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她如此想著一人度過冗長的寒冷的漆黑一片的陌生城市,一轉頭、才發現身後站著的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失落感湧上心頭,隨即緊了緊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掩飾自己外露過多的情緒。


    “你怎麽來了?”很好奇許溟逸會上來,便輕聲開口問到。


    “想來看看你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許溟逸沒忘記她剛剛眼裏的那抹失落跟詫異,平常時日的舒寧是不會這麽跟自己說話的,向來是不屑亦或者是嫌棄,她今日一開口竟然如此溫和,這種溫和在他們翻雲覆雨的時候都鮮少見到,這一刻許溟逸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定然不是自己。


    “看來被許總抓包了,”舒寧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是真忙也好還是假忙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溟逸的別墅她並不想多呆,總感覺是鳥籠亦或者是一個監獄,一個折了她翅膀的囚所。


    許溟逸倒是並不介意她此刻這漫不經心的言語,對於舒寧他想來不敢有過高要求,伸手在一側的咖啡機上到了杯咖啡,等待咖啡的過程半靠在吧台上看著站在玻璃窗前的舒寧淺緩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


    對於你、我向來不敢奢求太多。


    舒寧嘲諷淺笑,可心底還是稍微顫了下,情話說的再好聽也隻是情話而已,他們之間已經過了說情話定終身的年齡了。


    “你說?我們常去的那家麵館還在開沒?”舒寧想起大學事情他們經常去的那家麵館,可以說是一個星期有四五天都呆在那家麵館解決日常飲食問題,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還開沒開。


    舒寧之所以想到這個是想到了她人生最艱難困苦時候的一段時光是如何過來的,如今她站在這裏觀看玩家燈火,竟然也能體會道顧言當初回來的那份心情,失落惆悵,這座城市很大,大到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她現在竟然也會有這種感覺,當初顧言跟她提及的時候,她嘲諷人家矯情,那麽今日呢?她是否也是矯情過頭了?


    “在開,”許溟逸想都沒想直接答到。


    舒寧端著杯子的手一頓,在開?近十年過去了呢!


    許溟逸望著她等著她言語,卻不想舒寧沒有半分言語,反倒是望著他淺笑,這份淺笑許溟逸竟然看不出寓意何謂。


    “林小姐那邊許總準備怎麽辦?”舒寧似是漫不經心開口問到。


    原本準備伸手端咖啡的許溟逸狠狠頓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眸光有些不悅的看著她道;“需要我說多少次,我與林安琪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漢城的人可都知道人家等你等了好些年,你們二人好事將近呢!”舒寧不止一次聽說過這件事情,出席宴會的時候應酬的時候,她都聽到過,人人都在說許溟逸跟林家千金不日就要喜結連理。


    “人家癡心絕對的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就不準備給人家正名?”


    “我癡心絕對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就不準備給我正名?”許溟逸反問回去,若說林安琪的那個他等了那麽多年,那麽自己等舒寧等了這麽多年該如何說?


    一人隻有一個一生,如何贈予自己不愛之人?


    舒寧看似沒心沒肺的話實則是讓許溟逸心痛如刀絞。


    “我啊?你不用想了,我這輩子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了,”舒寧是這麽回答許溟逸的,早在許久之前她就已經不相信什麽愛啊情啊的了,她信什麽?信錢。


    “那一起好了,”許溟逸端起咖啡淺酌了口,此刻她站在玻璃窗前,他靠在吧台上,兩人遙遙相望,是副美景、可也隻是副美景而已。


    舒寧端著杯子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在水池裏洗幹淨,放到消毒櫃裏麵,在自己的茶杯裏裝滿白開水,便端著杯子進了辦公室,而許溟逸好整以暇的一手端著咖啡一邊跟在她後麵進了辦公室。


