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軒他們家和盛京的蘇府,雖沒出五服,細細追溯起來,還是當年蘇家嫡出一脈,但在蘇明軒祖父那一帶,他們家就沒落了,再出個有出息的了。


    而後在盛京實在混不下去了,又發生過一件大事,這才逼著舉家遷到了千裏之遙,鳥不拉屎的青石鎮。


    蘇明軒祖父自搬到青石鎮就一直鬱鬱寡歡,沒多久就斷氣了,咽氣前還一直心心念念著家中出個能念書考學的,重回盛京去。


    奈何蘇老爺也不是個爭氣的,一看見書本就腦袋發痛。他老子一死,他將家裏的錢銀全買了地,成了青石鎮最大的地主,加上腦子也算靈光,經營得當,又愛財如命,積累了不少財富,倒也活的逍遙快活。


    蘇夫人一連生了兩個女兒,原本也沒抱什麽指望了,等到蘇明軒一出世,蘇老爺又記起了他老子的遺願,於是便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蘇明軒身上,一門心思將自己這個兒子養成了個,不知世事的書呆子。


    不料這書呆子某天突然開了竅,一顆心全付給了李家那個鄉下丫頭,那丫頭越是長大越會折騰,惹上了金陵的閻王爺,連累的他差點丟了性命,如此,蘇老爺把蘇明軒看得更加緊。


    哪知世事難料,蘇明軒來盛京參加科舉,還是碰到了沐雪。


    卷入盛京蘇家與穆家的這場爭鬥之中。


    重陽的時候,已經放了榜,蘇明軒也不負蘇老爺的期望,勉強考了個同進士。


    這在青石鎮已然是頂了不起了,但在二品大員蘇府卻很不夠看。蘇明軒才來的時候,蘇老太爺也親自叫過去說了些話,蘇太太也吩咐下去不得怠慢,但府中的下人如何瞧得上他。


    私下免不得嘀咕貶低幾句:鄉下來的破落戶,投奔來打秋風罷了,誰耐煩拿他當個正經主子看。


    下人們的態度,蘇明軒並不在乎,隻這日,這下人說的太難聽了,蘇明軒免不得皺了眉。


    下人倒先甩了臉子,一個勁兒的冷嘲熱諷。


    “聽說軒少爺是從青石鎮來的,說起來與這位鎮國夫人倒是同鄉,你們青石鎮莫不是撞了邪,盡出些讓人倒胃口的……”


    蘇明軒一張俊臉漲的緋紅,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下人嘴裏念叨的鎮國夫人就是沐雪。


    他突然站起來:“鎮國夫人來府上了嗎?”


    下人斜了他一眼:“哎喲,我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真以為在一個鎮住過,就能臉大的與那位夫人搭上話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身份。”


    蘇曉曉被這個下人惡劣的態度嚇得保住蘇明軒的大腿,直往他身後躲。


    蘇明軒不理下人,拉了她的手:


    “曉曉,走,我們去看看。”


    下人原本心裏不快便找蘇明軒擠兌擠兌出出氣,不料他還真去了,一跺腳,扭身也跟著去,心道:看你有多能,哼!


    蘇老太爺領著蘇家四位老爺,六位公子,站在二門大院中。


    院子中間站著青煙,旁邊是兩個黑衣冷臉的暗衛。


    身後有一群人,壯實的婆子是為抓馬氏女準備的,幾個壯漢是為馬氏所出的兒子準備的,幾個鬼精靈的小幺兒嘴皮子利索,隻管不管不顧的打砸,跳起腳,叉腰與人對罵。


    至於兩個暗衛,當然隻管殺人!


    要辦成這事兒,其實就青煙三人就夠了,吳管家卻安排了這一大堆人跟著,當時青煙就有些不樂意,覺得太過招搖了。


    吳管家抄著手,聲音低沉:


    “就是要招搖,能鬧多大就鬧多大!你怕什麽!”


