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現了這麽個新的功能,許南南對生活越發的有憧憬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中午和許小滿也沒回家吃飯,就從淘寶店裏買了方便麵出來,在山上用柴火燒了一壺熱水,泡麵吃。


    那香味,饞的兩人都流口水了。


    許南南也是直咽口水,以前她可是不大喜歡吃著東西的,覺得不營養,吃到嘴裏也就那樣。現在這陣子整天吃糊糊吃野菜團子,就算偶爾吃個餅幹雞蛋餅和奶油餅什麽的,也是嘴裏淡淡的,現在看著這方便麵,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姐,太香了。”許小滿咽了口口水,“這是哪裏來的啊,咋之前都沒看見。”


    這次進城裏之後,她就知道,爸媽對她沒她想的那麽好。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也不會給她和姐吃的。


    “就我去城裏轉悠的時候,看到供銷社有賣的,不過現在應該沒賣的了,聽說是從大城市來的。找根生叔借的錢都花在這上麵了。”


    許南南拿著筷子攪拌了一下麵條,味道更濃了。


    聞著味道,許小滿也沒心思問別的了,低頭就夾著一筷子吃了起來。覺得好吃的差點把舌頭給一起吞了。


    “太好吃了!”


    “多吃點,咱吃的幹幹淨淨的。”許南南也低頭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幹淨了。


    連麵水都喝的幹幹淨淨的。


    許南南摸了摸肚子,覺得心滿意足啊。她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從方便麵裏吃出幸福的味道。


    吃完飯,許南南就把東西碗筷給洗了。連著水壺一起放到草堆裏藏著。想著以後可以經常在這上麵加餐了。反正以後肯定能找到可以賣錢的東西的,當然要適當的提高一下生活質量了。


    收拾好了東西,小滿也沒回去,還是留在屋裏寫字。


    許南南上午已經割了豬草了,中午又去喂了一頓。忙完了之後,就守著許小滿,自己一邊也練字,一邊教許小滿讀書寫字。


    做了幾頁數學題,許小滿突然抬起頭來,“今天和賀大叔咋沒來啊?”


    聽到許小滿這麽問,許南南這才發現,似乎今天一直沒看到賀秋生來呢。平時賀秋生比她來的還早,可今天豬圈裏的糞便都沒收,可見今天是沒來的。


    這可稀奇了。


    許南南覺得奇怪,畢竟賀秋生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有假期的。今天沒來,肯定是有啥事呢。


    快下工的時候,賀秋生也沒來,倒是有兩個村裏的人跳著竹兜過來了,在豬圈裏麵挑豬糞。


    許南南跑過去,認出是村裏的許二叔公和許六叔公。這是按著許家村的族譜排的輩分。


    “二叔公,咋今天是你們來啊。”


    “是南南啊,你還沒下工呢。今天賀老頭病了,聽說都躺床上了,咱就過來挑挑肥料呢。你說這些壞分子真是不中用,幹活不行,生病倒是挺快的。”二叔公抱怨道。


    今天大夥都快下工了,還在等肥料呢,結果愣是沒看到姓賀的人。許根生聽說了,就去牛欄棚子找人,發現賀秋生竟然病了。人都糊塗了。


    雖然上麵說對這些壞分子不用同情,可這人動不了,他們也沒辦法啊。隻能臨時的讓人過來挑糞,把這事情給補上了。


    而且許秋生還擔心這壞分子要是真的出事了,以後這工作沒人做,又要安排村裏人來做。


    許南南聽到賀秋生生病的情況,心裏微微的沉了沉。


    賀秋生身體不好,她是一直知道的。可這也太突然了,昨天見著還好哈的,今天就病了。但凡是這種突然的病,那是最難治愈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啊。


    二叔公抱怨了一會兒,還是手腳麻利的把豬糞給挑起來了,和六叔公一人一筐往田地裏去。


    許南南這邊也到了下工的時候了,和許小滿收拾了東西,也趕緊著下山了。


    隻是路過牛欄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門還是緊閉的,連個去照看的人都沒有。這時候都不想和壞分子扯上關係,擔心被連累。


