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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如意也看得差不多了,笑著點頭:“勞動大奶奶走這一趟。”


    一邊又對剛診了脈的一位太太道:“許家姐姐這不是什麽要緊的症候,你院子裏大約是栽了香椿樹吧?把這樹換了地方也就好了。”


    “九姑娘連我院子裏栽了香椿樹竟都診的出來, 真是神了!”那太太連連驚歎,又見林家都來請了, 也就不好多說,忙讓開了。


    趙如意診金收了一堆, 大部分人都給首飾珠寶等,厚厚的一份兒禮, 自也存著結交的意思, 也有人拿不出合適的首飾,索性送上銀子,趙如意也照單收下,師父說的, 出了力當然要收錢,天公地道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不過人家若是實在給不起,那也就算了。


    林大奶奶等在一邊,親自陪著趙如意走過去,趙如意照例是帶的金葉玉葉出門, 留下一個收拾她今日得的一大堆診金,隻玉葉伺候在後頭,走了半路, 林大奶奶笑道:“九姑娘真正醫術高明,我這兩日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九姑娘也瞧瞧我?”


    趙如意依言打量她一番,又停下來握了她的手診脈,然後笑道:“大奶奶沒有什麽,大約這兩日為著林夫人這壽辰的事,操勞著了,過後兒歇一歇,也就是了。”


    林大奶奶有點失望:“不必用藥麽?”


    “當然不必。”趙如意有點好笑:“既沒有事,吃藥做什麽,藥又不好吃。”


    林大奶奶應了一聲,可依然顯得有點失望。


    趙如意覺得真是奇怪的很。


    這沒事就想吃藥是個什麽風氣?這還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了,那天鎮南王妃不也是嗎?


    又走了一段,眼看著就要到擺宴的大花廳了,林大奶奶忍不住又說:“聽說有些方子調養女子最好,九姑娘定然知道的。”


    趙如意剛想應一聲,卻猛然注意到這話中的女子二字,這林大奶奶特特的提到女子,這心思……


    趙如意就有點明白了這位林大奶奶的熱切,卻是當不知道,笑道:“有不好才需要調養,大奶奶年輕,身子骨兒又好,哪裏還須調養呢。”


    林大奶奶頗為失望。


    趙如意一進了花廳,頓時就有不少人,不管是剛才診病的還是沒去診病的,都熱切的招呼著“九姑娘來我這裏坐!”


    連那頭上首桌上的壽星太太也招手兒叫趙如意,眾人自也就不好再爭了,橫豎熱情結識已經表達了,捧了九姑娘的場也就夠了。


    那邊已經落座的七姑娘趙淑雲就悄悄的跟自己妹子說:“你瞧瞧人家的本事,還有什麽不服的,反倒該歡喜大家是姐妹,咱們能沾人家的光。”


    趙如意這番風頭,十姑娘趙淑秀自然是羨慕的,倒是那妒忌的心反倒淡了許多,通常無緣由的妒忌,隻因為大家都差不多,可如今趙如意那一手醫術出神入化,趙淑秀連邊兒也挨不上,反倒妒忌不起來了。


    不過她嘴上卻不肯認,隻撇撇嘴不說話,氣的趙淑雲又擰她一把。


    林太太便要拉著趙如意在自己身邊兒坐,能坐這一桌的,都是錦城最有身份地位的老太太和太太們,奶奶們低了一輩,一般都挨不上,趙二夫人也在這邊桌上,她原度自己家敗落,雖然有個侯爵的名兒,如今卻有些不詳,不想去招人眼光,便坐到別的桌上去,卻不料被林太太並眾人生拉了到這桌上來。


    趙二夫人不由的有些感歎了,自己今兒進門來和如今的待遇可完全兩樣了,眾人的眼光那也完全不同,可真是沾了九姑娘的光了。


    連趙家沾光也不是第一次了。


    趙如意笑道:“這裏都是老太太、太太們,叫我坐這裏,我膽子小,拘束的很,連菜也不敢吃的。”


    眾人都笑起來,這位九姑娘可夠敢睜眼說瞎話的,她膽子小,那就沒膽子大的了。


    趙如意又道:“要我說,這裏既還有空兒,不如讓大奶奶坐罷,我剛替大奶奶把了脈,這幾日顯是為著林太太這壽辰,著實勞累著了。”


    那也沒有要坐到這裏來的規矩,兒媳婦為婆母盡孝那是應該的,趙二夫人見趙如意說的不像,正要替她圓場,趙如意抿嘴笑道:“雖說大奶奶這等孝順,自不肯坐的,隻是這要是傷了腹中的哥兒,林太太豈不心疼?”