    青煙想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他們家九爺的意思,扯起嘴角笑:


    “我有什麽可怕的,不過是覺得麻煩罷了。”


    如此,一路囂張跋扈的滅了馬氏女及其生下的孩子。


    在蘇家,蘇明軒牽著蘇曉曉過來,正是雙方氣拔努張的時候。


    青煙這邊就兩個暗衛帶了劍,蘇家這邊三十幾個全麵武裝的護衛。


    但氣勢一點兒不輸,幾個小幺兒磨牙擦手,眼睛綠森森的,一副隨時要朝護衛撲過去,把人咬下一塊肉來的模樣。


    雙方都不說話,也不讓步。


    青煙突然在人群中認出了蘇明軒,淡淡掃了他一眼,神色幾不可見的變了變,開口了:


    “蘇大人,刀劍不長眼呐!今兒個,馬氏女必死無疑。若誤傷了大人,可別怪小的沒提醒。”


    蘇明軒看著說話的青煙,覺得好生眼熟。


    蘇大學士冷哼一聲:“狂妄,想在我蘇府殺人,老夫讓你們有命來,沒命回。”


    青煙:“動手!”


    兩個黑衣暗衛早耐不住了,冷眼一掃,寒劍出鞘,閃入成緊密隊形包圍他們的蘇府護衛中,詭異的劍法,又快又狠!


    盛京這幫子護衛比起北燕人來,可差得遠了,更別說和穆老九精心培養的暗衛比了。


    以一挑十,不在話下。


    用了最快速的打法,一劍封喉,不過三四息,前麵一圈圍著的護衛全給劃破了喉嚨,鮮血從脖子大動脈飆飛,濺沙在空氣中。


    青煙本身不會武,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跟著來的小幺兒們眼睛放光,想要一展拳腳,兩個暗衛卻沒給他們機會。


    外圍一圈全部割破喉嚨,蘇家的男人們還沒回過神,護在他們身旁的那圈護衛已經被兩個黑影掠到身旁。


    蘇家人大驚失色。


    一個暗衛冷著眼,把擋在蘇大學士身前的護衛一劍穿心,故意將劍身整個送進去,滴著滾熱鮮血的劍尖劃破了護衛身後蘇大學士的袍子。


    旁邊蘇家幾位爺齊齊大叫:“父親!”


    暗衛冰冷的雙眼盯著蘇大學士,習慣性的轉動劍柄,鋒利的寒劍在護衛心髒中攪動,而後,咻得一聲將劍抽出來,護衛的屍體歪到在一邊。


    蘇大學士被這一手狠戾駭得抖著白胡子,說不出話來。


    旁邊蘇家的男人們比蘇大學士還不如,不顧體麵的大叫起來。


    幾個年輕的公子嚇得更是渾身發抖,直愣愣的,僵硬著動都動不了。


    青煙掃到一角臉色慘白的蘇明軒,看他死死捂著抱著他一條腿的女孩的眼睛和耳朵,自己都快要支撐不住的樣子,心裏一下子複雜。


    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青煙突然高喊一聲:“五公子!”


    蘇家人群中一個年輕公子抬頭,滿臉驚慌失措的四處望。


    暗衛和青煙心有靈犀,瞧見了那個回應的公子,一劍過去,直接把蘇家馬氏女生的五公子插了個透心涼。


    年輕的,剛剛考上進士的,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蘇五公子,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沒來得及哼唧一聲,就倒下了。


    蘇大學士和蘇家等人看過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老五!”


    “五弟弟!”


    ……


    青煙不理蘇家人的發瘋,遞了眼色,兩個暗衛加快動作,三下五下將剩下的護衛殺了個幹淨!


    兩個暗衛冷臉,提著帶血的劍在前麵開路。


    之前信誓旦旦的蘇家人隻能在一邊幹瞪眼,誰也不敢上來攔。


    青煙領著眾婆子、漢子、小幺兒直接往內院闖。


    二院不過半刻鍾,隻留下一地屍體,染了一地的鮮血,血腥味濃得在空氣中化不開,吸上一口,都讓人幾欲作嘔。


    “父親,父親,如今如何是好?”


    “就…。就讓他們這邊猖狂下去嗎?”


    “我們蘇家的臉還往哪兒擱啊?”


