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秋獵,因為突然冒出來的北燕男人,各位貴公子帶來的仆人幾乎死傷殆盡,誠王世子一家竟然是全軍覆沒。


    誰也沒心情在上山大獵了。


    那夥凶悍無比的北燕男人被穆楚寒斬殺殆盡,眾公子站在峽穀中,個個衣冠不整,狼狽不堪,臉上驚慌失措已經被極度崇拜之色代替。


    心髒在公子們胸膛中劇烈跳動,心中洶湧澎湃,翻滾著熱血,盯著場中的穆楚寒。


    穆楚寒手中提著一把染得血紅的大刀,修長挺拔的身體站在峽穀中間,渾身肅殺之氣。


    東方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


    紫色的緊身騎裝,從頭到腳將他整個包裹的嚴嚴實實,黑發高高束起,一張近乎妖孽的完美俊臉,棱角分明。


    他站在晨曦之光之中,宛如天神!


    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想要跟隨。


    眾公子眼睛冒光,忘記了坊間關於穆楚寒各種難聽的傳聞,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小寶騎著那頭花斑虎,昂首闊步地走在血淋漓的山穀中,花斑虎四肢粗壯,尾巴粗長,帶有黑色環紋,如同一把鋼鞭一般微曲搖擺,一副王者之姿。


    嘻嘻哈哈的把五顆被花斑虎咬下的腦袋收集起來,帶回到帳篷麵前擺得整整齊齊。


    帳篷外突然安靜了下來,沐雪掀開帳子,出來。


    看著狼藉不堪的山穀,到處都是死人,山穀鮮血染紅。


    而,她家那個男人站在一片血肉模糊之中,晨光之下然人炫目得移不開眼睛。


    穆楚寒感覺到了沐雪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穿著一襲白衣男裝,包裹著纖細性感的身材,丟了手中的大刀,抬腳向她走去。


    同時隨意的喊了一聲小寶。


    小寶騎著花斑虎,扭頭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趕緊驅使花斑虎朝自家帳篷走去。


    眾目之下,穆楚寒走到帳篷麵前,很自然的攬著沐雪的腰,青煙打起賬子,兩人就進去了。


    沐雪鼻間全是穆楚寒身上濃濃的血腥味,穆楚寒強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的腰,她回頭招呼還起在花斑虎背上的小寶:


    “小寶,回來。”


    小寶看了一眼擺在地上的一排五個腦袋,麻利的從花斑虎身上滑下來,拍拍花斑虎的前腿:


    “小花,小寶等下陪你玩哦!”


    一家三口進了帳篷,看不見了,眾公子才回過神來,紛紛自去清點小人,收拾整理自己。


    過了一個時辰,穆楚寒他們出來,穆楚寒和小寶都另外換了衣服,青煙等人收拾了東西,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穆非鈺幾個趕緊跟過來。


    肅王世子已經吩咐人將誠王世子的屍體收拾了,其他公子看穆楚寒要離開,連忙招呼著跟著他身後。


    就連肅王世子都放下了身段,跟在穆楚寒一家身後,畢竟這麽多家,也就穆楚寒他們這一家沒得人折損了。


    從當主子的穆楚寒,到那兩個黑衣的侍衛,再到他家那兩三歲的奶娃娃,一個個都不是一般厲害。


    誰知道前路還有沒有燕人出沒,還是跟著穆九爺身後來的安全。


    回去的時候,沐雪依舊坐在穆楚寒身前,同乘一匹馬,小寶卻非要騎著他那頭花斑虎,沐雪瞪了他一眼:


    “穆非卿,要是你的小花傷了人,我繞不了你。”


    小寶馬上保證:“娘親,小花很乖的,和小寶一樣乖,絕對不會傷人的。”


    沐雪盯著小寶粉嫩的小臉,精致的眉眼,語氣依舊嚴厲:“要是你們傷了無辜,我就讓你爹爹把它送回祁南山去,你一輩子都崩想和它耍了。”


    小寶可憐兮兮的看向穆楚寒:“爹爹!”