    “姐,咱去看看賀大叔吧。”許小滿扯了扯許南南的袖子。


    許南南駐足看了片刻,搖了搖頭,“回家吃飯吧,回去晚了,奶又要說了。”不管咋樣,現在肯定是不能去看的。


    兩人回到家裏的時候,許家人也都回來了。因為老太太的原因,所以許根生也沒安排他們加班。


    許爺爺帶著兩個兒子蹲在院子裏抽著旱煙,許老太則帶著兒媳婦在廚房裏做飯。


    許南南帶著許小滿進門的時候,大夥也隻是看了她們兩個一眼,似乎絲毫不關心她們中午沒有回來吃飯。


    也許在他們的心裏,不回來吃飯是好事,節省糧食。


    要知道,去年才剛開始收成好點,可也不夠分的。家裏分不到多少糧食,又有三個男人要多吃,一年到頭的家裏都吃不上幾頓幹飯,最多的就是喝點玉米糊糊混著野菜。


    似乎是聽到許南南姐妹進門的動靜了,張翠琴嗑著瓜子從廚房裏出來了。


    葵花籽是家裏唯一的零嘴,這還是老太太好不容易種成功的。平時就留著打牙祭,或者送城裏給許紅他們當零嘴吃,連許南南和許小滿這兩個孩子都沒吃上一粒。不過張翠琴可不管這些,但凡是家裏有吃的,都要弄上一份。


    許南南也當做沒看到他們一樣,帶著許小滿進屋。


    張翠琴靠在廚房門口笑,“喲,還知道回來呢,我還以為你們又進城了呢。”


    許南南看都沒看她一眼,帶著許小滿進屋。


    和張翠琴這樣的人說話,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連許建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扭頭瞪了眼自己的媳婦,“幹啥呢,就不能安生點啊?”


    許建海都有些想不通了,自己媳婦咋就這麽扭,就非得逮著二丫和四丫呢。這麽鬧又沒好處。不是白費力氣嗎。反正隻要二丫和四丫乖乖的留在鄉下,不就成了?


    唉,這婆娘除了長的還行,簡直一無是處。


    冷不丁的被自己男人給罵了,張翠琴嘴巴都翹的老高了。跺了跺腳,轉身去找許老太。


    不過她打錯了算盤,對於這種事情,許老太自然是維護自己的兒子的,反倒是把她給數落了一遍。


    被自己男人罵,又被婆婆數落,張翠琴心裏別提多怨了。又不敢怪自己男人和婆婆,隻能把這筆賬算許南南頭上去。


    許南南可不管許家人咋鬧,反正隻要鬧不到她頭上就行了。


    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許南南,所以談不上對許家人有啥感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怨恨,都談不上。


    她對許家人的唯一的感情就是討厭。就像人討厭蒼蠅一樣。許家這些人在她眼裏,和蒼蠅也差不多。


    隻是這些蒼蠅她沒法一巴掌拍死罷了。


    而其她現在有奔頭了,也不想浪費時間和許家人鬧,隻想安安靜靜的把自己的淘寶店經營好,以後有吃有喝的。


    飯菜上桌了,許南南和許小滿也跟著出來吃飯。


    依舊是一人一勺的分量,輪到姐妹兩的時候,都是湯湯水水的。


    許南南還沒說話呢,許老太就放下勺子板著臉,“按理說,小滿現在吃白飯,晚飯是不給吃的,但是到底我也是你們親奶奶,也不能狠心不給吃的。但是小滿從明天開始,就要幫著幹活了。南南也是,你現在在山上幹活,沒事的時候砍點柴火回來。”


    許南南看著碗裏的稀稀拉拉的湯水,冷笑道,“奶這意思,我和小滿要是不幹活,就沒飯吃了?說的好像在家吃白飯的就小滿一樣。城裏不還有還幾個嗎?”


    許老太還沒說話,張翠琴就先火了,直接拍桌子,“你們咋能和大丫他們比,他們每天上學多辛苦啊。你以為像你這麽野呢。”


    聽到她這話,許南南樂了,“二嬸這意思,上學比幹活還辛苦呢。那好,咱也不能便宜了小滿了,我打算送小滿上小學去。她這麽大了,在家裏確實不合適。”


    “四丫憑啥去上學?”張翠琴道。


    “紅紅咋能上學,我們小滿也就能上。”許南南正色道。


    哐當一聲,許老太氣的將勺子往盆子裏麵一扔,“我看你是這是蹬鼻子上臉了,我讓你回來幹活,你就讓四丫去上學,這麽一個木頭樣子,上哪門子學。別白瞎了家裏的糧食。”


    許南南諷刺的笑,“這可不是我讓的,是二嬸讓的。二嬸不是說了嗎,讀書比幹活累,咋能讓光讓紅紅他們累呢。”


    許南南這牙尖嘴利的,許老太竟然都不知道咋說,瞪了眼張翠琴,回頭又看著許南南,“我不準她上學,我看村裏哪個老師敢收她!這老許家還是我做主的。別以為這次你爸沒讓你嫁人,你就蹬鼻子上臉,不把我當回事了。惹急了,你爸說話都不算數。”


    許小滿拉了拉許南南,“姐,咱不上學了。”家裏一家子人都瞪著她和姐呢。


    許南南沒說話,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許老太,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她雖然不會和許家人幹硬仗,但是也絕對不會在這些人麵前退縮。


