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風雨肆意飄搖的時候本身就會有人受傷,受傷或許是必然,顧言一早還在餐桌上吃早餐,白白慎行跟白朗坐在餐桌上翻閱著手中報紙,她跟陳涵在喂著安安、放在客廳手機響起,張嵐拿著手機進來,她看了眼,便開了免提接起來,那側張晉的嗓音傳過來;“市長秘書過來了。”原本端著碗在喂著小家夥的顧言聞此言有些一愣,白慎行跟白朗也是如此。


    “來做什麽?”她疑惑道。


    “估計是為了昨日林小姐的事情來的,老大你什麽時候過來?”張晉開口詢問。


    “先讓他等著,”顧言說著便撩了電話,先候著吧!天大的事情等他喂飽了小家夥在再說。


    “何事?”白慎行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她問道,顧言伸出手將小家夥下巴上的迷糊擦幹淨,隨即漫不經心的將昨日林安琪登門入室耀武揚威的事情告知白慎行,白朗也在一側緩緩聽著。


    當他將事情告知白慎行與白朗二人是,白朗在旁給她一些意見,最後白慎行跟顧言兩人同時去公司,一進公司,林雄的秘書在會客室等自己,她推門而入,“讓您久等了。”


    林雄秘書見她進來,趕緊站起來,輕微頷首,“是我冒昧來訪,還請顧總見諒。”


    “林市長近來可好?”顧言禮貌性出聲詢問。


    “挺好,我今日前來替昨日林小姐的唐突跟您道歉。”顧言聞言,一聲淺笑,“朋友之間難免會有爭吵的時候,我與林小姐又是同齡人,不會放在心上,林市長太認真了,”她言語中謙卑盡顯。“顧總大氣,”他畢恭畢敬到。


    白慎行一早去公司時,許讚過來報備一整天的行程,白慎行隨手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一邊聽許讚報備今天的行程,一邊隨手按開電腦。


    那模樣頗為漫不經心。


    “老街那邊的事情,是今晚?”他眸光有些擔憂,看向自家老板,自昨日老板從老街出來之後,麵色陰沉,在車上時,拿著電話吩咐了些許事情,他雖未言語,卻也知曉。


    聞言,白慎行停下手中動作,眯著眸子看著他,“在其位謀其政。”


    “是,”許讚稍稍有些顫栗,老板再說他多管閑事。不過是昨日聽聞到了,今日便多問了一嘴,實在是不該。見老板麵色不悅,他趕緊退身出去,一身冷汗,安迪見他如此模樣不免好奇輕聲問到,“怎麽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許讚玩味似的提醒一聲,隨即進了辦公室,


    安迪目送他的背影進辦公室,一臉糾結,許是她太久沒有感受到來自白慎行的譴責俄,所以會覺得有些怪異。


    這日上午麥斯連著三場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兩點,從會議室出來時,安迪跟在身後,將手中的文件緊了緊;“老板、秘書辦今晚的聚餐,你參加嗎?”


    麥斯工作繁忙,秘書辦的那些同事們每周都會有一些小型聚餐,白慎行偶爾會去,完全取決於他的心情跟時間,這種機率小之又小,不過今日白慎行似是心情很好似的,停住腳步,猛然停止的步伐人讓安迪下了一跳。


    “可以、在哪裏?”白慎行詢問道。


    安迪詫異,許讚不是說老板今日心情不好嗎?怎麽?他聽錯?


    “在徐先生的場子裏,”安迪開口道。


    “好、到點喊我,”白慎行說完直接進了辦公室。


    這日下午,白慎行告知顧言今日有事要外出,讓他先行回山水居,顧言應允。


    這日下午、白慎行跟秘書辦眾人前往徐離場子,還未到午夜狂歡的時候,所以一樓還算是安靜,一行人直接進了包廂。


    “白董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他一手拿著手機正準備進包廂,便聽聞身後有一道揶揄的嗓音響起,他回眸望去,之間徐離靠在門邊而上對著他淺笑嫣然。


    幾天未見,他麵上多了些愁容,不似以往那暗雲淡風輕的模樣,白慎行蹙眉看著他、李苜蓿或許是他這輩子的痛,有些人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再度轉身時,她就算沒牽別人的手,也不會愛與你有任何糾葛,徐離跟李苜蓿之間兜兜轉轉這麽多年,到最後不聲不響離開時,嚇壞了所有人,更多的是嚇壞了徐離,人他在地獄呆了好長時間。


