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裏,林青鬆再一次梳著大背頭, 把自己年輕時候最英俊的一麵重新展示出來。


    然而周勝男似乎完全沒發現他的帥氣一樣, 一個眼神都不給。


    他鬱悶的差點把頭發給抓亂了。


    中午在研究所食堂吃飯,他端著飯盆走過去, 坐在周勝男的邊上,“周教授, 我覺得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周勝男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林青鬆將飯盒往旁邊一放, 鄭重道, “我考慮了很久, 我覺得之前咱們那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得對你負責。我們相處這麽久, 你該知道我個很保守的人,既然和你……我覺得我們就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


    周勝男喝了口湯, 又看了他一眼,讓他往下說。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試著交往一下。我未婚, 你未嫁,咱們正好湊合一下。”


    “你覺得我需要湊合?”周勝男笑道。


    知道你有本事,和人家吃一頓飯,就讓人家跟著你跑!林青鬆覺得憋屈極了,“我意思是,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也算是這研究所裏麵的肥水了, 就不要往外流了,還是內部消化得了。”


    周勝男笑了,“我要是沒聽錯,你這是想和我處對象?”


    林青鬆的臉頓時紅了,“……是有這點意思。”


    “我不知道國內是什麽樣的,不過我知道,國外男士想和女士交往之前,是要有所行動的。我看張老師那邊,似乎也是這樣想的。”周勝男認真道。


    “……”


    “看你的表現吧。”周勝男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然後端著吃完的飯盒就走了。


    林青鬆:“……”


    許南南一直好奇林青鬆這邊的動靜,結果林青鬆自從上次向她取經之後,就一去不複返了。弄的她都沒機會知道到底林青鬆追到人沒有。


    於是等二寶放假,她就讓二寶去研究所裏麵看林青鬆,表達一下家裏人對他這位在外遊子的關心。


    “重點的看看那位周教授。”許南南囑咐道。


    二寶使勁兒的搖頭。那周教授太可怕了。一個可怕的聰明女人。


    十三歲的少年了,長的都和許南南差不多高了,這會子滿臉的不情願。許南南如同狼外婆一樣的摸著兒子的後腦勺,“乖,二寶最乖了,這可關係到你二叔未來的幸福生活。媽媽也是一片好心。”


    二寶扁了扁嘴,還是不情不願的去了。他媽都開口了,他不去不行啊。做兒子真難啊。


    許南南在家裏一邊工作,一邊等著二寶這邊帶信回來。


    結果才不到兩個小時,這孩子就回來了,然後一臉的驚恐。像是看到什麽要不得的東西一樣。


    “媽,媽,我以後找媳婦一定要找個蠢一點的。”二寶拉著許南南的胳膊。


    “你看到啥了?”


    “我二叔多懶的人啊,在家都不動手的人,在外麵也有人伺候的,現在竟然給周教授端茶倒水,周教授沒說話,我二叔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周教授咬我二叔的耳朵,二叔還傻笑。媽,我二叔肯定傻了,被那個女人欺負傻了。”


    許南南沒想到二兒子這麽純良,這明明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樂子,咋是欺負呢。


    她也不好直接和兒子說這是情趣。隻能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子,“乖,不是每個聰明女人都這樣的。”


    二寶滿臉不信。反正他見到的聰明女人都很難辦,比如他媽,比如他二姨,比如周教授……


    聰明的女人必須要讓男人哄著的。他以後還不得被欺負死了。不行,以後得找個蠢一點的。


    因為二寶有了不良的感受,所以南南也不讓他去刺探軍情了。


    倒是李婉整天的在家裏抱怨,說林青鬆現在真是不準備成家了,連家也不回了。林長征對此一點感受都沒有。反正大兒子都生三個孫子了,家裏後輩也有了,小兒子想咋樣就咋樣了,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再說了,為科學事業獻身也是很不錯的。不辱沒了他們老林家。


    許南南也沒幫著林青鬆解釋,反正這臭小子現在連她這個大功臣都給忘了,讓他背鍋也是無可厚非的。


    許南南不關心這事兒,倒是有人關心這事兒。


    小年這天,老古董這邊突然給她送了個禮物,不過不是送給她的。是送給她小叔子林青鬆的。


    【老古董】:“感覺可能會用得上。”


    許南南有時候會和老古董說起自家的家庭成員,所以對老古董知道林青鬆的事兒不好奇。就是覺得對方送的這禮物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實木的搓衣板,看著就結實。


    這是幹啥,讓林青鬆帶研究所衣服去?