    穆楚寒睥了一眼,聲音難得的認真:


    “小寶,你也不小了,自己的東西自己管好。”


    “出了事,自然要自己承擔後果。”


    小寶眨巴眨巴大眼睛,人家明明還沒滿三歲好不啦。


    ……


    中午,日頭正好,城門外卷起一陣塵土飛揚,嘚嘚的馬蹄聲由遠而進,排著隊等著進出城的百姓們,被這又急又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驚了魂,紛紛往兩邊退開。


    守著城門的守衛朝遠處望去,隻見一群人驅馬而來,還沒來得及分辨,這群人就到了近處。


    噓~


    啊~


    穆楚寒眼睛盯著前方,眼風都沒丟下一個,直接打馬飛速進了誠,旁邊騎著花斑虎的小寶跟著,雖然隻是一晃眼,但,瞬間引得人群尖叫連連。


    老虎啊!


    天啊!


    那騎著老虎上的是哪家的孩童?


    不怕死嗎?


    ……。


    肅王世子他們隨後,也沒說話,依舊是急速打馬入了城門。


    守衛都傻了眼,眾人被揚起的灰塵嗆得不停咳嗽,還沒緩過勁兒來,一波接著一波,又是各家公子們揚鞭打馬而來。


    真是他娘的見鬼了,這到底怎麽了啊?


    被灰塵迷了眼睛,嗆了口鼻,城門外響起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猛烈咳嗽。


    一名守衛自覺大事不妙,趕緊撒腿就去報告上級,上級聽了描述,不以為意,將他臭罵一頓:


    “慌什麽慌,大驚小怪的,應該是前幾日出城的公子們秋獵回來了吧!”


    守衛一臉土灰,吐出唾沫都帶著黃沙:


    “可是,大人,小的瞧著這夥貴公子是一起回來的呢?”


    “一起回來的?”


    “是啊!”


    這怎麽可能嘛!盛京中這夥公子們平日有多自傲,大家都曉得,互相看不順眼,哪個月不惹出點亂子來?


    如今竟能一道?


    守衛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灰塵:


    “大人呐,你不曉得,穆家那位九爺還帶了一頭凶猛大虎回來,跟著去了內城,要是老虎傷了人可怎生是好?”


    到時候怪罪下來,還不是說他們守門的不力。


    “什麽?”


    這時,上級才感覺有些不好,趕緊去盛京大提督府匯報去了。


    穆楚寒一路高調的打馬穿城而過,他本就引人側目,加上小寶騎著一頭凶猛大虎跟在身側,引得內城好大的騷動,公子們跟在他身後,頗有些熱血沸騰。


    竟然一路跟到了穆楚寒的宅子。


    穆楚寒翻身下了馬,伸手將馬上的沐雪抱下來,看都沒看一眼身後眼巴巴望著他的各位公子,招呼了小寶,就要進府去。


    穆非瀧馬上再也忍不住了,大喊起來:


    “九叔,九叔!你別關門啊,你等等我哎!”


    穆楚寒頭都沒回,他們家那守門的人砰的一聲就將門關了,把眾多公子隔絕在了門外。


    穆非瀧跳下馬,要去拍門,被穆非鈺拉住:


    “老八,你做什麽?”


    穆非瀧在穆非鈺手中扭了扭:


    “哎呦,二哥你放手,我去尋九叔說幾句。”


    穆非瑉和穆非塵望著一向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穆非瀧,沒吭聲,其他公子也沒吭聲。


    這時,門咯吱一聲開了,出來個穿著青衣的小廝,一張娃娃臉,自帶三分笑,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來人正是青崖。


    青崖掃了一眼騎馬擠在府門口的眾位公子,笑眯眯的問:


    “公子們這是怎麽了?也不回府去?都擠在我們府門口做什麽?”


    孟景楓跳下馬來:


    “我們在山穀中遇了賊,幸得穆九爺相助脫險,想給穆九爺道一聲謝。”


    其他公子聽了,七嘴八舌的附和起來。


    “是呐,是呐,穆九爺救了我們,我們怎麽也要感謝一番才好啊!”


