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言語的顧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嘲諷聲給打斷了,此刻隻見舒寧著一身米黃色的闊腿褲黑色皮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靠在門口手機拿著文件看著許溟逸,言語之中滿是輕佻。


    而許溟逸側身看著靠在門口一派悠閑的舒寧,眉頭緊皺,他見不得她如此吊兒郎當的模樣,對他還好,若是對其他男人,隻怕他就不是坐在這兒這麽簡單了。


    “顧總公司真好進,什麽人都進的來,”許溟逸眯著眼睛瞅著舒寧。


    舒寧倒也不生氣,反倒是一句話差點把許溟逸給氣的吐血,“是啊、什麽阿貓阿狗都進的來,還正兒八經的坐著,真有臉。”顧言似乎倒顯得有些淡然,她巴不得舒寧把許溟逸氣的血吐三尺,她得高興死。


    看許溟逸咬牙切齒的模樣顧言甭提多高興了。


    跑到她這兒來幸災樂禍?自然有人收拾你。


    舒寧進來,越過許溟逸將手中的文件放到顧言桌麵兒上,並未言語,轉身出去,還非常好心的給他們帶上了門。


    顧言嘴角輕抽,隻覺得舒寧的思想畫風頗為清奇。


    許溟逸看了眼顧言,眸間深沉不見底,“顧總還是小心為好,莫要將你顧家的名聲毀於一旦。”


    “多謝許先生提醒,”顧言謙虛篤實道。


    “這次的事情就算還顧總救了我妹妹這個人情,下一次你我之間可能還會針鋒相對。”許溟逸說著從座椅上起身離開。


    原本準備推門出去的許溟逸隻聽顧言在身後不深不淺道,“你下次針鋒相對的應該不是我了。”


    許溟逸似乎並未將她這句話聽進去,大手推門而出,顧言靠在椅背上笑的一臉深沉。許溟逸臨走時掃了眼正在辦公室低頭辦公的舒寧,隨即大步流星而去。


    見視線從自己身上離開,她放下手中的事物,轉身進了顧言辦公室。


    “他來做什麽?”舒寧語氣稍稍冰冷。顧言淺笑,“來找你的呀!”


    舒寧蹙眉看著她,略微不爽,顧言見此才改口道,“表明立場。”


    舒寧輕哼著轉身道:“倒是有自知之明。”


    十一月中旬,李苜蓿的婚禮並未如期舉行,大至聽白慎行講起來是因為兩人去明證局登記結婚的時候民政局那邊說李苜宿重婚,而後,李苜宿退還男方的一切錢財跟事物兩人不歡而散,此後,李苜宿人間蒸發了無音訊。


    任由眾人使盡手段翻天覆地去尋她,都無任何蹤跡,她從年少時期跟了徐離開始,一直都如今,整整十年光景,愛而不得到放手重新開始這個過程有多煎熬難過隻有她自己知道。


    可徐離跟蔣毅等人的做法無疑是讓她在度在婚姻跟愛情上受了重創。


    白慎行在酒店方麵卡住她,哪兒想著不過第三天李苜蓿在發了條朋友圈之後就人間蒸發了,白慎行送的那份大禮卻在她失蹤之後如約而至到了她前男友那裏。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將李苜蓿僅存的一點尊嚴都抹的一幹二淨。


    她從未如此急迫的想要去逃離一個地方,就算當初徐家人如此待她,她我從未想過逃離。


    這個城市的人似乎都認為她這輩子非徐離不可,哪有什麽非誰不可?


    非誰不可的人都是傷的不夠深,不夠透徹,若有天你心如死灰一切都可以放下,哀莫大於心死。


    這天傍晚,馮叔過來接她下班,坐在後座她有些訝異不是白慎行。


    這些時日白慎行似乎一天不落的準點兒來接,今日怎是馮叔?


