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周末,本該是休息時間,顧言前往公司加班,同行的尚且還有露西,卻不想下午時分,本該休息的舒寧去而複返,一身休閑裝回到公司時麵色及其難看。


    露西告知,她放下手頭工作前往辦公室欲要探個究竟。


    辦公室內,舒寧伸手將手中文件翻得嘩嘩作響,動作壓根與輕柔二字掛不上邊兒。


    “怎麽了?”她問,話語輕微。


    舒寧望了她一眼,麵色稍稍有些沉重,繼而開口詢問顧言;“婆媳關係真是千古難題?”顧言聞言,輕挑眉,而後笑道;“怎麽?許溟逸他媽欺負你了?”“那倒沒有,”舒寧答,伸手將文件攤開放在桌麵上而後道;“不過是我兩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本身世要帶著許斯殊去遊樂園的,半道上被人截走了。”而後舒寧將事情大致告知顧言,無非就是二人關係素來清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許溟逸從中和諧,欲想二人關係稍稍緩轉,但無奈,舒寧成年後便自由慣了,不喜刻意去維護一段親情亦或是感情,在來,許母也並非很想。


    這日下午,顧言充當心理專家陪著舒寧從頭聊到尾,而後手中工作處理完,索性是兩人湊到一起去了,約上許攸寧出來閑逛。


    這年三月,許攸寧懷孕在身,因性子大大咧咧,雖身為醫生,但一點自覺都沒有。


    手術台上台過勞累,累到近乎小產。


    婆家在漢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來上麵還有許家長輩與兩個哥哥在,壓著她,嫩是讓她休了假。


    而後,在家裏,成了個遊手好閑的豪門闊太。


    閑得住嗎?


    自然是閑不住的。


    一人個人工作崗位上待久了,很少有能閑下來的,於是乎,她再度返回醫院,成了坐診醫生,不過是不進手術室而已,時間相對清閑。


    許攸寧並未嫁給郝雷,也並未嫁給任何一個熟識的男性。


    丈夫年長她六歲,是個曆經風霜的商人,待她,異常溫柔,在來是婆家根正苗紅,也算是門當戶對,如此一來、這段婚姻就順利陳章的成了。


    許攸寧的婚姻,比顧言與舒寧這二人走的順暢太多。


    夜間、三人一起用過晚餐,許攸寧婆婆連續三五個電話過來,叮囑她不要瞎吃,甚至是吃了什麽都拍照過去給她審核,雖然很煩,但這一切舞步透露關心。


    她說:丈夫跟婆婆都想要個女兒,甚至還揚言若是男孩,肯定是要第二胎的,反正就是想要個女兒。舒寧端著茶杯淺笑:“見過重男輕女的,沒見過重女輕男的啊!”許攸寧聳聳肩,話語悠悠道;“她年輕的時候想生個女兒,無奈生了兩個男孩兒,這輩子想女兒想瘋了。”


    許攸寧的婆婆帶她是極好的,賽過許母,這是她的原話。


    晚餐結束,許攸寧的丈夫驅車過來接他,長相不算出眾,但也算是出挑的。一米八多的身高讓一米六多的許攸寧站在他身旁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來時,手中拿了一隻保溫杯,站在電梯裏,她看見那男人伸手擰開保保溫杯到了杯水出來遞給許攸寧,照顧她,近乎無微不至。


    站在大廳裏淺聊欲要分開時,男人站在她身後,慣性擋住她身後的風。


    離去時,顧言驅車送舒寧回家,車上二人不禁感歎,她們三人中,屬許攸寧這條路走得最為穩妥。


    當初,眾人都以為她與郝雷必成一對,後來,結婚前夕,她說;“愛和寵愛不同,郝雷或許愛她,但她要的是寵愛,打打鬧鬧雖說也很幸福,但這輩子若能找個溫柔的男人被時時刻刻捧在掌心,會更幸福。”


    夜間,舒寧回家,在院子門口下車,顧言下車站在寒夜中月她淺聊著,身後屋子裏,別墅大門被拉開,出來一對父子,小孩子穿著可愛額卡通睡衣,趿拉著拖鞋蹦蹦跳跳出來,見了顧言,乖乖巧巧的喊了聲“大幹媽。”沈清笑、有大幹媽,自然是有小幹媽的,誰?除了許攸寧還有誰?


    “進去坐坐?”伸手,許溟逸自然攬上舒寧腰肢,卻被她扭著躲開。


    顧言見此,輕挑眉目,笑看這一幕,而後緩緩搖了搖頭道;“不了。”言罷、笑眯眯的看了眼舒寧而後離去。


    直至驅車回家。夜間,回到山水居,白居安正坐在蹲在茶幾前寫作業,白慎行一手抱著思言一手慢騰騰的敲著鍵盤,白居安碰到不懂的問題詢問自家父親,他會停下工作耐著性子解答。


    恍然間,想起許攸寧那句話,這輩子找個溫柔的男人過一生,是件幸福的事情。


    她與白慎行,一路跌跌撞撞走到至今,冽去了周身尖刺,剩下更多的是一身淺談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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