    青崖還是笑:


    “既是要感謝,也得讓我們家九爺先休息一番吧,眾位公子不知,我們九爺尋常是不見客的,公子們的好意,小的必定會轉達。”


    “如公子們要真答謝九爺的救命之恩,還是正經遞了帖子來吧!”


    說著揚起一張娃娃臉,笑眯眯的看著眾位不說話,但卻給人一種很不好糊弄的感覺。


    “哎哎,青崖!”穆非瀧走過去搭著青崖的肩膀:“你快讓人把門打開,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哥兒幾個可是九叔的親侄兒,還遞什麽帖子呢?”


    青崖依舊笑:“瀧公子還不知我們九爺的脾氣,這事兒啊,小的還真做不得主。”


    穆非瀧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盯著青崖冷笑連連,暗中磨牙。


    青崖幾乎沒感覺到穆非瀧突然的敵意,還是笑嘻嘻的。


    反而不動聲色的遞了眼色給人群中的古赫黎、章雲漠、雷俞瑾三人。


    雷俞瑾便勒了馬,掉頭招呼章雲漠:


    “雲漠,咱們回去,這一頭一腦的灰,身上髒死了,別膈應到了九爺。”


    章雲漠隨即答口:“也是,還是先回府去,等改日再來。”


    如此,眾公子才發現自己的狼狽,覺得這副樣子去見那心中崇拜的人太為不妥了,趕緊勒馬走了。


    “哎,唐公子請留步!”


    青崖突然喊住唐家二公子,原本準備走的貴公子們又停住了,回頭看了過來。


    唐二公子疑惑的望著青崖。


    青崖瞟了一眼唐二公子,看見他身邊跟著一個十三四歲,膚色白潤晶瑩,天生媚態,神情怯弱的少年,看來就是他了。


    “唐二公子,我們夫人說小公子頑劣,嚇著了公子的弟弟。”


    “明日備了薄酒,特為公子賠罪,還請公子務必帶了弟弟一起來。”


    哈?


    唐二公子眨了眨眼。


    眾人掏了掏耳朵。


    青崖又加了一句:“唐二公子可一定要賞臉啊!”


    旁邊那個唐家庶子怯生生,心慌慌的擺手:“我…。我沒事的…。不用…。”


    已經有人開始磨牙了,盯著這個不上道的唐家庶子,真是不上道,大家想進府去都進不去,如今人家邀請還要拒絕。


    果真是賤婢肚子裏爬出來的,上不得台麵。


    唐二公子回過神來,欣喜若狂,點頭。


    “一定,一定,名兒我一定來哈,哈哈哈……”


    青崖望了唐二公子旁邊的那個沒有存在感的唐家庶子:


    “這位唐公子?”


    “我……”看大家都盯著自己看,唐子桑漲得一張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唐二公子在他家庶弟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差點沒將他拍下馬去,笑著說:


    “這位小哥放心,我和我弟弟當然都是要來的。”


    說著唐二公子凶巴巴的狠狠刮了一眼他家庶弟,唐子桑便馬上點頭。


    不說其他人多羨慕唐二公子,說了好些酸不拉幾的話!才一一散去。


    ……。


    下午,百花樓。


    古赫黎、章雲漠、雷俞瑾三人坐在一處密室中,外麵是花魁的包間。


    青崖進來,給三位公子一一見了禮。


    章雲漠忍不住率先開口問:


    “九爺有什麽話帶給我們?”


    青崖站在屋中,笑嘻嘻的:


    “九爺說,公子們可以入軍了。”


    章雲漠和雷俞瑾交換了個眼神,古赫黎端著茶的手停住了。


    雷俞瑾問:“皇上不是還沒答應開戰嗎?這麽著急?”


    青崖笑道:“公子細想,如今誠王世子死在北燕人手中,盛京那麽多貴公子的命懸一線,差點就給那夥北燕人一鍋端了。”


    “誠王爺和各位大臣咽的下這口氣嗎?”


    三位公子肅了臉。


    青崖繼續說:“北燕如此猖狂,竟然神不知鬼不覺過了邊關守防,潛入我大朔國中,又對京中的貴公子們下了手。”


    “便是那位為了新政再不想開戰,但有誠王爺挑頭,眾大臣附和,也不得不和北燕宣戰了。”


    古赫黎心頭一跳,突然問:“這事兒,是九爺安排的?”