    見她疑惑馮叔開口道,“徐先生他們在上麵,先生就讓我下來接太太。”


    徐離他們在?顧言有些疑惑,找到李苜蓿了?“什麽事情?”顧言淺問道。


    “不清楚尼!先生每個月都會跟徐先生他們聚幾次,不過地點不同而已。”


    白慎行跟徐離他們也算得上是多年好友了,這種感情並沒有因為出社會之後而變質,相反有些事情越來越濃烈,幾人都頗為珍惜這種從大學時期就開始的友誼。


    顧言跟白慎行結婚後,兩人感情並未穩定時,他鮮少出去跟他們聚餐,恨不得每天都能跟顧言膩在一起,許是覺得現在兩人感情穩定,白慎行偶爾會跟他們聚聚大多數都帶著顧言一起,雖然她及不情願,白慎行似乎不依著她。


    這次為什麽會在山水居?因上次在醉言居顧言並不喜與他們交流,白慎行想著,回山水居吧!身側也能有人看著她。


    當顧言進來時,白慎行跟徐離他們幾人坐在茶室淺聊著,張嵐進來淺說了聲顧言回來了。


    白慎行起身朝顧言而去。


    “冷不冷?”他伸手去握她的小手,想感受下溫度。“不冷,”顧言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張嵐對白慎行淺緩道。


    “徐離他們來了?”顧言朝茶室看了眼問到。


    “恩、過去打個招呼,”白慎行摟著她往茶室而去,就算白慎行不說,她也會過去打招呼的,畢竟來者是客。


    “嫂子回來啦?”蔣毅的嘴巴屬這群人中最甜的一個,這聲嫂子妥妥的喊到白慎行心窩裏去了。


    “回來了,你們聊,我就不參合了,”顧言淺笑道,轉身離去的時候眸光在徐離身上停頓了一兩秒。


    “這麽大肚子了還去公司呢?讓顧言回家歇著啊!”陳致遠見顧言肚子似乎比上次見大了許多不免跟白慎行道。


    白慎行何其不想?從她懷孕開始他就有這個想法了,但是他的想法不管用啊!


    “倔的很,”白慎行這三個字顯得頗為無奈。


    “gl也不是那麽好脫身的,”徐離在一側道。


    跨國企業,目前在漢城又獨占鼇頭漢城又麵臨如此大的轉變,想休息隻怕也休息的不安靈。


    “在大的企業能大的過麥斯?慎行那麽忙還不是天天晚上回家陪她吃飯?依我看顧言就是舍不得那個位置。”


    “舍不得有什麽?畢竟人家打下來的江山,”徐離不認同蔣毅的話語,就算是顧言真的不想休息白慎行似乎也不能有任何意見啊?“跑題了、”白慎行見兩人為了他跟顧言的事情拔高了音調不免提醒到。


    他媳婦兒,他自己關心就好了。


    這兩人嚇慘和什麽?


    白慎行淺笑著看著兩人。


    多年好友坐一起聊的話題永遠都是五花八門,偶爾從事業到家庭再從生活瑣碎到事業,就像大學宿舍聊的話題從係花到遊戲是一樣的。


    白慎行身邊除了徐離他們似乎並沒有其他好友,工作上交集再深,那也隻是工作。徐離雖說並無提及李苜蓿,但能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並不佳,與白慎行他們聊天的空擋出去抽了根煙,顧言原本在落地窗前拿著手機在跟拿著合作夥伴講電話,見茶室的門打開以為是白慎行,側頭望了眼隻見徐離出來邊走邊掏煙去了後院,後院兩隻薩摩耶在院子裏玩耍著,徐離抽了口煙蹲在地上摸著兩隻薩摩耶。


    顧言側著身子過去看了眼,見他蹲在地上摸那兩隻薩摩耶。


    “李苜蓿那隻狗還在嗎?”


    原本蹲在地上的徐離聽見聲音側頭見顧言站在身後,緩緩起身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踩滅。


    “不知道,她帶走了。”那個屋子裏,除了衣物她就帶走了那隻狗。


    他們十年,到頭來還不如李苜蓿養了幾個月的一隻狗。


    他多想她帶走的是自己,徐離嘴角的一抹苦笑映入顧言眼簾,顧言眼眸投向院子,淺緩道:“你似乎很苦惱。”


    徐離一滯,隨即苦笑道,“傳說中的人不如狗係列。”顧言輕啟薄唇,一些現實而又難聽的話語傳到他耳裏,“因為那隻狗隻有她,在狗活著的這些年隻要李苜蓿不拋棄它,它這輩子隻有李苜宿一個主人,她想帶你走,你能走嗎?像那隻狗一樣說走就走?”


    人不如狗?有時候確實覺得人不如狗,因為忠誠的狗是一輩子啊!


