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裏人聲鼎沸,以往在白家的熱鬧場麵悉數轉移了過來,顧言跟白慎行在樓上呆了許久才下去。


    樓下親朋好友都頗為擔心白慎行剛剛那一吼,心想著溫柔的波斯貓也有變成小野貓的時候。


    從小到大,鮮少見到白慎行如此狂怒的時候。


    剛剛那一吼著實是讓人擔憂,不少人心想著,若白慎行吼的是顧言,那真是完了。


    雖說她開口退讓,白慎行再一次以退為進,但兩人都知道,這次的事情並沒有就此解決,她跟白慎行二人的問題需要深度解決。


    “我也有錯,錯在我,我知道、我對你要求太高了,一直在以退為進,言言都知道但從未與我深究,言言深明大義,我小肚雞腸。”


    其實那日從洛杉磯離開時,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想逃離,逃離顧言那現實又殘酷的語言,她說的話語都是真的,這場婚姻裏,顧言其實無形之中一直在退讓,一直在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的要求。


    她明明那麽獨立,可卻一直在向他靠攏,這段婚姻裏麵,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顧言那段殘酷現實的語言讓他思考了近一個星期,從開始到現在顧言的改變讓他不免震驚。


    顧言聽聞他這段話語,張了張嘴,心裏千言萬語止於口。


    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從未覺得這些有什麽,今日她道歉隻是就自己之前算計白慎行的手段道歉,而白慎行道歉是因為對她以往的要求進行道歉,顧言無形之中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並非那麽好解決。


    畢竟、她們分開了這麽多年。


    在離開的那八年裏,青梅竹馬的優勢似乎發揮不出來。


    “婚姻需要磨合,這是個過程,你我之間互相擔待,”她隻能如此說,不然還能如何?


    白慎行還想說什麽,隻聽聞外間響起敲門聲,他緩緩鬆開顧言,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先下去吧!我換身衣服。”


    “你快點,”顧言說完轉身下樓,冽去眸間的情緒,才推開門,陳涵就迎上來。


    “怎麽了這是?”她緊張道,天曉得白慎行剛剛那一吼讓顧輕舟頗為不悅,臉都黑了。


    “不礙事,他近來事物多有些情緒正常,我下去看看張嵐,”顧言安撫她的情緒,陳涵近來也是操心了,子女婚姻出毛病,父母擔心是正常的。顧言在客廳與客人們打了招呼隨即便去了後廚尋張嵐的身影,言語中帶著些許歉意向她澄明今天的事情與她無關,這些舉動本可以省去,但張嵐在山水居也算得上是個長輩,所以還是說聲為好。


    張嵐在有錢人家做過多年保姆,但因為男主人發脾氣女主人道歉的現象還是頭一次見,此刻的她是震驚的,為什麽?因為在這個不拿傭人當回事的世道裏,還是頭一次有人如此禮貌待她,她素來認為白慎行溫文爾雅有儒雅大家之風範,可此刻在看顧言,覺得也隻有這樣的女人配得上他了。


    張嵐麵上略帶潮紅,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跟傭人道歉,頭一遭。


    “先生跟太太能和好,是我們的心願,”她低聲道,山水居裏的傭人近日來恨不得能求神拜佛祈盼兩人和好,這樣他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辛苦了,”顧言不知如何接她這句話隻是緩緩道。


    從後院出來,白慎行被幾位長輩拉著打牌,揚言要將他這個首富榨成首負,一屋子人笑嗬嗬的,顧言淺緩邁步過去坐在沙發上拿起傭人準備好的蘋果,準備拿起刀子削蘋果皮。


    “我來吧!”白鷺坐在一側見她準備動刀子削蘋果,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顧言也不矯情,直接遞過去給了她。


    白慎行眸光往這邊掃了眼,剛見她拿刀子時心裏顫了下,白鷺接過去之後他才將欲要抬起的腿緩緩坐正,投入到牌局中去。


    反倒是顧言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有些不舒服,白鷺伸手拿了兩個靠枕過來,“墊高點會舒服些。”“謝謝,”她輕聲道謝。


