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琴弦,她還沒有用上?”


    “目前來看,應該是用上了,她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疲憊之態。”


    話音未落,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轉身間,便有數道利刃朝他拋了過來。


    “什麽人?”


    一邊躲避,一邊想要弄清楚來人的身分。


    屋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道黑影,身手一般,不過幾招的功夫,就被放倒了。


    雲寒直接進入屋內,前後搜索,也不曾找到人。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條密道。


    雲寒回頭給了雲強一記眼神之後,便直接進入了密道。


    聞訊趕來的奇然不放心,也跟著進去了。


    奇然現在已經是武聖強者了。


    有他在,雲強自然也就不會太擔心了。


    將黑影製服之後,自然就要先套一些消息了。


    隻是可惜,晚了一步。


    “媽的!讓他給服毒了。”


    “算了,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線索。另外,那個馮夫人,也不能讓她給溜了。”


    “是,二公子。”


    雲寒和奇然二人一路順著密道,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密道並不是很長,出來之後,發現仍然還在城東,隻不過,這裏似乎是某一處人家的後院兒。


    想到了那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了這一家的主人。


    奇然的精神力比雲寒地要強大一些,當即便釋放出精神力,開始仔細地搜索。


    最終,鎖定在了距此不過三十餘丈的小院兒內。


    兩人動作輕盈地在屋頂落腳,之後,奇然輕輕地掀開了一道瓦片。


    兩人在追蹤的時候,奇然看出這是一條並無分歧的密道之後,就朝著前麵揮出一擊。


    他記得,聽到了一聲略有些驚叫,而且,聽上去,應該是個女人。


    顯然,那一擊,已經傷到了那個人。


    眼下,屋內雖然不曾掌燈,可是奇然仍然可以感受得到,下麵有人急促的呼吸聲。


    奇然眯眼,很顯然,意圖謀害雲暖的,就是屋中之人了。


    二話不說,兩人已經直接翻窗而入。


    激烈的打鬥聲並沒有傳出來。


    因為,那個女人還沒有來得及還手,就已經被奇然給弄暈了。


    “先將人帶走,至於其它的,再交給底下人去查就是。”


    雲墨祥看著這一個暈了的,一個死了的,自然是麵色鐵青。


    “可有查明了身分?”


    “回伯父,已經查明,這個老女人是王家的老夫人,而且,我們還從她身邊的人口中得知,她與趙琪之間的關係匪淺。”


    竟然與趙氏有關!


    雲墨祥嗬了一聲,將人弄醒,孤今晚就算是不睡了,也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是,伯父。”


    另一邊,雲暖雖然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會有行動,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麽容易。


    她以為,這一次仍然會是妖嬈派來的人,沒想到,竟然反倒是與趙棋牽扯上了關係。


    “與趙棋有關的人,卻未必就是趙棋的人。”


    雲暖一怔,轉頭看向蘇白,他這話,倒是極有道理。


    自己不能被表麵上的東西,給迷惑了。


    再說了,以妖嬈的狡猾,怎麽可能會輕易地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出來?


    其實,這一次利用鮫人筋來殺自己的計劃,可以說是已經很周密了。


    畢竟,從馮美珍的挑釁,到後來的馮夫人主動示好賠罪,都是挑不出毛病的。


    隻是這中間,有一招是他們不曾算計好的。


    那就是馮美珍的態度!


    馮美珍雖然是受製於人,可是良心未泯。


    她雖然並不知道馮夫人的具體的毒計,可是卻從心裏頭認準了,定然不會有什麽好事。


    若是馮夫人想要討好王後和公主,直接將東西獻上去,不就好了?


    又何必故弄玄虛?


    所以說,馮美珍才認定了,這中間有問題。


    馮美珍並不笨,有些事情,隻要稍稍有了懷疑,自然就會有更多的關注了。


    雲暖閉上眼睛,開始細細地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來。


    “時候不早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去休息。”蘇白拍了拍她的肩,“你的身體並不是特別好。這種熬夜的事情,不適合你。回頭再受了涼,心疼的還是我。”


    雲暖唇角一彎,一旁的小五則是沒臉看地轉了頭。


    果然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無時無刻地不在撒狗糧呀。


    不對,自己有奇然,完全不必受他們的影響。


    可是,為毛自己被喂吃狗糧的時候,奇然都不在自己身邊呢?


    想想就鬱悶呀。


    小五十分同情自己,然後暗暗想著,是不是可以跟小姐提一提,讓穆遠給自己專門打造一件兵器?


