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最近估計累的夠嗆”,顧言將手中的包包放到書房裏,跟坐在沙發上的俞思齊說到。


    “怎麽”?俞思齊問到。


    “昨晚開始進手術室、中間出來了不到個把小時又進去了”。


    “今天市區出車禍了你知道不”?顧言問俞思齊。“就在醫院門口”。


    “正在看”,俞思齊開著電視看著新聞,六個人全部重傷、也算是較大的交通事故了。


    顧言換家居服從房間出來、便看到電視上在播報今天的新聞,她站在一側看了會兒。


    “有什麽想法”?俞思齊見顧言皺眉,問道。


    “沒什麽想法”,事實已經證明、這些隻是猜測了,沒必要在拿出來說了。


    她瞅著俞思齊、“今晚吃什麽”?


    俞思齊放下手中的書、好整以暇的看著顧言道;“我發現你每天都會問我這個問題”。


    顧言翻白眼;“那是因為你來了好嘛?我跟許攸寧兩人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她有食堂,我基本辦公室解決”。


    “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老俞幽幽說到。


    “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意思”,她直接承認,跟許攸寧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擔心沒吃的,就算是沒吃的,許攸寧也會在網上靠外賣解決。


    “冰箱空了”,俞思齊老實說到,不是他不想做飯,而是冰箱確實什麽都沒有。


    “出去吃吧”!顧言妥協。


    “去老袁那兒、讓他給我們熬一鍋好湯”,俞思齊說著就進書房去給她


    拿包。


    “說起湯、對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顧言站在客廳、望著在書房準備出來的老俞一本正經到道。“我好像沒幹什麽事兒”,老俞尷尬道,難道是自己哪裏幹了什麽犯法的事兒了?


    “李老今天來找我了、說讓你去找他”,顧言將事情簡潔的跟俞思齊說到。


    “說什麽”?俞思齊問到。


    “沒說什麽、就說讓你去找他,帶了一保溫瓶的湯巴結我,我喝了”,顧言不好意思的看著俞思齊、畢竟是靠他的麵子才有湯喝的。


    “吃人的嘴短、顧總”,俞思齊嫌棄道。


    “人家有求與我,我當然得收點利息啊,而且、他還很牛逼的在我們公司過五關斬六將,我簡直是醉了,搞得一秘書辦的人今天都戰戰兢兢的”,顧言跟俞思齊吐槽。“人家戰戰兢兢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老板太嚴肅”?還好意思說是因為人家。


    “走了”,俞思齊將包往她麵前一扔。“我換身衣服”,穿著家居服出去?她可沒這愛好。事兒多、俞思齊不免排腹道。


    對於老頭過去找顧言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親自去說說了。


    他跟顧言之間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並不會因為誰而麻煩道對方,老頭今天這樣做,違背了他跟顧言之間相處的原則。人跟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最好不要打破,不然、日後在想縫合,必然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走吧”!顧言換好衣服,兩人往老袁哪兒去。“挺聰明,還知道穿平底鞋”,俞思齊讚賞有佳。哈~~顧言冷笑;“我可不想把我那幾萬塊一雙的鞋在拿到臭水溝裏麵去泡一泡”。


    “俞少將要是給我報銷的話,我可以考慮下次穿過來”,顧言笑著說到。


    還有這個說法?俞思齊撩了她一眼;“資本家剝削為國奉獻的勞動人民,這樣做不怕天打雷劈”?


    “我又沒發誓、自然不怕天打雷劈”,顧言想當得瑟。


    “難怪別人都說萬惡的資本家”。


    “你別忘了、萬惡的資本家也包括你這樣的政府階級”,說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啊!我倆彼此彼此。


    “我曆史沒學好”,俞思齊大方承認。“回頭讓老頭給你補補、你倆的關係、他保證不收你學費”,顧言出謀劃策。以前、她從來不來老街,一是遠、二是吵,老俞來的這幾天她往老街來的算是想當頻繁。


    原因是沒地方吃飯,而老袁的廚藝還算好、合兩個人的胃口。


    “你跟老袁說、讓他熬兩鍋湯、回頭給許攸寧送一鍋過去”,顧言這才想起來許攸寧。“說過了”,老俞認真看著路況。


    許攸寧跟顧言兩人、他都要兼顧道。“好男人”,顧言誇獎到。


    俞思齊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好男人?他不敢當。如果白慎行跟俞思齊比起來的話,白慎行或許會比俞思齊做的更到位,但是,在顧言眼裏,現在的白慎行,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給她,她都覺得惡心。


    俞思齊將車停在上次那個地方,兩人還是依著老路走進去,為什麽不走大路?