    這樣確實要舒服些,原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而已,哪兒想著三大姑八大姨隻要是有空閑的就圍在她麵前跟她講起了育兒經,原以為隻有她一個人飽受摧殘,哪兒曉得上次吃飯調侃的那個堂嫂也懷孕了,於是乎,這種場麵可想而知。


    顧言從不知道原來每個人說起來能說上好幾個小時的,一人一段的來著讓她腦袋都炸了,在公司連著開會都沒這麽累的時候。


    原先是好整以暇得聽著,隨後堂嫂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勁兒的求饒,顧言性子沉穩,讓她如此撒嬌她是做不來的,隻是頗為頭疼的揉著鬢角,她想,她並不適合聆聽過來人的經驗,最起碼現在是不適合的。


    眸光似有似無的飄向白慎行,指望他求饒,不知曉白先生是真沒看見還是假裝沒看見。


    最終,張嵐喊開飯的聲音成了她的救命符,得以解脫。


    這晚、山水居客房幾乎住滿,白慎行跟極為叔伯在牌桌上臨近十一點才結束,而且還是在陳涵的催促下結束的。


    “你是真不疼老婆還是怎麽著?還嫌不夠?還想繼續?”陳涵數落的聲音傳到白慎行耳畔,他隻是聽聽,並不打算應了母親的話語。


    陳涵見他如此,也頗為無奈。


    白慎行知曉、他跟顧言雖說不似前段時間那樣劍拔弩張,但他們之間需要一次徹底的交談亦或者說缺一次徹底的交心。


    如果爭吵是婚姻中必須存在的磨合點的話,那麽他不希望來第二次。


    這晚、白慎行躺在闊別已久山水居的大床上妻子愛人在身邊,,他躺在左側,顧言在右側,兩人明知雙方已經不似前幾日的劍拔弩張了,但卻不似以往的那番親密,二人都知曉,他們中間,缺了些什麽。


    這晚、顧言近乎整晚未眠,白慎行尚且也如此。


    十二月初,她與白慎行在山水居的交流似平常的交流那番,但非深入交談,這晚、白慎行晚歸,五點多的時候給她撥來電話告知她會晚歸,顧言應允,讓舒寧送她回了山水居。


    一路上、舒寧滿臉不悅,神神叨叨的數落著顧言,一在懷疑她腦子裏裝的是不是屎,最終顧言忍無可忍道;“你有操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跟許溟逸的事情。”


    舒寧似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不屑道;“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像你一樣,”不會看像你一樣嫁給他,又遷就他。


    “但願、許溟逸看樣子是並不打算放過你了,”顧言明明白白的看的出來許溟逸壓根就沒打算放過舒寧,她這輩子能逃的出許溟逸的手掌心,也算是狠的了。


    “那就相殺好了,算起來我並不吃虧,”她滿臉不在乎,跟許溟逸相愛相殺一輩子吃虧的不會是她,一來許溟逸有錢,二來長得帥,三是技術好,她並不吃虧不是?


    與其去外麵跟那些男人搞上,倒不如來個許溟逸,能滿足她的所有需求、還幹淨衛生。


    顧言嘴角牽起一抹淺笑,隨即緩緩道;“可別後悔。”


    “你跟白慎行這麽快就和好了?”舒寧還是不相信。


    “算是吧!”顧言也不確定,應該算是和好了。


    “什麽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麽鬼?”舒寧性子粗暴,對任何事情都采取簡單粗暴的形式來,包括跟顧言的交談。


    “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麽,”顧言如是道,總覺得這次爭吵過後,她跟白慎行還差了點什麽。


    “離了婚就都好了,”舒寧提議,她是巴不得顧言跟白慎行離婚的,他太欺人太甚了,舒寧簡直就有些看不過去。


    “別扯了,”離婚?她不希望她以後的孩子跟她一樣生活在單親家庭或者是重組家庭裏。


    那樣的生活她嚐試過就夠了,沒必要在出現在孩子身上。


    也許是她並未嚐過為人母的滋味,所以恨不能理解顧言的想法跟做法、但是對於她的婚姻生活她也沒有插手的打算,她看白慎行不爽,就得罵出來,當著顧言的麵又何妨?