    打定了這個主意,小五就開始琢磨著,什麽時候趁著公子不在的時候,跟小姐提一提。


    蘇白陪著雲暖進了寢殿,不多時,就獨自出來了。


    連個眼神都未給小五,“守好這裏,莫要讓人打擾了小姐休息。”


    “是,公子。”


    蘇白對於他們今晚的行動,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若非是因為他們大婚在即,蘇白也不想現在就出手。


    原本想著看看能否再挖出一條大魚來,可目前來看,估計也就暫時這樣了。


    而且有了今晚的行動,隻怕也是打草驚蛇了。


    不過,就算是妖嬈再有什麽陰招使出來,他也不懼。


    如果不是怕嚇著了雲家人,他還想著將線放得更長一些的。


    果然,到了這邊,看到了那個已經清醒過來的老婦,蘇白直接就輕嗤一聲,“果然不過是些許的小蝦米。”


    蘇白看向奇然。


    “回公子,剛剛屬下已經試過了。她對於自己上峰的事情,一無所知,隻知道是個男人,具體的,沒有任何信息。”


    蘇白抬了一下眼皮,“既然什麽也不知道,那還留著何用?直接殺了吧。”


    “是,公子。”


    雲寒一愣,“不可!”


    蘇白看他,“為何?”


    “她是王家人,就算是要處置她,也要讓整個王家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萬不可如此輕饒了她。”


    王老夫人早已經被嚇壞了。


    可是到了這一步,顯然,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也沒有了其它的可選性。


    一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王老夫人就當真無比後悔了。


    她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的。


    可是現在,她的子孫,必然都要受到她的牽連了。


    “王上,王後娘娘,一切都是臣婦的過錯,與旁人無幹哪!”


    到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呢?


    就算是真的無辜又如何?


    雲墨祥的確不是一個殘忍的君主,向來行事講一個善緣,可那是不曾牽扯到他的親人的時候。


    如今事關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怎麽會輕易地饒了他們?


    對他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願意錯放一個!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所以,這一次,王老夫人,顯然是打錯了算盤。


    第二天天不亮,馮府便已經亂成了一團。


    “大人,宮裏來的人,直言要抓夫人前去問罪。”


    “怎麽回事?”


    馮南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瞞著她做了多麽惡毒的事。


    管家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依稀聽到那些人說,是夫人要謀害公主。


    馮南一聽,立馬就抬腳去了後院。


    彼時,馮夫人也正一臉慌張的。


    可見宮裏來人了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不然,也就不會嚇成這樣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你如何謀害公主了?”


    馮夫人一聽到了公主二字,嚇得心頭一慌,同時,也立馬就明白了宮中為何為派人來。


    隻是,她不明白,一切都做地如此周密,公主是如何發現的?


    還是說,如今公主已經出事,所以才查到了她的頭上?


    “老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將我們一家老小都拖進去了!”


    馮南厲聲質問,謀害公主這樣的大罪名,絕對不可能隻抓妻子一個人,就可以了事的。


    隻怕,整個馮家,全都逃不過了。


    “不,不會的。他說過不會讓我出事的。”


    他?


    馮南一臉凝重,看來,妻子謀害公主一事,應該屬實了。


    夫妻倆才說了幾句,另一邊的姬朔就已經帶人進來了。


    “來人,拿下!”


    “是。”


    馮夫人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隻能苦苦地哀求夫君,希望他能想辦法救自己一命。


    “老爺,救我呀,老爺。”


    聽著妻子的哀號聲,馮南卻隻覺得無能為力。


    公主是什麽樣的存在?


    那絕對是國主的眼珠子呀。


    這個女人,她是瘋了不成,竟然還敢想著謀害公主!


    “閉嘴!再多話,小心直接將你的舌頭割了!”姬朔最是看不慣這種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曾經費盡心思去謀害了主子的人。


    馮夫人被嚇得一哆嗦,還真就不再喊了。


    姬朔這邊直接將人拿了,同時,所以跟在馮夫人身邊的那些下人,也都一並鎖拿了。


    她的一雙兒女,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待人走後,馮南越想越不對勁。


    隻是如今馮府已經被圍,現在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隻好自己在書房裏想辦法。


    若是抓親眷的話,為何隻抓了馮氏所出的兒女?


    自己的長女,以及其它的庶子庶女,為何一個都不曾被波及?


    難道,這裏頭還有什麽內情?