    顧言的話語似乎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眸中帶了些許不可置信有些訝異的看著顧言。


    顧言回給他一個淺笑,隨即緩緩道,“她等了你十年,而你因為家庭原因讓她等了十年,她想重新開始你們卻處處阻攔,你應該知道重新開始需要巨大的勇氣。”


    “即使曾經結為夫妻,也不等於你屬於她,她屬於你,骨肉相連。她還是有她的自由,而你也應當保留自我,互不侵犯、互相尊重。”愛便愛了,散便散了,在這個痛快愛恨的時代,既然每個人的歸宿都是她自己,過得開心痛快,比什麽都重要。從那次顧言聽聞他們要策李苜蓿的婚姻時,她是不忍心聽下去的,甚至覺得有些殘忍,一個女人等一個男人十年,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在一座城市重新開始新生活的。


    徐離是個懦夫,如果她是李苜蓿或許等不到十年,一個女人將人生中最好的十年給了你。


    “徐先生,放她自由對她來說可能是好事。”顧言從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今日見到徐離時竟然會忍不住說上幾句,甚至是想說更多。有些人適合人適合陪伴在身邊,一起廝守年華,有些人適合放在心理,偶爾回憶溫暖時光,有些事情,在努力,決定權都不在他們手裏。徐離看著顧言有些詫異,他一直覺得顧言性子涼薄從不與人多言語,今日能開口跟自己說這麽多,他有些詫異。


    顧言似乎轉變很大。


    特別是對白慎行周遭的事物。


    從前的顧言對白慎行漠不關心更別人他周遭的人了,如今的她似乎變了。


    白慎行從茶室出來尋顧言,沒見到人,問張嵐,張嵐說跟徐先生在後院,他邁步過去見兩人似乎在說什麽,止步不前。


    直到顧言轉身,撞進一個溫柔的眸子裏。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出來前搭了件外套,不然,這時候的白慎行隻怕會冷著臉說她。


    “在聊什麽?”白慎行順勢牽起她淺問道。


    “隨便聊聊,”顧言道。


    “以後離momo他們遠點,”白慎行明令禁止兩隻狗狗進屋裏,也不許顧言跟它們接觸太多,防止過敏。


    顧言輕微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而徐離堅毅的背影站在那側緩緩轉身,看著白慎行跟顧言的互動,心中一頓。


    多少人的日常,是他這輩子得不到的永遠。當一個男人動了情,他的一舉一動便無關利或弊,不過是情到深處的條件反射罷了。白慎行對顧言的好跟寵溺,就像是條件反射般,覺得應該對她好。


    白慎行在顧言麵前,不在是什麽高談闊論的專家、不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隻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一個人真正愛你的時候,眼裏沒有欲望,隻有憐惜,當他想給你的東西遠遠大過於索取的時候,就是愛無疑了。


    徐離眼中的白慎行,是愛顧言的。


    “晚上想吃什麽?”白慎行每日必問的話語。


    “想吃辣的,”她已經想了好多天了,某人就是不給她實現,今天?


    想多了,白先生還是不會實現她這個微小的願望的。


    好在她也隻是想,並沒有很想吃。


    晚上徐離他們留下來吃飯,席間討論著整個漢城的局勢跟現如今的動向,顧言淺淺聽著並未言語。


    隻是在他們走的時候出於人道主義相送了下。


    期間白慎行邁步過去跟徐離低語說些什麽,蔣毅見她獨自一人站在,跟螃蟹似的橫挪過來,“聽說你跟首都那邊的一些大人物有聯係?”


    “主席是我老大,算嗎?”顧言萌萌的瞅著他。


    “也是我老大。”陳致遠隨聲附和道。


    “切~,”蔣毅滿是不屑,他可是聽人說了、上次白慎行跟顧言練手出場那事兒顧言直接喊了全副武裝的軍隊過來,顧言的路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廣,以至於讓蔣毅好幾次在後麵見著她的時候都會細細打量她一番。此番他如此問,是想問問顧小姐看待漢城這件事情上有何決定,若是有、他們也好省省心啊!


