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意思很明確,越是不怎麽出名的人家,越不會惹人注意,一些消息,自然也就不會被廣於流通於市麵兒上。


    所以說,將目光對準他們,還有找到陽生草的可能性。


    目標人物越是顯眼兒,越容易被別人搶先一步。


    不過,陽生草這種東西的藥用途徑不是很廣泛,所以,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可能會收藏這種東西。


    奇然先將目光,對準了象州的那些商賈們。


    商賈們雖然有錢,可是地位較為低下。


    即便是家裏有武尊以上的高手,在絕對的世家麵前,也隻有低頭的份兒。


    所以,絕大多數的商賈之家,為了生存,都會依附於某一個世家大族,從而,才能確保他們的性命安全,以及生意興隆。


    象州的外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商賈。


    蘇白所煉製的藥,的確是可以起到阻滯月殘花繼續影響雲暖的作用。


    隻是,也僅僅是阻滯,而不能將它的效用完全消除。


    所以,他們還是得不遺餘力地尋找陽生草。


    “今天的天氣不錯,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難得今天蘇白的心情不錯,雲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格外舒暢,出去走一走,可以讓人換個心情。


    總是悶著,她就會抑製不住地想起月殘花和陽生草來。


    兩人一起出了內城,到外城去轉轉。


    雖然僅是一牆之隔,可是這外城裏,卻是熱鬧了許多。


    聽說,有不少的達官貴人也都喜歡到外城來尋歡作樂。


    內城的那些地方雖然風雅,可是要麽就是花費的銀兩太高,要麽就是太過呆板,讓人覺得無趣。


    到底是不及這些市井之地,更為熱鬧,也更為多樣化。


    蘇白與雲暖並肩而行,小五和奇然則是落後一步。


    為了避免麻煩,三人都適當地隱藏了實力,而雲暖,則是被蘇白強行帶上了一頂麵紗。


    雲暖原本是想著換成男裝出門的,可是蘇白卻覺得本就是女子,若是看一些胭脂水粉,或者是珠寶首飾,如何來試?


    四人進了一家首飾鋪子,看著店裏的生意並不怎麽火爆,應該是因為這裏的首飾價格昂貴,普通的百姓,也是買不起的。


    “幾位貴客,不知道想挑些什麽?”


    雲暖抬頭,一眼看到了那夥計身後架子上的一支玉簪。


    “將那支玉簪取來我看。”


    “這位小姐好眼光,這是我們昨天剛到的新貨,是由咱們聖京的名師親自雕琢,這可是上等的好玉,您瞧瞧,通體翠綠,光澤瑩潤,您買了,那是絕對不吃虧的。”


    夥計倒是會說話。


    這原就是一根男子所用的頭簪,可是他看不到那位的相貌,便直接對小姐先介紹了起來。


    應該是做生意久了,大概也能看出買主的意圖和身分了。


    “不錯,多少銀兩?”


    “嗬嗬,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懂玉之人,這可是上等好玉,又是名家雕琢,價格嘛,自然也就高了一些。”


    夥計說著,便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千兩?”雲暖倒是麵色不變,說實話,這支玉簪拿到手裏,的確是能感覺到這玉質的難得。


    “沒錯,三千兩整,不討價還價!”


    “嗯,我買了。”


    雲暖說完,便讓夥計拿盒子來裝,隨後,取出來三千兩的銀票,直接放到了櫃台上。


    夥計剛剛拿了盒子過來,一抬眼,笑眯眯道,“喲,原來是程小姐大駕光臨,不知道今日程小姐想買些什麽?”


    雲暖見夥計又來了主顧,也不再與他多費唇舌,直接將副玉簪放進了盒子之中,然後準備走人。


    “慢著!”


    不想,那位程小姐卻突然開口,然後一臉傲慢道,“你手上剛剛拿的是什麽?”


    雲暖挑眉,二話不說,先將那盒子收入了自己的空間之內,“來這種地方,自然是來買首飾了。這位小姐,你有事嗎?”


    程妙妙挑眉,一臉不悅,“你是外地人?”


    “正是。”


    “你剛剛拿的那支玉簪,本小姐看上了。交出來!”


    說著,還一臉的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就隻等著雲暖將東西拿出來。


    店裏的夥計一看,知道這是要出事,連忙賠著笑臉道,“程小姐,剛剛這位小姐買的是一支男士用的頭簪,不是女子的首飾,要不,您再看看別的?”