    “不準備回家?”舒寧見他如此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麵前不免開口問到。


    “不了、回去也沒事,”你要是在,我回去是為了取悅你,你不在,我回不回都一樣,有你的地方才不一樣,哪怕是辦公室也一樣。


    “隨你,”舒寧甩給他這麽兩個字。


    舒寧雖低頭看著電腦,腦海中重複出現的都是在柏林那個孤寒夜晚發生的事情,她跟顧言二人是如何在絕地逢生的,是如何迎接新生命的,是如何對人生感到絕望的,他說要給他正名?不必了、她舒寧這輩子就麽i想過這回事。


    而這邊,顧言掛了電話準備躺下去的時候,發現自己想太多並不太好睡,索性就拿著白慎行放在床邊的育兒經伸手翻了起來,翻了幾頁之後看到畫麵上一個剛出生紅彤彤的孩子時,眸光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快速將那頁撕下來扔進了一側的垃圾桶。


    次日早、顧言睡到臨近十一點才起來,陳涵擔心,跟張嵐二人時不時的進來摸著她的額頭,擔心她生病,實則是她昨晚淩晨五點才開始睡著,這會兒正好睡的時候,白慎行在那邊打電話過來正好是十點多,詢問顧言時,被告知還在睡著,不由得擔心,直到陳涵說沒什麽事,他才稍稍將心落下來,顧言起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吃午飯的時間,由於早上沒吃,陳涵便一個勁兒的督促她多吃些。


    期間還問及她是生還是剖,顧言並不知。


    “到時候看醫生怎麽說吧!”顧言給出了最官方的答案。


    陳涵往她碗裏舀著湯隨即道;“那倒也是,聽醫生的,這幾天天氣好,我多帶你出去轉轉。”


    在斷斷續續下了一個月的雨之後才晴了下來,這幾日天氣晴好是適合出去好好轉轉,而顧言似乎也是在家呆多了,便應了她的話語,陳涵帶著她去了漢城最大的宜山公園,這裏顧言來過幾次,大部分都是晚上的時候來的,且次次來都不是什麽好事,今日還是頭一遭這麽心情平和的逛著這座公園,陳涵跟鄭武跟在身後,鄭武手中提了不少水果零食跟在身後,陳涵怕她餓,每次出門都要帶不少東西。


    今日的太陽似乎頗為毒辣,曬得她臉發疼,便伸手擋了擋陽光,陳涵看在眼裏,隨即淺緩問到;“熱?”


    “有點曬,”顧言如是道。


    她很多年沒有因為天氣好就出去曬太陽了,讀書的時候沒時間,工作了之後沒精力,似乎這段時間懷孕把她原先缺失沒做過的東西悉數補了回來,她站在太陽底下看著宜山公園裏的遊人,不少人跟她一樣挺著大肚子,似乎孕婦跟孕婦之間挺有話題聊的,迎麵走來一個孕婦站在她麵前跟她閑聊起來。


    問及她的月份跟預產期和她現在的飲食,已經她沒怎麽發福的身體,顧言覺得站著也是站著,不如聊聊索性都笑著一作答,陳涵站在一側看在眼裏,向來清冷寡言的顧言似乎已經開始敞開心扉了,以往的顧言應該是不願意這麽主動跟人家閑聊的。


    陳涵站了一會兒之後提醒顧言該歇歇了。


    “這是你媽媽啊?”那人問到。


    “我婆婆,”顧言答。


    “你們感情真好,看起來跟母女一樣,”那人羨慕的語氣說到。


    “本身就是母女,”顧言淺緩的說著,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足夠讓陳涵心花怒放好久,顧言說他們之間本身就是母女,這是一件多麽高興的事情,她晚上回去一定要跟自己老公兒子好好炫耀一番。


    “喝點水,”陳涵將水杯遞給她。


    顧言結果陳涵遞過來的水杯,保溫杯裏麵的水稍稍有點熱,她便等了會兒,期間跟陳涵聊起寶寶名字的事情。


    “我跟你爸爸早就開始想了、已經想了好多個了,到時候給你們參考,取名字這樣的事情還是要爸爸媽媽自己取,慎行的名字就是我們取得,沒有問過家裏人的意見,你跟慎行取名字也不用問我跟你爸爸的意見,自己決定就好了,人多了意見就雜了。”


