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有些許頭疼的靠在辦公桌上,離婚?白慎行會弄死她的,“你想多了。”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無奈,她也覺的可能是自己的方式有問題,可是、話語出口的時候她也控不住。


    “要我說、白慎行沒捏死你算好的了,這漢城敢這麽光明正大算計白慎行還活著的,估計就你一人了。”舒寧不忘在關鍵時刻打壓她一下。


    隨後想了想道:“不過白董似乎也太上綱上線了,個人覺得沒什麽。”


    幹他們這行的,算計誰都是算計,不分人,白慎行跟顧言吵得這麽厲害她還真沒想到。


    見顧言不言語,她似有點想不通,接著道,“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白董要跟我們搶地皮?你怎麽人家了?”


    舒寧覺得,白慎行也不是那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就抓著不放的人,這會兒不僅抓著不放了,還來拆他們的台,這點就有點讓人想不通的,城北那塊地皮他們拿去幹嘛?放著?當擺設?白慎行也不傻啊!人傻錢多?“我能怎麽人家了?”顧言沒好氣的應了她一聲,她這會兒能怎麽人家?“現在怎麽辦?”舒寧也是頭疼的厲害,這塊地皮決定了他們下半年的業績,就這麽被白慎行給鑽了空子,不是讓她不好過嘛?


    顧言頭疼的厲害,天曉得她以為白慎行也隻是生氣而已,哪兒顯得竟然會如此。


    隨意揮了揮手讓舒寧出去,她想靜靜。


    顧言細細回憶以往兩人的爭吵,似乎每一次都是白慎行低頭認錯在先,這次呢?以往兩人吵架從未超過兩天,如今一個星期過去了,該如何?


    她靠在座椅上緩緩思索著,纖長的手指在肚子上來回撫摸著,微微一聲歎息,像是下定很大決定似的拿起桌麵上的手機。


    不料那側響了許久都未有人接聽,顧言想,事情好像鬧大發了。


    怎麽辦?下午時分,舒寧進來問她事情如何時,她儼然是沒臉開口。


    氣的舒寧愣是想破口大罵,隨後氣呼呼的奪門而出,她也是奇了、進gl的頭一年竟然因為老板跟老公吵架順帶把她給陰了一把,這年過去,她手上可是無業績,不是明擺著讓人打臉麽?


    真是惱火的緊。


    氣的她跑到秘書辦將張晉放在桌麵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砰的一聲將杯子甩在桌麵上;“什麽玩意兒?這麽難喝?”


    “昨晚剩下的茶,”張晉望著她眼都不眨一下。


    舒寧氣的隻想上去撕了他,顧言顧言不讓自己好過,張晉張晉不讓自己好過,也是沒誰了。


    舒寧坐在他麵前火冒三丈,露西在外麵對著張晉做手勢,示意他不要惹她。


    張晉了然,開始一言不發低頭幹自己的事情。


    “你就不能不看你手上那點東西?”舒寧開始找茬。


    張晉頗為乖巧的將目光望向她,舒寧又開始了。


    “嘴巴是幹嘛用的?”


    當一個女人刻意作你的時候,你怎樣都是錯的,此刻張晉深刻理解這句話。


    他好像怎樣都不能如她的意,真是頭疼。


    實則是他心中千言萬語都在呐喊,你去找許溟逸去,別來作我呀。


    天曉得、舒寧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直到半個小時她接到顧言內線喊他進去才得以解脫,簡直就是折磨,虐心啊!


    這晚、顧言並不想回山水居,沒有白慎行的地方似乎也不那麽容易呆,她深知自己這次事情做的過分,可此刻讓她道歉,她竟然如何都找不到理由,前提是、她找不到白慎行的人。


    在辦公室時,接到山水居電話,被告知陳涵來了,她不得已讓舒寧送她回山水居,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特麽陰了老娘的地皮還讓我送你媳婦兒回家,愛不死你哦!”