    這晚、白慎行臨近淩晨才回來,怕吵醒顧言,擰門把的時候愣是擰了許久才擰開,結果還是將她吵醒,顧言很不耐煩的在床上哼哼了幾下,他緩步過去俯身將她摟在懷裏,緩緩的撫著她的背脊,輕輕的哄著。


    顧言並沒有因此好轉,反倒是睜開眸子看著白慎行,兩人目光撞在一處時白慎行緩緩伸手按開了床頭的夜燈。


    “醒了?”他淺緩道。


    “恩、”顧言難受的想翻身,結果發現有些難以動彈。


    不知是心中有鬱結之氣還是怎樣,一把撫開白慎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將被子拉高蓋在自己腦袋上。


    越是到孕後期,越難受。


    在加上她白日上班,似是更不爽。


    白慎行伸手將她的腦袋從被子裏麵放出來,淺問道;“不舒服?”


    她用鼻音回應白慎行,白慎行想起在書上看到的孕婦須知,伸手拉過一側的枕頭放在她的腰後,“這樣會舒服些。”


    確實是的,最起碼她身後有支撐點了,顧言是這樣覺得的。


    緩了許久、見她有些昏昏欲睡,白慎行才起身去浴室洗漱,在度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的深沉。


    白慎行撤了她背後的靠枕,自己探過去讓顧言靠在自己身上,不知是不舒服還是如何、隻見她緩緩蹭了兩下,便沒動靜了,白慎行的心才緩緩落地,深知她越到後麵越睡不好,他是不敢輕易惹惱她的。


    白慎行在這場婚姻裏麵一直扮演的是感情上的弱小者,他怕顧言對她不悅,怕顧言會棄她而去,怕顧言會不愛他,爭吵的那十幾日的時間,白慎行每天都在擔心顧言會不要他,他從洛杉磯回來時,將鄭武留在那邊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有什麽離開他念頭。


    直到此刻穩妥的將人抱在懷裏,他才得意安心。


    他抱住的是他整個人生,整個這一生。


    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公司、不是金錢,最重要的是顧言,他成立麥斯是因為顧言,他成為首富也是因為顧言,他想站在製高點讓人看得見。


    而最重要的是顧言看得見。


    次日顧言幽幽轉醒時便覺得身後似有一堵堅實的牆壁似的,伸手去觸摸,摸到的是白慎行滾燙的胸膛,剛想伸手將自己的爪子抽走,卻被白慎行一把按住,捏著她的蹂旑緩緩的摸著。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問到。


    “恩、”顧言淺答,有些慵懶的蹭了蹭枕頭。


    白慎行在的日子,她似乎睡覺都睡的舒服些,不舒服的時候可以隨意將自己身上的胳膊腿什麽的都往他身上亂搭,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點。


    “再睡會兒,還早,”白慎行翻身側頭望了眼窗外,天還沒亮,冬季的天亮的晚些。


    他的手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緩緩的摸著,似是在跟肚子裏的小家夥打招呼似的,摸得顧言有些癢癢的,她伸手將他的大掌從自己腹部拿開,白慎行一滯,隨即看著她有些委屈道;“讓我摸摸。”


    “癢,”顧言直接甩過去一個字。


    白慎行想,隻要不是因為嫌棄他不讓他摸就一切都好。


    顧言在度轉醒的時候白慎行已經不在,身後的支撐點換成了枕頭,她伸手摸了摸身側的溫度,已經冷卻。


    她撐著身子起床,挺著的肚子讓她起床的動作有些不便,站在衣帽間的穿衣鏡前,看著自己微微發福的身材,不免心中有些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轉過身像是逃離似的扯了件衣服就套在自己身上,穿著便準備下樓。她向來不覺自己身材醜陋,可今日看見自己肩甲上猙獰的傷痕時一時之間有些錯覺,隻覺得那些不堪的過往在自己麵前浮浮沉沉,揮之不去。


    顧言轉身出去時,聽見白慎行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肆意跳躍著,隨即緩緩邁步過去,看見上麵的名字時,一時之間有些驚愕。


    白慎行剛從書房出來,準備進來喊顧言起床,不料差點跟拉開門出來的顧言直接撞上,他動作倒是輕緩的很,反倒是顧言怒氣衝衝的出來,有些讓他難以捉摸。


    “怎麽了?”不是好好的,怎麽睡一覺起來就怒氣衝衝了?