    陳涵跟她傳授經驗,顧言緩緩點頭;“聽慎行的,我是個外行。”


    她笑著說到,將手中的杯子端起來喝了了口水,隨即將杯子講給張嵐,坐在石凳上跟陳涵深一句淺一句的聊著。


    “公司最近不去沒什麽問題嗎?”陳涵似是關心道。


    “沒什麽問題,舒寧會解決的,我等做完月子再說吧!”顧言將自己的意見告知陳涵,陳涵聽了之後顯然是高興的不得了,顧言懷孕折騰大家的次數不少,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這會兒聽她主動開口說要在家休到月子結束她斷然是高興的。


    “舒寧很有能力?”陳涵想起那個沒禮貌的女孩子有些蹙眉道。


    “她就那樣、除了對我之外對別人都那個態度,媽你被跟她對著來就行了,”顧言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跟陳涵半開玩笑道。


    陳涵那日說舒寧的那些話,她時不時的在腦海中還會想起,若不是因為陳涵是自己母親,想必她也是會站在舒寧那一側的。


    “我倒是看出來她對你是真好,隻是她挑撥你跟慎行的時候我就稍稍有些看不過眼了,”陳涵也是跟她說實話,也僅僅是這麽一句來著,多的在也沒有了。


    顧言笑了笑,不言語。


    遠遠的她看見好多人牽著自家的狗出來曬太陽,突然想起院子裏的那兩條大狗,便轉頭問張嵐;“布朗他們有牽出來?”


    “牽出來了,”張嵐淺答,難為她這會兒還有功夫想著院子裏的那兩條薩摩耶呢!


    這日上午白慎行打電話的時候交代陳涵讓顧言醒了給他回電話的,顯然她忘記了,這日下午他將電話打到山水居的時候被告知陳涵帶著顧言出去逛去了,便將電話撥給鄭武。


    顧言將鄭武遞到麵前的電話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隨即鄭武緩聲開口道;“先生的。”


    她這才伸手接了起來。


    “在外麵逛?”白慎行在那側柔聲問到。


    “在宜山公園曬曬太陽,一會兒就回去了,”顧言不待他問在哪裏,便直接開口道。


    “小心點,跟著張嵐跟鄭武,別讓人碰著你,人多了地方不要去,這個季節感冒的很多,”白慎行在哪測輕聲交代著,生怕他出來出差幾天,山水居的人照顧不好顧言,若真是這樣,隻怕他會鬧心的很。


    “知道、”顧言受著他的嘮嘮叨叨開口答到。


    “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別曬太久、公園裏很多牽著寵物出來的,離他們遠點,”白慎行再度交代。


    “知道,”白太太頗為無奈,隨即見陳涵投來玩味的眼光,更是羞得差點撂了白慎行電話。


    “不忙?”顧言搶先開口反問道,生怕白慎行一會兒說起來沒玩沒了的。


    “趕我?”白慎行在那側挑眉,果然是出差就會被嫌棄麽?


    “你太囉嗦了,”顧言毫不留情的直接開口。“我這才出來兩天你就這樣嫌棄我,我要是把這個星期過完回去是不是連床都沒得睡得了?”白慎行輕笑著問她,似是一定要顧言回答似的。


    “看你表現,”顧言輕嗔一聲道。


    “你去忙吧!我跟媽他們一會兒回去了。”


    “小心些,”白慎行在度強調。


    顧言收了電話將手機遞給給鄭武,卻被陳涵曖昧的眼光看的渾身發顫。


    “那小子打小就不冷不熱的,唯獨對你一個人上過心,轉過去跟你一個學校之前不曉得在學校裏麵嚇哭了多少女孩子,倒是言言你將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以往小時候每次回家裏來總會說你壞話,說你這不好那不好,不好好學習還拉著他下水,說一大推,跟我跟你爸爸兩人要是迎合著他說言言不好吧!他又冷著臉說,你很好,自己可以說就是不讓別人說,這別扭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來著。”陳涵挽著顧言一邊在石板路上走著,一邊跟她說白慎行小時候的醜事,笑的顧言前仰後合,隻覺得逗。