    顧言整個人都不好了,坐在後座聽著這個祖宗一邊開車一邊罵,將潑婦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愣是罵了足足一路,到山水居時,還不待顧言停車站穩她呼嘯而去。


    張嵐站在門口等著她,見她下車準備迎上去的,不料舒寧的車子在她麵前呼嘯而過,差點碰到她,張嵐站在原地有些心驚膽顫。


    顧言見此隻想扶額歎息;“您沒事兒吧!”


    顧言輕聲問到。


    舒寧過分了,在怎樣都不能拿年長的人出氣,她又不知道什麽。


    “沒事,”張嵐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


    “母親來多久了?”顧言輕聲詢問道。


    “下午時分變過來了,送了些寶寶的衣物過來,便留下來了,”張嵐如是道。


    顧言點頭進去,見陳涵站在沙發上拿著平板看什麽,她隨手結果張嵐遞過來的白開水坐過去;“媽媽在看什麽?”


    “在看早教產品呢!一起來看看,”陳涵說著便拉著顧言跟她一起參考。


    有錢人家的孩子一開始就贏在了起跑線上,還未出生、白慎行跟陳涵就安排好了一切,此刻陳涵問她早教產品的事情,她真的是一無所知,懷孕開始到現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慎行解決的,你要是問她,她還真不知道。


    “您決定就好了,這種東西、我不懂的,”顧言直接開口道。


    “那行、回頭我問問慎行,”陳涵也覺得她說的是真的,便收了平板,準備坐著跟顧言好好說說話。


    “怎麽樣?動的厲不厲害?”陳涵說著想伸手去摸顧言的肚子,可隨即覺得這樣有些不禮貌,便將手縮了回來。


    顧言淺笑著將陳涵的手牽起來放在自己肚子上;“您摸摸就知道了。”


    陳涵被顧言這一小小舉動弄的心花怒放,簡直是高興的不得了。


    “可惜你現在不能到處亂跑,不然我倆就可以一起去選選寶寶的衣物什麽的了,”陳涵似是和可惜的說到。


    十一月底的漢城已經趨於嚴寒了,天黑時明顯感覺到氣溫下降,陳涵這晚就留在了山水居,並未回去,許是白慎行每年年底都會忙上一陣子,陳涵這晚並沒有跟顧言詢問白慎行的去處,這點讓她狠狠鬆了口氣。


    這晚、顧言睡至淩晨腿抽筋,疼的麵色慘白,那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原以為一會兒便好,她索性就忍著,誰想著許久都未散去,最後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了內線喊了張嵐上來,原本躺下的張嵐這會兒披著外套上來,敲響了臥室門。


    “進來,”她虛弱道。


    張嵐進來見她疼的在床上不敢動彈,便心驚膽戰的跑過去;“太太、怎麽了?”


    “腿抽筋了,”顧言隱忍道。


    這種感覺真的比她陰寒天氣肩膀處的疼痛還厲害些。


    “我去給您擰個熱毛巾來,”張嵐說著便跑去了浴室。


    張嵐拿著熱毛巾反反複複好幾次她才得以好轉。


    這晚、顧言算得上是一晚沒睡,第二天起來時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太好,陳涵多次詢問,她才說是晚上做夢太多。


    陳涵止了言,她低頭吃早餐,等著舒寧過來接她。


    不想來的是露西,她不免疑惑。


    露西淺緩開口道;“昨晚舒寧不知道發什麽瘋,拉著張晉出去喝酒,兩人喝成狗,許總最後過來將人給擰回去了,張晉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著呢!”


    “你怎麽沒去?”顧言出聲問到,按理說張晉去了露西不可能不去啊!