    “跟同事過來聚餐,今日你在?”以為徐離還要頹廢一段時日,今日見到他,著實是有些驚愕的。


    “不然尼?都忙著你儂我儂去了,隻有我這個孤家寡人坐鎮了,”他言語中很隨意,玩笑透露著無奈。


    白慎行聞言淺然一笑,隨機幽幽道;“一起?”“有美女嗎?”他揶揄著。


    白慎行很自覺地往旁邊摞一步、將身後秘書辦的人露出來,意思很明顯,有沒有美女你自己看吧,我說了不算。


    反倒是徐離被他如此動作弄得有些好笑,他身邊不缺美女,夜場裏麵最不缺的便是長的漂亮的女人,如此說不過是跟白慎行開個玩笑而已,他如此動作,自己若是不去,不就是間接性的說麥斯沒美女?隻怕今日他能活著,若是下次到了麥斯,就沒那麽好命了吧!


    說實在的,白慎行不喜這種場合,至於今日為何回來在,隻有他自己知曉,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包廂,有人唱歌有人打牌,而白慎行跟徐離兩人也直接坐上了牌桌,若是往常他們必然是邊打邊聊、今日跟著麥斯秘書辦的人多多少少口頭上會有些緊,開玩笑什麽的倒是順手的很,特別是有徐離在,完全不怕氣氛會僵硬。


    七點,手機響起、白慎行見個電話拿出來,柔聲詢問那邊怎麽了,聽他如此嗓音便知曉肯定是顧言的電話。


    “怎麽了?”白慎行輕聲詢問。


    “什麽時候回來?”顧言回山水居之後才知曉小家夥被陳涵抱著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家頗為無聊,i今日工作又悉數在公司解決完,一個人看了幾頁書之後就有些坐不住了。


    “媽媽抱著安安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意思很明顯,我一個人在家無聊,你什麽時候回來?白慎行抬眸掃了一眼包廂、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隨即道,“可能要很晚。”


    聞此言,長期在白慎行身邊的徐離跟許讚皆是一愣,不是媳婦兒最大的?今日是怎麽了?


    聊了兩句掛了電話,徐離見此笑道;“沒什麽事情你就回去唄,聚會下次還有機會。”白慎行伸手抹了一把牌;甩出去一個三萬;“不能慣,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徐離聞此有些汗顏;現在才知曉?早幹嘛去了?


    顧言已經被白慎行慣成殘廢了。這日,麥斯秘書辦的人都頗為壓抑,他們的白董每次聚會都會提前離席,今日竟然一直待到結束,所以他們想,這會不會是徐先生的功勞?


    十點,白慎行手機收到短信,隨機刪了短信,放回口袋。


    十一點,聚會散場,秘書辦的人前前後後都驅車離去,許讚跟白慎行徐離二人站在二樓欄杆山,俯瞰著下麵扭動著妙曼腰肢的人們,許讚離他們稍稍有些距離,音樂聲很大,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今晚怎有空過來了?”他問。


    “適當放鬆一下,”白慎行兩指夾煙,輕點煙灰回應著他的話語。


    徐離輕嗤一聲,意味明顯,這些話就來搪塞別人就夠了,還來搪塞自己?傻子才會信呢!


    “嗯、放鬆完之後回去跪搓衣板吧!我會替你通風報信的,”他似笑非笑揶揄著。


    這種手段讀書時候一般都是他們用來對付徐離的,那會兒一群單身狗就他一個人有對象,每每出去浪又不想李苜蓿知曉,便偷偷摸摸的,蔣毅最喜得便是對他用這招,屢試屢爽。


    “謝謝啊!”白慎行笑道。


    “不客氣、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此起彼伏,一浪接著一浪,白慎行跟徐離兩人淺聊幾句之後便離去,臨走時白慎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胛,這其中摻雜的感情隻有他們自己能理解。


    二十一世紀是一個網絡發達的世紀,一根網線就能將世界這段的新聞傳播到那段,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今日大事。


    淩晨,那些睡了的人不知曉,那些未睡的人便知曉今日漢城發生了某些大事。


    一時間這個城市沸沸揚揚,網絡上直接造騰了起來。


    老街一家酒館,因為燃氣問題發生爆炸,因老街樓房都是木質結構,周邊商戶一棟礙著一棟,火災形勢重大,消防官兵魚貫而出,一時間整個老街火焰通紅,好在、這場爆炸發生在店員離開之後,老街商戶基本上回家,並未造成人員傷亡,但因燃氣爆炸的這家店,若是想再度開始營業,估計有些難度。