    “小時候幹了什麽隻要一說告訴言言,立馬就翻臉,比翻書還快,”白慎行小時候幹了什麽壞事,隻要她一說告訴顧言,他立馬就生氣發火,那模樣甭提多認真了。


    這日下午,跟陳涵二人在宜山別墅呆了好久才回的山水居,回去時在半路上碰見徐副總開車上來,顧言有些輕微疑惑。


    “徐副總怎麽上來了?你們白董不在,”顧言詢問道。


    “我上來那份文件,白董說在保險櫃裏麵,說太太你知道密碼,是關於影視城的那份文件,老板說在保險櫃的最上麵。”


    實則是他們今日開會要用那份文件,可白慎行走的急,並未將簽好的文件下達給他們,於是他隻好打電話給白慎行,誰知老板讓他直接過來找老板娘拿資料。


    “你稍等,”顧言雖疑惑,卻也有著萬物不言語請不表於心的本領。


    上去時,拿手機給白慎行打了通電話,確認無誤之後顧言才動手將文件取給他。


    在保險櫃裏拿出文件的時候,顧言赫然看見壓在影視城那份文件下麵的就是城北那塊地的合同,顧言不自覺的伸手將合同拿出來翻了幾頁,隨即看到成交金額上麵的數字在讀蹙眉,白慎行是瘋了、高出那麽多的價格收購城北那塊地,簡直就是腦子抽風,她似是很生氣似的直接將那份文件甩了進去,也不管放沒放好,起身時不忘一腳踹上了保險櫃的門。


    徐副總不知的是剛剛上去還心平氣和的老板娘為何隻是一轉背的功夫便拉著一張臉,雖說沒有表現出來但卻還是看的出來的。


    介於許讚一直在在重度提醒過他,這麥斯裏最不能惹的人不是老板而是老板娘的時候,他今日的第一想法就是拿了東西趕緊走吧!


    看著徐副總狂亂的背影顧言不免扶額歎息,這晚、白先生在歐洲開完長達進十個小時會議時給白太太打電話,等來的提示竟然是拒絕,他有些風中淩亂,甚至覺得有些丈二的和尚莫不著頭腦,是睡了?浴室他輾轉將電話撥給張嵐才知曉她此刻根本沒睡而是拿著平板在看新聞。


    白慎行隻覺頭疼不已,好端端的又怎麽了?


    白先生不知的是,是他自己惹了白太太。


    這日晚,舒寧難得下早班,開車回臨水灣的時候才想起今日應該是去許溟逸別墅的日子,於是將開到臨水灣門口的車又轉回去了。


    當看見別墅門口停著的那輛紅色的高配奧迪時她有一絲恍惚,隨即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她思忖著到底是進還是不進的同時在心理惡狠狠的將自己心底那份撒發出來的仁慈心狠狠的壓下去,腿開車門拿著包,便開了別墅的門,大大方方進去。


    當看見客廳中央坐著一屋子人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倒是那些老神在在坐著的人有些愕然。


    “有客人?”她輕啟薄唇看著許溟逸問到。


    “恩、”他淺答,舒寧看了在坐的眾人一眼,不準備打招呼,提著包便上樓了。


    不過三五分鍾的功夫,樓下人便聽樓上人喊著;“我上次買的那套新內衣你放哪兒去了?”


    樓下坐著的一幹人等,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偏生這時候許溟逸還應了聲;“在櫃子裏。”


    新內衣?她不知道,許溟逸知道嗎?誰曉得呢?


