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青影蹙眉。在腦中搜索秦茗玥說的地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裏。最後得出結論,估計就是西楚囯左相府的某個院落吧!


    “你還沒說呢!怎麽突然的回來了?出了什麽事兒麽?”秦茗玥回頭,看著身後跟著她的腳步蹙眉思索的青影道。


    “嗯!”青影點點頭,緊跟了一步,走在秦茗玥的身邊。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秦茗玥看著青影。很少見到青影出現這般神色過,不由得考慮問題的嚴重性。


    青影在秦茗玥話落,伸手入懷,取出一紙信封和一塊玉佩,俊眸向著四周掃了一眼,依然是白茫茫的大雪,除了她和秦茗玥再無旁人走過,於是輕聲道:“主子看過這個就明白了!”


    秦茗玥停住腳步,接過青影手中的東西。看了玉佩一眼,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慢慢的伸手打開了信紙。隻是一瞬間,小臉變了數十種顏色。


    秦茗玥慢慢的合了信紙,秀眉緊緊的蹙著,粉嫩的唇瓣緊緊的抿著,攤開手掌心,看著安靜的躺在手心處的玉佩,這枚玉佩晶瑩剔透,古樸的玉質,一見就是上等的古玉。


    但即使是上等的古玉,以秦茗玥見過無數珍奇異寶來說也不算什麽,但是單單獨特在於這枚玉佩的正中間刻畫著一個梅花。


    梅花的形狀和她頭上一直綰著的梅花簪子一模一樣,秦茗玥伸手撤下頭上的發簪,兩個物事兒放在一起,簡直就是同一個模板,連花瓣的顏色都是一模一樣,不差一分一毫。


    她頭上的梅花簪子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綰在頭上的,後來她也喜歡,就一直的戴著,從來不知道這枚簪子,居然還有它的故事。


    秦茗玥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隻是轉眼之間一張小臉就變換了數十種顏色,低著的頭抬起,順著雪花飄落的視線望向東方,許久,收回視線,轉頭看身邊一直安靜的等待她不語的青影。


    “這塊玉佩和這封信還有別人見過麽?”秦茗玥看著青影,輕聲道。


    “老主子臨終的時候交給屬下的,當時隻有屬下自己,沒有別人在場。”青影立即道。說起天池老人的時候,俊眸湧上了一層傷色。


    秦茗玥點點頭。將梅花簪子重新的綰回頭上,將玉佩揣入懷裏。掌心攤開,再次合上,那原本安靜的放在手心裏的信紙瞬間化為灰燼,一陣清風拂過,那灰燼很快便隨風飄散了。


    “這件事情從今以後你知我知,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秦茗玥看著青影的俊顏,慢慢道。


    “是!”青影躬身。看著秦茗玥的神色,不用她說,他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老頭子葬在哪裏?”秦茗玥又問。


    “老主子葬在天池山玉雪峰之巔。”青影立即道。看著秦茗玥平靜的小臉,頓了頓,試探的輕聲道:“主子要去麽?”


    秦茗玥不語,半響,輕歎了口氣,抬步向前走去:“走吧!他們該等得急了!”


    青影點點頭,隨後跟上。


    端著冰激淩的碟子,一步一個腳印,秦茗玥慢慢的往聽雪軒走著,身上的貂皮軟襖落下了無數雪花,青絲隨著清風旋舞飛揚,一張絕美純然的小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青影快了幾步走在秦茗玥的前頭,腳下的鞋子踏在三尺多深的厚厚的雪層上,積雪頓時的凹陷了下去,青影回頭看著秦茗玥輕聲道:“主子!你沿著我的腳印走,小心雪灌注進了鞋子。”


    “嗯!”秦茗玥點點頭,沿著青影走出來的腳印向前走,腦中忽然記起《金枝欲孽》裏有過這麽一個情形,走了幾步猛然的回頭,果然見到身後本來是兩個人的腳印合並成了一個人的腳印。


    秦茗玥看著腳印,一大一小,大的正好將小的包裹其中,微愣了一瞬間,轉過頭見前麵青影專心的走著,心中頓時一暖,也繼續向前走去。


    雪花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天地間除了漫天飛舞的雪花,就剩下腳底處鞋子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聲音,兩個人兒,一前一後,一黑衣一白衣,遠遠看來,獨成一道風景。


    這一風景,很快的便入了站在聽雪軒門口幾個人的眼裏。


    “還以為青影那小子是個木頭呢!”燕初顏依舊是一襲墨綠色的錦袍,頭上綰著一隻墨玉簪子,長發如墨,長身玉立,魅惑妖嬈的容顏看著遠遠走來的二人,薄唇勾起,俊眸似笑非笑,頓了頓繼續道:“到是沒發現還是個這麽體貼的主。”


    “他跟隨在玥兒身邊最久,當是玥兒最信任的人。”冷情一襲白色的錦袍,淡雅似仙的容顏多了一絲天生養成的尊貴,鳳目同樣看著那兩個一前一後的人兒,輕聲道。


    “這個女人,本來天生就畏寒,如此大的雪,不知道用內功護著身子麽?”玉清站在冷情的身邊,看著秦茗玥腳下踩著青影的腳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兩個人的腳印,一個人的路,遠遠看來沒有半分歪曲,倒是筆直。蹙眉道。


    “她似乎有心事兒!”楚離歌看著秦茗玥包裹在貂皮絨毛裏微露出的小臉,那神情平靜,按理說青影才回來,她這種神情不該的。


    “能沒有心事麽?她雖然嘴上不說,這就是在對我們埋怨呢!”楚輕離一襲紫色的錦服華袍,神情慵懶的靠在聽雪軒門口唯一的一棵竹子上,已經是冬日,竹子隻剩下幹幹的枝幹,餘留幾片竹葉已然隨風飄零,看著那兩個人兒走出的一條直線,眉頭已經皺成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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