    哥兒?林太太眼睛一亮,居然張口就說:“媳婦有身孕了?九姑娘診出來是哥兒?”


    這下子,趙如意尷尬了。


    如今通行的慣例,但凡婦人有了身孕,人人都說好話,自然都說是個哥兒,再沒有說是個姑娘的,趙如意嘴上也自然這樣說,哪裏想到林太太竟把她當了神仙,這才一個多月的身孕,自己能看出來就不錯了,哪裏還能診出來是哥兒還是姑娘呢?


    旁邊有人就看出了趙如意的尷尬來,忙笑道:“大奶奶有喜了?恭喜恭喜,今日可真真是雙喜臨門啊,林太太好福氣!”


    林大奶奶在一邊站著,又驚又喜,看著趙如意還一臉感激。


    那林太太也醒悟了過來,這兒媳婦這才診出來有身孕,月份這樣淺,坐胎還沒穩呢,哪裏就能知道男女了,自己果真是太心急了些,連忙就道:“有了身孕還操持我這點事,交給管家們不是一樣嗎,我難道還會怪你?趕緊著,扶你們大奶奶進裏頭歇著,把給我熬的那參湯端來,先叫大奶奶用。”


    趙如意在一邊就笑道:“大奶奶體熱,先不要用參才好。”


    “好好好。”林太太沒口子的應著:“聽九姑娘的!”臉上越發笑出一朵花兒來,硬拉著趙如意坐在身邊,這樣的好日子,趙如意又診出媳婦有孕,讓林太太看著趙如意真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這麽美貌,嘴又甜,又會哄人又會說話,先前既然已經診出媳婦有孕,卻沒有說,留到這宴席上來說雙喜臨門,這顯然是為著討個好口彩,好體麵!


    花花轎子人抬人,誰不喜歡這樣的姑娘呢。


    這林太太晚間就跟知府林老爺說起這件事來,又說:“趙家這大老爺的事到底有沒有個著落?要是不妨事……”


    “大事定然是沒有了。”林老爺說:“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也請趙家的人來。前日我去給鎮南王爺請安,還說起這件事,也是想問問情形,王爺的意思,進京了看一看,若是沒有十分要緊的事,王爺還是要保一保的。那趙家老大不過才五品,沒人管他也就罷了,王爺肯給他說句話,我看隻怕不日就要出來了。”


    林太太便道:“這可是趙九姑娘的麵子了。我瞧著這趙家爺們都普通,倒是靈氣都鍾到姑娘們身上去了,往日裏我見他們家幾個姑娘都好,如今沒想到一個養在外頭的九姑娘更好,那醫術也罷了,那說話,那心田,都剔透的了不得,實在招人喜歡。老爺,你看老二這親事,求這九姑娘可好不好?”


    林二少也是林太太的嫡子,今年十七了,林太太就這兩個兒子,自然愛的什麽似的,早早的在十五就定了親事,沒想到這剛開始商量婚期,那姑娘得了病,竟病死了,這親事就擱了下來,想著冷一冷再重新說親事,這過了兩年,孩子也大了,林太太心裏自然就惦記上了。


    今日見了趙如意,怎麽看怎麽喜歡,也就拿出來說了,這趙家雖然落敗了,可這爵位卻還在的,底蘊也深厚,且這娶媳婦跟嫁閨女不同,隻要姑娘好,娘家隻要過得去也就行了。


    林老爺道:“你既說好,那自然是好的,隻不過,這九姑娘父母早亡,隻怕有點忌諱,老二又……”


    他這樣一說,林太太就躊躇起來了,林二少訂的未婚妻去世,這會兒再訂一個又是個父母雙亡的姑娘,好像福氣上是欠缺了一點,想一想,林太太又道:“那就再看看再說罷。”


    林老爺便說起別的來:“今天接到京城裏本家遞來的信,說是南鄭侯奉了密旨要到錦城,隻是到底做什麽卻是不知道。隻聽說還帶著夫人家眷,想必伺候的人不少,這些日子要約束底下人,不要在外頭惹事,萬一不認得人家的人,衝撞起來,就是麻煩了。”


    林太太應了一聲,便道:“那位南鄭候夫人,就是宮裏賢妃娘娘的嫡親妹子的那一位不是?那可不是個好伺候的,又是在太後娘娘跟前有體麵的,差些兒的公主隻怕都比不過她。”