    馮南一刻也坐不住了,連忙去找長女問個清楚。


    “父親,夫人的事情,我也隻知道一些皮毛。當初公主也曾問過我,我不敢隱瞞,便都具實相告了。”


    “什麽?”馮南的情緒有些激動,完全沒想到,夫人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竟然還有這個女兒的推波助瀾。


    “父親也別急著怪女兒。當日女兒在宴會上故意挑釁公主,這原就是夫人一手策劃的。正好借助將東西獻上,同時,還能落得一個慈母的好名聲。至於女兒,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被傳出囂張跋扈的惡名。”


    馮南一愣,看著女兒無比淡漠的表情,心底一時又有些自責。


    “當日我挑釁公主,故然是惹得公主不悅,可是公主並不笨,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特意將我叫走,然後詢問了我幾個問題。在得知我在馮府過得並不如意的時候,公主就已經篤定,所謂的挑釁、賠罪,根本就是一場戲罷了。”


    馮南歎了口氣,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走到了這一步。


    “照你這麽說,夫人謀害公主一事,竟是真的?”


    馮美珍點頭,“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還是後來公主召我進宮,才告訴我,那些鮫人筋都是以一種特殊的藥水浸泡過的。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夫人竟然想要謀害公主,而且還被公主識破了。”


    馮南心中有些懷疑。


    既然公主早已識破,那為何不直接拿人呢?


    馮美珍一看自己父親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之後隔了有兩天,夫人就被公主召進宮了。再之後,就出事了。依女兒看,公主是想要挖出夫人背後的那個人。”


    聽到此處,馮南竟然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後背,真的被打濕了。


    “幕後主使?”


    “父親放心,從一開始,公主就不曾懷疑過您,不然,您現在也不會還站在這裏說話了。”


    馮南抬袖輕撫了一下額頭,真真是覺得有些險。


    “父親,夫人此去,再想要回來,隻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公主饒過她,王上和王後也不可能會饒過她的。”


    這一點,馮南也早就想到了。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馮南的心情無比沉重。


    原本隻是以為夫人看著這個長女不順眼,所以總想著教訓一番。


    可是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謀害公主?


    她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隻是現在弄成這樣,馮家到底是生是死呢?


    雲墨祥的態度很堅決,這些人一個也不能留,全都殺了。


    至於馮南和馮美珍,既然雲暖說了那是她的人,可以饒其活命,可是一個連自己的內宅都管束不好的男人,如何還能上朝為官?


    馮南被免了官職,暫且賦閑在家。


    同時,原本的那些官兵,也都撤了。


    至於馮夫人和她的孩子,暫且都押入了地牢。


    這些人,原本也就是些小蝦米。


    至於王家,則顯然沒有那麽好運了。


    王家被抄,所有人下獄嚴審,這下子,整個王都,都熱鬧了起來。


    經過與蘇白商議之後,雲墨祥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將這兩家出事的因由散了出去。


    膽敢謀害公主,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特別是現在公主就要大婚了,卻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來,國主若是能饒了下手的人,那才叫奇了怪了。


    具體的後續,自有雲寒等人負責,雲墨祥氣得大罵了兩天之後,終於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來籌備女兒的婚事了。


    之前因為雲暖的建議,所以雲墨祥下了一道詔令,將許陌言和許陌清兄弟倆,都調入了王都任職。


    和他們兄弟倆一起到了王都的,還有許連歡和許連瑩兩姐妹。


    王後知道當初許陌言也曾為雲家鼎力相助,第一時間就宣他們進了宮,然後坐下一起說說話。


    “當初雲家蒙難,還是多虧了許六公子和程公子伸出援手。此等大恩,本宮沒齒難忘。”


    “娘娘客氣了。其實,當初在下也沒能幫上什麽忙。反倒是最後,還多虧了雲暖的藥來療傷。”


    宋清玥一聽不樂意了。


    “這話是怎麽說的?若非是為了我們雲家,你們又怎麽會受傷?說到底,還是我們雲家欠了你這份情。”


    “娘娘切莫再說了,陌言實在是有些汗顏呐。”


    當初的確是有心相助。


    可是,當時自己的實力有限,再加上了對方來勢洶洶,他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幫著多撐了那麽一小會兒。


    可是在雲家人看來,就是他們多撐的這一小會兒,才等到了雲墨祥出關,雲暖也能及時地趕來。


    總之,這份恩情,雲家人都記下了。


    “王上最近較為繁忙,知道你們到了王宮,必然十分高興。聽雲暖說你們兄弟倆才華出眾,王上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召你們入王都。隻是先前一直有事,這才耽擱至此。”


    “多謝王上惦記。”


    說了會兒話之後,許陌言兄弟倆,就被國主派來的人,請去說話了。


    “許小姐今年芳華幾何呀?”