    濃煙滾滾,火焰通明,最熱鬧的地方一時間成了人們最惋惜的地方,老街在漢城存在多年,年年都會有一筆資金投入到修繕裏麵,但不能預防的是他們都是木質結構,若是有一點火星便會引發出濃重的火宅,損失巨大。


    這日晚、對於老街那些商戶那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滿城盛傳昨日老街失火的新聞,因為一家店燃氣爆炸引發左右兩家店發生重大火災、損失慘重,政府高度重視這次事件,燃氣爆炸可大可小,安全隱患必須排除,市政府安全部召開兩次會議,對老街這次事件做出報道,一是告知大家起火原因,二是吐露損失。


    老街對於漢城人來說可謂算得上是個回憶,一個老城區承載了太多人的前世今生,而且那塊地方一直都是漢城重度規劃的地方,漢城若是接待什麽重要人物,老街是必來地點。


    一早進公司,便聽見同事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直至進了辦公室後張晉尋過來,“出火災的那家酒館是老袁的店。”


    聞言、顧言手中動作一頓,有些愕然,老袁的店麵?是人為還是事故?


    “人為還是事故?”顧言詢問。


    幹他們這一行的時間久了,發生事情首先排除人為,再來談損失。


    “應該是事故,監控錄像已經上去了,讓網管部的人看了下並沒剪輯的現象跟片段,從下午五點到爆炸時間都是正常的,”張晉一早起來便講網上視屏從頭看到尾,拉著網管部的人一起,並未發現什麽異常。舒寧來時,連辦公室都未進去,直接奔至顧言辦公室,隨機見張晉在、有些愕然,“什麽情況?”


    “剛剛還在說,正常事故,”張晉將剛剛話語在重複一遍。


    “你出去吧!”顧言伸手按開電腦,對張晉到。


    他退出去時看了眼顧言。


    “不是你吧?”舒寧反手關上辦公室大門問顧言,她跟顧言那晚就老袁的事情商量了整個兩個小時,準備采取措施,原定計劃是後天,可昨晚便發生了火宅,如果是事故,難道是蒼天都在幫他們?


    “不是,”顧言也在好奇,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


    關鍵就在於他跟舒寧之間準備采取措施時,便發生了如此事件,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舒寧聞言,邁步至水壺前倒了杯水、也不管是隔夜水還是冷水,他端起來將一杯水一飲而盡,“一早起來心髒驟停的感覺簡直太尼瑪刺激了,嚇得我大姨媽都回來了。”原本覺得心情有些沉重的顧言聞此言,笑的一噗嗤,要不要這麽低俗?


    “恭喜你、二度走紅。”顧言笑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種感覺,但她自己心知肚明,這種感覺太過刺激,在他們準備行動時,那人直接消亡,一來是擔心顧言肚子行動,二來是擔憂事情敗露,心驚膽戰的感覺日人簡直不敢過多停留,一早起來,嚇得他肚子疼,隨後連奔公司朝顧言而來。幸虧她們沒有輕舉妄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那水是昨天的,”顧言見她一杯水下肚好心提醒一聲。噗~,“不早說。”她惡狠狠瞪著她。


    “我想說的,你的速度比我快,”伸手將文件夾上的資料拿出來放在麵前。老袁站在自己店門前、已經成了一個空架子的店麵實在是讓他太過心寒,這麽多年他一直守著這個店、一夜之間店麵沒有了,說什麽都是有些心痛的,燃氣爆炸?這樣的定論很有科學依據,可是此時他竟然想不出哪裏出錯了,多年特種兵經曆,讓他現在腦殼空空。


    一夜之間,他似是一無所有,雖無人員傷亡,但他知曉,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如此簡單。


    這漢城,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


    霎時間,他囫圇灌頂。隨後準備立馬開車朝目的地而去。


    “袁先生你好,我們是古城管理處的想請您協助調查,”他想飛奔而去,不料剛轉身便被古城管理的人攔住去路,他麵色一沉,隨即跟他們離去。


    “你的燃氣罐是新的麽?”城管的人將他帶到辦公室,拿著小本子記錄著。“是新的,”他如是回答,古城這邊的店家都有統一燃氣公司,每年定期換新,這次燃氣爆炸實在是想不到是什麽原因。從城管局出來,已經是下午,整夜未眠讓他胡渣長起,隨後開車朝麥斯而去。