    章雲漠和雷俞瑾眼皮一跳,齊齊看過來,望著青崖。


    青崖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三位公子心下大驚。


    “那,誠王世子?”古赫黎趕緊後背發涼。


    章雲漠和雷俞瑾也想起被砍了腦袋的誠王世子來,心裏一陣發緊。


    青崖臉上還笑著,語氣卻變得有些冷了;


    “那是他自己找死,原本九爺隻想要了他一根胳膊,但…。”


    “他拿了九爺的小公子去喂那頭花斑虎,如此,那猛虎才把小公子刁走的。”


    呲——


    還有這樣的事兒,三位公子恍然。


    青崖繼續說:“幸得那頭猛虎通人性,若是小公子為此有個什麽不好,公子們瞧著吧,整個誠王府都得給他陪葬。”


    “那是自然!”古赫黎點頭。


    青崖搖頭:“公子們還是不了解九爺。”


    “說起來真是各位公子的運氣,不然九爺真發了怒,可不會管那麽多,反正那夥燕人與我們家是半點查不出幹係的。”


    “若小公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夫人不知如何悲痛欲絕,可能那些跟著去的貴公子都得跟著倒黴。”


    章雲漠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回味過來青崖話裏的意思。


    一時間覺得手腳冰涼。


    雷俞瑾說:“難道九爺做這一出,不是為了收服眾公子?”


    青崖嗤笑一聲,一張娃娃臉看起來無害極了:


    “雷公子,您想多了,九爺身邊從不缺跟隨的人,盛京這群公子們,不是小的托大,怕是九爺還瞧不上眼。”


    “三位公子,雖九爺沒明說,但想來三位必有過人之處,不然,九爺也不會與三位親近的。”


    這話說出來,頓時讓古赫黎、章雲漠、雷俞瑾三個心生一種優越感。


    古赫黎喝了口茶,有些發了愣:“九爺就是這樣的人物,一手一足之間,都讓人不由心生敬仰!”


    雷俞瑾也感歎:“九爺這次雖不是特意,但我今兒瞧著,眾公子們可是佩服九爺佩服的緊。”


    章雲漠突然想起了穆楚寒特意去救孟景楓的事情來,心裏有些酸酸的:


    “那個叫孟景楓的,九爺待他,似乎很是不同呐!”


    青崖轉動了一下腦筋,淡淡的說:“他是孫太傅的學生,當年又能孤注一擲的站出來告禦狀,可能,九爺是想還他一個恩情。”


    章雲漠才鬆了一口氣,雷俞瑾看過去,悄聲問:“雲漠,莫不是你是吃醋了?”


    “滾!”章雲漠心思被道破,惱羞成怒。


    青崖習慣了幾個公子的秉性,不以為意,對古赫黎說:


    “三公子,九爺說了,這一去少者七八月,多者一年半載的,你還是抓緊時間想個法子,把江家六小姐娶過門去吧。”


    章雲漠和雷俞瑾看過去,古赫黎臉色也頓了頓,不自然起來:


    “九爺怎麽連這也要管啊!便先讓她等等唄!”


    青崖笑著道;“三公子,夫人說她家這個妹妹今年已經十六了呐,別讓她等了!”


    在場的公子都個頂個的精明,這話一出,就曉得,這事兒不是九爺要管,是九夫人要管了。


    九夫人是心疼妹妹了。


    “都十六了啊!”


    古赫黎腦中突然浮現出江心霖羞紅臉卻故作鎮定與他說話的模樣來,心癢酥酥的,感慨。


    章雲漠看了他這副樣子,調笑起來:“哎呦喂,古三,你快把你的口水收收吧!趕緊回去安排,將那江家小姐接到府中去,不定等你從北燕回來,就會多個小子呢!”


    “滾一邊去!”古赫黎喝了口茶,壓下心中的悸動。


    雷俞瑾皺起了眉頭:“你小子別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向九爺拉個媒,都沒得機會呢!”