    不想,程妙妙的脾氣上來了,卻偏偏不肯輕易鬆口了。


    “怎麽?在象州,我說的話,這麽不好使了嗎?”


    話落,站在她身邊的幾名侍衛,立馬就上前一步,亮出了手中的家夥。


    夥計這下子傻眼了,知道這事兒自己已經攔不住了,立馬就掉轉頭去找掌櫃的了。


    小五一看這些人的實力,也不過隻有一個武尊的水平罷了,竟然還敢在他們麵前叫囂?


    奇然則是擋在了雲暖的身前,高大的身形,將雲暖完全地遮擋住了。


    隨後,半聖的氣勢一出,在場的眾人,立馬都變了臉色。


    有的,甚至是已經雙腿發軟,不停地打顫了。


    而那種傲慢的程小姐,此時則是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若非是一手扶在了櫃台上,隻怕現在早就摔倒了。


    “讓開!”


    冷冷地兩個字,將眾人都驚得打了個冷戰,隨後,連忙退開。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身分地位,都是狗屁!


    程妙妙原以為他們不過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外鄉人。


    特別是注意到了那個女子竟是一個沒有內力之人,誰曾想到,她的身邊,竟然會跟著這樣厲害的高手?


    待人都走遠了,程妙妙才陰著一張臉問道,“怎麽回事?那個人到底是什麽實力?看出來了嗎?”


    實力最好的那名侍衛,仍然是心有餘悸,“小姐,那人的實力遠在我等之上,定然是一名半聖強者。”


    程妙妙的腦子裏嗡地一聲,就那麽響了一下。


    半聖?


    程妙妙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不可能吧?那人的年紀,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歲左右,怎麽可能是半聖?”


    “小姐,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您想想看,這一年左右,天聖皇朝裏冒出來的半聖強者可是不在少數。特別是烈國,聽聞烈國太子年紀輕輕,如今就已經是半聖中期的強者了。”


    程妙妙的心裏咯噔一下子,然後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說,那人的實力那麽強悍,為什麽要給一個廢人當護衛呢?”


    幾名侍衛傻眼,這種事情,他們怎麽可能會知道答案?


    程妙妙咬了咬牙,心裏頭卻已經有了主意。


    “派人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在何處落腳。然後想個辦法,將剛剛那個半聖給我招攬過來。”


    程妙妙越想,越覺得那位高大男子,簡直就是舉世無雙了。


    如此年輕的半聖強者,她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成為她的夫婿的。


    就算是個平民,也沒有關係,她的背後是平陽侯府,若是她的夫婿是一名半聖強者的話,那她以後行事,脊背自然也就挺得更直了!


    強者嘛,誰見到了,不想要呢?


    程妙妙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抬手輕輕地卷著自己的頭發。


    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再加上了平陽侯府做背景,她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會動心的。


    程妙妙甚至是嗬嗬地笑出了聲,仿佛,她已經順利地掌控了那個男人一樣。


    再說雲暖一行人離開之後,很快,奇然等人就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


    蘇白朝他們二人搖了搖頭,示意不必理會。


    直到後來,四人進入了一家酒樓之後,再出來的時候,便已經分成了兩撥。


    蘇白和雲暖都各自換了衣裳,雲暖更是直接就換了一身男裝出來。


    所以,守在底下的人,並沒有發現,這二人,就是他們想要查探的。


    待到奇然再下來的時候,那幾人便連忙縮了回去,免得被他發現之後,再直接給一刀斃命了。


    奇然和小五繞了一個大圈之後,終於,越走人越少了。


    等到他二人拐進一個胡同之後,便沒了蹤影。


    跟上來的二人麵麵相覷,一時頭大了。


    “怎麽回事?剛剛明明是看到他們進了這裏的,怎麽會一眨眼,人就沒了?”


    另一個也撓著頭,一臉的迷茫。


    “會不會是他們就住在這個胡同裏?”


    “那也不能這麽快吧?”


    “你別忘了,人家可是半聖強者,動作快,不也是正常的?”