    白慎行在辦公室時,許讚過來低聲耳語一番,他聞言嘴角輕勾,此時底下員工正在作報告,見老板緩緩點頭,心裏一落。隻有許讚知曉,老板現在是因為心情好,並非他們報告做的好。今日的會議似乎格外漫長,特別是老板在做最後總結時,將會議室數十號人的報告悉數點評一遍,一輪下來,兩小時過去了,許讚看著直覺震顫,從起初成立公司時員工能有幸得到老板的點評之外,這麽多年再無見到如此場景,今日的老板,似是很清閑似的。


    難得有如此興致。


    會議室的一幹人等跟中大獎似的,而且老板的點評頗為柔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在麥斯發生的機率很火星撞地球似的。


    霎時間,會議室的消息傳出來。


    整個公司的人頗為羨慕會議室裏的一幹人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白董的金言,重金難買,他們是上輩子積德了。


    再出來時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四個小時之後再度見到白慎行時,他已經等的頭發都白了。


    “袁先生久等了,”白慎行低沉嗓音響起,許讚跟在身後將文件放在桌麵上,隨後出去。“見白董一麵簡直堪比登天,”老袁笑著揶揄道。


    “業務繁忙,久等了,”白慎行擼起襯衫袖子露出結實小臂,整個人顯得隨意又不羈。


    周身散發著閑談的氣質,完全沒有酒館時的那種正經,放蕩不羈的模樣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白董是大忙人,”他道。白慎行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搭在自己膝蓋上,一手夾著香煙,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男人,那模樣顯得漫不經心。


    老袁若是開口不提,白慎行有的是耐心跟他周旋,緩緩來吧!不急。


    對待獵物,他有的是耐心。


    秘書倒進來兩杯白開水,放在兩人麵前。


    “白董今日這事是否有些過火?”老袁開口有些冷冽。白慎行俯身在煙灰缸上輕點煙灰,似是很疑惑,“何事?”


    “聰明人,何必賣關子,”老袁明顯不信。


    “不及袁先生,”他輕聲道。意思明顯,有什麽事情袁先生直說,別賣關子。


    對於白慎行的態度,老袁是詫異的,畢竟在他看來白慎行這人雖手段狠辣,但也算的上是敢做敢當,她如此話語,竟然讓自己有些不適應。


    這日下午、老袁在白慎行辦公室等了五個小時,一直從兩點到晚上八點,前四個小時都是在等,後一個小時都是在與他周旋與他打太極。臨走時、白慎行才靠在沙發上,輕吸一口煙,眯著眼睛念氣了老子的詩句;“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老袁欲走的步伐狠狠一頓,白慎行在提醒他知足常樂,他一個事業心及其廣闊、野心勃勃的人竟然在全自己知足常樂?


    這世上能有幾人賽得過白慎行的野心?


    待老袁走後,白慎行俯身在煙灰缸上輕點煙灰,隨後將手中的煙蒂似是漫不經心按掉,實則下手及重。


    威脅他老婆、不想混了。


    這日晚、顧言並未跟白慎行一同回山水居,進去時,陳涵見隻有她一人回來,便開始數落白慎行,說他又到了那種工作狂的地步,反倒是顧言在一旁輕聲勸慰著,讓她熄熄火、不要傷了身子。


    小家夥八個月的,會一兩句疊字,便開始喊個不聽,顧言坐在地毯上守著小家夥,看著他滿地亂爬,嬰兒房內,白慎行圍起了一個小空間專門供他到處亂爬,滿地的玩具放在地上,顧言喚來張嵐,進書房將她電腦拿過來,隨後便坐在裏麵,一邊顧著小家夥一邊完成手頭上遺留下來的工作。


    陳涵進來見她如此忙碌更是不樂意了;“言言工作都那麽忙了,慎行就不能回家早些?”白朗站在一側聽著陳涵嘮叨,她似乎很不喜白慎行晚歸,若是顧言晚歸還要好些,偏偏是白慎行晚歸她就不願意了,至今白朗都未想通這一點,莫名其妙。


    這日晚、白先生回來時,難免會被自家母親數落一頓,他早已習以為常,自從有了安安之後,母親對他的意見是與日俱增,以前是照顧不好顧言會數落兩句,現在是照顧不好安安、沒時間陪老婆孩子也會被數落兩句,臨上樓時,白朗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意味也隻有男人能懂了。