    “你得了吧,你家上門提親的人還少嗎?前幾日還聽說兵部尚書家的夫人舉辦菊花宴會,特意邀請了你去,可不是要相你當女婿?”


    “別提了,煩死了!”雷俞瑾擺手,一臉不耐煩。


    青崖把話傳到後,就回去了,三人商量了下,決定十月就入軍去。


    ……


    肅王世子來不及回到自己府中,派了一人回去把事情講給他家父王聽,自己親自帶了誠王世子的屍體去誠王府。


    誠王老王妃得在了消息,急急忙忙趕過來,看了一眼頭與身體分開的誠王世子,哭喊了一聲作孽啊,就暈死過去。


    誠老王爺暴怒,氣得白胡子抖個不停,撫著胸口,一口氣上不來,一雙眼睛瞪著誠王世子的屍體,比銅鈴還大。


    不說誠王府中如何哀嚎一片,雞飛狗跳。‘


    又使了人去宮中求禦醫來看暈死過去醒不來的誠老王妃。


    肅王世子安慰了一通,身上也帶著重傷,棕熊那一掌,可是震得他說話呼吸都痛,還得趕緊趕回去尋禦醫來看看。


    肅王爺也氣憤惱怒,一邊招呼人請了禦醫來給寶貝兒子看傷,一邊守在肅王世子床上翻來覆去把各處細節問了幾遍,然後才召集了幕僚去書房分析去了。


    左相聽了沈大公子的描述,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什麽,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沈大公子受的是皮外傷,包紮過後又換了衣裳,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倒是和平日無異。


    “真是好大的狗膽,燕狗竟然敢如關來,那群守關的都是幹什麽吃的?”


    左相憤慨不已,一想到自己家的嫡子差點成了燕人刀下魂,就無論如何咽不下一口氣、


    “父親,兒子無事,隻是覺得此事看起來不似那麽簡單呢!”


    “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兒,偏偏那夥燕人就尋上了我們。要知道,當時祁南山山穀中,幾乎聚齊了盛京所有王宮重臣家的嫡子。”


    左相眼睛冷下來。


    殿閣大學士,詹家。


    詹六公子一回去,也顧不上更衣洗臉,就去找了他老子,詹大人。


    詹大人要冷靜的多,聽了詹六公子的敘說,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抬頭問:


    “皓兒,你無事吧?”


    詹六公子臉色有些古怪:“這遭若不是穆九爺,父親怕是見不著孩兒了。”


    詹大人聲音深沉:


    “照你說來,是穆家老九救了你?”


    詹六公子糾正道:“準確的說,是穆九爺救了所有公子,包括肅王世子。”


    詹大人突然問:


    “那為何沒去救誠王世子?”


    他還是懷疑這件事和穆家老九有關,畢竟就他一家沒受傷。


    詹六公子咳了咳,有些不自然的說:


    “孩子知道父親是懷疑穆九爺,但這次,怕真的不關穆九爺的事。”


    “這是如何說?”


    詹六公子覺得有些丟臉,但還是照實說了:


    “父親,穆九爺一開始本來是不管我們死活的。”


    ……


    “那夥燕人來了以後,見人就砍,穆九爺他隻是袖手旁觀,冷冷的看著罷了,隻守著他家的帳篷,根本就沒有絲毫要相助的意思。”


    詹六公子咽了咽口水,繼續說:


    “若不是那個孟景楓,或許…。”


    “那個鹿山書院來的,狀元?”


    “對的,就是他。”詹六公子眼神有些嫉妒:


    “當時,穆九爺看在孫太傅的麵上救了他,也隻是救他一人罷了,他連他們家那幾個侄兒都不管死活呢!”


    詹大人想起了當年孟景楓的大膽之舉,點頭說:“這也說得過去,畢竟當年這姓孟的也算是救過穆老九一次。”


    “後來,燕人要動穆九爺的夫人和兒子,才徹底惹怒了他,讓他打開殺戒!”


    回想起當時穆楚寒在幾個大漢之間殘暴血腥砍殺的場麵,詹六公子覺得身體裏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了。


    “父親,你不曉得,穆九爺,他真是…。真不是一般人!”


    ------題外話------


    下午三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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