    這麽一想,二人便釋然了。


    的確,身為半聖強者,身手自然是比他們好太多了。


    所以,想當然的,輕功也是極好的。


    兩人小心地往前了幾步之後,又猶豫了。


    “算了,小姐不是隻要知道他的一個落腳處嗎?如今咱們也算是弄清楚了,還是回去給小姐一個交待便好。”


    “你瘋了?小姐是什麽性子你不知道嗎?若是咱們打探到的消息不準確,小姐定然是能扒了咱們的皮的。”


    一想到了小姐的手段,兩人齊齊地打了個冷戰。


    好吧,那個男人不能惹,可是小姐也一樣不能惹呀。


    算了,認命吧,隻能四處找了。


    奇然和小五隱在暗處,將二人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


    看來,跟蹤他們的人,就是剛剛的那位程小姐了。


    兩人相視一眼,倒是極有默契地先走了。


    最終,平陽侯府的人,也沒有打探到奇然的下落。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名年輕的半聖強者,到底是什麽來路,又叫什麽名字。


    平陽侯聽完女兒的話後,眉頭深鎖,“妙妙呀,不是爹說你。你就隻是見過人家一麵,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要如何找?”


    “我不管嘛!爹,你想想辦法呀,這裏可是象州的州府,這裏您最大,我就不信還有您找不到的人。”


    說著,還撒嬌地晃著平陽侯的胳膊,大有你不將人找出來,我就不叫你爹的架勢了。


    平陽侯一怔,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身分再尊貴,也不能挨家挨戶地去搜查吧?


    再說了,那可是名半聖強者,萬一將人惹怒了,再做出一些過激之事,可就不好了。


    他這個平陽侯,還想著過幾年安穩日子呢。


    若是被皇上知道他這裏出了亂子,豈不是得把自己給貶地遠遠的?


    所以,平陽侯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覺得,不能縱容女兒。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為父自有主張。”


    看到父親一下子冷下臉來,程妙妙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再繼續說了。


    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跺了下腳,轉身走了。


    而平陽侯此時想的是,根據他們的描述,那是一行四人。


    其中三人武力值不低,唯有一女子弱不禁風。


    片刻之後,平陽侯將人叫進來,“你們今日是在何處遇到的那四人?”


    “是在外城的一家首飾鋪子,那位小姐買了一件兒首飾。”


    平陽侯點點頭,看樣子,那四人應該是到象州來遊玩的。


    既然如此,那若是想要找到他們,相對而言,也就容易一些了。


    象州好玩兒的地方,總共也就那麽幾處,找人在這幾個地方先候著,總能等到人的。


    “這件事情,你這樣……”


    讓平陽侯動心的,自然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半聖強者,而且,關鍵是人家還很年輕,不過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紀。


    若是對方是個練武的天才,那麽,是不是很快就能到達武聖的級別?


    這麽一想,平陽侯都跟著激動了起來。


    好像,快要晉升到武聖的人是他一樣。


    若是他們程家,能得了這位一位高人做助力,自然是極好的。


    雖然平陽侯府也有半聖強者,可大都是一些老家夥了,而且,多年來他們閉關修煉,也一直再沒有長進了。


    平陽侯的眼睛微妙,眸底閃動著算計。


    若是個識相的,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招攬到自己的身邊。


    若是個不識抬舉的,在象州這個地方上,想要解決掉幾條性命,自然是再容易不過。


    半聖強者又如何?


    在平陽侯看來,能殺人的,從來就不止是刀劍。


    蘇白聽完了他二人的話,倒是失笑一聲,“奇然,想不到,你這匹千裏馬,一直都在等著伯樂呢。”


    奇然黑臉,“公子,您就別再拿我開玩笑了。”


    “很明顯,那位程小姐應該是看上你了。我看,不如你就娶了她,日後在象州城裏,也就算是安定下來了。有一個平陽侯府做靠山,倒也不會虧了你。”


    奇然被噎住,氣乎乎的,可是卻又笨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倒是小五,在聽到了公子的打趣之後,再看看奇然的反應,頓時就一跺腳,跑了。


    奇然看到小五跑出去,下意識裏就轉身喊了一聲,“小五!”


    “別叫我,找你的程小姐去!”


    奇然懵了,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好像所有人都衝著他來了,他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呀。


    蘇白看到他這木訥的反應,就搖頭笑了。


    “你呀,真是沒腦子!你不知道小五為什麽生氣?”


    奇然眨巴了兩下眼,真沒明白。


    “傻小子,怎麽就不開竅呢?”


    蘇白說完,轉身走了。


    關於程小姐的事情,他們三人怕雲暖聽了之後,情緒會有波動,所以,是特意避開了雲暖的。


    而奇然則是站在了看地,看看公子的背影,再轉身看了看小五消失的方向,總覺得,他好像是真的漏了點兒什麽情況。


    蘇白進屋後,看到雲暖還在練功。


    坐在一旁,然後靜靜地看起書來。


    差不多過了有一刻鍾,雲暖終於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收獲如何?”