    許老太太瞪了她半響,愣是沒撐得過許南南,氣的拍桌子,“好啊,好啊,現在真是翅膀長硬了,不把我當回事了。我這老婆子活著還有啥意思啊。”


    她桌子拍的哐當響,其他人也就不能吃飯了。


    這是老太太慣用的把戲,自己沒轍的時候,就鬧的大夥都不好過。自然會有人為她出頭。


    許爺爺是最先忍不了的。他這人嫌麻煩,起先老太太和許南南鬧,不礙著他也沒啥事,可現在讓他不安寧了,他也來氣了,“二丫,咋和你奶說話的呢。你爸都沒這個膽量!我看你奶說的對,你現在真是翅膀長硬了。行啊,你要是有這個能耐,就滾出去,別在家裏住著,也別吃家裏喝家裏的!”


    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帶著九歲的丫頭,他還不信他們離了家裏能過的下去的。


    許建海也道,“二丫,還不和你爺奶認錯呢。”丫頭的脾氣可不能慣著,要是慣的管不住了,以後跑回城裏去了咋辦。


    “我看二丫這是以為靠著大哥就能無法無天了呢。”張翠琴在邊上添油加醋的。


    倒是劉巧兩口子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就在大夥都以為許南南會害怕的時候,許南南突然抬頭看著許老頭,“爺爺,你說的話算數不?”


    許爺爺板著臉道,“咋不算數 ?”


    許南南點頭,“行,我帶著小滿出去住,不在家裏住了。也不在家裏吃喝。但是有一樣,我在外麵上工掙的工分,分的糧食,得歸我。”


    沒想到許南南不止不害怕,反而還討價還價起來了,許爺爺一時間也是愣住了。


    “你說啥,你要搬走?”許爺爺不信的問道。這孩子膽子有這麽大?


    一個孩子可是掙不了多少工分的,更別說還得養一個九歲的孩子了。


    許爺爺不信。


    可許南南依然點頭確定,“是的,你剛不也說了嗎,我要是有能耐就搬走。我覺得我有這個能耐養活我和小滿兩人,所以決定搬出去。隻是以後我搬出去了,家裏人就別管我和小滿了。我送小滿上學,誰也管不著。”


    許家人都驚訝的看著她。許老太眼睛都瞪直了,她不認為許南南是真的想離開家裏,而是覺得她這是想威脅她這個老人,想讓她不好過。


    “好,好,這可是你說的。”


    不等許爺爺發話,許奶奶就直接拍桌子道,“你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們老許家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拿。我倒是看看,你出去了能過幾天日子。”


    “那我的糧食呢。”許南南道。


    她不在乎這點糧食,可也不想自己辛苦工作賺來的東西養了白眼狼。


    “就你那點糧食,還不夠你自己吃的,誰稀罕!你自己去和許根生說。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頭,今天可是你自己搬出去的,不是咱們讓你出去的,回頭你爸回來了,你可別瞎叨叨。到時候咱全家人都能說個理兒出來。”


    張翠琴立馬嚷嚷道,“媽,我作證,是她自己要走的,咱攔不住。”確認許南南這是真的要走了,她心裏興奮極了,搬走好啊,餓死在外麵更好。


    “二丫,你還是和你爺奶服個軟吧,你帶著四丫在外麵咋過日子啊,不說別的,這天黑的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呢。”又對小滿道,“四丫,還不勸勸你姐。”


    許小滿看了眼許南南,然後堅定的抓著許南南的手,“我跟著姐。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劉巧皺眉,“哎喲,這孩子,咋這不懂事呢。”


    勸完孩子又勸兩老,“爸媽,孩子不懂事呢,你們也別生氣,這兩孩子要真是走了,回頭大哥回來了……”


    “回來了正好,讓他看看他養的不孝女!”老太太聽著這話,就想起之前許建生反對她把許南南嫁出去的事情,頓時一肚子火,直接拍桌子。


    許爺爺倒是皺眉,一臉凝重的看著許南南,“二丫,你可真是想好了?要走出這個門,以後家裏一點都不會幫襯你們的。一粒糧食都不會給。”


    “我想好了,隻要家裏人以後別找我麻煩就成。”


    “滾滾滾,以後別進我老許家的大門。”不等許爺爺說話,許老太就氣的嚷嚷起來。


    這次許爺爺沒說啥了,拿著煙槍抽煙,也不看許南南姐妹,似乎是默認了這事兒了。


    許爺爺心裏是不想兩個孫女搬出去的,覺得丟麵子。可這孫女這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掃長輩的顏麵,還鬧的老大和他們失和,他現在已經很不滿了。也許這次給這兩個丫頭一點教訓也好。等他們出去了,就知道家裏的好了。


    以後再回來,也就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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