    林老爺點點頭,同樣是侯爵,南鄭候與錦城的永寧侯趙家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南鄭候那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兒,太後娘娘沒有親兒子,自是寶愛這個侄兒,南鄭候夫人又是宮裏賢妃娘娘的妹子,賢妃娘娘有寵,便是皇後娘娘,那也要讓她三分的。


    這還真是說到做到。


    田太太開始惱怒起來,原本以為趙家已經落入了泥潭,自是直不起腰,說不起話,自己來退婚,他們定是不情願,可是也不得不退,且還得客客氣氣的,自己隨便給個緣由,也就退了。


    就好像前頭上趙家退親的幾家似的。


    趙家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敢得罪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成。


    可沒想到今日上門退親,當麵就被打了一巴掌,田家在運城是數得著的大族,向來是被人恭維慣了的,從來沒人在她麵前說過這樣的話,田太太的臉就沉了下來:“姑娘這是什麽話!”


    趙如意還是帶著笑,眼睛明亮,一點怨恨不滿的情緒都沒有:“我這話不對嗎?若是不對,田夫人再給我一個緣由好了。”


    她認真的說:“退婚這樣的事,總得要一個緣由的,怎麽能隨便退呢?”


    那就是說,如果田家不承認自己是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家,她就不會答應退親?


    雖然事實是這樣,可叫人自己說,自己承認,卻很難說得出口,田太太又尷尬又生氣,所以不由的又看了趙老夫人一眼。


    趙老夫人依然如泥雕木塑一般的坐著,對田太太的頻頻張望完全當不知道。


    田大奶奶倒是心裏明白,這位九姑娘說了這樣的話,趙老夫人沒有出言嗬斥,那就是默認了,隻是老夫人自持身份,沒有自己說出來罷了,隻讓個小孩子來說,田太太再等,那也是不可能得到趙家人打圓場了。


    如今的情形,更不可能挽回什麽了,田太太那是定要退親的,田大奶奶更覺得愉快,她想,其實便是認了這句話也就罷了,小姑娘這樣說一說,待退了這門親,出了這個門,她們回了運城,誰還知道呢?


    所以田大奶奶不能讓自己婆母繼續這樣晾著了,她帶著那一點點愉快道:“九姑娘覺得是什麽理由那就是什麽理由好了,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勞煩貴府到運城去退親了,隻要貴府現在拿出婚書來退了親,大家和和氣氣的豈不是好?便是今後有什麽事,也好商量著辦,是不是?”


    這是在暗示趙家現在敗落,很有求人幫忙照看的可能了,能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來,她覺得更愉快了一點。


    趙如意對她笑了一笑:“你家太太還沒應,你就先說了這樣的話,不怕你家太太惱了嗎?”


    田大奶奶也隻是笑了一笑,並不答這話,她在田夫人跟前伺候也有好幾年了,自是看得出眉眼高低,知道這是打圓場的時候,不然也不會貿然開口,田太太果然覺得自己不願意開口的話,由這個兒媳婦出頭說了才好,便道:“九姑娘慮的倒多,隻是我們家的事,和九姑娘是再無幹係的了。隻管把婚書還回來便是。”


    趙如意笑,便請趙老夫人取出婚書和當日送的禮來還給田太太,然後笑道:“我逼的田太太應了這個緣由,就是退了親了,您也很生氣是不是?肯定想,你們家都這樣了,憑什麽我們家還要承認自己不是好人家才能退親?”


    田太太簡直不願意跟這個胡攪蠻纏的小姑娘再多說一句話,隻當沒聽見,趙如意笑的更愉快了點,又說:“那今晚您的腿就要開始疼了是不是?瞧您現在的氣色,想必要疼到明天晚上才會好一點。”


    田太太再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話,不由的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泥雕木塑般的趙老夫人和剛剛愉快的接過婚書的田大奶奶也不由的看向了趙如意。


    “我看出來的。”趙如意溫柔的說:“這毛病大概有三十年了吧,生氣惱怒之後,到了晚間,你的右腿就會痙攣疼痛,徹夜不歇,無法緩解,如果我不是看出來這一點,我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呢”


    “你們家既然要退親,我當然不能再嫁過去。強扭的瓜不甜,我非要嫁過去那也沒什麽好處,想通了這一點,其實也可以和和氣氣的退親的。”趙如意一直就這樣不急不緩,和氣的解釋:“可是你們家也太欺負人了,成親的日子還有兩年,你們家偏要趕著這個時候來,實在太過分了。”


    她的大眼睛明亮黝黑,先前那些認真的氣色,那些看起來好似不諳世事的神態都斂去了,可趙如意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柔和氣。


    田太太是被氣的更厲害了:“你……你……”