    “回娘娘,民女今年十六了。”


    “哦,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呢。可曾許配人家了?”


    許連歡臉上飛過一抹嫣紅,“不曾。”


    “那這位連瑩小姑娘,想必就更是不曾許配人家了?”


    許連瑩年紀小,性子也較為活潑,笑眯眯道,“王後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宋清玥聽她小嘴兒這樣甜,心情也是極好。


    很快,雲暖到了。


    “參見公主殿下。”


    “快快免了。都是自家姐妹,無需這些個虛禮的。”


    “多謝公主。”


    雲暖微微頷首之後,笑道,“這才多久未見,連瑩是不是又長高了?”


    “是嗎?雲暖姐姐,我真的長高了嗎?大姐姐,你聽到了沒?我就說自己長個兒了吧?可是你們偏偏誰都不肯信我,真是過分!”


    雲暖笑了,“沒錯,他們就是故意在欺負你呢。”


    許連歡哭笑不得道,“公主,您這麽明目張膽地挑撥離間,真的好嗎?”


    雲暖哈哈大笑,“呀,竟然被你看出來了呢。”


    許連瑩撅嘴,“大姐姐也太不信我了。我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慫恿的人嗎?”


    “那得看是誰慫恿你了。”


    許連歡這話,可是絲毫不客氣。


    無奈,許連瑩隻好又跑到了雲暖跟前求助了。


    “母親,宮中人少,我也沒個姐妹。不如,就讓她們暫且住在宮中吧,正好也能陪我說說話。”


    “我也正有此意。你的婚期已經定下,身邊也得有個說體己話的。快到婚期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外出的好。有她們兩個陪著你,我也能放心些。”


    “還是母親想地周到,那就這樣吧,我先帶她們去熟悉一下宮中的環境,母親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一會兒。”


    “去吧去吧。”


    雲暖一個月不出門,倒也不會覺得憋得慌。


    她原本就不是那等喜歡四處閑逛的性子。


    隻是,如今練功遇到了瓶頸,第七層,無論如何她也探尋不著路徑,所以,便想著放鬆一下自己,換換心情也換換腦子,說不定,就能有意外地收獲了。


    三個小姑娘開始在王宮中四處走動,所到之處,皆是銀鈴一般的笑聲。


    使得整個莊嚴肅穆的王宮,也多了幾分的生機。


    三人許久未見,自然是覺得有說不完的話。


    比如說柳城又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哪一個三流家族,現在竟然已經躋身於二流家族了,再比如說,哪一家的小姐嫌貧愛富,悔婚不嫁了等等。


    這些個趣聞,倒是讓雲暖有了幾分新鮮感。


    “之前有人給哥哥說媒,可是哥哥看過之後,便直接搖搖頭給否了。”


    “可知為何?”


    “哥哥說那女的一看就是個矯揉造作的。人前一樣,人後又是一副樣子。這樣的人若是進了我們家門,隻怕是會鬧得雞犬不寧呢。”


    許連瑩托著下巴,忙不迭地點著頭,“就是就是。那個女人我瞧著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許連歡失笑,“你一個小丫頭,你懂什麽?”


    許連瑩不服氣地撅起了嘴,然後一本正經道,“我怎麽就不懂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


    雲暖撲哧一樂,“好了,連歡,其實她說的也沒錯。隻是,這丫頭的性子也委實活潑了一些,隻怕在家裏,沒少讓人操心吧?”


    許連瑩反應過來這是在笑話她呢,立馬就嬌嗔地過去抱住了雲暖的胳膊,“哎呀,好姐姐,你怎麽也這樣說我呢?我多可愛呀。”


    “哈哈哈!”


