自從丈夫被帶走之後,沈雪嬌幾乎沒吃什麽東西,心不在焉地洗了五個碗,結果還打碎了三個,收拾玻璃殘片的時候還傷到了手。


    一整個晚上都睡不踏實,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立刻給小偉打電話詢問情況。


    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您好,這不是陸偉的電話嗎?”沈雪嬌不由疑惑。


    對方說:“他受傷住院了,你是韓副局長的愛人嗎?”


    沈雪嬌聽後嬌軀一震,忙問:“小偉怎麽了?”


    對方歎了口氣,說:“我是新聞辦的餘霜,昨天我們從市裏回來的時候,我的包被人搶了,小偉為了幫我把包搶回來,被歹徒捅傷了,現在還昏迷呢!”


    沈雪嬌一時間六神無主,幾乎連手機都快要拿不住了,過了半晌,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問丈夫的事情,拿起車鑰匙就走了出去。


    她來到縣人民醫院,在病房裏見到了做完手術後昏迷的小偉,餘霜正坐在病床旁邊,也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兩人相互簡單地寒暄了兩句,沈雪嬌很是愧疚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丈夫的事情,小偉也不會受傷了!”


    餘霜在病床前守護了一夜,臉上有些憔悴,本來她也是出於仗義,就連夜和小偉去了趟市裏,卻不想回來的時候會發生這種事。


    當下她就對沈雪嬌說起了韓庚的事情:“我昨天問過我哥哥了,不光他們一個部門接到舉報信,市紀委和檢察院都收到了,這裏麵的事情很複雜,由我哥他們內部的人出麵調查,也是對韓副局長的一種保護!”


    沈雪嬌聽得一臉緊張,她隻是一個有點小聰明,但性子柔弱的小女人,根本不了解這裏麵爾虞我詐。


    餘霜還告訴她:“從我哥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他們並沒有掌握實質的索賄受賄證據,這就說明韓副局長是清白的,但那瓶紅酒是關鍵,我聽我哥說,那瓶酒是梵音傳媒集團的總裁申公靈雎送的,現在隻要她肯出麵配合調查,證明韓副局長和她之間沒有以權謀私,隻是單純的友人之間饋贈,那便沒有什麽事了!”


    說到這裏,餘霜又凝重地表示:“韓副局長過去得罪了一些人,現在這些人都等著落井下石,如果這件事解釋不清楚,就會有人借題發揮,你能明白嗎?”


    沈雪嬌聽後不覺其厲,楚楚說道:“可是申公靈雎在美國呢,就算她和我丈夫是朋友,人家會願意專程從國外飛回來嗎?”


    餘霜心裏也沒底,就樂觀地笑了笑,說:“如果是朋友,還送了那麽貴的酒,我想她應該會願意幫這個忙!”


    沈雪嬌這才想起從坤包裏翻找起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申公靈雎的一張名片。


    當下,她就撥打了這位申總的私人電話,但不敢奢求對方一定要幫忙,隻是把事情簡要說了一下。


    申公靈雎起初是驚訝,聽到她聲音很是急切和無助,就先安慰了幾句,然後表示下午便會訂機票趕回國內。


    掛了電話,沈雪嬌終於能鬆了一口氣,她又向餘霜說道:“餘主任,這次也真是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不用謝我,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說罷,餘霜看了看小偉,蹙眉道:“這個傻小子,一個包而已,他還真拿命去拚!”


    沈雪嬌趕忙說:“餘主任,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守著!”


    餘霜卻說道:“還是我守著吧,畢竟也是為了我,他才受的傷啊!”


    兩人客氣了一番後,沈雪嬌也就先離開了醫院,回想申公靈雎答應的非常果斷,她猜想,這個女人也一定很喜歡自己的丈夫。


    但不管怎麽樣,人家既然不遠萬裏專程趕過來幫忙,不能失了禮數,至少也要去接個機。


    想到這裏,沈雪嬌停下車子,又給申公靈雎打了電話。


    “申總,您是幾點飛機,我去機場接您!”


    申公靈雎說:“不用了,你有身孕,別來回折騰了,回家等著你丈夫吧!”


    沈雪嬌卻說道:“那怎麽行呢,您大老遠來一趟,我怎麽也要表示一下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才聽申公靈雎說道:“一會兒我發個地址給你,你在那等我就可以了!”


    沈雪嬌客氣地答應著,覺得這個女人很會為她著想,如果從縣裏到桂陽的國際機場,至少要開五個多小時的車。


    而申公靈雎發來的地址是一座溫泉鎮,隻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而且是高速直達。


    這時,沈雪嬌忽然感覺肚子有些饑餓,便找了家小餐館吃點東西,然後又給車子加了些油,就把MINI開上了高速。


    一個小時後,沈雪嬌駕車來到了國際溫泉假日酒店,蕭助理把她帶去了一間豪華套房,說申公靈雎明天才能下飛機,讓她先在這裏休息一晚。


    沈雪嬌也確實累了,就躺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日落了。


    窗外,北來的候鳥飛向這張溫暖的床眠,那飛翔的天鵝、鴻雁和野鴨,就像一片陰深的雲朵,使這兒顯得更蒼鬱了。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並沒有留意路邊的風景,到了這裏,一覺醒來之後,才發現已經秋天了。


    她原以為自己愛的人,也是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


    可是直到她看見那封求婚信,她才明白,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她的責任。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第三者,同時她也感覺到,那個男人並不能帶個她安穩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也不過是做一個賢妻良母,可以有個依靠,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對愛人撒撒嬌,她沒有更大的奢望了。


    可是就這麽點小小的心願,卻要承受擔驚受怕的煎熬,而且這樣的日子,究竟何時才能結束?


    天邊絢麗的晚霞,像她在佛前點燃的一柱香,心靜時的苦苦惆悵,將一個個夢境,愛的心痛,繼續燃放。


    走在紅葉飄飛的莊園裏,一種感傷從心底抽出,拉長,直到光束無法觸摸的地方。


    她讓黃昏觸摸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傷,這痛,隱藏在黑色的世界。


    緊了緊風衣的領口,她踩著高跟鞋,邁著悠閑的步伐,漫無目的行走在蕭索的草地上。


    原來,婚姻並沒有愛情那樣浪漫……


    原來,他心裏住了另一個人,不是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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