    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如意笑道:“你可以來欺負我們家,我當然也可以欺負你,田太太現在是不是更生氣了?你這樣會發作的更厲害的,說不定要疼三天呢。”


    田夫人更是氣的差點沒暈過去。


    田大奶奶連忙道:“我們兩家曾為姻親,又是世交,九姑娘不知道怎麽打聽到了我母親的隱疾,也是有的,隻是如今拿出來取笑,也未免太過了些吧。”


    對對對,就是這樣!田太太剛才被氣的發昏,沒想到這一層,此時被兒媳婦提醒了,頓時便道:“趙家也是世家大族,沒曾想竟養出這樣刻薄的姑娘來,便是我們老太太知道了,也是不敢與貴府結親的。”


    趙老夫人也略微皺皺眉,她也覺得田大奶奶這話才是真相,不過連自己都不知道田太太這隱疾,趙如意是怎麽知道的呢?


    趙如意依然笑道:“這毛病根本不用打聽,我是看出來的,我不僅看得出來,我還治的好,不過想必田太太是不會求我治的。”


    還治得好?聽到這個話,田太太一怔,不由的便有點猶豫起來,她原本是真覺得這小姑娘不知道怎麽偶然知道了自己的隱疾,特意說出來氣她的,可這會兒她就猶豫了,要真是她看出來的呢?那說不準她真治得好!


    自己這個隱疾,已近三十年,也不知尋了多少大夫求治,可是再多的藥吃下去,受了氣還是疼,疼起來那種鑽心的感覺,還真隻有自己才知道,也不知道抱著希望尋了一個又一個有名大夫,又一次又一次失望,眼見得這有人說治得好……或許求一求她?萬一真的就……


    田大奶奶轉頭看向有些猶豫了的田夫人,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會有變數,田大奶奶便輕輕笑了一聲道:“倒沒想到侯府千金小姐還當起大夫來了!”


    她是真的不信趙如意那話,趙如意定是不知道怎麽打聽到田太太這毛病,故意唬她的,她這毛病也有三十年了,就是不張揚,知道的人也自是不少,婆母一聽她治得好,就慌張起來,不管不顧就要求人,也不想想這可能嗎?


    田大奶奶便趕著又道:“趙姑娘這樣的年紀,也不知怎麽學的這樣信口開河,我們太太這點兒小毛病,連太醫院的掌院老爺也瞧不好,趙姑娘倒是瞧的好了?我也知道,趙姑娘是不忿退親這事,可是這事我們也不願意有的,姑娘要怪罪,就該怪貴府大老爺才是啊。”


    她這樣一提醒,剛才猶豫了一下的田太太又覺得自己醒悟過來了,對呀,連太醫院掌院老爺都瞧不好的毛病,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怎麽會治得好,這明顯就是這姑娘不願意退婚,耍的花招呢,差點就上了她的當了!


    田太太立即鄙夷的道:“趙姑娘不必費心了。”


    趙如意依然柔和的笑著:“嗯嗯,我不費心,不過我知道你剛才差點就信了,回頭你想起來差點就上了我的當,那可定然氣的了不得,且回頭了還會想,萬一她真的能治呢?可又不好意思問,這還得撐著臉麵呢不是?哎喲好氣啊!氣的腿疼!”


    這姑娘說話簡直叫人肝疼,真是死人都能給她氣活,田太太臉上青了又青,連田大奶奶自詡見事明白,也都說不出話來,田太太想了又想,還真說不出別的話來,隻氣的恨恨的道:“胡攪蠻纏!”


    趙如意卻是一點也不生氣,笑道:“不管夫人信不信,橫豎我是不會替你治的,左右不過是疼一陣子,又要不了命,是不是?婚書已經交給你了,我們家也不好虛留,黃媽媽,代祖母送客罷。”


    田夫人拂袖而去!


    田少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跟著出去了。


    待田家婆媳走了,趙老夫人才終於說話了:“真是你看出來的?”


    “對呀。”趙如意道:“華先生會醫術,我覺得有趣兒,拜了師傅,也跟著學了,有時候我還跟著華先生出診呢。”


    華先生是趙家給趙如意請的女先生,跟著住在別院,教授趙如意念書,趙老夫人也不知道她竟然會醫術,不過趙老夫人也沒有追問,隻是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她甚至並沒有對今日退婚之事說上一句話,沒有任何置評,趙如意也沒有,這於一個女孩子最要緊的一樁事,她卻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中,隻是說:“祖母這些日子勞累著了,大概有點睡不好,我給祖母送點熏香來,晚上改用這個香,就能好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羽葉千裏光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9-27 11: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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