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恩上門,李婉還是很驚訝 。這位雖然是林青柏的老首長, 可是平時和林長征並沒有什麽交情。見麵都很難說一句話, 更別說上門了。


    心裏雖然疑惑,她可不敢怠慢。以前想走關係都走不通呢, 現在人家上門了,自然要熱情招待。


    “不用麻煩, 我給青柏送了東西,就要趕回去了。”見李婉要忙前忙後的, 江伯恩趕緊道。


    林長征也道, “你去休息吧, 我們和老江還有話說。”


    這是要讓李婉避開了。李婉心裏有些不痛快。作為林長征的妻子,現在他和別人說話, 自己都要避開了,這像什麽樣子?


    她不情不願的上了樓, 想了想,還是在樓梯口那偷偷的看著客廳這邊。


    這邊,江伯恩將東西拿了出來, 鄭重的交給了林青柏,“青柏,如你所願,老首長對這位同誌也是讚賞有加,希望你們以後能夠繼續保持這樣的品性。另外,聽說你們要結婚了,上麵也特意送一份禮物。都在這裏麵裝著呢。”


    林青柏站起來, 鄭重的敬軍禮,然後接過江伯恩遞過來的文件包。


    事情辦成,江伯恩站起來,“好了,我得走了。”


    他看著林長征,“老林,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好好的修養吧,部隊那邊沒事,你就好好的養身子。現在天下太平,可不要我們這把老骨頭折騰了。”


    林長征點頭,“我也感覺力不從心了,是該休息了。”


    江伯恩笑了笑,這才出了門。


    等江伯恩走了,李婉才從樓上下來,臉上有些想不通。老林的年紀比江伯恩還要年輕呢,竟然讓老林在家裏休息,這是什麽意思。她心裏疑惑,也順嘴問了。


    “休息怎麽了?難不成還讓我去部隊裏?李婉,咱們這把年紀了,還計較那些做什麽?”林長征皺著眉頭道,“還有,以後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丟人!”


    都是多年的老兵,誰偷沒偷看,還能不知道?人家沒當麵說,他都不好意思說。


    晚上林青鬆從軍工廠回來,滿臉的疲憊,看著自家爹媽還冷戰,趕緊去問他哥。


    “家裏又鬧了?你說這兩個一把年紀了,怎麽還鬧啊。”林青鬆也是覺得鬧騰。主要是他媽現在越來越不對勁了。喜歡胡思亂想的。


    林青柏抽著煙,站在窗口看著大院,“長輩的事情,少管。你管好你自己。最近你們軍工廠有些新任務吧。”


    “你怎麽知道啊,我那個師傅這幾天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去問了都沒人告訴我。”最近軍工廠有幾個專家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弄的他們這些研究員都有些雲裏霧裏的。


    “青鬆,以後有機會好好學。別管外麵的事情,專心的學好你的專業。外麵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阿姨和爸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上的。”


    林青鬆看著他哥這樣,心裏有些打鼓,“哥,怎麽了?”


    “以後咱們一家人見麵的機會可能不多了。給你提個醒。”


    林青鬆也不是糊塗人,聽到這話,知道以後可能會有變故。他臉色凝重道,“哥,咱家……會有事兒嗎?”


    “也許吧,誰也說不準。”林青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人為可以控製的。更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解決的。


    林青鬆臉色沉重的沉默了一會兒,手搭上林青柏的肩膀,“哥,你放心吧,我會老老實實的,不給家裏添麻煩的。你別惦記。”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懂事的太晚了。沒有像哥這樣混出頭來,能幫襯一下家裏。


    他一定要好好學,好好的搞研究。等以後成為了那位從美國回來的專家那樣的人,他就能保護家裏人了。


    惦記著南江這邊,林青柏也沒在京城多待,第二天就坐車趕往南江。


    南江鐵礦。


    礦委辦公室的氣氛十分的不好。高礦長又發火了。挨批的還是朱芳。


    這事情的起因和許梅子有關。許梅子被礦上精簡回老家那邊,由朱芳通知地方公社政府那邊接手。按道理許梅子離開礦上,是要直接回鄉下的。結果鄉裏公社那邊說許梅子一直沒回去。人沒回去,那這人跑哪裏去了?


    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還是許梅子同寢室的工友舉報了,說是前幾天許梅子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一張礦上開的介紹信,是從南江去省城的。還有礦委的公章。


    這下子可好了。人家這是跑省城去了。


    許梅子自己往哪裏去,礦上管不著。可她一個被礦上開除的人,拿著礦上開的介紹信去了省城。這事兒礦委就不好想了。


    特別是高礦長,現在特別的敏感,一聽說這事情了,直接炸毛了。說要是這許梅子是個特務,回頭開一張去京城的介紹信,這責任算誰的?


    許梅子是不是特務,沒人知道,不過這介紹信的事情確實有問題。


    介紹信上麵是有日期的,人都開除了,哪裏搞的介紹信。


    朱芳這個負責開介紹信的,自然是首當其衝。


    吃飯的時候,朱芳一口都吃不下,一個勁兒的詛咒許梅子,“這個害人精,走了還害人。以為去了省城就能成省城人?她臉那麽大呢。”


    劉雙雙道,“她在省城有親戚朋友?”