    “沒怎麽,”顧言突然見站在門口的白慎行時有些難以消化,她是怎麽了?怎麽跟個神經病一樣?


    一個電話能代表什麽?秘書給老板打電話不是正常的事情?顧言如是道。


    “別憋著,”白慎行現在最怕的就是顧言笑而不語怒而不言的模樣,這模樣著實是會讓他感到萬分緊張,可偏生顧言似乎覺得這些並沒有什麽。


    兩人的分歧從哪裏開始的?應該就是從這種性格當中開始的。


    “隻是覺得自己身材走樣,有點難以接受而已,”她撒謊。


    白慎行聞此言,才緩緩鬆口氣,準備伸手去抱她,卻被顧言躲開,,他的手僵硬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慎行越發覺得他跟顧言之間急需要一場交心。


    不然、他們之間的鴻溝似乎永遠都跨不過去。


    這日上午、白慎行恢複了早晚接送她上下班,漢城的冬天是越發的冷了,可這種冷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了,不似十一月份那種抽風的冷,時不時的下個雨就讓你凍的直哆嗦的那種。


    十二月份的冷,是那種隻要你衣服穿的夠多就不會太寒冷刺骨的那種冷,這日上午,顧言正在辦公室簽署舒寧送進來的文件,敲門聲響起。


    “進,”她低頭道。


    “顧總、您的快遞,沒寫署名。”秘書辦的人將快遞送上來放在她的桌麵上,顧言現在有種恐懼感,見到這種沒署名的快遞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停下手中簽署的文件,盯著那份文件看了許久,隨即當著舒寧的麵兒直接拆開,裏麵露出來的東西跟她上次見到的幾乎如出一撤,有人在陰她,但這個人她至今還未查出來。


    顧言是惱火的、她不喜這種被人扼製住咽喉的感覺,有種生無可戀的錯覺,舒寧站在對麵見顧言麵色冷冽下來,不由的伸長的脖子去看顧言手中的東西,眸光觸及到那些東西時有些冷冽。


    “誰寄的?”她陰沉著嗓子問到。


    “不知道,”顧言淺答,若是以往她定然會深究,但是現在、她沒這麽精力,公司的事情跟懷孕已經讓她精疲力盡了。


    舒寧一把扯過她手中的文件袋,拿到手裏緩緩翻起來,沒翻過一張,眸子就陰沉一分。


    “真特麽的糟心,我去查,”舒寧惱怒了,她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有這麽厲害的角色出現在他們周圍,簡直就是糟心。


    “不像是一波人,你別太衝動,”這種時候顧言還能說出如此話語,簡直是心態不要太過良好。


    舒寧從顧言辦公室退出來之後,直接朝四樓保安室而去,坐在辦公桌前將今日跟昨日的監控悉數調了出來,一一查閱著,直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她才有所收獲,而這個時候、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這晚淩晨四點左右,在山水居安睡的顧言被電話聲吵醒,看了眼白慎行隻見他準備伸手去接自己的電話。


    “我來,”她阻止,隨即拿著手機進了衣帽間,順便帶上了門有意不讓白慎行聽見。


    他眯著眸子盯著衣帽間的方向有些不悅。


    “查到了、是現在解決還是等明日你來?”舒寧將情況告知顧言。


    “先發我郵箱,我看看再說,”她緩聲道。


    這種時候不能輕舉妄動,不然漢城的格局會有所影響。


    喬家的事情並未直接消散下去,喬小姐是進去了,但是喬先生還沒有倒下去,這種時候謹慎的好。


    舒寧將東西發到她郵箱時,她拉開衣帽間的門準備去書房,卻見白慎行坐在床上一臉不悅的看著她,眸間盡是清冷,她忘了、白慎行在。


    她忘了、白慎行最不喜的是她加班加到淩晨,如今這會兒正是淩晨四點的時候。


    她收挒了自己略微緊急的情緒,隨即邁步到床沿準備躺進去;“公司的一些事情。”


    舒寧的東西,明日在看吧!


