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被捏痛睜開眼,見穆楚寒正伏身撩水在她身上擦拭。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沐雪抬手往穆楚寒胸膛用力一推,雙手抱胸防備的瞪著他,高喊珠兒。


    穆楚寒無聲低笑,丟了手中濕漉漉的帕子,雙手撐在木桶邊,府身將沐雪整個籠罩在他身下:


    “這般看來,嬌嬌是大好了,力氣真大,差點將爺推倒了。”


    沐雪不理他,高聲喊珠兒,卻沒得人應答。


    穆楚寒又矮下一分,探身下來盯著沐雪緊張的的小臉:“爺生平頭一遭親自伺候人沐浴,嬌嬌竟還嫌棄?”


    沐雪見珠兒不來,外麵靜悄悄的,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隻能順著穆楚寒,便彎了彎唇角做了個害羞的表情:


    “爺嚇雪兒一跳,可否勞爺將衣架上的衣服遞給雪兒?”


    每次都這樣,有事求他,或是想跟他耍滑頭了,便自稱雪兒,沐雪不自知,穆楚寒卻早得出了經驗。看著眼前被水霧熏得微微發紅的小臉,隱忍著怒氣,卻極力裝出乖巧的樣子,如此鮮活,令人心動。


    穆楚寒不知為何眼前這別捏的小人看起來就特別的合眼,眉也喜歡,眼也喜歡,那紅潤的唇更是喜歡。一日不見便渾身都不舒服,他從沒試過這般記掛一個人。


    沐雪看穆楚寒眼中波光粼粼,猝不及防就被他伸手一下從木桶撈了出來。


    穆楚寒一手橫抱著光溜溜的沐雪,一手順手扯下搭在木架子上的衣褲,將她帶到床上。沐雪一邊奪過穆楚寒手中自己的褻衣褻衣,靈活的滾了滾,滾到挨牆那側去,抱著衣褲曲卷著身子,一臉戒備看著穆楚寒。


    穆楚寒失笑,坐在床邊,朝她招招手:“嬌嬌,乖,過來,爺幫你穿衣服。”


    沐雪搖頭:“謝爺美意,雪兒自己來就好。”說著拿起褻衣就匆忙往身上套,剛套了一個袖子,穆楚寒突然伸手抓住她一隻腳將她往身邊拉,沐雪驚呼一聲就被穆楚寒抱在了懷裏,隻聽他在耳邊吹氣調笑:


    “嬌嬌身上哪一寸,哪一處爺沒看過?跟了爺怎麽久,還害羞?嗯?”


    說著扳過沐雪雙肩把她轉過來低頭強吻下去。


    半途之中,沐雪逮著空哀求:“求爺憐惜,雪兒頭暈的很!”


    兩人衣褲盡退,身貼著身,穆楚寒喘著粗氣,見懷中人可憐楚楚,長而密的睫毛不停顫抖,眼中蓄起點點淚花,少見的柔弱,簡直勾起他骨子裏那股破壞的欲望,真想把眼前的小人狠狠蹂躪一番,可是一想到她才中了毒,又怕她如今的身子承受不住他,便生生忍了。


    “嬌嬌,別動,讓爺好好抱抱!”穆楚寒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低啞著嗓音說:“真是磨人,等你身上大好了可得好好補償爺…。”


    沐雪把頭埋在穆楚寒胸膛,感覺到他身上火熱,半分不敢動彈,再堅持七八日,勝利就在眼前,可不能功虧一簣。


    雖是這般想著,可被穆楚寒這樣赤裸抱著,他身上的溫度實燙得嚇人,沐雪幹脆閉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卻因為異常緊張不由自主的顫抖。


    穆楚寒克製的辛苦,胸膛被沐雪顫抖的睫毛弄的又癢又酥,實在忍不住把她翻過來,貼著她圓潤的臀。


    接下來幾日,沐雪每天過的心驚膽戰,總覺得穆楚寒隨時會撲過來把她辦了,幸好每日吃著藥,又裝了一手好柔弱,動不動就頭昏裝一番暈,溫禦醫倒也配合,也不戳破,隻說沐雪身子弱,要好好將養著,穆楚寒隻得在她身上找別的法子瀉火,倒是苦了珠兒紅湖一眾丫鬟日夜擔心。


    又是一夜折騰,等穆楚寒完事,沐雪赤腳跳下床,撲過去端起桌上放涼的茶水漱口,把一壺水全都倒出來折騰完,還是覺得嘴中有種怪怪的味道,讓人反胃。


    穆楚寒慵懶的躺在床上看沐雪折騰,突然問:“嬌嬌這是嫌棄爺?”