    上樓,見小家夥在滿地亂爬,顧言坐在角落裏端著筆記本認真看東西,他邁步過去坐在她身側,輕點了下她額頭;“許是因為你太用功了,我又被媽媽數落了。”白慎行輕嗔道,顧言一抬眸有些心疼的看著白慎行,同情他的遭遇,對於陳涵,她也是不理解的,白慎行工作繁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自她搬過來照顧自己之後,但凡是逢上白慎行晚歸便會數落兩句,就算是自己跟她解釋白慎行有應酬也不例外,生了安安之後,這種時日更是常見了,陳涵會時不時的數落兩句。


    今日她回來,陳涵詢問了聲,她便知曉,白慎行可能是又要遭殃了,深表同情。


    “深表同情,”顧言一本正經道。


    白慎行無奈歎息一聲、將她帶進懷裏,今日一天繁忙了些,“吃過了?”“吃過了。”顧言淺答。


    小家夥見白慎行回了、手腳並用的爬到他麵前,扶著他的膝蓋跪在地上,白慎行伸出手將他抱著立起來,讓他站在地上。


    “走兩步,”白慎行看著小家夥道。“哪裏會走啊!”顧言見此不免輕聲道。果真、小家夥還走不太穩,站一兩秒還是可以的。


    “叫爸爸,”白慎行抱著小家夥在地上輕踩著,許是回來將外套脫給了張嵐,又或者他今日將外套扔在了公司,此時他一身白襯衫,並未打領帶,領口微敞,手中袖子高高推起,一派悠閑的模樣在跟小家夥玩耍。


    “你今日不忙?”顧言見此輕聲問到。


    “忙,”可在忙也要有時間陪老婆孩子。


    “那你還在這跟安安鬧?”顧言好奇問到。


    “沒辦法,你們娘倆就是我心頭肉,一天不陪陪你們我就覺得少了些什麽。”陪著小家夥玩了一會兒之後,見小家夥有些昏昏欲睡,顧言放下手中東西,準備抱著小家夥去洗澡,小家夥愛水,原本是要睡覺的人此刻一躺到盆裏便興奮的不得了,弄的顧言跟白慎行兩人滿身是水,肉肉的身子摸起來很舒服,白慎行見此輕笑一聲;“幸虧不像媽媽、是個旱鴨子。”


    顧言讀書的時候沒少被人懷疑是不是海邊長大的,此時聽白慎行如此說,她輕微一嗔,看的白慎行直笑。


    鬧一兩下白慎行覺得沒什麽,可當小家夥撲騰撲騰將顧言身上襯衣全打濕了的時候,白慎行惱火了,將小家夥從盆裏提起來,對著屁股就是兩下,似是沒想到自己會挨打,小家夥起先是沒反應過來,直至顧言凶了聲;“打他幹什麽?”小家夥才哇的一聲大哭,也不管身子是不是濕漉漉的就想往顧言的方向爬,卻被白慎行一下撈了過來,輕聲恐嚇道;“沒完沒了了還。”


    原本仗著嘴大哭的小家夥、此時見爸爸凶自己,哭聲也沒有了,憋著嘴抽泣著。


    白慎行伸手撈過一旁的浴巾,將濕漉漉的小家夥擦幹淨,天氣不算涼,便包著個浴巾將他放在小床上,讓保姆給他穿衣服,自己身上的襯衫整片濕透,顧言見不得小家夥扯著嗓子哭何況今晚白慎行還如此凶她,她心疼,準備去抱小家夥的時候卻被白慎行輕拉著出了嬰兒房;“慈母多敗兒,白太太。”他輕聲提醒。這晚、白先生洗完澡身上熱氣騰騰的上來摟著白太太準備入眠時,許是天氣已經開始轉暖,白太太嫌棄他身上熱氣太重,請推著他;“你離我遠點,一晚上盡出汗去了。”聞此言,白先生明顯不悅,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大冬天需要自己的時候冰爪子往自己身上亂摸的時候怎就不想著自己身上熱?天氣轉暖了隔近一點就嫌棄自己了?什麽都是她說了算?


    冷著臉輕吼;“過來。”“熱、”白太太拒絕。最終,白太太迫於白先生的淫威隻好認輸,乖乖的在蹭過去,窩在他懷裏,白慎行直勾勾的眸子看她的心驚膽戰的。


    白慎行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肢,警告道;“晚上睡覺你要是敢將我推開,看我怎麽收拾你。”白太太本能的一縮身子;“知道了。”


    “再敢嫌棄我,以後就把你送到花房去跟布朗睡,”還嫌棄自己來了?不讓自己抱著?一晚上不抱著她就覺得手上空落落的。


    顧言撇撇嘴,明顯不爽,讓自己去跟隻狗睡?要不要這麽殘忍?