    陳致遠一把勾著他離開,不忘提醒到;“別忘了慎行怎麽說的了,小心他滅了你。”


    白慎行怕的就是顧言現在將心操到漢城這些事情上麵來。


    白慎行將幾人送走後摟著顧言進屋,上樓梯時不忘提醒她小心些,顧言笑著打趣兒她;“別人懷孕怎麽就沒這麽小心翼翼的?”“別人也沒懷孕六七個月了還去上班啊!”白慎行一句話就給她慫回來了,顧言吐吐舌,像是在反駁白慎行說的話語似的。


    “去看看媽媽的嬰兒房弄得怎麽樣了,”白慎行帶著她去看陳涵今天一天的勞動成果,顧言從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基本上都是陳涵跟白鷺操心,老爺子病了之後白鷺沒什麽時間,全都是陳涵一人在搗鼓著,白慎行給參考意見。


    最近一段時間,白慎行常常在會議上接到自家母親電話,問他物品的擺放有什麽講究之類的話語,白慎行一一回答,不厭其煩。


    甚至有時候他會在晚上去參考兒童房的裝飾跟用的東西,有些地方他覺得不好的,都會一一告訴陳涵讓她換掉或者是改掉,而陳涵一一照做,對於這個孩子白慎行頗為在意,任何事情能他親力親為的基本都親自動手。


    有些夜晚,她午夜夢回翻身沒見到人,邁步起來去找他的時候,卻見他蹲在兒童房的地上組裝什麽,顧言隻是靜靜的看著便轉身回去繼續倒頭大睡。


    山水居的格局跟裝飾都頗為講究,每一處地方都是白慎行的心血,如今家裏要添新人,各方麵自然會有所變動,白慎行變動這些東西的時候盡量還是以顧言為主,在他眼裏,寶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顧言。白慎行推開房門帶著顧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海水的景色,淡藍的牆壁米色的搖籃以及一些以藍色為主的裝飾,還有一個小小的遊戲區角,看起來是用心擺放過的。


    “都是媽媽弄得?”顧言清淺的問著。


    “不全是、看看有什麽地方要改的?”顧言將眸光投到整個屋子,六七十平的小放假似乎都擺滿了東西,有寶寶的衣櫃跟嬰兒澡盆,似乎所有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白慎行如此問自己,她還真不覺得有什麽地方要改的,這些事情她從未操心過。


    看見角落放著個毛茸茸的海豚,顧言想彎腰去將它撈起來,奈何肚子大了有些不好彎,白慎行見她想去撈海豚,伸手撈起來遞給她。


    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還沒開始就跟寶寶搶東西來了?”


    顧言麵上一紅、輕嗔的看了眼白慎行,像是撒嬌似的將手中的海豚丟回原來的地方。


    白慎行挑眉,有脾氣了還?


    在度撈起來遞給她;“以後這種毛茸茸的東西都買一雙,你們一人一個,好不好?”


    顧言哪兒會接他的話,任由白慎行調戲他,不過是覺得這個海豚藍藍的顏色很好看而已,毛茸茸的摸起來肯定很舒服,哪兒想著會被白慎行調戲。“屋子會不會太小了些?”顧言看著白慎行道,山水居不缺房間,但是這個六七十平的房間放了衣櫃還有間浴室會不會太小了些?


    “我也覺得、媽媽說寶寶住的地方不宜太大,讓我們以後再換,”白慎行將陳涵的話語悉數說給顧言聽。


    顧言也不懂,隻是點點頭;“那聽媽媽的。”


    伸手捏了捏手裏不大不小的海豚,萌萌的。


    白慎行見她捏的起勁,也伸手過來捏了捏她手中的小海豚,毛茸茸的。“辛苦你了,”顧言溫柔的看著白慎行道。


    “辛苦什麽?”他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怎麽說客這話?


    “照顧我辛苦了呀!操心這些辛苦了呀!”


