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ptiste和團隊在婚禮結束後, 準備立刻飛回國。


    夏初晚上十點飛機,不過她提前兩個小時去送那位大師。


    兩個人有了這一段共事的經曆, 聊天也算投緣。


    春繁工作室的人都驚呆了, 很少看到夏初對人這麽熱忱?雖然說,那位大師很有能力, 讓人佩服不已。


    陳今風看著夏初,和對方一路聊得火熱, 他基本沒有插|進去的餘地。


    陳今風問:“你就那麽崇拜他?”


    夏初笑著說:“他可是我偶像,男神。”


    她當初因為喜歡對方的花藝,特意跑去倫敦看,去搜集了對方每一個作品的圖片。


    陳今風:“……”


    算了, 看著對方都快五十歲了。


    候機廳。


    baptiste和夏初說:“你還這麽年輕,人生才走到我的一半不到, 你的未來和創造力無限可能。”


    “您是個很會鼓勵人的前輩。”


    baptiste笑了起來, 通常工作室的人都覺他是個魔頭,說它工作起來可以忘記休息。


    baptiste說:“如果有機會, 歡迎你來我的花藝工作室做客,你的年紀入行剛剛好,我接觸花藝也和你差不多大,一晃眼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他少年時, 就也被老師誇有天分,他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兩個人相談盛歡,夏初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老師, 我太喜歡你的風格,我希望您能夠考慮,或許在我們花藝公司當藝術顧問,我覺得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baptiste有些意外,他對夏初還有工作室人都很有好感。


    “我可以當藝術顧問,不過應該沒什麽事情指點你,除非你來倫敦和我學習嗎?。”


    夏初說:“求之不得。”


    這位大師不收徒弟,不過能被對方指點一段時間,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體驗。


    夏初說:“我也很多問題想要討教,我六月底會有時間,期待我們的重逢。”


    “一樣。”


    ———


    婚禮結束的當天晚上,就有包機回國,很多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大忙人,趕著回去。


    夏初也連夜回國,班主任一天電話打了三個。


    學校五號上課,她和人多請假了兩天。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高考,也兩天假期就能讓班主任炸了。


    班主任也很莫名其妙,平時表現挺好,沒想到放一個長假就不見了人,像是放風一去不複返。對方電話裏請的假,不同意都不行,兩天假都已經很勉強了,所以再多一天都不行。


    夏初自然不敢耽誤。


    陳今風也回國,他坐在夏初的旁邊。


    他和夏初同路,對方忙著和那個外國花藝師說話,把他忽視了徹底。


    杜審言今天早上才來,晚上就走,連著在等待著飛機起飛的片刻時間都還在看文件。


    夏初很有感悟,這人是個工作狂,可以連著工作兩個月不露絲毫疲憊。


    在家也很自律,晚上十點睡覺,第二天五點起床,收看財經新聞和瀏覽股市,然後出門。


    夏初現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對方,理由和感覺都模糊了。


    杜審言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抬起頭往後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視線剛好撞上。


    杜審言把文件合上,開口問:“夏初你對插花,很感興趣?”


    “嗯。”


    杜審言對夏初的印象很深。


    怎麽說,一個應該處於象牙塔裏的高中生,卻處事成熟穩重,這點很讓他意外。


    兩個人隨意的聊了幾句,陳今風本來在休息,聽到兩個人說話抬起頭。


    他扯了一下夏初衣服的飄帶,突然冒了了一句,“喂,你準備什麽時候請我吃飯?”


    夏初說:“你不想吃機場餐的話,估計得等我有時間。”


    夏初還等著人回話,沒想到陳今風又睡了……


    她看著對方的側臉,男生女相,卻絲毫沒有任何女氣。男生女相,或者女孩子帶著些少男氣,都脫離了傳統意義的帥哥美女。


    陳今風尤為出色,這個人長得真好看。


    藝人出道,娛樂公司都會給人設定固定形象,這樣更能加深粉絲印象。


    家裏有些錢就會炒豪門出身,父母當老師的就是書香門第。


    陳今風路子太野。


    年輕氣盛倒是各種不服,圈內混久,倒是高貴冷豔起來,管你怎麽寫我都不看。


    他紅,粉絲多,隨便多說一句話都被各種分析,然後成為娛版頭條。


    杜審言就隨意問人幾句,畢竟兩個人有那麽一層關係,不該太冷淡,他見陳今風睡了,也就沒有說話,自己也戴上了眼罩。


    ———


    夏初回到學校報道,再一次被約談。


    她安慰自己不被班主任談話的高中是不完美的。


    喜歡不上課的印象,怕是再也摘不掉了。夏初安慰自己馬上就要畢業了。


    五月過去後,六月給人的感覺,幾乎是一眨眼就就是一天。


    還有三天就是高考,為了空出考場,整個學校都已經放假了。


    當初空蕩蕩的。


    高考前的動員大會。


    副校長站在講台上,扯了有些嘶啞的喉嚨高呼:“同學們,堅持最後一綱班,考一門扔一門,大家也就解放了。”


