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梨!”


    明玉瓏看著那張清瘦平凡的麵容,帶著一臉怯怯的表情,正是之前與明玉瓏同在書院上課,在六藝中的馬賽上因為白靈月做的手腳差點死掉的朱梨!


    “朱梨,我們可是好久都沒見了。你現在的傷勢都好了麽?”


    或許因為當日兩人都因為白靈月做的手腳曆經危險,明玉瓏看見朱梨的時候很是驚喜。


    聽著明玉瓏關心的話,麵上沒有任何嫌棄厭惡的表情,朱梨握緊的雙手鬆了一鬆,緩和了剛才的緊張,


    “五皇子妃,多虧了你,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朱梨是明玉瓏在國子監時,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又是同學,之間的交情不一般,她拉著朱梨轉了個圈,口中念道:


    “喊什麽五皇子妃,你就叫我玉瓏唄。看樣子你真好了,還能來參加宴會,這下我就放心了。”


    邊說著,明玉瓏的眼睛就朝旁邊飄去。


    她可不傻,皇上的壽宴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參加的,這次受邀的是五品以上的官員,能帶到這兒來的,不是嫡子嫡女,那起碼也是家裏受寵的才會被帶出來。


    剛才那粗粗的女聲,可不是朱梨喊出來的。


    她身邊有一個胖得和球一樣的女人,全身包著一件玫紅金色的錦袍,貼著她圓滾滾的曲線,整個人十分的富態,之前和明玉瓏打招呼,人家看都沒看她,如今見明玉瓏眼神飄過來,麵無表情的臉就下一下戴了個麵具,刷拉拉開一個笑容,


    “五皇子妃,我們家朱梨生病的時候,多虧你照顧才能好呢,所以她病一好,我就跟她說,要來謝謝五皇子妃,可她不肯來啊,我就教訓她,人啊,一定要知恩圖報,人家五皇子妃對你這麽好,你怎麽不來呢!”


    胖婦人說的來勁,戴著碩大金戒指,留著長指甲的食指在朱梨額頭上就一直戳,看那手法,肯定是天天戳習慣了。


    朱梨額頭都出了好多個半月形的紅印子,卻連躲都不敢躲一下,低著頭,動也不動。


    明玉瓏微眯著眼,“這位就是壯武將軍夫人吧,倒是真不負你夫君的封號啊!”


    容奕坐在一旁,聽她出言,抿唇淡笑。


    壯武將軍夫人還沒察覺她言語裏諷刺她又壯又粗魯的意思,麵露得意之色,“雖然不敢與五皇子和五皇子妃比,但是我還是不能給夫君丟臉的。”


    明玉瓏翻了個白眼,發現暗諷她根本聽不懂,幹脆直接一點,“是吧,所以手才那麽用力的戳朱梨?”


    她眼睛平日裏是水蒙蒙的,可這會眼神落到壯武將軍夫人的手上,就和有刀子似的,嚇得壯武將軍夫人趕緊收回手,訕訕道:


    “我這是怕她不長記性。嗬嗬嗬,五皇子妃,朱梨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能多學點東西。聽說您與朱梨同在書院讀書,日後不知朱梨能不能經常去拜訪你,在您身上學一些高貴優雅的氣質,沾沾你的福氣!”


    壯武將軍夫人這種人,有什麽想法,明玉瓏一眼就能看得出。


    當日朱梨重傷的時候,這位壯武將軍夫人可是發了話,說沒空管朱梨死活的。


    朱梨治病的銀兩,藥材,大多數都是明玉瓏一直吩咐人照顧的。


    如今出現在這,壯武將軍夫人話說的漂亮,其實還不是想利用朱梨來跟她這位五皇子妃套近乎。


    明玉瓏淡淡地道:“我想和朱梨說一會話。”


    壯武夫人沒得到回話,有點失望,但是看明玉瓏要和朱梨說話,又覺得不錯,連忙點頭,找了個借口離開。


    明玉瓏看著朱梨,“你這位嫡母還真下的去手,虧你也站在這兒給她戳額頭,要是我,早就把她的手給打開了!”


    聽著這番話,朱梨靜默一下,她又何嚐不想反抗,可她實在怕了夫人又想出什麽手段折磨她娘。


    都是生在官宦之家,這裏頭的彎彎繞繞,明玉瓏隨便一想也能知道怎麽回事,隻道:


    “如今你好了就是好事,日後沒事,可以來我這兒坐坐。”


    朱梨若是能常去五皇子妃那坐坐,壯武將軍夫人再折磨她和她娘怎麽都得收斂一點,她深望一眼明玉瓏,眼中有淚花,鼻子一酸,


    “玉瓏,你對我真好。這恩情,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你!”


    “什麽報答不報答,我一個人也不好玩嘛。”明玉瓏拍拍她那瘦到隻剩下一層皮的手,壓低了聲音,“你可千萬別哭,這是皇上的壽宴,你要哭,可是大罪!”


    朱梨的眼淚一下子就含在眼睛裏,動也不敢動,明玉瓏看她的樣子覺得好笑,捂著嘴樂不可支,


    “哈哈,朱梨,你的膽子還是這麽小!”