    蘇家幾位爺叫起來,公子們慘白著臉,不自覺的靠攏,站在一起。


    如此,一個人站在角落裏的蘇明軒就特別顯眼了。


    聽兒子們又氣憤又恐懼的叫喊個不停,蘇大學士心中越加煩躁,大吼一聲:


    “都給我閉嘴!”


    “可是,父親,小五死了!馬姨娘怕也是保不住了!”


    蘇家老大瞪大了眼睛,馬姨娘可是他最喜歡的愛妾,愛屋及烏,小五這個兒子他也很在意的。


    蘇大學士死死盯著地上蘇五公子的屍體,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小五不會白死的,這次我們蘇家和穆家不死不休!”


    “今日的恥辱,我定讓穆老九百倍償還。”


    ……。


    跟在蘇明軒過來的下人早被嚇尿了,蘇曉曉將頭埋在蘇明軒大腿上,死死抱著他的腿,嚇的渾身發抖。


    須臾,青煙帶人出來了,經過二門大院,從蘇明軒身邊走過,突然停了下來。


    “蘇公子也來了盛京?”


    下人之前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窮酸小子還真和穆家能搭上話啊,瞬間抬起眼驚訝的看著蘇明軒。


    在金陵的時候,青煙一直跟在穆楚寒身邊,蘇明軒當然是認識青煙的。


    見青煙特意停腳問話,蘇明軒點了點:“我是要考科舉的。”


    就如珠兒的心偏向沐雪一樣,青煙的心還是偏向自家九爺的。


    “既如此,蘇公子考也考了,還是抓緊時間回去吧。當年能在九爺鞭下留一條命,也是不容易,公子可得好好珍惜才好。”


    “別辜負了咱們夫人的美意。”


    說完,青煙再不看蘇明軒一眼,帶著人揚長而去。


    心裏卻在想這事兒要不要寫信告訴九爺去!


    青煙一行消失在蘇府門口,下人哆哆嗦嗦的問:


    “軒少爺還真認識鎮國夫人?”


    蘇家人全部看過來,蘇明軒蹲下抱起嚇得發抖的蘇曉曉,沒回答,往自己院子走去。


    蘇大學士眼神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


    蘇大老爺說:“父親,難道傳言竟是真的?那小子和穆九的媳婦定過親?還差點成了?”


    蘇大學士還沒回答,從二門裏麵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個丫鬟出來,哭哭啼啼的:


    “老太爺,大爺,馬姨娘被人殺死了,院子也給打砸得不成樣子了,嗚嗚……。”


    如此,眾人的視線又被拉回了馬氏身上來。


    蘇大學士咬牙切齒:“給他們幾家送信,再親自給聶家送信去,明日早朝,我定要向皇帝討個說法!”


    ……


    穆家手腳快,手段狠,不怕死,一日之間,說到做到,從此馬氏在盛京消失殆盡。


    第二日,朝堂上。


    眾人臉色都不太好。


    昨日發生了那麽一樁大事,就連管著盛京治安,一向以鐵麵無私,正直不阿的古大人都裝起了病,不敢去插手,更不論別家。


    冷子翀一進殿門就沒個好臉色,實在是一想到今日早晨又要被攪得雞飛狗跳就頭痛不已,偏偏穆楚寒又在西北打仗,動彈他不得。


    “皇上!”


    蘇大學士直接帶頭告狀了。


    “穆將軍府上太過無法無天了,昨日竟直接殺到我府上來,將我蘇家血脈當眾斬殺,臣懇請皇上降罪穆府,還臣那無辜枉死的孫兒一個清白!”


    “臣附議!”


    聶大人站出來:“皇上寬容,一再退讓,如今穆府已經敢廣天白日之下誅殺朝廷命官……”


    肅王爺突然打斷:“蘇家五公子並沒有封官,算不得朝廷命官吧?”


    蘇大學士把眼睛瞪過來:“我孫兒是進士,已然是朝廷的人!”


    “肅王爺這是要助紂為虐嗎?”