    台下的震天的歡呼。


    十幾年的學習,三年的拚搏,等來了最重要的兩天。


    聲音很久才平息下來。


    “太棒了,終於可以結束了。”


    “再也不要每天做試卷了,我以後再也不碰卷子了,我要每天睡到十二點。”


    “大學應該很棒,馬上就來了。”


    校長發言後是學生代表發言,這次夏初也當選了,必須得說些什麽。


    前麵一位男同學的發言,十分的慷慨激昂,夏初想了下,她就溫和一些好了。


    夏初拿過話筒:“我其實沒有什麽好說的,希望大家都能放平心態,高考雖然很重要,不過不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們還很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所以我希望無論如何,大家可以都吃好喝好睡好,保持心情愉悅。”


    下麵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


    年輕,沒有人比夏初對著兩個詞理解含義更深,這兩個詞本身就代表著美好。


    最後這一段時間,班上人的同學倒是關係近了很多。


    還很熱鬧的在班裏拍起了照片,或者在班服上簽起了名。


    仿佛馬上要來的高考都被人遺忘了,還和從前一樣的過,青春沒有盡頭。


    最後一天,學校放假,班上大部分住校生都在操場裏,因為考場布置完了已經禁止出入了,也沒其他地方可去。


    下午,很多走讀生也都過來了,大家坐在草坪上說話,還有最後一天老師也不必抱佛腳。


    夏初和班上的人相處的不錯,她下午也來了。


    天黑了下來,學校的科任老師也來說話。


    大家說著回憶或者是對未來的向往。


    仿佛昨天才是高中的第一天報名,火熱的軍訓,現在卻又馬上畢業了,時間有時候走得太快。很多時候覺得那麽難挨過去的日子,卻一步小心就被用完了。


    年輕的臉上,都是信仰和力量,仿佛隻要努力就能夠離夢想更近。


    很多人突然察覺到三年都忽略的東西,原來身邊平時嘮叨或者神煩的同學,在月色加持下,看起來有些帥氣和可愛,可是發現的有些晚。


    每天選擇更長的距離的路線到達自己的課桌,就是為了經過對方桌前,沒有表白的愛成了青春的部分記憶。


    班上的幾對‘緋聞對象’,借此刻別人的玩笑。去用視線最後一次大膽打量那個一直放在心裏的他。


    再見了,沒有在對得時間遇到的那個人啊。


    祝你能考得好,能夠幸福,雖然我有那麽些遺憾,想想還是開心能遇到你。


    再見了,每天課間操,能在人群裏一眼鎖定的姑娘,天知道我在你麵前多拘謹。


    那個會讓每天晚上睡覺前想起覺得心口燥熱,衛生紙用得無比快的女孩。


    人無再少年,每個人都想時間慢點,用心去銘記住身邊的人。


    不知道哪個圈子先唱起了歌,後來整個草坪都是歌聲,從流行歌曲到校歌、再到後麵還有人搞怪唱起來軍訓學的紅|歌。


    班主任自己看了三年的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他就這樣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班上很多專業生,難免很活潑,他大一的時候,煩惱怎麽讓這群猴子能變成人,能認真學習。


    現在覺得活潑點也不錯。


    被暗地裏叫‘婦女之友’他,為大家做了一件事情,天黑後的草坪有很多蚊蟲,他去小賣部買了兩盒蚊香在一邊點上。


    不敢喝酒,倒是有人買了可樂,一點點□□卻人覺得興奮。


    有人約定不管考成什麽用,都絕對不複讀,雖然深刻,卻不想再經曆一次。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鍾,操場上的人都散去,四周都是空蕩蕩的風聲。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夏初回到家,洗完澡坐在桌子麵前。


    她一向睡得好,這次高考前一天她卻失眠了,其實也不是焦慮,就是睜著眼睛睡不著。


    這一次,應該沒有什麽好遺憾的啊。


    她把《純白》的稿子找了出來,自從第一本單行本後,都已經四個月沒連載了,她最近一段時間忙於高考,也有兩個月沒有動筆了,變得有些生疏了起來。


    她漸漸的上手,沒想到自己越畫越精神,等到回過神都五點多了,也沒有任何倦意。


    夏初洗了把臉出了門。


    第一門口是語文,夏初倒是一點不困,做完後,還不慌不亂的檢查了一遍,簡直像是打了雞血。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把視線聚焦在這兩天。