    許南南問了老古董。


    老古董沉默了一會兒,才回了消息。


    【老古董】:“結婚之後可能用得上。”家中必備的。二爺爺現在一把年紀了,都還不老實呢,聽說二奶奶房間裏常年備著這東西。


    這麽多年了,隻要備著二奶奶,二爺爺就沒正經過。老二就跟著二爺爺學壞了,整天到處浪。


    老古董沒法把事情說的太清楚,上次腦袋的疼痛現在還記憶猶新呢。他可不敢了。


    可這邊許南南卻嗅出什麽東西來了。


    果然,下線之後,她下了樓,就聽大寶來喊她,說是爺奶讓他們去家裏聚餐吃飯。


    往年小年都還在忙,所以都是各家過各家的,出息才聚在一起吃飯。這一次倒是例外。許南南問,“怎麽了?”


    大寶道,“奶奶沒說,但是奶奶挺高興的。”


    於是許南南拖家帶口的到了林長征住的家裏。


    李婉神神秘秘的,等許南南來了,就和許南南說了今天的事情。“青鬆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處對象了,還說要帶回來看看。還嚷嚷著要結婚。”


    李婉臉色紅潤,整個人神采飛揚,年輕了好幾歲。


    許南南跟著一起笑,沒好告訴李婉,高興太早,以後你兒子要被另外一個姑娘給管的嚴嚴實實的,您老人家到時候可別吃醋就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連林青鬆都製得住,估摸著這周教授也不會受婆媳關係困擾。


    中午許南南終於看到了林青鬆的對象,周勝男。


    長的和許南南想的不一樣,許南南以為應該是個五大三粗的,英氣勃勃的姑娘。結果人家長的可水靈了,杏眼桃腮,櫻桃小嘴。和人說話的時候,笑容親和,溫柔,一看就是很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大寶和三寶都很喜歡她。李婉和林長征更是巴不得趕緊的娶進門。


    隻有二寶和林青鬆都一臉古怪的看著溫柔的周教授。


    見父母,婚事自然也提上日程了。飯桌上李婉就提出開春結婚。


    周勝男靦腆的笑,“聽青鬆安排。”


    林青鬆拍板,大爺一樣,道,“必須春節前領證。”


    李婉連忙道,“好好好,就春節前領證,勝男今年可以來家裏過年啦。”


    周勝男笑道,“都聽青鬆的。”


    林青鬆得意的笑,“這才乖。”


    吃完飯,坐了一會兒,林青鬆就送周勝男回研究所,然後又回來了。


    還沒回家,就被許南南給叫家裏來了。


    “你對象這麽急著結婚,說明人家挺稀罕你的啊。”許南南打趣道。


    林青鬆得意道,“那可不。她自己說春節結婚的。”


    許南南看著他,但笑不語。


    林青鬆看了她一眼,聳著腦袋。好吧,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來家裏之前,周勝男就吩咐他怎麽說了,於是來了這裏之後,周勝男就隻用說一句話,“都聽青鬆的。”


    於是他表麵上裝了一回大爺,實際上背後……


    他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做作繭自縛。這女人在和他交往之後,終於露出了本性。什麽冷若冰霜都是假的。和個狐狸一樣,就差騎他身上了。


    叔嫂兩人不用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許南南歎了口氣,默默的拿出一塊搓衣板。就是老古董送的那塊,實木製作,上麵還裝飾的挺漂亮,雕了花,還有浮雕。“拿回去吧,沒準用得上。”


    許南南現在已經確定,老古董應該是他們家的子孫了。而且應該不是太遠的子孫。要不然不會這麽清楚林青鬆的事情,連林青鬆第一次帶對象上門的日子都知道,還知道林青鬆背後的那點事兒。


    畢竟按著這周教授的意思,在人前,還是讓林青鬆這小子充大爺的。所以如果不是至親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的。


    不是兒子輩,那就是孫子輩了。隻是不知道是她這一支的,還是林青鬆這邊的。不過看起來,他們這兩家未來相處應該還不錯,要不然小輩也不會特意送這樣一個禮物過來打趣。


    林青鬆結婚,並沒有擺酒,兩口子都是科研人員,都不想太招搖。於是就春節領證之後,一大家子人在家裏吃了頓飯。


    三隻寶終於多了一位溫柔親和的二嬸。


    不過可惜兩口子結婚之後,因為研究的項目有了進展,又被弄到封閉的研究所裏麵去了。


    對此李婉樂見其成。反正夫妻兩關在一起,去哪裏都能生孩子,沒什麽差別。


    家裏漸漸圓滿了,全國老百姓的日子,也開始蒸蒸日上了。


    開春之後,許玲從南江過來,給許南南帶來了許家村的消息。現在村裏很多人家蓋起了紅磚瓦房,村民們也能吃飽飯,吃大米和白麵,三兩天的也能吃上葷菜。整個許家村的人日子眼看著紅火起來了。插秧機和收割機出現的時候,村裏人合夥買了一台回來。


    機器回來的那天,滿頭白發的許根生笑眯眯的在上麵掛了紅布,在村裏所有人麵前放大鞭炮。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明天三點見。


    番外沒多少了,馬上要跳躍時間線了。


    不多說啦,我就安靜的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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