    她上次跟許攸寧逛街是買了不少東西,其中也有內衣,但是她今日是不是沒找到尼?不是的、她就是簡單的不想讓樓下的那群傻逼好過。


    你不是喜歡上趕著嘛?那我就是不是的惡心你兩下好了,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對於許溟逸?她舒寧不想要,給不了他未來,但也不會讓你給你林安琪,你這樣的女人,就該一輩子孤苦無依。


    舒寧似是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隨即有些懊惱道;“找不到,你上來下。”


    樓下坐著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們大學時期的同學,他們大學時候的那些破事兒,這裏坐著的人人知曉,可今日在許溟逸在度見到舒寧的時候大家是愕然的,那時候的舒寧雖然條件不好,但周身的氣質並不似現在這般孤冷,以往的她頂多就是有些清冷而已,現在似乎將這份清冷映入骨髓了,一屋子人看著許溟逸起身朝樓上而去,看著林安琪坐在沙發上氣的渾身顫抖。


    這個高傲的女人愛許溟逸愛了那麽多年,最終還是輸給了一個她曾經親手趕走的女人,這麽丟臉的事情竟然呈現在大家眼前,這是多麽可悲的事情?


    舒寧在樓上將衣帽間的櫃子門拉開,坐在裏麵抱著大腿似是很無奈的模樣看著對麵敞開的抽屜,找著自己的內衣,而許溟逸竟然出奇的站在她麵前拉開一邊找一邊問她;“什麽顏色的?”


    “黑色,”她答。


    她的內衣有黑色的麽?應該沒有吧!


    許溟逸翻了一會兒發現沒看到,隨即轉身看著她淺語道;“隨便穿那套都一樣。”


    “行吧!”舒寧說著從衣櫃裏麵跳下來,隨意扯過抽屜裏的一套內衣準備轉身進浴室,那模樣是要多不滿意就有多不滿意。


    “誰招惹你了?”許溟逸見她這副氣呼呼的模樣一把攔在她麵前蹙眉問到。


    “沒有啊!”她眨巴這大眼睛看著他。


    “真沒有?”許溟逸顯然不信,她今日態度不對。


    舒寧似是微微歎息一聲,隨即伸手摟過許溟逸在他脖頸間蹭了蹭;“沒有。”


    “你下去吧!我洗個澡,讓徐姨給我弄點吃的,餓死了,你要能讓醉言居給我送份脆皮蝦來就更好了。”舒寧一邊說著一邊進浴室,隨手觀賞衛生間的門。


    許溟逸看了眼緊閉的衛生間大門便轉身下樓了,樓下的那些大學同學們今日來是來商量著年底同學聚會的事情,這種小事情本是他們自己決定的,可他們盡然會登門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意思了。


    許溟逸下去的時候、眾人似是無意中看見他原本純白的襯衫領口有一個火紅的口紅印,一個個的都錯愕的看著他,許溟逸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說出來。


    這其中有些人倒是很識相,見如此,紛紛提出告辭,到最後唯獨隻有林安琪一人坐在沙發上。


    “許溟逸,我現在才發現、你有多過分,”她要被氣瘋了,可良好的家教告訴她,不能輕易就妥協不能輕易就分崩離析。


    許溟逸倒是坦然,輕點了下手中的煙灰,隨即冷漠道;“對於你我之間誰更過分這個話題就不允直說了,我從未要求過你什麽,倒是你一直在用等了我好多年的事兒對我進行道德綁架,林小姐、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是給自己留臉麵。”


    許溟逸今日似乎心情頗好似的給她上了節課,平日裏他說的話語都不會超過三個字,今日的這番話讓林安琪又氣又喜。


    “我想來不是個會輕言放棄的人,”這句話什麽意思,許溟逸是知道的。


    舒寧洗完澡下來的時候,客廳裏的人悉數離去,她穿著家居服窩道沙發上一手拿著平板一手端著電腦,許溟逸坐在對麵看著她,等著她開口言語,實則她今日是萬分不想講話,偏生許溟逸這會兒赤果果的眼神瞅著她,她隻好輕啟薄唇緩聲開口道;“都走了?”