    隻能如此。


    她是這樣想的。


    這晚、白慎行雖不悅,卻沒有向以往一樣教訓顧言,為何?他不敢,深知兩人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不想也不願在去添新的問題。


    那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十二月三號,白慎行公司舉行合作商交談會,麥斯每年都有這個慣例,但凡是跟麥斯有過合作的合作商,不管是大是小,都有資格出席這次宴會,主板點在漢家酒店,占據了整個漢家最大的宴會廳,每年的宴會事件都是由安迪直接負責,然後吩咐給下麵的分部經理,最終還是由她驗收,此次的宴會場所出自她之手。


    之前許讚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要將些阿貓阿狗的放進來,不要像上次宴會一樣讓白董沒法做人。


    安迪賜給他一個白眼,這種小事情還用的著她一直說。


    白慎行在三號下午推去所有應酬撥冗回了趟山水居換了身衣服,臨行前去接顧言的時候順帶帶了套禮服給她,意思很明顯。


    期間、許讚電話不斷,徐副總電話不斷,他也是如此。


    原本他的座駕中長期坐的是他跟許讚二人,近來由於公司事物繁忙,再多加了一個徐副總,他們利用一切時間敲定合作方案跟公司走向以及年底考核跟總結。


    白慎行從公司回山水居路上的時間他們都不放過,這日下午、白慎行在車上敲定了s市影視城開幕的事情,敲定了與歐洲那邊價值幾千萬的一個合作案,已經來年新的一批合作商,這個過程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白慎行上樓換衣服是,許讚跟徐副總二人還在車裏商討釋意,此時、徐副總不免開口揶揄道;“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你看往年我們那年的十二月不是在辦公室住過來的?”現在的白慎行、無論忙到晚上幾點,都會回山水居,不會同他們一起住在辦公室,以往、白慎行早上很早便到了辦公室,現在就著顧言的時間將她送過去之後在去公司。


    許讚頭也不抬淺緩道;“知足吧!前段時間兩人吵架,整個公司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跟安迪兩人是不在國內,逃過一劫,”許讚現在對於白慎行能不能跟他們住辦公室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求。


    隻要老板跟老板娘感情好,就一切都好。


    若是不好、遭殃的還是他們。


    白慎行向來不是個做事情拖拖拉拉的人,喜歡當日事當日畢,哪怕是顧言懷孕了,他絕大多數也是在工作忙完之後在回去,若不這樣的話,累積的工作隻會是越來越多。


    到時候,他更是分身不暇。


    “我原先想著,顧總懷孕了、老板會連公司都不要了,現在想想、還真是算好的了,”徐副總像是自我安慰似的開口道。


    他見證過白慎行對待顧言的模樣,從一開始他就想著,沒懷孕就這麽捧在手心裏了,若真是懷孕了,豈不得時時刻刻守著?


    “我看老板是巴不得的,可顧總也有公司啊!”許讚如是開口道,老板絕對想著每天守著老板娘呢!可老板娘不見得每天有時間讓她守著啊。


    “還在上班啊?不是說快八個月了嘛?”徐副總不免詫異。


    “我老婆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就受不了沒上班了,顧總是不是太拚了些?”徐副總詫異道。


    “這話你可別在老板麵前說,,回頭吵架我跟你講,”有些事情徐副總隻看到了片麵的,而他跟隨老板的時間這麽久,像是知道了老板跟老板娘之間的相處規律似的?這場婚姻裏麵,老板應該是弱者,前段時間兩人吵架,老板跟去洛杉磯之後回來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似的。


    老板最見不得的是老板娘不關心他。


    如今徐副總這簡短的一句話很可能會讓老板心中不快。


    徐副總透過玻璃看見白慎行從屋裏出來,適時的閉了嘴。


    馮叔開車,許讚在前麵,白慎行跟徐副總二人在後麵,從山水居道gl的過程中,他們三人還在輕緩交談著,主要對象是位於新加坡新開展的樓盤跟土地,對於這個城市的規劃跟引進白慎行可謂是廢了不少功夫。


    國外市場並不像國內市場那樣便捷容易,甚至隻在觀念理念方麵可能會有更多的不同跟出入。


    顧言最近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整個十二月份,他們麵臨的季度會議,季度總結,年底會議,年底終結,以及各個合作商來年的方案敲定跟方案製作,張晉跟舒寧等人已經睡了好久的辦公室了。