    肅王爺站回去,淡淡的說:“本王不過是說事實。”


    左相悶聲不語,眼睛在一連站出來的七八個朝廷命官中掃視。


    昨日盛京一共有六家遭了穆府的黑手,出去三家沒資格上朝之外,藍家顯然是已經和穆府達成了什麽約定,不打算追究此事了,江家如今已經和穆家儼然一丘之貉,也不會理會。


    聶家是因為之前本來就和穆家結了死仇。


    這般算下來,其他幾個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是向著蘇家的麽?


    左相心中暗暗吃驚,什麽時候,蘇家勾結了那麽多人了。


    穆侯爺眯了眯鷹眼,難得和左相想到一塊兒去了。


    又想到蘇家之前也送了女兒進宮,如今那位娘娘竟也平安生下了一個皇子。


    難道蘇家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蘇家不聲不響的拉攏了那麽多人了嗎?


    左相和穆侯爺不小心對了一下眼,又趕緊嫌惡的挪開,但彼此眼中的驚訝兩人還是撲捉到了。


    原本之前朝中,左相和穆侯府兩家獨大,如今竟然又有了其他勢力,實在讓兩人心驚。


    如此,左相和穆侯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這件事兒上靜觀其變。


    蘇大人和聶大人聯合一起,朝皇帝冷子翀聲聲控訴穆府的罪行,帶著七八個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跪在大殿上,要求重重處置穆府。


    冷子翀鎖了眉:


    “愛卿受委屈了,隻是如今穆將軍遠在西北,如何處置?”


    蘇大人他們昨夜早就商量好了。


    曉得穆老九最在意的是他正妻,當年他家媳婦生兒子命懸一線,穆九發了瘋,似乎也要隨著一起去一般。


    京中但凡說他媳婦壞話的,傳她留言的,碰見一個拔一個的舌頭,如此不從他媳婦身上下手,從哪兒下手。


    於是蘇大人先鋪墊了一堆話後,便作迫不得已的開口了:


    “皇上,所謂夫妻一體,穆九在西北,鎮國夫人還在盛京,此事和鎮國夫人也脫不了幹係,臣懇請皇上宣鎮國夫人上殿。”


    “臣的孫兒不能白死,若今日穆家不給臣一個交代,臣就觸死在這大殿中,找先帝評理去!”


    蘇大學士,本為內閣學士,嘴皮子厲害著,也是個朝中不好惹的人物。


    “臣等懇求皇上宣鎮國夫人上殿!”


    七八個大臣跟著撲倒在地板上。


    旁邊的禦史見冷子翀神情莫測,沒開口,走出來一頓指責,意思便是皇帝是非不分,縱容穆家欺辱臣子,濫殺無辜,如此下去,寒了臣子的心,離昏君也不遠了。


    幾個禦史,情緒激動。


    朝中如今的重臣,左相、穆侯爺是不打算開口了;藍大學士和江尚書是唯一可以為穆家、沐雪辯解的,但偏偏兩家又是此事的被害者,又不能開口。


    一開口,隻能更加激怒禦史。


    江尚書一向不沾黨派,在朝中對誰都淡淡的,脾氣看起來很好,卻又管著全國上下官員的考核,誰也不敢得罪欺負了他去。


    如今也忍不住捏緊手在心裏對幾個跳出來的禦史破口大罵:


    老不死的,元大人在的時候,一個個屁都不敢放一聲,如今姓元的一走,朝中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跟著跳出來蹦躂,生怕眾人不曉得他們有多討厭似得。


    偏篇大家拿禦史又毫無辦法。


    這群老東西懂不懂就要撞柱子,死柬,就是皇帝冷子翀都要讓他們三分。


    冷子翀被吵得頭痛,想到那個坐在貴妃殿中,低著頭,一臉嬌羞溫暖,把穆老九誇成一朵兒的小女子,心下有些憐惜,便借口說:


    “就事論事,怎好把男人的事扯到女人身上去?且朕這大殿是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怎麽好讓一個女人進來?”


    蘇大人抬頭:


    “皇上已經封她為鎮國夫人,也是有品級的,如何進不得大殿?”


    “對啊,皇上,穆九夫人何德何能,能封鎮國夫人,既然封了鎮國夫人,難道連上殿分說分說也不能嗎?”