    “我去了啊、怎麽沒去,不過我昨天大姨媽來了,不能喝、盡看著他們兩個往死裏罐了。”露西一邊說著一邊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天曉得昨晚舒寧是抽什麽羊癲瘋,愣是把自己給灌斷片兒了。


    “昨晚舒寧對著許總撒酒瘋那模樣你是沒瞅見,簡直是驚為天人,”露西想著舒寧撒酒瘋的模樣不免得一陣惡寒,她眼瞅著許總的麵色一寸一寸的變成豬肝兒色,要多難堪有多難看。


    “說什麽了?”顧言似乎也頗為好奇。


    “舒寧撩撥許總,問他多少錢一夜,在哪個場子混的,回頭她去包養他,”露西似乎看見許溟逸那張豬肝色的臉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顧言不禁扶額歎息,真是夠了。


    這日、白慎行剛從會議室出來,見張嵐站在門口不免蹙眉,她不去候著顧言到這裏來做什麽?


    “先生,太太讓我給您送些換洗衣物過來,”張嵐記著顧言昨晚的交代,今日一早此後顧言用餐完畢就讓馮叔送著她到麥斯來。


    張嵐將手中的衣物放在座椅上時白慎行好看的劍眉蹙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並未言語。


    “夫人昨日到山水居了,”張嵐開口道。


    “恩、”白慎行輕緩應了聲,並未做出太大回應。


    見此、張嵐在度開口道;“太太這兩日晚上頻繁腿抽筋,整碗沒睡好,夫人今早還問來著。”


    張嵐這句話讓白慎行端著文件的手一頓,他在書中看過,孕後期可能會有些腿抽筋的症狀,顧言是到了這個時候了?


    白慎行心理一頓,他多想陪著她走過孕期的每一段路,偏生那丫頭傷人的厲害。


    “白董、到時間了,”許讚適時敲門進來提醒到。


    “恩、”白慎行應到,隨即對張嵐說到;“讓家庭醫生過去看看,跟夫人說,讓她在山水居住一段時間,”他要飛趟歐洲,回來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


    婚後的白慎行、從未有過超過兩天的出差,若真是超過兩天他必然會推掉。


    而這次,他一飛便是一個星期。


    白慎行扯過衣架上的大衣搭在堅實的臂彎上隨後朝外而去,張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次爭吵似乎格外漫長。


    許讚在電梯將歐洲那邊的情況悉數說與白慎行聽,電梯裏,兩人輕緩的交談聲流露出來,白慎行微微點頭,兩人一同出了電梯,而此刻站在負一樓正準備進電梯的顧言看著裏麵的兩人生生止住了腳步。


    白慎行也是一愣,見她衣履單薄站在電梯口不由的蹙眉。


    “太太,”張晉客氣的喊了聲。


    隨後邁步車裏將空間留給他們。


    見到白慎行的第一舉動,就是下意識的想往他懷裏鑽,顧言伸出手想去摟著白慎行鑽到他懷裏時,白慎行向右閃開,顧言伸出的手直直僵硬在原地,她以為這次跟以往一樣,隻要她撒個嬌白慎行就會原諒她,可此刻看來、明顯不是這樣。


    她略微詫異的看著白慎行,隨即略帶委屈的嗓音響起;“老公。”


    白慎行似乎並不吃她這一招,冷冷的眸子看著她,顧言覺得這負一樓的寒風都不及白慎行的眸子冷冽,他跨步出了電梯,並未跟顧言有過多的言語。


    留給她的隻是一個徒然冷冽的背影,這一刻、顧言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留下來的人並不一定是最好受的,因為看見對方冷冽的背影著實會刺傷自家的眼鏡。


    顧言跨步追過去,白慎行大步流星的步伐她本就追不上,此刻竟然帶這些小跑的意味,許讚坐在車裏看的心驚膽戰,顧言撫著肚子在身後追著老板的模樣真是夠瘮人的。


    “老板,”他下意識的按下車窗提醒白慎行一聲。


    白慎行背對著顧言,並未看見她小跑的模樣,此刻見許讚喊他,直愣愣的望著他身後的眸光,他不由得轉身,便見顧言抱著肚子朝他追過來的一幕,他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感覺心髒驟停。


    “顧言,”他大吼一聲。


    直直讓顧言止住了步伐,若說剛剛的白慎行是冷冽的話,那麽此刻的白慎行絕對是處在惱火的邊緣。


    顧言停下步子,略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白慎行跨著沉穩且隱忍的步伐朝她而來,站在她麵前望著她惡寒道;“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責任?你懂不懂什麽是婚姻?什麽是家庭?你說我自私,我不反駁,但請你看看你自己,身為人母,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為了孩子考慮的?”