    白慎行沉聲笑著,隨即伸手連帶著她手中的小海豚一起撈進懷裏;“不辛苦、相反的,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三十年來,他人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刻便是跟顧言在一起的時候了。


    顧言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歡喜讓他憂。


    “我今晚把它帶床上去了,”顧言揚了揚手中的小海豚,喜歡的緊。


    “好、依著你,”白慎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顧言知道,白慎行跟陳涵他們一早就知道寶寶的性別,隻是未告訴她而已,而她也沒問。


    是男是女對她來說都一樣。


    轉身進臥室,白慎行將洗澡水調好衣服找好放在浴室,她才進去洗漱,而白慎行照常辦公。


    顧言從臥室出來時,白慎行坐在床尾端著筆記本,床尾想曬被子似的鋪滿了各種報表,顧言戳著手中的護膚品出來,見滿床的報表不由得蹙眉。


    “去書房吧!”顧言提議。


    白慎行一抬頭對上她略微不悅的眸子,隨即緩緩收著床上的報表,看過的跟沒看過的悉數分開,繼而轉戰到沙發上。


    白先生今晚比較可憐,往日裏隻是端著電腦就能解決事情,因為臨近月尾公司各項報表跟總結比較多,他今晚工作稍稍有些繁瑣,原本在床上能將這些資料鋪展開的,見白太太不悅,便回到了沙發上,將手中的報表鋪展在地上,這模樣顯得頗為可憐,顧言看在眼裏,心中不免發笑。


    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一個靠墊放在地上,有些為難的坐下去;“需要幫忙嗎?”


    白慎行似乎沒看見她坐到地上,抬眸見她坐在地上時一句話也未說,便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抱到床上去。


    “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體質?跑地上呆著還。”


    “要不你還是到床上來?”你這樣顯得挺可憐的。


    “不礙事、你睡你的,”白慎行摸著她的短發輕柔道。


    以往、白慎行在書房她在臥室,隻要們敞開著他能看見她,就安心了。


    現在、顧言月份大了,肚子裏的小家夥不老實,晚上睡覺鬧騰她是常有的事,在書房隔得遠,聽不見她不舒服時的呢喃聲、隔的近他心理安些。


    “要不、去書房吧!”顧言在度開口,何時見白慎行這麽憋屈過?山水居那麽大的地盤,竟然讓他淪落到地上辦公了,報表鋪了一地。


    “不礙事、睡吧!在不睡寶寶又該鬧你了,”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突起的腹部,眼神寵溺的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見她從嬰兒房拿過來的那隻海豚在床尾放著,走過去撈起來塞進被子裏,顧言將小海豚抱了個滿懷,白慎行將杯子拉高,坐在床邊輕緩的摸著她的發頂,哄著她入睡。


    “你去忙吧!我看看你就好,”顧言推了推他。


    看著一地的報表、估計今晚白慎行睡覺的時間又是在淩晨了。


    “要睡就睡,”他叮囑。


    “好,”顧言應答。


    白慎行回到自己位置上,顧言躺在床上看著他,襯衣袖子高高推起,露出結實的小臂,白慎行的皮膚不算白也不算黑,黃種人特有膚色,他低頭看著電腦對報表的模樣異常的迷人,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白慎行現在應該是擔的起這句話。


    白慎行坐在地上,任由顧言熾熱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流連忘返,也不言語,大有一副讓你看個夠的架勢。


    “老公~把你手機給我下,”顧言從被子裏麵伸出手朝白慎行張開手掌。


    白慎行看著地上的報表將電腦放在一側,隨即從沙發上拿起手機遞過去給顧言,繼而轉身回到自己原有的地方繼續工作。


    顧言拿著白慎行的手機解鎖,然後點開微博,隨手拍了張照片發了上去,並未配文字。


    顧言這側的燈已經息了,隻留下白慎行沙發上的那處燈光,昏暗的照片下看不清白慎行手中的報表,隻看得見白慎行的輪廓以及他認真工作的模樣,在發出去之前顧言頗為仔細的看了看,知道確認不能有任何手段來看清地上報表上的字體她才發出去。


    顧言覺得,現在的她矯情的厲害,從不發朋友圈的她,偶爾會曬個微博什麽的,但大部分都是關於白慎行的。


    而白慎行的微博也比較簡單,除了公司上重要的一些新聞已經要事之外,他唯一微博便是轉發有關於顧言的事情,從她那次被爆出跟白慎行青梅竹馬的微博,還有那天全城求婚的微博,在到她在午夜秀恩愛的微博,白慎行隻轉發過她一個人的微博,而且關注人中似乎也隻有她一人。


    “白先生、你的粉絲應該會蹭蹭的往上增,”顧言拿著白慎行的手機一邊翻著一邊說到。


    “怎麽了?”白慎行埋頭於報表中應著顧言的話語。


    “我在你微博上曬了張美照,”顧言頗為自豪道。


    “傻丫頭,沒事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白慎行聽她如此說才抬頭輕嗔了她一眼。


    顧言憋憋嘴,低頭在被子上蹭了蹭,好像還真是,白慎行的粉絲多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事。