    夏初考完第一天最後一場考試出來,鬆了口氣。


    她也不用去特意估算自己分了,反正能上線就好,對於藝術生說來說,大多學校錄取都是按照專業排名錄取,隻要文化達到線,其實文化高分低分沒什麽太大意義。


    操場上站著黑壓壓的人,雨傘連成的海洋,五彩絢麗,俯視過去十分的壯觀,像是巨大的油彩畫。


    不知道從那一年開始,最近幾年每年高考的兩天,無論前天天氣多麽好,到了考試這天也會開始下雨。


    考試伴著淅瀝的雨聲,考生聽著雨聲來答題目,陰暗暗的天需要開燈。


    某種意義上,高考的結束也代表這青春某個部分的終止。


    大部分會之前對這場考試覺得緊張萬分,結束後又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最後一門是英語,夏初的詞匯經過這兩個月的拓寬,基本上試卷做起來很的得心應手。


    高分不是問題,她感謝上一世惡補過英語。


    這本課和數學剛好是兩個極端。


    她數學填完了選擇題,也就沒有可以動的部分。隻能著窗外馬路的車水馬龍,高考不能提前交卷。


    夏初粗略的算過,這次哪怕不把數學算進去,她的總分也是足夠的。


    這兩天特別安靜,連著經過的車都禁止鳴笛。


    最後一場考試,交卷鈴聲響過後,老師收完卷子後,學生從考場魚貫而出。


    大多是人臉上的神情都是輕鬆的,不管考得怎麽樣,至少終於結束了。


    街上和車上到處是學生,夏初直接坐車回了家,她也沒有特意上網去對答案,去估計分數。


    沈舒媛本來說要陪考的,被夏初拒絕了,其實沒有這個必要,她坐在考場對方站在外麵等著沒什麽意義,而且到處都濕漉漉的。


    沈舒媛也沒有問對方考得怎樣,隻是一個勁兒給夏初夾菜。


    “你多吃點,辛苦了,得多補補身體才行。”


    想了下才問:“對了,暑假這麽長,你有準備去哪裏玩嗎?”


    高考結束後,有的學校十月才開學,暑假就長達四個月。


    她自然有自己的準備,她終於可以放鬆下來,有大量可支配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夏初說:“我有準備去學花藝,大約後天就走。”


    “這麽快?”


    夏初:“嗯。”


    她一直心心念念著。


    沈舒媛沒有反對,隻是叮囑人要照顧好自己雖然有些不舍。


    ———


    夏初走的那天,沈舒媛去送她,杜建深也意外的來了,最近兩個人經常走在一起。


    夏初上飛機前,對沈舒媛說,“我已經考完了,你可以按照您自己的心意來,交男朋友或者再婚,我都支持。”


    沈舒媛愣了下,沒想到對方突然這麽說。


    夏初方才又對另一個人說“謝謝。”


    對方開始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也坦然了。


    杜建深說:“我在那邊有朋友,你媽媽告訴你他們的聯係方式了,如果碰到了什麽事情,可以去找他們,如果沒有適合的地方落腳,也可以找他們。”


    夏初點了下頭,“我知道,謝謝。”


    杜建深知道了,果然對方不會去找。


    夏初知道上次她報警,那幾個人被逮捕,警|察局一份情麵不講,一定要按照法規來辦,自然是有人背後推波助瀾。


    猜到對方是誰不難。


    到底承了人的情,說句謝謝也不難。


    哪怕是長輩,其實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雖然相互影響確是獨立的。


    轟鳴聲過後,飛機漸漸升高,雲層之下的城市也越來越遠。


    夏初透過傳呼,看著外麵的太陽,恍如隔世。


    漫長的旅途,夏初下了飛機,才開機就很多未見來電的提示。


    還有十幾天條未查看的短信。


    最前麵的四條。


    【沈舒媛:夏夏你到了嗎?回電話或者短信給我報平安,注意安全。】


    【陳今風:你在倫敦了嗎?】


    【陳今風:現在你可以請我吃飯了。】


    【陳今風:到了回電話給我。】


    夏初掛了打給沈舒媛報平安的電話,就打電話給了陳今風。


    陳金風是來工作的,一個雜誌的拍攝,不過開始定的城市並不是倫敦。


    來經過交涉才換成了這裏。


    他知道夏初回到這邊來學花藝,還知道時間。


    那天婚禮結束,夏初和那個花藝大師聊得火熱。


    他就全程都聽著,一句話也沒插|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都不想念高三【手動再見】


    卷子味+包子味+不知道那位蛇精病打翻了正紅花油的味道……


    特別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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