    “世人都說我白慎行詭計多端手段狠辣殘忍無情我都不在乎,但你顧言不能這麽說,我白慎行這輩子謀得再多也就謀一個你而已,我費盡心機隻為討好你,而你卻將我如此踐踏,顧言、你好生想想,你是如何對待我對待我們的婚姻的,我給你一個星期的事情,想好了……我們麵談。”


    地下室沒有暖氣本身就已經夠寒冷,而白慎行此刻如刀子的話語竟然讓顧言覺得稍稍有些站不住,空擋的地下停車場刮來陣陣寒風,讓她覺得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站在這裏任由寒風肆意往身上刮過來,白慎行冷冽的話語至今還縈繞在她耳畔,他應該是很生氣的,不然又怎會如此凶神惡煞的對自己說出如此嚴厲的言語。


    她鮮少來麥斯尋過他,而這一次竟然比吃了閉門羹還讓她難受。


    她承認自己那晚情緒激動口無遮攔,她也必須澄清自己今日是來道歉的,可她未想到的是白慎行竟然會如此惡狠狠的對自己出言警告。


    直到地下室傳來車子的喇叭聲,她才恍然回神,抬步朝自己停在停車位上的車子而去。


    白慎行說她沒有做到為人母的職責,這點、她承認、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慎行在安排,可這一切不都是他應允的麽?


    世人如何說白慎行他都覺得不重要,但顧言如此說他竟讓他不能接受,他這輩子都在為了顧言,他的初衷從遇到顧言的那天起從未變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然如此。


    顧言那晚說的那番話不管是出於情緒不佳還是處於口無遮攔,他都不能接受,他承認自己算計了這場婚姻,可他認為顧言是因為接受這場婚姻才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的,不想她殘忍無情的一句話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如果你不接受我們這個婚姻,為何又願意為我生兒育女?如今寶寶即將臨世,你說如此話語又是什麽意思?


    這場婚姻一開始或許是他強迫,可現在呢?難道還是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放任你自由好了,我白慎行不願意強迫你顧言為我生兒育女。


    許讚見老板靠在後座神色清冷閉目養神,不敢多嘴言語,他剛剛將老板說的話語悉數聽進耳內,難道兩人已經到了吵到要離婚的地步了?老板剛剛那番言辭說的是如此犀利,一向被捧在手心裏的老板娘接受的了?


    若真是鬧到了離婚的地步,那該如何是好?這麽多年的等待跟兜兜轉轉難道會就此結束?


    思及此,許讚不敢在多想下去,老板跟顧言的事情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依然有愛情,可此刻他竟然開始懷疑了。


    顧言一路驅車會gl,路上等紅燈的間隙她似是腦袋疼的厲害似的趴在方向盤上撫著額頭,直到後麵傳來喇叭聲她才啟動車子離開,白慎行剛剛案犯話語讓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對於白慎行,她承認自己愛的不及他萬分之一,可她是愛的。


    對於寶寶、她沒有白慎行如此關心,可她是深有感受的,畢竟寶寶還在她肚子裏。


    對於他們的婚姻,她在。


    多餘的話她說不出口,甚至有些無話可說。


    這日下午,顧言在開會期間有些咳嗽,許是上午在停車場吹了些冷風的原因,下午會議結束,露西便進來緊張道;“不會是感冒了吧?趕緊去看看醫生,孕婦感冒不能吃藥的。”


    她本來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自從顧言懷孕,辦公室那些人談論的時候她會時不時聽上兩句。