    “老袁店麵著火的事情你知道嗎?”顧言窩在他懷裏輕捏著他的掌心問到,捏著白慎行的手指在玩弄著。“恩、”白慎行淺答。不知是環境使然,還是心理使然,顧言現在在某些事情上很依賴白慎行,特別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大部分都會征求他的意見。“你有什麽看法?”


    “新聞上不是說是燃氣爆炸?”“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顧言的想法一直未變過,跟舒寧二人商量近兩個時辰,隻為將老袁踢出去,他們正好想著行動!可昨晚,燃氣爆炸將老袁所有的一切都毀了!如果說是天意,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願相信的。


    蒼天有眼的想法她是不願相信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人在一個環境裏麵呆久了,看待所有問題的方法,都會是同一種方法,不要用商場上的那一套手段用在平民身上,畢竟,老袁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店老板,沒有商場上那麽多仇人,不要想太多,”白慎行任由她窩在自己懷裏,背對著自己,玩著自己的手指。


    白慎行的這種說法,起初也給自己做過心理工作,可一番思索下來,覺得事情並不如此簡單,老街每年都會修繕,老街所有店家的燃氣,通通都是正規公司派送,每年都會定期換燃氣罐,不存在燃氣爆炸這樣的情況,老街數百位店家用的都是市政燃氣公司的燃氣,所以不存在因為質量問題而發生爆炸。可這其中原由她實在是想不通,再來是監控,並未出現任何差錯。


    這日晚,白先生為了防止白太太想太多,欺身而上,占據了她的身心。最近,最覺得鬧心不能接受的,應當是老袁,他退伍之後,一直在老街經營那家店麵,多年來的心血,那家店麵就像他的家人親人一樣,可在一夜之間,悉數燒毀,損傷慘重。


    今日尋白慎行,對方雖一直在跟他打太極,但他知曉,事情並非那麽簡單,白慎行頭天晚上出言警告,第二天,他的店麵,一夜之間成了灰燼,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任何關聯的話,他是不信的。


    當初為了林雄的事情,他出言警告顧言,而後不久,白慎行便來警告自己,許是自己態度不能讓他滿意,以至於第二天晚上,他接受了慘痛的事實。


    諾大的漢城,他雖然不怕任何人,但若是跟白參行動起來,這些必輸無疑,權勢,金錢,乃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猖狂的東西,而他比起白慎行,還差得遠。


    白慎行下定決心想弄死的人,沒有弄不死的,那些但凡是被他看上的人都在劫難逃。


    滿城風雨飄搖,有人歎息,有人惋惜,有人苛責,有人指責,漢城老街本就是漢城的招牌,每年為漢城帶來的收入過億,昨晚這一場火下來,損傷嚴重是小事,砸了城市招牌是大事。


    漢城人有事出去的話,必定會提及漢城老街,這世上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漢城的存在,但無人不知曉,漢城老街,千年老街,遠近聞名,就像是提及上海人們都知道上海灘一樣。


    古建部門一時間為了這個事情焦頭爛額。第二日上午,網絡上再度腥風血雨,第一天,是因為漢城古建築被燒毀,第二日,是因為gl顧言,主動向古建部門捐款兩千萬,修繕老街。gl顧言微博上是如此寫的:漢城老街是漢城數代人的回憶,裏麵也承載了許多我小時候的回憶,如今有所損傷,深感痛心,維護國家古建築弘揚國家文化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因此,我僅代表個人向古建部門捐款兩千萬,修繕老街,錢財不多,了表心意。


    gl顧言一站出來,漢城上層社會人士,便開始捐款大有一種絡繹不絕的架勢,而麥斯白慎行在微博上看到這個消息時,轉發了自己愛人的這條微博,並寫道:跟隨白太太步伐,僅代表個人捐款五千萬用於修繕老街,此資金,由白氏慈善基金會劃入有關部門名下。霎時間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眾人都在宣傳白氏夫妻菩薩心腸,致力於慈善,為人名服務,不求回報,老街出事,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他們。漢城民眾,隻知曉白慎行致力於慈善支持政府建設,支持城市發展,但不知曉,白太太,也毫不遜色,如此夫妻二人在一起,可謂是他們漢城人民的榮耀。霎時間,眾人就差對他們二人高歌頌德了,白水行政雇員的這一舉動,再次將漢城老街著火的事情推上風口浪尖,微博連天下,給你一根網線,你就能知曉世界另一端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這是下午她便接到了來自首都某人的電話。


    ------題外話------


    一個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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