    ……


    蘇大人、聶大人帶領著七八個重臣,又有幾個禦史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能有能力對抗的都因為種種原因不能開腔,其餘人巴不得不要沾惹上這件事兒,都作井上觀。


    冷子翀思考了一下,瞧著今兒的架勢,他要不答應宣穆九媳婦進殿,就得被逼著撤了她的鎮國夫人!


    當初他答應了穆楚寒封他媳婦為鎮國夫人,但可沒答應其他的。


    如此,冷子翀心裏有了計較,但卻開口問了沉默的肅王和誠王。


    誠老王爺本來與穆楚寒就有些仇恨,雖那仇恨已久遠,但能看著穆楚寒倒黴,他還是挺樂意的。


    於是便站在了蘇大人這邊。


    一向讓人看不明白的肅王,也不知是為了什麽原因,開口道:


    “皇上,既然隻有宣鎮國夫人進殿來問個清楚,才能解了蘇大人等的心結,那也無妨。”


    於是,宣鎮國夫人進宮麵聖的旨意就下去了。


    將軍府,穆家。


    經過昨兒一鬧,沐雪和吳管家他們已經鎖定了包括蘇家在的三家人,如今正在等著盛京各家的反應,瞧瞧那些人還參合了進來。


    青煙把在蘇府瞧見蘇明軒的事兒告訴了吳管家,吳管家看了青煙一眼:


    “此事你別管。”


    青煙正要說什麽,就見信鴿飛了進來,是青石鎮的來信。


    吳管家拿去給沐雪。


    沐雪展開一看,是黑娃的來信。


    吳管家看沐雪久久不語,心裏有些不安,便問:“夫人,可是青石鎮那邊查出什麽來了?”


    為何夫人臉色瞧不出半點高興?


    沐雪輕蔑的笑了一下,把信遞給吳管家看:


    “其實我早該料到,能把這件事兒做的滴水不漏,肯定是我們內部的人出了問題。”


    吳管家看信,的確高興不起來。


    不想卻是青石鎮蘇家收買了夫人原來身份的大舅一家,還有三爹一家,幾家聯手,利用了黃家小舅媽和軍哥兒,神不知鬼不覺的盜了種子出來。


    這…。


    吳管家抬頭看著沐雪,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沐雪腦子中閃過青石鎮那些熟悉的臉龐,還有幾家人的各種糾葛,一時心情有些抑鬱。


    她可以對別的人狠,但青石鎮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兒,她始終放在心裏,不願意傷了。


    沐雪正思索著怎樣解決這件事,才好避免傷害到她在意的人,宮中的聖旨就到了。


    “夫人!”


    吳管家站了起來,臉色瞬間就肅起來了。


    沐雪笑:“別緊張,我這輩子還沒上過金鑾殿呢!”


    “去開開眼,不正好?”


    吳管家:“可是,夫人!”


    沐雪肅了臉:“不必多言。”


    “青雲,喊珠兒和紅湖把我的鎮國夫人大服取出來。”


    ……


    金鑾殿!


    自從皇帝冷翀許了蘇大人的請求,大家就沉默起來。


    一個個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等到外麵內侍監一聲公鴨嗓子喊起來:


    “宣鎮國夫人覲見!”


    “宣鎮國夫人覲見!”


    “宣鎮國夫人覲見!”


    一連三聲,一聲比一聲近。


    大殿門緩緩走來一個人影,眾大臣看出去。


    ------題外話------


    某日,林閑來無事,想到穆九在西北呆一年了,派小七去采訪九爺。


    小七:九爺,九爺,若果你早上醒來發現嬌嬌在你床上,她還沒醒你會怎樣?


    九爺淡淡睨了小七一眼,不語。


    小七:要種草莓咩?


    ……。


    小七:種脖子?還是種胸口?還是後背?大腿?


    ……


    小七:唔,我曉得了,九爺那麽威武雄壯,肯定是直接壓倒,這樣再那樣。


    九爺挑眉:別廢話,先把人弄來再說!


    小七奸笑:九爺,您別急啊,林老板說還要餓你兩年呢!


    啪!


    小七被拍飛到牆頭,糊了一臉血。


    小七暗自磨牙:小樣兒,看我回去向老板打小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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