    這日下午,見她開會時一直咳嗽不止,她頗為擔心。


    “不礙事、倒杯開水給我,”顧言說著伸手翻開麵前的文件,不過數秒,她想起上午白慎行在停車站指責她沒有為人母的自覺,隨即便合上麵前的文件。


    “送我回山水居吧!”讓家庭醫生來看看是好的。


    露西不敢耽誤,拿出一旁的保溫杯給她到了杯熱水,隨後便下去開車,臨走時不忘交代;“你在門口等我,我去停車場把車開上來。”


    顧言想,似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關心她,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對這樣的生活過的漫不經心。


    張嵐見到下午就回到山水居的顧言感到頗為驚訝,隻聽露西來一句;“感冒了、讓醫生過來看看,可別出了什麽大問題。”


    露西覺得、以前她跟白慎行好好的時候,有白慎行關心她,自己從未操心過顧言什麽的、可自從那日見到她在會議室腿抽筋站不起來之後,她深知懷孕不易,更為心疼顧言。


    最近今日明顯覺得她跟白慎行婚姻出現了問題,反倒是她跟張晉等人對她更為關心了。


    張嵐一聽露西如此說,心跳整個漏了一拍,這會兒感冒了,能好過嘛。


    漢城正值冬季,寒風呼嘯著,感冒出去吹點風都能加重的,她現實打了通電話給家庭醫生,在打了通電話給白慎行,結果是轉入來電提醒,她著急忙慌的將電話撥給夫人,這樣她才稍微安心些。


    家庭醫生來的時候,她正靠在床上端著杯子喝熱水,醫生問了一些問題量了下體溫未發現有什麽事情,便囑咐她不要出去吹冷風,多喝水,多穿衣,隻能這樣,沒有其他辦法,孕婦感冒都比較麻煩。


    顧言靠在床頭咳嗽,有些無力望天,她就知道會是如此,而露西驚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就如此?


    就這樣?不用打針不用吃藥?


    反倒是顧言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端著水杯緩緩的喝著,陳涵跟白鷺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跟露西說著什麽,見她兩進來,露西識相的退出去,返程去了公司。“好端端的怎麽感冒了?”陳涵不解。


    “早上出去不是還好好的麽?”


    “不礙事、最近氣溫本來就有些反複無常,我後麵稍稍注意下就好了,”顧言安慰道。


    白鷺伸手摸了摸他啊的額頭;“不燒就好,若是發燒了,一定要及時治療,多聽醫生的話,你現在是孕後期了,可玩不得發燒的戲碼,燒心把孩子給燒壞了。”


    隨後、白鷺便跟她說著,誰誰誰懷孕的時候發燒,寶寶生下來腦子有問題,誰誰誰發燒的時候沒去就醫,最後怎麽樣了。


    聽得顧言心驚膽顫,不想聽,可又不好出聲阻止白鷺的聲音,隻得聽她說著。


    最後反倒是陳涵出聲阻止了她;“好了、不要嚇著言言了,沒什麽事兒,你多聽醫生的話就好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慎行估計又是忙的見不到人了,他每年年尾都如此,時常見不到人,言言你要多理解理解,”陳涵替白慎行說好話。


    若是平常白慎行出差她肯定會氣的隻罵人,可今日她沒有說白慎行不是,就證明陳涵說的是真的。


    白慎行年年年尾的時候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沒有一年的年尾找到過人,連續七八年他都是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出現,陪他們吃個午飯,然後在過個除夕,第二天就不見蹤影了,為此,陳涵沒少跟白朗抱怨,可抱怨的結果都是一樣,並不能改變什麽。


    這晚,陳涵在顧言房裏跟她坐著聊了許久,期間顧言嘴饞想吃葡萄,陳涵下去端了盆熱水上來將葡萄泡熱乎了在給她吃,顧言的世界觀再一次被刷新了。


    “這樣能吃嘛?”顧言出聲質疑。


    “會有點難吃,不過也是葡萄啊,營養價值沒變就新高,”陳涵給出的解釋讓她有點嘴角抽搐,可最終她還是將這盆熱水葡萄吃的幹幹淨淨。


    “你應該不知道慎行為什麽會長期住在顧家吧?”這晚、陳涵主動跟她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因為你跟爸爸兩人工作都忙,”她記得好像是這樣的,白鷺是如此說的。