    若是換了別的姑娘說這種話,隻會讓人覺得做作,甚至是反感。


    可是偏偏由天真無邪地許連瑩說出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真心覺得她太可愛了。


    許連歡也是拿這個堂妹沒有法子。


    幹脆,也就由著她了。


    其實,許家人也都知道,許連瑩的性子的確是跳脫一些,可是她不蠢。


    至少,長這麽大,也沒讓自己吃過虧。


    當然,上次發生在了許府的那件事不算。


    畢竟,那一次,人家可是計劃好了要算計雲暖的。


    雲暖的朋友原本就不多,能聊得這樣投機地,就更少了。


    之前和雪璃落相處的關係還不錯,可惜了,人家現在已經回到飛流城了,婚期,就定在他們後麵。


    現在總算是又來了兩個朋友,雲暖幹脆就讓人將她們二人安排在自己的宮裏了。


    這一點,宋清玥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


    隻要女兒高興,怎麽樣都是可以的。


    雲寒幾乎是天天都往雲暖這裏跑。


    妹妹一年到頭,在家也待不了幾天。


    這會兒既然待嫁,雲寒自然是天天想著看到妹妹。


    這一來二去的,跟許家的這兩姐妹也就熟絡了起來。


    當然,也不過就是見麵打個招呼,不會有太多話。


    這天,雲寒又過來找雲暖說話,許連歡識趣地拉著妹妹先走了。


    “哥哥,我聽說,母親已經開始在為你張羅妻子的人選了。”


    雲寒一聽,立馬就蔫了下來。


    “暖暖,其實吧,我真沒想過自己的生活裏要再多一個人。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等你遇到了,或許就不會這麽想了。”


    “那你知道母親中意誰嗎?”


    雲暖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幾個。不過,我都不太熟。對了,好像是還有月家的流星小丫頭。”


    雲暖瞪眼,“不是嗎?那個小丫頭還小著呢。”


    “我覺得也不太可能,母親既然盼著你早日成親,應該會給你找一個年紀相當的。流星的話,的確是年幼了,不太合適。”


    “暖暖,我說你能不能勸勸母親,別再為我操心了。”


    雲寒說著,一臉苦悶地端起茶杯來,“其實吧,我覺得有可能讓我出去曆練些日子,就能找回一個可心的姑娘了。”


    雲暖挑眉,這話,分明就是在找托辭。


    “我看是你想出去散散心了吧?”


    “怎麽會?”雲寒說什麽也不承認的,不過,在雲暖那分明看透一切的眼神下,還是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吧,我想的是等你成親離開烈國之後,我再出去走走。總悶在王都,我覺得自己身上都快長蝨子了。”


    雲暖撲哧就笑了,“這又是什麽歪理?我可是聽說了,你手頭上的政務不少呢。”


    “無聊呀。我想著遊覽一下我們烈國的大好河山,當然了,再多結交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是不錯的。回頭,你幫我勸勸父親和母親吧。”


    雲寒知道,自己在他們跟前,根本就是一個窩窩頭,也就是雲暖,才是香餑餑。


    他的話,隻怕父親連一半兒也聽不下來,直接就將自己給攆出去了。


    可是雲暖不同。


    雲暖那可是父親手上的寶,說什麽,父親都樂意寵著。


    “暖暖,我一直沒問你,你和那個蘇白,什麽時候看對眼兒的?”


    雲暖剜了自家哥哥一眼,“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當然是了,必須是親哥哥。我問你,這蘇白到底是什麽來頭?這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怎麽?讓你有危機感了?”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就連父親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些不同。怎麽說呢,好像是很恭敬的樣子。可是每每表現出這一點之後,又會想辦法做出掩飾。總之,就是不對勁。”


    雲暖的嘴巴微張,一臉驚訝。


    看來,這個哥哥還真不是一個隻知道遊手好閑的。


    這關鍵時刻,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父親向來敬重強者。你也說了,蘇白的實力強悍,父親對他的態度好一些,不也是正常的?”


    雲寒撇嘴,“就在這裏糊弄我吧。我怎麽看,他都和逍遙公子是一個人!”


    噗!


    雲暖剛入口的茶,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


    雲寒十分淡定地抬手抹了一下臉,然後眨眨眼,一本正經道,“暖暖,你都是快成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麽毛毛燥燥的?”


    隨後,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臉無奈,“這可是娘親新給我做的。我今天是頭一天穿,你就給我弄成這樣了。嘖嘖,真不明白,那個蘇白看上你哪點了?依我看,你這渾身上下,除了這張臉還能看之外,再找不出什麽優點了。”


    雲暖挑眉,嗬嗬一聲,“再說一遍?”


    雲寒的動作一僵,隨後討好地笑了兩聲,“沒什麽。口誤!口誤!”