    隔了數十分鍾之後,顧言在度點開微博果然沒讓她失望,隨即關了手機扔在床頭櫃上,轉身準備睡覺。


    忙碌中的白慎行聽見吧嗒一聲嚇得抬眸望去,隻見顧言像是賭氣般轉過身背對著她,他無奈歎息,自己讓自己不爽還生起氣來了。


    這晚,白先生忙完上床準備摟著白太太睡覺時,發現她懷裏緊緊抱著那隻小海豚,白先生輕柔的將那隻小海豚從她懷裏抽出來,隨即朝沙發扔去,那動作很是幹脆利落。


    他習慣晚上摟著老婆孩子睡覺,可沒習慣在加隻小海豚。


    十一月底,漢城雨季來襲,淅淅瀝瀝的小雨整晚整晚的下著,第二日起床時還在繼續,顧言起床時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麵濕漉漉的草地,隻覺得外麵的天看著都冷。


    白慎行在身後遞過來一件外披,搭在她的肩膀上,隨即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在她頸窩蹭著。


    許是剛睡醒,嗓音有些低沉;“今日別去公司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中雨,白慎行有些擔心。


    “那你在家陪我,”顧言賴著白慎行。


    白慎行抱著她的手臂緩緩縮緊,低頭在她頸窩住親吻著;“我今天要去市裏開會,下午早些回來陪你。”


    他也想在家陪著她,這麽久兩人似乎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在家休息一天,除了那日台風天之外,兩人似乎沒有完整在家呆過一天的。


    平常夫妻的周末對與他們來書似乎是有些苦難的。


    “那你下午在去公司接我,”顧言並不想一個人呆在山水居,總覺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怪無聊的。


    “上午在家呆著,我中午回來陪你吃飯,下午就在家陪你了,好不好?”白慎行蹭著她的麵頰詢問這她。


    而顧言似乎覺得這樣也不好,白慎行一再退讓她也並無鬆口的意思。


    白太太不肯退讓,白先生隻好無奈歎息。


    “雨天、多穿些,”在衣帽間挑衣服的時候白慎行不忘提醒到。


    這天上午,白先生到市裏開會,顧言在gl辦公室還特意騰出電腦看市裏的會議進程,毫無疑問的看到了英俊瀟灑的白先生,他側顏出境,盡顯英俊帥氣,顧言看著屏幕不免勾起唇角,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而立之年的白慎行身上的氣質似乎越發沉穩。


    舒寧將東西送進來的時候見顧言在盯著電腦看什麽,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便開口道;“證監所那邊沒下來查,但是我們的那個經理昨天下班回家路上出車禍了,酒駕。”


    “目前生死未卜,”舒寧看著顧言的臉色緩緩變蒼白。


    稍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舒寧。


    “輿論偏向那邊?”她擔心這個,經理的死活她不擔心。“因為是酒駕,所以並沒有不好的輿論展開,反倒是網上有些水軍出來指出他以前的劣跡。”舒寧眸子死死盯著顧言,想從她麵上看出什麽蛛絲馬跡出來。


    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不是你的手段?”舒寧詫異,她以為這件事情出自顧言隻手。


    “不是、”她也頗為好奇這件事情會是誰的手段,好端端的人酒駕?而且生死未卜?


    輿論還指向一個生死未卜的人身上?


    顧言蹙眉想了許久都未想通,會是誰?


    從舒寧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就猜測跟分析這件事情是不是顧言的手段,因為這樣幹淨利落的手法跟顧言以往的手段頗為相像,甚至是如出一轍、顧言說不是的時候,她內心是有些慌張的,不是?那是誰?


    見顧言低眸思索什麽,舒寧拉過一側的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她。


    “會不會白董?”舒寧直接將事情聯想道白慎行身上。


    而顧言腦海中剛剛也在想著這號人物,會不會是白慎行?


    她倏然睜開眸子看著舒寧,隨即拿出手機撥白慎行的電話,那側在開會的白慎行感受到口袋的振動聲,掏出手機看了眼,隨即掛斷。


    發了條短信過去。


    “在開會,怎麽了?”