    “這都是騙人的,”陳涵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到。


    “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你一樣風光無限魅力無邊,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女子要有所作為,所以我年輕的時候可以說算得上是漢城的傳奇了,我們那個年代鮮少有女孩子像我一樣經營自己的事業的,我跟你爸爸結婚後,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向著我的事業,家庭方麵因為有傭人所有並未操多少心,後來某天才發現我倆坐在一起沒有任何話語可以交談,甚至坐在一起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而那個時候慎行應該有三歲多了,慎行七歲多的時候,我跟你爸爸的婚姻也許是遇到了瓶頸期,後來經過各種糾結跟反複思索,我放棄了我自己的事業,隨著你爸爸,跟著你爸爸的時候才知道他有多辛苦,他去哪兒我去哪兒,每天幾乎是跟著連日的在路上跑,以往的條件沒那麽好,飛機也不是那麽發達,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們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路上,在漢城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數。所以慎行就跟你母親一起去了顧家,讓她代為照顧,那會兒我麵臨的選擇是,要麽放棄事業要麽放棄家庭,我做出了很大的掙紮跟犧牲,好在後來現實告訴我,我的做法沒有出錯,”陳涵停頓了一下,隨即見顧言很認真的望著她,她接著道;“婚姻也好愛情也罷,總有個人是付出多的一方,但最重要的是另一方能理解對方的付出,如果不能理解,那麽對方就算是勞累至死也得不到任何心理安慰,都說婚姻這東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每個人的需求不同,冷暖就不同,任何東西還是要自己感受。”


    這晚、陳涵跟她說了許多,無非就是將婚姻中的一些事情舉例子給她聽,而她似乎聽得也頗為認真,向來不喜跟人過多交談的顧言,破天荒的跟陳涵聊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她昏昏欲睡之際,陳涵才起身替她蓋好被子離開臥室。


    離開臥室的陳涵便掏出手機給白慎行打電話。


    她何等聰明之人,怎會看不出這兩個孩子出現了問題,連著兩日都不見白慎行回來,而顧言也不提及白慎行,便讓她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


    上次顧言住院,最起碼吵著要過白慎行,可現在呢?她似乎打算閉口不談,而白慎行並沒有通過張嵐來關心過顧言。


    此刻白慎行剛剛下飛機,看到山水居打來過好幾通電話潛意識裏想著是不是顧言出事了,還不待他將電話回撥過去,陳涵的電話便進來了。


    他緩緩接起,那邊並沒有向以往一樣一開口就是質問,而是稍稍帶了些許平靜的嗓音到;“忙完沒?”


    白慎行心中疑惑,卻也緩緩開口道;“剛下飛機。”


    “出差了?”陳涵語氣有些上揚,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


    “歐洲,”白慎行直接報地點。


    “言言有點感冒,不忙了打個電話關心關心人家吧!兒子、這世界不止你一個人要管理公司,設身處地想想,”還不待白慎行回應自家母親的話語,那邊便掛了電話,陳涵一般情況下不會喊白慎行兒子,喊的時候往往都是她心情比較沉重的時候,今日看來是的。


    陳涵站在山水居客房的窗台前看著外麵的景色,心中不免惆悵。


    老公老公到了年底就滿世界飛,兒子兒子也是如此,原以為白慎行是個疼人的主兒,哪兒想著現在顧言懷著孕生著病他還在外麵飛。


    站在原地許久的白慎行在許讚開口喊的時候才抬步上車,離開機場。


    而這邊、原本在外地的舒寧在得知顧言生病的時候便火急火燎的趕到山水居了,許溟逸充當司機的角色,一進屋,舒寧就當著山水居上上下下人的麵破口大罵,罵什麽?罵白慎行。


    “當初上趕著要娶你的是他,如今擺著架子的也是他,倒是牛逼了、不行咱不過了,回頭讓他兒子喊別人爹,”舒寧原本前幾日就對白慎行有意見,這會兒見顧言為了生病一個人在家裏,張晉跟露西兩人累的要死的將辦公室的資料文件全部送到山水居來。