    雲暖笑了,眉眼彎彎,星光璀粲。


    “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地特別快。蘇白,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蘇白怔了一下,“你說什麽?提升地特別快?”


    “是呀。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試著以自己的精神力,來操控自己以內力所幻化出來的東西了。”


    蘇白的手指猛地收緊,“你當真如此覺得?”


    “是呀,我覺得自己現在精神充沛,而且,身子也是特別地輕盈。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晉階到第五層了?”


    麵對雲暖這樣的興奮,蘇白的眸底,卻飛速地閃過了一抹擔憂。


    不過,他麵上未顯,而且仍然是淺淺地笑著,“嗯,有可能。”


    雲暖兀自沉醉在自己即將晉階的興奮之中,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蘇白的表現,有什麽不同。


    待雲暖去了淨房之後,蘇白的臉色,終於黯淡了下來。


    若是雲暖進入了第五層,那麽,她的實力,將會大大提升。


    屆時,萬一這月殘花的藥效未解,那豈不是?


    蘇白不敢再多想,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找到陽生草。


    蘇白沒有告訴雲暖的是,月殘花的藥效,會隨著她實力的增長,而增長。


    換言之,雲暖的實力越強,則月殘花對她的影響就會越為明顯。


    這不是蘇白想要看到的。


    可是目前為止,除了觀望,他似乎是並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更擔心的是,一旦雲暖的實力大增,之前他所煉製出來的藥,隻怕也用處不大了。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讓她修煉精神力,可是怎麽會起到了這樣的效果?


    這與他之前所想,著實不符。


    既然知道了平陽侯府在打奇然的主意,所以,一連兩天,他們四人都不曾出門。


    有什麽需要,也隻是派院子的管事去辦。


    “暖暖,你看起來好像不高興?”


    雲暖歎了口氣,“我覺得自己快要晉升了,可是卻又感覺自己像是困在了一個籠子裏,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出口。”


    蘇白挑眉,“什麽意思?”


    “就是,我感覺自己現在體內的內力,已經漲地滿滿的了,可就是找不到一個發泄口。呃,也不對,就好像是我們在爬樓,我已經過了二樓,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爬到三樓的台階了。”


    也就是說,找不到方向,或者是途徑了。


    蘇白點點頭,“這很正常。就好像是之前他們的晉升,不也一樣是缺少一個最佳的契機嗎?”


    雲暖眨眨眼,好像的確是這麽一回事。


    可是,她又總覺得,自己的狀態,應該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可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


    他們是來尋找陽生草的,自然不可能一直都不出去。


    這天,奇然收到消息,說是在象州城外,有一個土財主,手上應該是有陽生草。


    這可是天大的喜訊。


    蘇白自然是忙不迭地就叫了雲暖,四人加速出城。


    隻是,還不曾出外城的門,就遇到了麻煩。


    四人原本就快到城門口了,不想,竟然被一隊侍衛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奇然的臉一冷下來,給人的感覺,更加威嚴。


    “這位公子莫惱,我們是平陽侯府的人,我們侯爺和小姐想請您過去一敘。”


    奇然順著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原來是在斜對麵的茶樓二樓上。


    “公子,我們真是有緣哪!”


    程妙妙朝他揮了揮手,笑得還頗有幾分的羞赧之色。


    奇然的嘴角抽了抽,你若是真的害羞,就不應該來主動打什麽招呼了。


    這樣不倫不類地,才叫難看。


    “抱歉,我們四人有要事去辦。改天再登門拜訪。”


    侍衛一看他們不給麵子,立馬回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這位公子,我們侯爺隻是想請您過去喝杯茶,請吧。”


    看這意思,不去還不成了。


    雖然奇然的性子好,也一樣是被惹怒了。


    “我說我有要事去辦,你聽不見嗎?還是說,你們平陽侯平時習慣了這樣仗勢欺人,強留客人的?”


    奇然的聲音中帶著三分內力,傳出甚遠。


    這下子,平陽侯不淡定了。


    他雖然欣賞這個年輕人,可是如此地不識抬舉,還當眾讓他下不來台,就已經讓他很生氣了。


    程妙妙看出了自家爹爹的臉色不好,連忙安撫道,“看樣子,應該就是江湖草莽之人,父親不必與他置氣。”


    平陽侯哼了一聲,轉頭不予理會。


    而擋在了奇然跟前的幾人,竟然還是態度強硬地站在那裏,不肯閃人。


    “不可理喻!”