    雲寒知道,自己雖然是哥哥,可論起實力來,他打不贏這個妹妹。


    沒辦法,隻好忍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話落,再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兒帕子擦了擦臉之後,又在前襟上擦了幾下。


    回廊裏,一個轉彎,險些與人撞到了一處。


    “走路看著些!”


    “是,殿下。”


    雲寒一聽這聲音,再抬眸看向來人,頓時就清了清喉嚨,“怎麽是你呀?”


    “回殿下,民女是回來取東西的。妹妹還在花園裏等著呢。”


    雲寒哦了一聲,“那快去吧。”


    “是,殿下。”


    許連歡在知道自己險些衝撞到太子之後,就一直低著頭,壓根兒沒敢再瞧。


    聽到太子放行了,立馬就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雲寒一時有些鬱悶了,轉頭問向自己身邊的宮人,“我看起來很嚇人?”


    宮人連忙討好道,“太子殿下是金貴之軀,自然是氣勢逼人,這是您當有的威嚴。”


    雲寒聽了,微微頷首,覺得有道理。


    太子嘛,總不能真的跟常人一樣。


    那還有什麽分別?


    有時候,還是需要一些壓迫力的。


    不過,讓一個姑娘家這樣懼怕自己,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


    長此以往,他是不是真的就找不到一個心儀之人了?


    雲寒搖頭,做男人難,做一國之太子,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呀!


    偏偏,他現在還是一個被時時逼婚的太子,這日子過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呀!


    因為宮裏多了許連歡和許連瑩,雲暖這裏的氣氛也更活躍了一些。


    另外,雲暖還覺得不夠熱鬧,又讓人將月流星也叫進了宮。


    月流風一看到月流昨打扮得花兒樣地要進宮,他心裏別提有多酸了。


    明明他認識暖暖更早,怎麽就不說請他也過去玩一會兒呢?


    雲暖抽空的時候,又跟雲寒說了一下馮美珍的事。


    “放心吧,馮南為官還算是不錯的。現在隻是暫時地讓他停職,會有官複原職的時候的。隻是,他們馮家出了這樣的人,父親不可能一點兒也不遷怒。總要等父親的怒火下去之後再說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馮夫人那人確實可恨,可是不代表了馮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雲暖也知道這次因為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所以父親才真的怒了。


    好在,隻是將王家所有人下獄,還沒有完全地失去理智。


    幾個姑娘家,開始在宮裏頭試著玩空竹,之後又看到了有宮女毽子踢的好,所以又改去踢毽子了。


    “雲姐姐,那個蘇公子目前也住在宮裏嗎?”


    “嗯,離這裏稍微有些遠。”


    雲暖絕對不會說,這是父親和哥哥故意這麽安排的。


    “好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好福氣,竟然能娶到了暖暖姐。”


    “好呀,會有機會的。”


    數千裏之外,聖京。


    天聖皇批閱完了所有的奏折之後,伸了伸腰,然後起身在屋子裏慢慢地走著。


    “啟稟皇上,趙侍衛求見,說是有急事向您稟報。”


    皇上一擺手,便有一名身著侍衛裝的男人進來了。


    “啟稟皇上,烈國雲暖公主的婚事已經敲定,隻是駙馬的名諱及身分,一直未曾對外公開。臣查到有疑,便派人去了烈國。最終從一世家口中得知,雲暖駙馬的名諱,叫蘇白。”


    皇上地神色一震,“你說什麽?”


    “回皇上,蘇白出現在了烈國,並且,即將成為烈國雲暖公主的駙馬。”


    皇上挑眉,“這怎麽可能?他明明是逍遙公子。而且與雲暖是師徒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皇上,肖放已經回到了燕歸塢,雖未親口承認雲暖是他的徒弟,不過,顯然是站在支持這一方的。”


    “胡鬧!”


    皇上大怒,“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肖放竟然都不知道管束的嗎?”


    “皇上,婚期將近,您看?”


    “朕知道了,下去吧。此事,切不可再對旁人提及。”


    “是,皇上。”


    皇上的臉上陰雲密布,萬萬沒有想到,蘇白竟然要娶烈國的公主為妻。


    這簡直就是在蔑視他!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輕擊了兩掌。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下,“主人。”


    “去,要麽把蘇白給朕帶回來,要麽就將雲暖給朕帶回來。總之,這場婚事,朕絕對不允許順利進行。”


    “是,皇上。”


    黑影消失,就好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皇上鬆了一口氣,之後麵色凝重,“阿白,別怪朕,這都是你逼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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