    “什麽啊,最多就是個追過她的人,可人家連個聯係方式都沒給她,她去了也找不到人啊。”朱芳氣道。


    “那她去幹什麽?”劉雙雙的臉上不自覺的有些凝重。


    不怪她多想,一個陷害過目標任務的人,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去了省城。難不成,她是去給誰報信了?


    這事情得報上去,可別是什麽勢力派來的。


    許南南看了眼劉雙雙若有所思的樣子,咳了一聲,繼續安慰朱芳。


    省城這邊,許梅子正在省軍區的外麵等著。


    她給孫喜梅這邊打了電話之後,就一直等在外麵,都快等半小時了。


    正有些著急的時候,就看到孫喜梅和高建國出來了。看到孫喜梅的時候,她立馬衝了過去,“孫大夫,”


    孫喜梅板著臉走了過來,“你來找我做什麽,是有消息了?”


    許梅子立馬道,“我是親眼看到她藏東西了,而是她太狡猾了,被她掩蓋過去了。現在我因為舉報她的事情,被礦上給精簡了。孫大夫,我雖然沒舉報成功,可好歹是因為這件事情鬧的,你能不能幫我安排個工作。臨時工也行,隻要讓我待在省城就行了。”


    聽到許梅子的話,孫喜梅差點氣笑了。她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自己辦事情沒辦好,被人給精簡了,結果找她要工作。


    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是這樣。


    她道,“許梅子,這是你自己造成的,與我無關。當初說好了是你辦成了,我給你解決工作的事情,可沒說失敗了怎麽算的。你現在打草驚蛇了,我還擔心抓不到那個於南南的把柄呢。”


    高建國在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梅子,臉上微不可微的笑了一下。


    “這位同誌,你這隨便要工作,確實說不過去。”


    被兩人這麽輕視的看著,許梅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她從小大都是拔尖的,現在卻還要求著人給她工作。


    吸了一口氣,她道,“好,你們不給我安排工作也行,我去和礦上的人說,說是省城軍區的孫大夫讓我故意陷害南南的。”


    “你胡說!我隻說讓你盯著,沒讓你陷害。”孫喜梅氣的麵紅耳赤的。


    許梅子輕笑,“礦上的人覺得我是陷害的,那就是陷害。我沒事幹啥陷害她啊。倒是你,之前還去礦上打聽過她,礦上的門衛應該都知道吧。”她現在可什麽都不怕了。與其回鄉下種地,以後一輩子就待在鄉下,她寧願豁出去了。


    聽到這話,孫喜梅驚的目瞪口呆。她真是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了。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高建國眼裏的興味更濃厚了。這是個聰明的女人。


    見孫喜梅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高建國笑道,“不就是一個工作嗎,打個招呼的事情,辦了就辦了。犯不著生氣。交給我,我保證給這位同誌安排好,以後不煩你。”


    孫喜梅可不樂意和許梅子接觸了。她就該知道,那個南南不是好東西,她的親戚能是好東西?她冷冷的對著高建國道,“你解決,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高建國看著許梅子笑道,“許梅子是吧,梅子,這名字可真好聽。聽著就酸酸甜甜的。不就是一個工作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一句話的事情。就是你們礦長那邊,你想回去,我一句話也能給你解決了。”


    聽到這話,許梅子心裏一熱,隻是礦上她可不樂意回去了。能留在省城當然是好事。


    “我,我想留在省城。”


    “行,那就留在省城。”高建國笑道。


    眼神怪異的在許梅子的從頭到腳的掃了幾遍。


    兩天後,礦上就得鄉政府這邊反饋的情況,說是許梅子的關係已經轉到了省城棉麻廠去了。


    這下子可把礦山知道這消息的工人給驚了一把。


    牛氣啊,出了縣城鐵礦,轉身就去了省城棉麻廠。雖然棉麻廠不如鐵礦大,可是人家那是省城的單位啊。


    許南南對於這個消息也挺驚訝的。她都沒想通許梅子是走的什麽道兒,竟然越混越好了。而且還是混到省城去了。


    許梅子在省城認識誰啊?


    下午下工,還聽到礦上的工人議論許梅子的事情。都帶著幾分羨慕嫉妒。許南南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這事情不是什麽好事。剛到礦門口,看到門口站著的熟悉的身影後,她可顧不上許梅子的事情了,笑眯眯的衝了過去,“林哥,你回來啦。”


    林青柏伸手把她接住了,也不敢抱著,就撐著肩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心裏才算滿足了。


    “上車,回去給你看好東西。”


    許南南聞言,神情微愣,隨即喜笑顏開。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不好意思,這是今天第一更。待會一更在晚上八點之前。我現在立馬碼字。爭取早點更新。


    開了個新文預收,接檔這本書的。是七十年代的故事。喜歡的親請進入作者專欄收一下哦,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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