    奇然直接揮動衣袖,半聖巔峰的氣勢盡顯,同時,擋在了身前的諸多侍衛,也瞬間被拋出去十幾丈!


    砰!


    砰!


    一連幾聲,都是侍衛們被氣勁衝翻在地的聲音。


    平陽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當街動手。


    當然,事實上,奇然並沒有真的動手,隻是,好像隨意地揮了揮衣袖而已。


    平陽侯和程妙妙二人,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下麵的情形,完全懵了。


    不過是眨眼之間,這些侍衛就被都暈了,而他們父女倆在聽到了動靜之後,第一反應看過去,哪裏還有那幾人的身影?


    再向城門看去,同樣,連片衣袖都不曾看到。


    這一幕,直接就讓眾人呆了半晌。


    是但凡看到了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跟著呆了呆。


    隻怕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平陽侯的權威,誰敢挑釁?


    可是今天,他們好像就看到有人真的明目張膽的挑釁了。


    而且,貌似,平陽侯現在還真的不能拿人怎麽樣。


    眾人低頭沉默,總覺得,他們剛剛好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平陽侯的顏麵受損,不知道,會不會派人來殺人滅口呀。


    所以,當大家都呆了呆之後的統一反應,就是撒腿就跑!


    至於那些因為有店鋪在,不能跑的,幹脆就直接關門歇業了。


    而這些小事,自然不可能會驚動平陽侯。


    他沉默了片刻,才喃喃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人的實力,已經是半聖巔峰了。”


    平陽侯身為象州的統帥,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他自己本人,其實就已經是一名半聖強者了。


    隻不過,他隻是半聖初期罷了。


    他原以為,那個年輕人,也是一名半聖初期的強者,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半聖巔峰的高手。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自己雖然也是半聖強者,可若是放在了那個年輕人眼中,根本就不夠瞧的。


    兩級的差別,對方完全就可以秒了自己!


    平陽侯的麵色陰沉,越是意識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實力不凡,就越是堅定了要收服他的決心。


    這樣的乘龍快婿,他必然是要收入平陽侯府的。


    若是讓別人撿了便宜,萬一再掉轉頭來對付他,那豈不是大大的失誤了?


    “傳令下去,密切注意這幾人的動向,還有,試著去城外打聽一下,看看能否知曉他們去辦什麽事了。”


    “是,侯爺。”


    雲暖一行人出了城了,便打馬疾奔。


    終於,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富裕的村子。


    “公子小姐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奇然將馬韁繩交到了小五的手中,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大步離去。


    蘇白看著有些緊張的雲暖,輕聲道,“不必擔憂,就算是不成,我們也還可以繼續尋找。天聖皇朝這麽大,總能尋得到一株陽生草的。”


    雲暖有些木然地點著頭,眼神有些渙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小五則是翻身下馬,然後仔細地觀察著周圍。


    蘇白和雲暖則是同時注意到了半空中的那些黑煙,心中已經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隻怕這一次,又是徒勞無功了。


    “累了?”


    雲暖的體力一直是她的弱項,也是她最介意之事。


    蘇白擔心她會因為自己的體力不濟,從而再引發了情緒上的不滿,萬一再催動了月殘花,那就更是不妙了。


    “還好。”


    三人就在這裏靜靜地等著,隻盼著奇然能帶回一個好消息來。


    沒有等很久,奇然回來了,麵色肅穆。


    “怎麽回事?”


    隻看他兩手空空,且表情中沒有半分的喜悅,就知道事情隻怕有變了。


    “那土財主一家都被人殺了,不僅如此,整個宅子都被人燒了。我過去的時候,房子已經燒毀過半,村子裏的百姓們正在救火。”


    蘇白點點頭,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是也不以為然了。


    剛剛看到了那些黑煙,心中就已然有底了。


    看來,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雲暖此時,則是冷靜得多了。


    “蘇白,如此看來,對方就是不想讓我解這月殘花的藥效了,既然如此,那我不解也罷。”


    蘇白的眸光一緊,“胡說什麽?”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雲暖淡淡一笑,“現在看來,很明顯,我們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呢。”


    蘇白登時明了,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麵鏡子。


    “走吧,我們回去之後,再想辦法。”