    而宮殿下方,一團碧綠的錦簾之後,納蘭儀舉杯應了一個過來說話的官員,抬眸看著說話的兩人,側頭朝著身後的人問道:


    “去查查,與五皇子妃站在一起的女子是誰。”


    “皇太後駕到,皇上駕到!”


    隨著內侍長長的拖音,殿內眾人紛紛入座,宮商之音清揚,彌漫在宮殿之上,霓裳曼影如花如雲,從殿內四角漫入每個人的眼中。


    胖皇上的壽宴宮裏準備已久,歌舞一類舞姿曼妙,每一個宮人都青春如花,看的人很是賞心悅目。


    皇太後平日裏也喜歡看歌舞,此時她與胖皇上離得最近,不知胖皇上跟她說了什麽,就見皇太後笑得很是開心。


    惹得端坐在一側的容妃和齊貴妃都不由側目看去,隻是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時,淺笑裏帶著冷光寒意眼刀在半空交戰一下,齊貴妃到底氣勢差了一截,冷哼了一聲後,扭過頭再不看容妃。


    容妃則微微含笑,抬手撫了撫雍容的雲鬢,進宮兩個月,她如今越發的像受寵愛的妃子,而不是剛進宮的那個膽小婦人。


    “滿殿裏其樂融融,也擋不住一些人私下的刀光劍影啊。”明玉瓏一邊佯作觀看歌舞,一邊低聲在容奕身邊說著。


    同樣將容妃和齊貴妃剛才較量的眼神看在眼中,容奕清朗如玉的麵容始終神態淡雅道:


    “今天的壽宴的確是熱鬧,什麽都有,瓏兒你就看有人演“慈母戲碼”麽?”


    母親與孩子本該是世間最親密的人,而有些人被稱為“母親”,卻沒有絲毫的仁善,比如高台之上笑容絕美的容妃,和宮殿一角正朝著朱梨咄咄逼問的壯武將軍夫人。


    明玉瓏冷冷看一眼朱梨那邊的情況,視線移開的時候,正看見看見對麵的納蘭蓮望過來。


    對上明玉瓏的視線,納蘭蓮綻放一個笑臉,本來他以為也會得來一個笑臉的,誰知道明玉瓏卻是狠狠看他一眼,然後就扭頭看也不看他。


    奇怪,難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玉瓏了麽?


    聽著明玉瓏的輕哼,容奕淡淡望了眼對麵桃花眼灼灼望來的納蘭蓮,心情很好地問道:“還在因為南枝的事情生氣?”


    “哼,都是他讓南枝傷心的,在南枝開心起來前,才不要給他好臉看。”明玉瓏撇嘴道。


    雖然她也知道感情之間的事情不能勉強,納蘭蓮不喜歡南枝也並非他的錯,可是看著南枝那麽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就非常不爽!


    納蘭蓮也是她的朋友,不過要怪也隻能怪他不是女的,女人對女人就是有點心心相惜!


    一曲舞閉,殿上安靜了幾分。


    在天牢裏被關了大半個月的大皇子納蘭昊,因為齊貴妃等人的求情,且又恰逢胖皇上的壽宴,所有很“好運”的在半月前被放出來了。


    經過天牢一劫後,大皇子這幾天都很安靜,沒再鬧出什麽事情來,隻是在看見容奕的時候,嘴上雖然親切地喊著“五弟”,可眼裏的冷光卻足夠殺死人了。


    哎,大皇子的忘性還真大,竟然這麽快就不記得自己陷害容奕不成後,向容奕哀求讓容奕找皇上給他求情了。


    “父皇,今日是您的壽辰,兒臣為父皇準備了東海玉石雕刻的萬字壽做壽禮,恭賀父皇福如東海,萬壽無疆。”納蘭昊站起身朝著胖皇上笑著,臉上滿是兒子對父親的敬仰。


    東海玉石沉於海底,尋找極為不易,有安神益智、延年益壽之效,天下間有人出重金也不過求的拳頭大小,而大皇子送給胖皇上的卻有丈高,上麵用各種雕刻了各種字體的“壽”字,既有深意又錯落有致雕工精細。


    大皇子送的這個壽禮不可謂不珍貴,看樣子是下足了功夫去準備的。


    果然胖皇上看見以後很是歡喜,過壽過壽,當然都希望年年有今日。


    何況胖皇上如今做了皇上,天下權勢盡握,自然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


    “好,好。老大有心了,朕看這東海玉石雕很是喜歡,一會就讓人放在朕的寢宮吧。”


    胖皇上的話一落,大皇子臉上的笑意更甚,這份壽禮可謂世間難尋,今日定然沒人送的壽禮可以比過他的了。


    自從他從天牢出來後,平日與他來往密切的大臣都疏遠了幾分,隻要今日他能博得父皇的歡心,害怕扳不回局勢麽?


    隻是大皇子的得意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隨後站起來的六皇子納蘭儀給打破了。


    ps:霽月從以前一章1000字,改成一章2000到3000字,這樣方便大家看和訂閱,並不是更新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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