    “恩,”許溟逸淺答,等著她的下半句。


    “什麽時候走的?”舒寧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道。


    “剛剛,”許溟逸似乎對她這個下半句感到頗為不滿意。


    “我的脆皮蝦點沒?”舒寧這句話差點將許溟逸氣的吐血,她寧願關心自己的脆皮蝦都不關係自己,他心痛到無法自拔。


    “你就不問問林安琪今天來什麽事兒?”許溟逸蹙眉開口,舒寧是真沒心沒肺還是真不關心自己?


    “你不是你們倆沒啥事兒嗎?”你都說了沒啥事兒我還問什麽?


    舒寧睜著的眸子看著他,許溟逸重重的歎息一聲,“你什麽時候這麽通情達理了?”舒寧不屑輕嗤了一聲,“一向如此。”


    隻是你沒發現而已,姐的本質還是很好的。“那倒是我眼瞎了,”許溟逸似是很不信她這句話。


    “我也覺得、而且還瞎了不少年了,”舒寧頗為一本正經的點頭,似是不想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隨即扯著嗓子問了聲徐姨;“徐姨、有吃的沒?”


    “有的、我給您弄點水果沙拉?”徐姨淺問道,這會兒都快到吃飯的點了,吃別的不好。


    “也行,”舒寧無所謂,吃東西就騰不開嘴跟許溟逸瞎扯了。


    若是平日裏看見舒寧一回來洗了澡便對著電腦他早就惱火了,今日似乎並沒有覺得看不過眼,反倒是見她穿著家居服窩在沙發上的模樣頗為賞心悅目。


    這晚、許溟逸在脫衣服洗澡時發現自己衣領上的口紅印、瞬間能理解那些人為什麽在他下來之後一個個的先後告辭,原來是舒寧的功勞,他得意自己有個這麽漂亮的對象,所以、這晚、舒寧又逃不了被許溟逸狠狠的折騰一番,她認為自己素來是體力好的,對於這方麵的事情素來是沒什麽忌諱的,可許溟逸似乎比她體力還好,在這方麵完全不知晏足,除非他自己覺得應該停下了,否則你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他都是不會應允的。


    你累的要死,他要是沒吃飽,任憑你說盡好話都沒有。


    這晚、許溟逸躺在床上摟著渾身酸軟的舒寧淺語道;“看見顧言懷孕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他這句話落地的時候,他明顯感覺的懷中的人兒一滯,隨即摟著她的手有緊了緊。


    什麽想法?千萬別告訴她許溟逸有這方麵的呃想法。


    “我可是說過了、我這輩子準備孤獨終老了,許總要是有這方麵的想法找別人去吧!”她半開玩笑道,說的遊戲漫不經心,惹的許溟逸的大掌在她腰間狠掐了一把。


    她不悅,一巴掌排落在他的臂彎上。


    “你倒是慷慨,”許溟逸冷銳的聲音在她而後傳來,舒寧覺得這時候說著話題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索性就閉著眼睛睡覺。


    許溟逸會放過她嘛?答案是、不會看。


    未得到滿意回答的許溟逸在度纏上舒寧將她榨幹。


    第二日、她去公司的時候竟然破天荒的見到顧言坐在辦公室裏麵跟張晉露西開會,她悠悠然的過去;“是我遲到了?”


    顧言跟張晉三人都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顧言並未聽下口中交代的事物,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她才在度將眸光投向舒寧身上,有些受不了的開口道;“我介意你回去換件高領毛衣來,不想換的話我櫃子裏應該有,你去找找。”


    一大早的過來就見她滿身的吻痕,這也太激烈了吧!