    沐雪一不小心把嘴中的茶咽了下去,回頭看床上眯著眼睛的穆楚寒,趕緊搖頭,穆楚寒笑朝她招手:“到爺這兒來。”沐雪磨蹭著走過去,剛一上床,便被穆楚寒拉到了懷裏,穆楚寒盯著她嫣紅水潤兩片唇瓣,低聲說:“嬌嬌,我們再來一次?”


    沐雪嚇得瞪眼捂著嘴搖頭,卻逗得穆楚寒悶聲低笑起來。


    月底某一夜,沐雪睡得迷迷糊糊又被一聲熟悉的尖銳長嘯驚醒,緩緩睜眼看抱著她的穆楚寒突然坐了起來,臉色冷峻,下床喊了紅玉進來點燈更衣,沐雪趕緊把眼睛閉上裝睡。聽著屋中悉悉索索的聲音。


    “嬌嬌。”穆楚寒把沐雪弄醒:“爺有急事不能陪你去瓊州,記得把彌生帶上,一切事宜吳管家會安排好。”


    穆楚寒在沐雪額頭親了親,這些日子兩人日夜糾纏在一起,穆楚寒明顯感覺到沐雪對他軟綿了不少,心中更看重她幾分,也是不舍。


    沒頭沒腦說了這一句,不再看沐雪,由紅玉端著燈大步掀簾子出去了。


    沐雪瞬間清醒過來,眼中閃過興奮,第二日就叫了珠兒來說了一通悄悄話,提前收拾了東西,準備動身去瓊州。


    吳管家安排了三輛馬車,沐雪和珠兒坐了一輛,紅湖、雨竹、萍兒坐一輛,香兒和許大娘坐一輛。馬車後麵跟著明路、官言和小和尚彌生,另外兩個中年婆子,有些腿腳的家奴四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瓊州去。


    青雲沒有跟來,紅湖儼然成了沐雪眾丫鬟中的頭兒,一路搖搖晃晃,花了三日的時間才到瓊州。


    鹿山書院不在城中,在瓊州城之北,靠著鹿山而修建,山下有個頗為繁榮的小鎮,買賣書本筆墨的店特別多,這到了鹿山書院一年一度的賞花宴,小鎮來的人更多了,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鹿山書院離瓊州城不過半日路程,吳管家給安排的院子在瓊州城中一幽靜之處,沐雪帶著珠兒紅湖幾人在瓊州城內逛了逛,等到賞花宴頭一天,就趕了車去鹿山山下的鎮子客棧住。


    明路不過十六七,卻十分機敏聰明,不然也不會讓青煙分來伺候沐雪,沐雪這趟早稟了穆楚寒,是想跟著明哥兒去見識見識鹿山書院的賞花宴,故以一到瓊州就換了男裝,紅湖給她拿青玉琯了長發,臉上什麽都不抹,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唇紅齒白,風度翩翩,無比俊俏的哥兒。


    因沐雪眼睛生的好,又黑又亮,天生自帶一股無辜清純,偏她又愛勾嘴笑,這換了男裝行走在小鎮上,卻不知迷倒慕名而來富家小娘子,其中不乏官宦家的小娘子。


    紅湖、珠兒幾人陪著她往鹿山上走,一路上好幾撥小丫鬟過來為自家娘子搭訕問姓名,把紅湖和雨竹她們弄的哭笑不得,沐雪一心隻想快點上山尋到明哥兒,全不理會。


    到了鹿山書院門口,明路拿出拜帖,守院的門童連忙讓了幾人進去。


    “瞧那位小哥兒,長的多俊!渾身氣派的很,咱們過去結交一番?”有年輕的學子被沐雪一行人吸引。


    “出門求學,卻帶了這一大群奴婢丫鬟,想來也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有什麽好結交的!”另一人不屑道。


    雨竹聽了心中惱火,待要回罵,紅湖卻叫她不要多事,珠兒跟在沐雪身邊,一顆心瑞瑞不安,緊緊抱著懷中的包袱,旁的人說了什麽她全聽不到。


    穆楚寒給的拜帖屬於頭等,鹿山書院給準備了房間,等紅湖幾人收拾好,鋪上從府裏帶來的被褥,擺上香爐熏上美人芭蕉,珠兒又給沐雪換了一身月白繡有蘭草的長袍,在她腰間係上麒麟玉佩,明路就在門口說已經打聽到了明哥兒的住處。


    沐雪喝了口茶,推開門讓明路帶路,紅湖連忙跟了出來。沐雪擺手:


    “讓珠兒陪我去就好!”