    那麵鏡子是黑煞之物,若是他猜的不錯,上麵應該是沾染了雲暖的氣息,所以,可以精準地找到雲暖的方位,並且洞悉她的一切。


    四人回府之後,蘇白便去找奇然和小五了。


    約莫有一刻鍾,他再次回來,進門之後,便打下了一道結界。


    “暖暖,放心吧,我已經讓奇然和小五繼續去找了,而且,就算是有什麽動靜,也暫時不必來回我,直接將東西帶回來就好。”


    隻要東西到了奇然的手上,旁人若是再想搶去,自然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況且,如果他所料不差,現在那麵鏡子,應該是並不在黑煞的手上。


    因為若是黑煞在操控著那麵鏡子,應該就不會讓雲暖來遭遇現在的一切。


    蘇白猜測地不差。


    此時,黑煞正在閉關。


    而那麵鏡子,也並非是時時都會將雲暖的境況顯現出來。


    鏡子的能力再強大,也是需要主人內力的投注的。


    顯然,此時掌控著這麵鏡子的人,內力並沒有黑煞那麽強大。


    至少,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不知過了多久,鏡子不再處於懸浮的狀態,而是慢慢地回到了桌上,十分平靜地躺在桌上,不知為何,讓人有一種好似是力竭的感覺。


    而在鏡子開始下落的一瞬間,上麵的影像,也全都消失,轉而成為了一麵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結界?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找到陽生草!”


    隨著一道雌雄莫辯的聲音的響起,屋子裏的黑氣,似乎是稍稍地淡了一些。


    一連幾天,都隻是蘇白和雲暖在一起。


    偶爾小五會過來,不過,也隻是閑聊幾句,有時,也會帶回一些可口的糕點來。


    “對了,不是說讓你再試試精神力的事情?”


    雲暖怔了一下之後,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麽回事。


    “晚上吧,白天的話,我總擔心會嚇到人。”


    蘇白笑了,“那好,我們出去逛逛,總悶在家裏,心情也不會好。”


    兩人出門,雲暖這一次,換了男裝。


    蘇白仍然戴了帷帽,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是逍遙公子,從而,再給自己惹來麻煩。


    隻是,既然平侯侯盯上了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輕易地放棄?


    才剛剛買了一些小玩意兒,平陽侯府的人,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雲暖與蘇白相視一眼,知道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他們篤定了是可以招攬到奇然的,自然,就要先想法子解決掉他們這兩位舊主。


    “有事?”


    蘇白的聲音好聽,隻是太過清冷。


    “平陽侯有請。”


    這一次,對方的態度,仍然強勢,甚至,比上一次更為寒凜。


    雲暖挑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兩名半聖強者,看來,這是覺得他們也是有後台的,所以,底氣也就足了。


    “既然是平陽侯相請,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蘇白大抵也猜到了她在打什麽主意,不能總是讓奇然特意費心地避開這些人。


    能一次性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走吧。”


    幾名侍衛一愣,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兩人竟然是這麽好說話。


    兩位長老都不需要出麵,他們便能請動了這兩位。


    看來,這兩位,應該是覺得護衛不在,所以也慫了。


    這麽一想,眾人看向他二人的眼神裏,便有些不屑了。


    蘇白和雲暖被請入了侯府的大廳,隨後,兩人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


    “看來,對方是不打算輕易地放過我們了。”


    雲暖一進來,便看出這裏高手如雲的陣勢,這是想著暫時地軟禁他們二人,從而,將奇然和小五引過來了。


    可惜了,他們並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人,反倒是被他們請進了府內做客。


    “讓兩位久等了。”


    平陽侯晾了他們一個時辰,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帶上女兒程妙妙一起出現了。


    雲暖勾唇一笑,“侯爺客氣了。隻是貴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不敢苟同。”


    此時,平陽侯才注意到,他們二人悠然地飲著茶,可是無論是茶水,還是茶具,都不是他們侯府的。


    因為他原本就吩咐過,故意冷落二人的。


    “哦,可能是下人們辦事不周,怠慢了二位。還請二位莫要見怪。”


    話是這樣說,可是麵上,卻沒有半分的歉意。


    程妙妙徑直走過來,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扮做男人,我就認不出你了?當日敢與我搶東西,你的膽子,還真是大!”


    麵對程妙妙的無禮挑釁,平陽侯就好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一樣。


    雲暖笑了一聲,“是呀,我的膽子一向很大。再說了,我不過是買東西,而且,當日欲搶東西的,貌似是程小姐你吧?”


    程妙妙大怒,“放肆!你竟敢這麽跟我說話!”


    雲暖挑眉,“嗬嗬,真是有意思,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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