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兩人轉著轉著來到了馬場。


    申公靈雎撫摸著白馬兒的鬃毛,在馬槽裏添了把草料,笑著問韓庚:“想不想陪我去兜一圈?”


    韓庚難為情地表示:“我隻會騎摩托車,還真沒騎過馬!”


    申公靈雎依靠著欄杆,風情萬種地撥弄著頭發,她告訴韓庚:“這些馬兒都是經過訓練的,性子溫順!”


    白馬兒趁她不注意,仰著馬嘴聞了聞她的頭發,似乎以為那是草,惹得申公靈雎笑罵一句:“調皮!”


    韓庚心想我一個大老爺們,大不了摔一次,就抱著膀子,痛快地說道:“行,我舍命相陪!”


    當下兩人各自牽出一匹馬來,馬場工作人員配好了馬鞍。


    申公靈雎嫻熟起跨上馬背,一聲嬌吒,馬兒就歡快地小跑起來。


    韓庚也是利落的翻身上馬,雙手攥著韁繩,頓時就傻眼了。


    騎馬和騎摩托車根本就是兩種感覺,刹車離合器油門檔位啥都沒有,連啟動都得靠吆喝。


    韓庚大喝一聲,馬兒卻悠閑地甩著尾巴,鬃毛一抖一抖的,根本不聽使喚。


    於是韓庚就使勁拉扯韁繩,卻奈何馬兒原地轉圈圈,左一圈右一圈,轉得韓庚頭都暈了。


    申公靈雎跑了一圈回來,隻見韓庚還在那原地轉圈圈,轉得是滿頭大汗,看得申公靈雎都替他捉急。


    因為韓庚是第一次騎馬,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當下申公靈雎就登上馬鞍,兩條胳膊從他腋下穿過,手抓住韁繩,手把手地教他騎術技巧。


    韓庚按照她的指導,雙腳輕輕一磕馬腹,大喝一聲“駕”,白馬就顛兒顛兒地小跑起來。


    然後他把韁繩往左拉扯,馬兒就往左邊跑,往右邊拉扯,馬兒就往右邊跑。


    最後他使勁一拽韁繩,馬兒立刻四蹄皆定,十分聽話。


    如此練習了幾次,韓庚心情變得豪邁起來,就在申公靈雎準備下馬的時候,他忽然策馬狂奔了起來。


    申公靈雎猝不及防之下,嬌呼一聲,還好是她馬術嫻熟,急忙抱住了韓庚。


    但騎馬畢竟不是像騎車那樣四平八穩,屁股也一顛一顛的,而且腳蹬子隻有一副,韁繩也被韓庚控製著,坐在後麵的申公靈雎就隻能緊緊地抱著他了,不然可能會被摔下去。


    隻不過這樣一來,申公靈雎就尷尬了。


    每一次馬兒四蹄落地,她的胸部總會衝擊到韓庚的後背,雖然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對於她這樣重視修養的女人,這樣的接觸是不能被接受的。


    她知道這樣不好,想讓韓庚騎得慢一點,慢慢停下來。


    但此刻韓庚壯懷激烈,騎著奔馳的駿馬,像是爬上飛快的火車,彈著那心愛的土琵琶,又哪裏能停得下來?


    他一門心思都在控製著韁繩,還一邊提醒申公靈雎抱得緊一點,一邊猛夾馬腹,催促馬兒跑得飛快,仿佛是衝鋒陷陣的趙雲,馱著劉阿鬥他爹的老婆衝擊曹營。


    申公靈雎隨著縱馬疾馳的節奏,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也被帶動起來,竟是如此美妙。


    她也就放開了這些世俗小節,任由心情馳騁於天地的遼闊。


    小偉望著兩人絕塵而去的身影,跑馬場回蕩著韓庚爽朗的笑聲,還伴隨著申公靈雎銀鈴般的歡聲如影隨形。


    那種快樂的心情連他們都能感覺得到,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做了嫂子也不錯。


    原以為騎馬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可是才跑了幾圈,韓庚就有些吃不消了,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被顛散了架子。


    回來的路上,韓庚牽著韁繩在前麵慢慢地走著。


    申公靈雎悠悠地騎著馬,被他牽著。


    韓庚剛才故意甩開了申公靈雎的保鏢和助理,還專門往沒有人的地方鑽,也是有原因的。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尤其對於女性而言,在沒有人的地方會產生本能的恐懼感。


    有一些罪犯會刻意創造與受害者單獨相處的機會,從而達到獲得受害者信任的目的。


    再通過一些刻意或不經意的親密接觸,很容易就能打破女性的防備機製,最終實現騙財騙色的犯罪行為。


    所以一般女性受害者都是先被騙了色,才讓犯罪份子有機會騙了財。


    不過韓庚對申公靈雎運用了犯罪心理學,隻是為了更快的建立一種信任,因為距離銀行放款的期限隻剩下兩天了。


    兩人這樣走過鳥語花香的幽靜小路,走過一片流雲變幻下的風景,四處看不見一個人影。


    此刻單獨和韓庚走在一起,看著他偉岸的背,申公靈雎忽然有種莫名的安心。


    似乎察覺到了她溫和的眼波,韓庚回過頭微微一笑,說:“真沒看出來,你這麽溫婉賢淑的女人,會喜歡這麽激烈的運動!”


    申公靈雎告訴韓庚,她參加過一百多個興趣班,騎馬隻是其中一項!


    韓庚暗暗乍舌,驚歎說:“挺好的,多才多藝嘛!”


    申公靈雎笑語嫣然:“家父說,人生是一段旅程,我們經曆幾度輪回,才換來一世為人的造化,不妨大膽一些,去愛上一個人,去嚐試一種挑戰,去經曆一段紅塵,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隻有沉醉過,方能超脫自在呀!”


    從申公靈雎的話語中,韓庚不難看出申公魁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笑傲紅塵的風流人物。


    而且他能夠感覺到,申公魁這個女兒的骨子裏,也透著那麽一股孑然狂傲的不羈。


    不管萬劫還是不複,我依然繼續的個性,就像一匹任性桀驁的胭脂馬。


    或許,這才是申公靈雎的魅力所在,也是韓庚一直以來追求的境界。


    她的個性讓韓庚覺得,自己是真的遇到知已了。


    但他終究無法像申公靈雎父女一般瀟灑任性,因為他背負了太多太過於沉重的羈絆。


    他不想再和任何一個女人扯上瓜葛,隻是眼看太陽就快落山了。


    如果這一千萬爭取不下來,他也沒臉在南滇縣當這個副局長了。


    索性韓庚破罐子破摔,打算拿出他當年追求張沐然的決心,用男人的魅力來公關這個女人。


    申公靈雎見他隻是低頭前行,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意無意地打破了沉默。


    “其實,我參加這麽多興趣班,很多時候,不是為了學到什麽東西,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這塊料!”


    韓庚啞然,繼而失笑,朗聲說道:“你最沒有天賦的,一定是我的特長!”


    “比如呢?”申公靈雎饒有興致。


    韓庚向前方一指:“你看,那是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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