    而她這個老板、每天到點下班。


    露西從會議室出來,緩緩歎了口氣;“十二月份要敲定的事情方案全部在這裏,你自己看,我就不念了,我手中還有一份報表沒完成。”露西將文件放在她桌麵上,交代了這麽一句隨即便轉身出去了。


    還不待顧言將文件從桌麵上拿起來,趙陽進來,“風投那邊跟各大公司的合作正在洽談當中,但是有幾家稍稍有些困難,可能會需要你出麵,其中最典型的也就是那兩家了、還有就是風投這個月十號在漢家舉行的顧客答謝會需要你出麵,畢竟你是老板。”


    趙陽將他們部門的事情說與顧言聽,顧言聽完之後不知是疲憊還是如何,撐著額頭緩緩歎息了聲。


    “需要我出麵的那兩家讓舒總去,答謝會提前一天通知我,各大公司來年的洽談方案你發我郵箱,沒什麽事情先出去吧!”她忙暈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伸手將桌麵上露西送過來的那份文件拿起來,不過幾分鍾的功夫,辦公室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她以為又是秘書辦的人或者是那個部門的經理,蹙眉抬頭準備開口言語,卻見白慎行一身藏藍色西裝淺灰色襯衣站在門口,手裏搭著他的大衣,還提了一個袋子。


    “你怎麽來了?”麥斯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也是屁股冒煙的時候?


    “過來看看你,很忙?”白慎行見她滿臉疲憊不由的心疼道。


    “有點,你自己坐,”顧言似是覺得白慎行要等她下班似的。


    “今晚麥斯合作商會議,白太太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哪兒有時間坐,若不是為了讓顧言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商宴會,他也許這會兒也在會議室開會呢!


    “我?”顧言詫異?


    “你,”白慎行點頭答到。


    他現在不放過任何一個跟顧言好生相處的機會,若不是時間不允許,他斷然是要抽幾天時間帶著她出去好好散散心的。


    顧言將眸光飄到自己麵前推集如山的文件上,隨即淺緩道;“白先生,恕難從命。”


    她現在分身不暇工作都做不完了,再也沒那麽多閑情逸致去應付那些合作商,累的連腿都抬不起來了,哪兒還想去參加那種宴會。


    “去打個招呼就行,不需要你應酬,”白慎行很像顧言跟他一起出席這次宴會,畢竟他能帶著她在眾多人麵前嶄露頭角,他可以當著來自全國上下合作商的麵像別人炫耀,這是他太太。


    最終、顧言並未應允白慎行的要求。


    白慎行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背影顯得有些落寞,可即便如此,顧言似乎也無暇無顧及。


    舒寧進來時正好看見白慎行出去,想指著他破口大罵來著,見他麵色陰沉,麵頗為好奇。


    “你怎麽他了?”她問到。


    顧言頭疼,你就不能換個話題聊?


    見顧言不回答,她隨即轉口道;“開會吧!”


    她的目的是這個。


    這晚、顧言在會議室開會出來已經七點多,舒寧跟張晉催促她回家休息,而他們、顯然是已經將辦公室當成自己家了。


    這晚、許攸寧接到舒寧命令讓給她送幾件換洗衣服來,許攸寧遵命,冒著生命危險去許老大別墅給拿了幾件換洗衣服來,臨走時碰見許老大從外麵進來。


    “怎麽過來了?”他問到。


    許攸寧對於自家老大向來采取的是有問必答的形式,舉了舉手中的購物袋;“舒寧讓我給她送幾件換洗衣服過去。”