    而舒寧顯然是i早上起來渾身無力並未發覺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照鏡子才發現,恨不得將許溟逸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舒寧直接站在她辦公室的櫃子前脫衣服,一邊脫一邊開口問到“你今日怎麽來了?”“有點事情要交代下去,發現電話裏麵說不清楚就來了。”她昨晚接到了某些消息,有些事情必須在這個月底之前完成,而顯然的、月底之後她完全就是不能出門了,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一級保護對象,於是趁著能動的時候便早點來說。


    “什麽事情?”舒寧脫毛衣的手一頓,能讓她挺著快九個月肚子往公司跑的應該是大事了。


    “林家那邊你最近可能要花點心思了,最起碼這年不能讓人家好過是真的,”顧言並未直接開口,而是片麵說出事情。


    “懂了,”舒寧這麽多年跟顧言一直配合默契,最起碼在某一方麵他們簡直可以用心有靈犀來形容。


    “你那邊準備如何?”舒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言一愣,隨即有些懵圈的看著她。


    “陳興海留不得,”舒寧的直覺告知她,這個成年男人似乎是個潛在性的危險。


    他在某些方麵太過了解顧言的過往了,這樣的人若是i對自己不利,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會看著辦,不用擔心,”顧言俯身端起桌麵上的水杯,淺喝了一口,大著肚子並不方便,隻是靠在沙發上都有些許難受。


    舒寧換號毛衣過來坐在她對麵,“年度會議你能參加不?下個月十一號。”


    “我預產期在下個月月底,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參加視頻會議。”她不能保證一定能參加,舒寧似是很頭疼。


    “我可以讓傑克過來,”顧言見她頭疼的模樣便給出了另一條路。


    “你想多了,我已經給人家打過電話了,他拒絕了,”傑克?那個不是老板的老板,他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舒寧也是頭疼的,白天在公司被那些破事兒折騰死,晚上晚上被許溟逸折騰死,她懷疑自己若是有一天猝死了絕對是過勞死。“公司裏那些經理如何?”顧言淺問。


    “還行、沒什麽跳動的,等你回來估計得清清了,趙陽他們那邊出了幾個小醜,目前在讓他們跳著,讓他們跳過年底,開年在來收拾他們。”


    “沒什麽大事兒先讓他們跳著,我們後麵有要用人的時候,就當是儲備幹部了。”顧言倒是說的漫不經心,似乎這幾個跳梁小醜並不能對她造成多大的威脅似的。


    “想到一起去了,”舒寧得意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


    “年會還在漢家?”


    “在漢家,”顧言答。


    “是不是應該讓白董給我們免費?”自從頂替了顧言的位置之後她才知道當老板不易,能節約一點兒是一點兒。


    “可以的,”這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她做的了主。


    “這當了老板娘就是不一樣,”舒寧投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原想在聊些什麽,不料那邊陳涵電話就開始催促起來了,他們兩人是一起來的,陳涵在樓下車裏等著,而自己在樓上,許是到了約定的時間,陳涵電話便上來了。


    “我先下去了,你忙吧!”顧言扶著沙發起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下去,”舒寧扶著她下樓。


    “你倒是體貼,”顧言笑道。


    “老幼病殘孕你好歹也占了其中一種嘛,體貼是應該的。”這邊、顧言剛坐上車,陳涵對她一番噓寒問暖,她直言自己不冷也不累,陳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掌心才信了她的言語。


    “慎行出去這個星期我一定要把你照顧好的,不然沒法交差。”陳涵一邊照顧她一邊說著這話,惹的顧言一陣無奈輕笑。


    白慎行最近確實是太煩躁了,每天不曉得往山水居打多少個電話,她儼然懷疑他是不是出了個假差,不然怎麽那麽有空閑,殊不知、白先生會議中間休息十分鍾的時間有九分鍾的時間是在給白太太打電話,上廁所的功夫要打個電話,抽煙吃飯的功夫也要打個電話,若是白太太睡了他就詢問山水居傭人她一整天的日常,若是顧言沒休息,他必然是要拉著她不痛不癢的聊兩句。漢城的天氣不似前兩日的陽光明媚,隻有中午才會斷斷續續出點陽光,下午太陽公公便躲了進去,顧言坐在車上跟陳涵淺聊著,鄭武驅車回山水居的路上,她放在包裏的手機響起,陳涵坐在一側將包的拉鏈拉開將手機遞給她,看見屏幕上電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顯然是頓了三秒。


    ------題外話------


    白先生又恢複管家公的本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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