    山水居的一幹傭人站在哪兒大氣都不敢喘這聲,他們哪兒知道一向喜靜的太太哪裏會有這個個潑辣的朋友。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個破壁首富嗎?咱不缺錢,不稀罕他,收拾東西姐帶你走,”舒寧氣呼呼的想拉著顧言上樓給她收拾東西帶她離開。


    “舒寧,”許溟逸不悅道,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兒她嚇慘和個什麽?


    “喊什麽喊?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跟白慎行就是一丘之貉,就差是一個媽生的了,”舒寧指著許溟逸破口大罵。


    許溟逸嘴角抽搐,好端端的怎麽就罵上他了?真是不能多嘴,不然就是自找麻煩,山水居的傭人跟顧言都看的張大嘴巴,這舒寧,似乎也太過剽悍了。


    “當初跟你說了讓你擦亮眼睛,跟你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現在好了吧?你辛辛苦苦為人家生兒育女,人家呢?你是不是傻?”舒寧簡直就是要氣傻了,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女人。


    顧言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本想張嘴說什麽便聽樓上有個嗓音響起;“舒小姐跑到我家來挑撥離間是不是過分了些?”


    此刻陳涵站在樓上聽著舒寧罵罵咧咧許久都未出聲,直至她說話有些難聽她才張嘴說道,


    陳涵這一回答,正好讓舒寧找到吵架的人了。


    “當初人家離開是你們的手筆,拉著顧言結婚也是你們的手筆,現在呢?不是瞎了眼是什麽?真以為你兒子那麽厲害呢?”舒寧字字珠璣對著陳涵掃過去,陳涵多年來混跡漢城各種圈子,嘴上功夫自然也不輸舒寧。


    “夫妻之間的事情讓夫妻解決好了、舒小姐如此來指手畫腳的隻怕是有些過分了,還是說舒小姐生來就是這樣?”顧言聽見陳涵說這話,不免蹙眉,剛準備開口舒寧道;“我生來怎樣不需要你管,您要是看不過眼別看好了,沒什麽的,我又不是活給你看的,您要是嫌我說話難聽就別聽好了,反正我不是說給你聽的,這山水居若不是顧言在,我還真不稀罕進來。”


    陳涵從樓上緩步下來,並沒有因為舒寧的話而產生什麽不好的情緒,反倒是笑的一臉溫和;“你跟言言是朋友,常來我們是歡迎的,但若是來挑撥離間的,請你走遠點。”


    “好大的口氣,真特麽是狗眼看人低,今兒我還就挑撥離間了,怎麽了?”她傲然,自認為這輩子還未怕過誰,如今陳涵如此說明擺著就是讓她不舒服。


    許溟逸靠在門口始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從不認為這世上能有什麽人能讓舒寧吃虧的。


    “舒小姐這麽沒教養,你家裏人知道嘛?”陳涵明顯不悅起來了,隻覺得這丫頭就是不要臉,怎麽會有如此沒有家教教養的女孩子。


    難道家裏人都不管的嗎?


    第一次她隻覺得這女孩是真心對顧言的,現在不這麽覺得了,真心為顧言的人不會一開口就是挑撥她離婚的。“不好意思,天生地養,感受不到你說的家人是什麽東西,顧言有家人不也還是流浪了那麽多年,有老公還不是跟死了一樣?有什麽區別?”舒寧惡毒的話語傳到陳涵耳內,饒是她再冷靜,也經不住別人說她兒子死了什麽的。


    顧家跟白家的人都在盡力彌補顧言都在讓過往的事情翻遍,偏偏舒寧要將那些事情拿出來說,陳涵麵色難堪的要緊。


    準備開口時,有人搶先一步。


    ------題外話------


    感謝親們打賞的瀟湘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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