    紅湖和雨竹對了一眼,紅湖說:“那娘子把彌生帶上吧!九爺千萬交代了的,讓娘子去何處都得帶著彌生。”


    沐雪看了一眼安靜站在門口,幾乎快被人遺忘的彌生,點點頭。


    明哥兒隻勉強得了外院的拜帖,分的房間便有些偏遠狹小。明路引著路,沐雪快步疾走,她身量比別人矮,卻長的不凡,加上她身後跟著個清秀的小和尚,也很惹眼,這一路走來免不得讓瞧見的眾多學子指指點點。


    刑部侍郎家第四子秦月樹原本在衡水書院念書,去歲與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打架,打折了人家一條腿,闖了禍事,被他老子好一頓嗬斥,一怒之下把他轉學到了鹿山書院,混了大半年,如今正是鹿山書院數一數二的風雨人物。


    他和幾個家裏直係都有人在京中做官的公子站在廊中,沐雪帶人急衝衝與他們擦身而過,幾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盯上了沐雪。


    “秦兄,這是哪家的公子,長的如此出色,從未聽說三州十縣有這號人物?”


    秦月樹父親是刑部侍郎,外祖是光武將軍,比穆楚寒晚生了幾年,穆楚寒在盛京年少成名之時,他還在侍郎府學走路。


    等秦月樹及冠,穆楚寒早被逼到了金陵好幾年,名聲已經在盛京比臭雞蛋還臭,而秦月樹已是盛京新一代有名的紈絝混賬中的一人。


    “不過長了一副好皮囊,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又不是個小娘子。”秦月樹撇撇嘴,搖搖折扇,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身邊那個少年卻道:“我看他挺拽啊,上咱鹿山書院來帶小廝帶丫鬟也就罷了,竟還帶了個小和尚來,嘖嘖,把咱這讀書聖地當和尚廟不成了?”


    “這成何體統!”旁邊另一個少年擠眉弄眼,學起夫子的聲音怪叫一聲。


    幾人便哈哈大笑起來,秦月樹正閑的無聊,打了個哈欠:“如此,咱就去尋他耍耍!”


    幾個公子哥兒互相對了對眼,笑起來。


    沐雪一心著急去尋明哥兒,不想給抄近路的幾個統一書院打扮的少年給攔了下來。


    秦月樹打頭,幾人嘻嘻哈哈攔住沐雪的去路,開口調笑:“這位公子從何處來?家住何處,在何處念書啊?”


    沐雪差點撞到秦月樹身上,急急收住腳,還好身邊的珠兒及時拉住了她。


    明路走到沐雪麵前,瞪著幾人:“好狗不擋道,你們是什麽人?快快讓開!”


    沐雪看幾個公子穿著統一的鹿山書院製服,腰間佩掛的玉佩皆是上品,又敢在書院內嬉笑玩鬧,想來家裏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她這番出來可是有要緊事兒要辦,不想惹上麻煩,便拉了拉明路:


    “別理他們,我們繞過去就是。”


    秦月樹幾人原本見明路一個小廝那麽狂妄,心中就有些發火了,卻又聽沐雪開口,聲音軟軟糯糯,幾人心中蹭起的火氣瞬間給湮滅了,反而對沐雪來了興趣。又挪過去攔住沐雪幾人的去路。


    “弟弟聲音真好聽,叫聲好哥哥來聽聽。”秦月樹調笑起來,拿扇子去挑沐雪的下巴,沐雪後退一步,明路和珠兒同時站出來,明路雖隻是二等小廝,往日在金陵卻都是橫著走,且自家爺這般看重娘子,怎能讓旁人調戲了去,頓時就怒了:


    “我呸!你嘴巴放幹淨點,惹了咱家娘…。公子,有你好果子吃!”


    “喲,帶的小廝這般狂妄,弟弟,今兒哥哥幫你教訓教訓!”說著幾個公子就笑著湧上來,沐雪瞪了一眼明路,挺身而出,冷眼看著麵前幾位俊俏哥兒:


    “誰是你弟弟,別亂攀親。”


    “幾位是閑的蛋疼還是怎的?我與各位應該是頭一遭見麵,為何來攔我的路?這難道是鹿山書院的規矩嗎?”


    “都是讀聖賢書,將來考功名棟梁國家的人,卻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慕名而來的外鄉人!真是好有臉,如今你們的夫子聽了怕得好好讚你們一讚,將來你們同僚聽了也少不得誇賞一句!往後在說與你們子孫去,怕也好生佩服一番你們的能耐!”


    秦月樹拿扇子的手愣在半空,不過須臾就見麵前這長相精致的小公子,嘴裏劈裏啪啦說著這麽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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