    許溟逸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有些難看。


    意思是、她今晚又不回來?想著她連續一個星期沒著家,許溟逸的拳頭捏的咯咯響,恨不得能將舒寧挑斷了手筋腳筋綁在自己身邊。


    “那個、我先去了?”許攸寧征求老大的意見。


    “去吧!”許溟逸不悅道。


    許攸寧狂奔出去,天曉得她以前覺得老大很溫柔,可自從有了舒寧之後,隻要一碰到舒寧的事情,老大就跟個殺人魔似的,讓人害怕。


    到gl的時候,許攸寧還不忘跟舒寧說這件事,結果愣是被舒寧給嘲笑了許久。


    舒寧諷刺夠了之後扔給她一張卡;“去對麵或者隔壁找一家比較好的酒店開兩間房放著,”她們需要洗澡,最起碼在忙完之後需要衝個熱水澡才會好過一點。


    她是這麽想的,公司有休息間,但是沒洗澡的地方,而且在這種地方洗澡似乎也不大有安全感。“要讓我們家老大來嘛?”許攸寧呆萌問到。


    “噗~~~,”露西賞給她一臉的咖啡。


    “你家老大來,兩間房似乎少了點,是要讓我跟張晉一間麽?”她開始揶揄道。


    “姑娘、回頭給自己看看腦子,開兩間房是我們加完班洗澡用的,別多想、去吧啊~明天記得給自己看看腦子。”舒寧開始趕人。這許家的兒呢就沒一個腦子是正常的,許攸寧雖說是腦外科醫生,但偶爾抽風的性質讓人懷疑她的專業素養,許溟逸?不用說了,舒寧從未覺得他正常過。這晚、白慎行在酒會上不免多喝了幾杯,對於那些投資商的酒他似乎是推脫不了,有些投資商基本半年見一次,如今人家大老遠從全國各地來了,都希望能跟白慎行喝上些,而他、自然也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許讚記得頭兩年時的合作商宴會,白慎行都是直接出了酒店進醫院的,看著架勢,雖然徐副總跟趙總跟在身側幫他當了些許酒,似乎還是不管用的。


    宴會中推杯交盞你來我往是常有的事情,今日的白慎行似乎也要秉承出了酒店進醫院的原理了。


    眾人端著酒杯麵帶微笑邁步道白慎行麵前來的時候,他掛著官方性的微笑跟大家緩聲交談著,高興之處大家喊著喝點,他是不好拒絕的。


    漢城、沒人敢輕易罐白慎行酒,這個場子裏也沒人敢輕易罐他,可這會兒讓他喝的,不是別人,而是公司的發展。白慎行趴在洗手間大吐特吐的時候許讚端著水杯站在身側候著,將醒酒藥遞給他,白慎行吞下去才稍稍好受些。


    哪怕之前已經吃過醒酒藥了,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用處。


    從洗手間出來,再度投入道宴會中去,而此刻、徐副總跟趙總兩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晚、白慎行被許讚跟馮叔攙扶著回山水居時顧言從睡夢中驚醒,樓下的乒乒乓乓聲傳到她耳內,因近日白慎行回來的稍晚,所以房門都是半掩著的,並沒有直接關上,隔音效果自然不是那麽好。


    白慎行身材修長,許讚雖說年輕氣盛馮叔也是個四十來歲正當年的男人,但白慎行今日似乎不止是多喝了些,顧言披著外套下來的時候,隻見他連站起來都有些微微吃力,許讚跟馮叔兩人簡直是要將他抗在身上了。


    “太太,”張嵐見顧言站在樓梯口,不由的輕喊了聲。


    顧言撫著欄杆下樓,還未走完樓梯便聞到白慎行一身的酒氣。


    “這是喝了多少?”顧言出聲問到。


    “喝前吃了次醒酒藥,喝完之後也吃了次,似乎都沒多大效果,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以往合作商的宴會,老板不少次都是直接出了宴會進醫院的,今日還算是好的了,”許讚這番話看似是在安慰顧言,實則是在加深她心中的負罪感。


    “徐副總跟趙總都幫著擋了不少,兩人這會兒正在酒店昏睡不醒呢!老板嚷嚷著要回來,我就送他回來了,”許讚開口解釋,他本意是想告知顧言,這種應酬喝多是必然的事情,讓她不要跟老板一般見識,好好相處,不然、難受的還是他們底下這些員工。


    而這番話、在顧言耳裏,聽出來又是另一番意味。


    若是她今日隨他去了,是不是就會少喝些?會不會好些?“言言,”白慎行踉蹌著準備朝顧而去,他此刻連站都站不穩,這會兒要是撲在顧言身上那豈不是完了。


    “老板。”


    “先生。”


    ------題外話------


    你們就說有獎勵沒?我本來是要四千更的啊!愣是拿命寫出了九千,快給我麽麽噠,不然我要哭暈在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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