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拉我一下,哎喲,腿麻了腿麻了!”


    楓兒趕緊伸手扶著她,看著她壓得皺皺的裙擺,皺眉道:“小姐,你蹲了多久啊?”


    明玉瓏的大腦都是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蹲下去的,又蹲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搖了搖頭,坐到椅上,任楓兒幫她捶著麻木的腿兒。


    “小姐,剛才奴婢看容世子出去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問他去哪兒,他說要回德王府,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剛才容世子出去的時候臉色寡白寡白的,神情也沒了平日裏的溫潤淡雅,小姐現在又是這幅模樣,讓她不得不起疑心。


    明玉瓏看著那張軟榻,上麵的水跡已經幹了,可她看著總覺得上麵還躺著一個人,低頭笑了笑,挑唇道:


    “哪裏吵架了?本來他就是德王府的世子,難不成還能在咱們明王府住一輩子不成?”


    “話倒是這麽說沒錯。可走的也太突然了一點啊。”楓兒歪著小腦袋,之前還看容世子提了包東西進來,那樣子不像是住到今日就要搬走的呢。


    明玉瓏靠著椅背,幽幽地道:“是啊,是突然了一點,可也是應該的。”


    她知道容奕說出那句話時是怎樣的開心,也知道自己在說出拒絕的話語時是多麽的尖刻。


    可是既然早就知道了故事的結局注定了悲劇,那她幹嘛要兩個人都去走一趟傷心的路程。


    壞人讓她來做,唾棄讓她來背。就讓別人覺得她不知好歹,無情無義罷。


    隻是


    她抬手遮住了眼睛——


    說的如此瀟灑,為何心裏卻這麽難受呢?比剛才見到他受蠱蟲折磨的時候,還要難受。


    就像是心髒被泡在了過鹹的水裏,鹽沁到了裏麵,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每一個細小的細胞。


    早知如此,不如不見。


    六藝院比的比賽時間,每一藝比完後,中間都隔有休息時間,讓重複參賽的學生可以稍許調整一下。


    明玉瓏在醒來後的第一天,就是打開房門,朝著隔壁看去。


    看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人已經住回了德王府,又自若的收回視線,在院子裏的小花園開始了一天的練習。


    自從到鐵匠坊做好了武器之後,她每天就要抽出時間來練習練習。


    再好的武功,再好的槍法,如果長時間不鍛煉,也會變得生疏。


    將射槍掏出來,朝著牆上用木板製作的靶子射了過去,順手射,反手射,滾地起射,半空跳躍射,每一種射法都拿出來練習。


    好在射槍使用的武器是銀針,體積小又沒有聲音,更關鍵的事,就算練習的再多,也不會覺得耗損的厲害。


    現在她可是大富婆了,銀針雖然不是什麽便宜東西,對於她來說,也不貴。


    就在她練習的時候,突然從牆頭落下一個身影,悄悄的朝著她潛伏過來。


    明玉瓏勾唇一笑,一轉首,握著射槍朝著那身影咻咻咻地連續射了二十槍,銀針挾帶著破風的勁力從各個方向襲向那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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