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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憂慮


    張郃被留在了大營裏麵,淳於瓊另外紮下了一個營寨在壺關底下,早晨差些就可以破關,雖然還是沒有入城,但淳於瓊想,關內的兵馬經過日間的那一仗後,已經沒有精力、耐力和士氣戰鬥了,城內的防禦工事也一定不足,所以淳於瓊打算在今夜三更天,最讓人犯困的時候,再度開始進攻。


    天完全暗了下來,袁軍後方的大營外,幾個守門的士卒在閑聊著。


    “唉,你說這天,早上熱的時候不刮風,這天一黑,就呼呼的起來,可憐我們這些人咯!”


    “得了吧,在這兒吹風,也比去送命強啊!也不看看,就這些日子,多少人死了..”


    “他說的對,你就別埋怨了,小心將軍拿你治罪。”


    “行了,少嚇唬我,就說了幾句能咋滴?再說了,淳於將軍在前麵呢,好像又要連夜攻城了,這不,把張將軍給趕回來守營。”


    “我說的就是張將軍,被人好端端的趕回來守營,估摸著他心裏憋著火,找你來泄氣。”


    “唉,經你這一說,我覺得,還是當將軍好,想幹嘛就幹嘛,若我也是將軍那該多好!”


    “就你,得了吧。”


    “我就這麽一說..”


    這幾個小卒正想著當將軍的美夢,卻不知道,危險正慢慢向他們逼近..


    夜幕中,幾個黑影在悄悄的靠近幾個小卒。


    “啊!”


    幾個小卒突然聽見一聲怪叫,轉過頭去,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趴著一個人。


    這時候還沒到換班的時間,而且這裏是後營,沒有太多人駐守,而且現在是深夜,沒事的人都去睡覺去了,所以營寨外邊就隻有這些人守著。


    幾個小卒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一個人握緊手中的長槍,慢慢靠近那個人。


    走到離那人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士兵停了下來,朝那個人喊道:“喂,你是何人?”


    爬著地上的人沒有回答,好像是暈過去了。


    士兵又往前走了兩步,用槍杆碰了碰那人,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士兵把槍放下,走上前去,這時,趴在地上的那個人突然一躍而起,他手中暗藏著的匕首,一手持刀插入士兵的胸口,另外一隻手則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


    在發出幾聲唔唔的聲音之後,士兵雙眼睜大,不甘的斷氣了。


    由於天色昏暗,剛才那一幕又被士兵的身子給擋住,所以在寨子前的士兵並沒有發現異常。


    其中一人喊道:“李三,怎麽樣了。”


    無人回應..


    幾人感到不對,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持刀握槍,小心翼翼的上前觀看。


    “嗖!”


    “嗖!”


    “嗖!”


    突然,在四周的陰暗裏射出了十數支箭矢,箭矢正是瞄準了幾個袁軍士兵。


    “啊!”


    “啊!”


    幾聲慘叫之後,這幾名袁軍士兵全部倒地身亡。


    緊接著,四周出現了許多身著黑甲人,其中一個為首的人低聲喝道:“快點,都快點!”


    其餘的人不敢有違,幾個人將袁軍身上的衣甲給撥了下來,換上之後,回到了寨子前麵。


    接著,他們見四周沒人,朝暗處揮了揮手,那些黑甲人一個個的上前,潛進了袁軍大營..


    張郃很鬱悶,為將者不能上陣廝殺,反而被閑置在營中,這讓他難以忍受。若是這營中有什麽糧草、輜重,對自己這邊極為重要,這也就罷了,他張郃守的心甘情願,可這個營寨裏一無多少糧草,二無多少輜重,連前方出了事都無法第一時間趕去救援,這和發配邊疆有什麽兩樣?以致於張郃現在連睡覺的心思都沒有了。


    主帳內,見張郃心緒不寧,他的部將勸道:“將軍何必如此,不如末將去營中取些好酒來,正所謂一醉..”


    “住口!”


    張郃喝道:“軍營之中不得飲酒,你想違抗軍令嗎!”


    “將軍,這淳於將軍他也喝酒..”


    “混賬!我豈能和淳於瓊一樣!”


    淳於瓊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在軍營裏飲酒早已經是常事了。


    張郃擺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諾。”部將應了一聲,退出帳去。


    部將走後,張郃閑著也是閑著,睡也睡不著,就幹脆出帳去走走。


    夜深了,張郃一人走在軍營裏,四周極為安靜,涼風吹過,讓張郃煩躁的心稍稍平靜的一點,他想起了當初黃巾之亂,他應征入伍,屢立戰功,官至軍司馬。韓馥被袁紹驅走之後,他和高覽一起歸順了袁紹,本以為能一展所長,可誰料到,袁紹外寬內忌,喜歡用那些一開始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人,不喜歡用他們這些降將,要不是麴義在界橋之戰大勝一場,怕是連他這個迎袁紹入冀州的大功臣都會被袁紹“冷藏”。


    “唉!”


    張郃歎了口氣,自己究竟是為何會落到如此處境,淳於瓊這些事情在袁紹眼裏都不算是事兒,因為淳於瓊對袁紹極為忠心,所以袁紹會放心大膽的用他,而自己這個降將如何能比得過人家呢?


    袁紹對待手下,那是好的非常好,壞的也會一時忍一忍,要是真觸怒了他,一般境況下,隻要有人求情,他都會赦免,最多打幾頓板子罷了。


    可當有必要犧牲手下的時候,他也不會猶豫。


    當年韓馥在冀州,都官從事朱漢多次羞辱他,還將韓馥大兒子的退給打斷,使得韓馥被迫投奔張邈,使得冀州徹底歸他袁紹所有。


    可袁紹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朱漢,為了給人們一個正麵的形象,誰知道朱漢是不是袁紹故意派去羞辱韓馥的?


    就在這時,張郃無意間望見,不遠處的一個帳篷,從裏麵出來了幾個人,那幾人出來時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手中似乎還提著短刀。


    張郃眉頭一皺,走上前去,喝道:“何人在此!”


    那幾個人顯然被張郃這一喝給驚住了,見事情敗露,幾人對視一眼,隨後一人吹響了口哨。


    聽到聲音的張郃,頓時覺得不妙,這很明顯是裏應外合的信號,張郃一邊拔出隨身的佩劍,一邊大聲道:“來人!來人!有敵人!”


    “殺!”


    就在張郃喊叫之時,在大營外邊,直衝進來一支軍隊,在火光的照耀下,張郃可以隱約看見,那支軍隊的大旗上,寫的是‘並州’二字。一更。-- by:76|11308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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