    顧言收到短信時才將腦子轉回來,她是怎麽了?最近腦子似乎特別喜歡短路。


    “沒、就想給你打個電話,”顧言將短信發出去後便將手機丟在了桌麵上撐著腦袋頗為懊惱的樣子。


    “你怎麽了?”舒寧見她如此頹廢的模樣不免擔憂道。


    “沒、就覺得最近腦子有點不夠用。”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腦子最近有點不夠用。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用點手段來解決這次的事情呢?舒寧倒是不忘記在這個時候打擊潑冷水給顧言,打著哈哈到;“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你也別太懊惱了,平常心平常心,別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啊!”“你的意思是說我還要傻三年?”顧言抬眸惡狠狠的瞪著她。


    一想到這個現實顧言是不願意接受的。


    其實在舒寧看來,並非是顧言腦子不夠用,而是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白慎行將她慣成這樣寵成這樣時時刻刻放在手心裏護著,任何事情麵麵俱到,顧言在她麵前儼然成了個生活白癡,似乎連一些微小的事情都依著顧言來。


    她又怎會入以前一樣獨立自主,在如以前一樣所有事情都自己經手?以往的顧言遇到一件想不通的事情她會連夜思考,甚至是徹夜不眠也沒有關係,隻為得到一個答案,而現如今的顧言似乎已經沒有了那股子勁兒了。


    她在白慎行身旁過上了安穩祥和的生活,而這種生活似乎讓她覺得很溫暖很舒心。


    顧言看著舒寧淺淺道;“但願不會這樣。”


    她不想傻三年,即便是白慎行護著她,也也不想傻三年。


    舒寧靠在座椅上看著顧言,如今的她麵色紅潤眼眸中不在似以往冰冷,一個人幸不幸福看眼神就知道了。


    “過了這段時間,我們是不是能好好休息休息了?”“你還沒休息夠?”顧言似乎頗為嫌棄她問這個問題。


    “休息是休不夠的,”她喲悠然道。


    “許先生昨晚去找你了?”顧言肯定道。


    舒寧坐在她麵前晃悠時,她隱約看見她脖間的吻痕,盡管是高領毛衣蓋住了,她還是看見了。


    “沒有,”舒寧漫不經心道。


    “你不怕許溟逸弄死你?還去找男人,”顧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許溟逸的人時時刻刻守在gl樓底下,為了守誰就不用說了,可舒寧這會兒還頂風作案?這不是明擺著要讓許溟逸弄死她麽?


    “我死了,他也好不了,”舒寧萬分自信。


    她從不認為自己這輩子就隻有許溟逸這麽一個男人了,男人於她而言不顧就是生活調味劑而已,不過是滿足生理需要的而已,其他的好處,她還真沒發現。“所以你是準備兩人誰都不好過了?”顧言開口淺問她。


    “從未這麽想過,不過就想著脫了衣服是炮友,穿上衣服是陌生人。”“你想想就好,許溟逸那樣的男人絕對不會允許讓一個女人這麽糟蹋自己的,你也別想了,人家找了你那麽多年不是為了跟你做炮友的。”顧言並非打擊舒寧,實在是跟許溟逸交鋒的這幾次她已經了解到了許溟逸的性子跟手段。


    最起碼在漢城這個地方,舒寧不是他的對手。“我離開這麽多年不是為了回來跟他再續前緣的,有些事情散了就是散了,哪兒有那麽多在重新和好的借口啊!”這麽多年她奢靡的生活已經成了她的勳章,甚至是一些過往的罪證,結婚?


    她還真沒想過。


    在那些淫亂不堪的過往中,她日日借酒消愁的時候,就想清楚了,她舒寧這輩子,要孤獨終老。


    她這輩子,離不開的東西隻有一種,酒。


    顧言佩服舒寧的心狠手辣,她說散了就是散了,她說沒機會就是沒機會了。


    這麽多年她從未主動去尋求過什麽,想來是既來之則安之。


    而對於許溟逸、她的態度從未變過,哪怕許溟逸想弄死她,哪怕她被許溟逸囚禁起來,她也從未想過改變自己的想法。


    砰~正在淺聊的兩人被一聲巨響吸引過去。


    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隻見來人怒氣衝衝站在辦公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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