    俞思齊跟顧言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在人聲鼎沸的地方穿梭的人。


    許攸寧以前說過,俞思齊跟顧言其實是同一種人。


    這點、顧言一直在反駁。


    “還好近期沒下雨”,顧言暗自慶幸道。


    “下雨了你不也照樣踩著高跟鞋趟過來了?俞思齊好笑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再說了、讓我想起來還不是覺得是你的問題啊。


    “你跟老袁之前沒點問題估計沒人信”,顧言說到。


    那老頭天天想著俞思齊能過去瞅他,俞思齊偏不去,老袁天天生意忙死沒時間顧及他,他天天來。


    突然、顧言想起來一件事情,原本步行的人止住了腳步,望著俞思齊的背影到;“你是怎麽跟老袁聯係的”?他向來不帶聯係工具的,就連他們之間的聯係大多都是公用電話或者郵件。


    “你的座機”,老俞淡定道。


    “你大爺的”,顧言怒罵。


    俞思齊;“.........”。


    顧言隻想以頭腔地,她想聯係人,隻能回家找人,他要找人直接用家裏的座機,這俞思齊是不是有毛病啊。“女孩子不好說髒話”,俞思齊停下來、看著顧言,一本正經的教訓道。


    “你跟我說讓我不要往家裏打電話”,顧言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俞思齊嘴角抽搐、他好像是說過這話。


    他樹敵太多,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今天他好像忘記了這個問題。


    “抱歉、我忘記了”,他道歉。


    顧言扶額歎息,都說軍人誠實守信,都說軍人有良好的品德,可能這樣的人,她都沒碰到。


    她擺擺手、算了,我當不知道,你也別再說了。兩人到老袁的酒館、剛一坐定,老袁就一臉笑嘻嘻的過來了。


    “等會兒、你的湯馬上就好”。


    “不急,你忙你的生意”,顧言笑著回到。


    正值吃飯時間,店裏生意很好,老俞看了兩眼,卷起袖子對著顧言道;“你坐,我去幫他會兒”。


    顧言揮手;“去吧!俞小二”。


    俞思齊;“............”簡直是許攸寧附體。


    顧言坐在一側、看著俞思齊幫老袁上菜,報菜名,跟客人交流,他不善言辭,往往別人搭訕,他回以微笑。


    顧言不免覺得好笑,如果讓俞思齊來當老板的話啊,隻有兩種結果,一、生意做死了。


    二、人家在乎他的顏值,天天來蹲點。


    “傻笑什麽”?老袁將湯端上來,見顧言在傻笑,便問道。


    “在想俞思齊來給你當小二你是不是賺大發了”。


    顧言笑臉瑩瑩的看著老袁,老袁微愣,抬頭瞅著俞思齊、見別人跟他搭話他也不理人家,隻是一本正經的坐著傳菜的,便點點頭到;“我虧大發了”。


    顧言笑的前仰後合,“我剛剛還在想、想他這樣的人來做生意,是會把生意做死了,還是靠色相”。“我選一”,老袁將手中的鍋揭開,兜了碗湯出來,放到她麵前。


    “先喝湯、小心燙、我去端幾個菜來給你們下飯”,老袁說著便退到後廚,對著大廳喊了聲。


    “俞小二”,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透大廳,俞思齊瞅了他一眼,見他招手、便過去了。


    一進後廚、老袁扔過來一條毛巾,俞思齊穩妥的接住,擦了擦手。


    “如何”?他問到。


    “跟那妹子有關係”,老袁說著。俞思齊揭開簾子朝顧言的方向望了一眼,見她低頭喝湯,隨後放下來、對著老袁道;“你可查清楚了”。他一本正經到。


    老俞翻炒著鍋中的飯菜、大咧咧道;“我敢不查清楚嘛”?


    “警方那邊怎麽說”?老俞擔心的問到。


    “酒駕定罪”,將鍋中的菜裝盤,老袁遞給他,俞思齊端這菜送到外麵去。


    放到顧言麵前;“你先吃,不用等我”。


    “你們倆在後麵密謀這什麽”?顧言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問到。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些事兒”,俞思齊沒好氣到。“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事兒”?顧言對著俞思齊離去的背影喊到。俞思齊揭開簾子進去,老袁往鍋裏倒著油。


    “是個厲害人物,換我、不是他的對手,你?有點懸”。


    “我知道”,老俞淺聲說到。


    老袁瞅了他一眼;“你丫知道還讓我去查”?


    滋~~~~~~~老俞將手中的才倒進鍋裏,青煙直冒。


    “警方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俞思齊詫異的問到。


    “別說是吃幹飯的警察了,就算是你也不見得找的出來,沒買通任何人,直接下手”,老袁當時也稍微震驚了下。


    指了指遠處的醬油、俞思齊將醬油遞過去,“跟她什麽關係”?


    “起爭執了”,簡單的四個字,再次讓俞思齊震驚,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就這樣”?


    “不然呢”?老袁反問道。


    你以為做一件事情需要太多的理由嘛?不需要的、你要是真心愛一個人,一點點委屈都舍不得她受的。


    “沒那麽多理由,任何有理由的事情都是有動機的”。


    因為理由去做一件事情,那都是思前想後了的,沒有理由的事情才會讓人刻骨銘心。


    “離他遠點,他很有手段,而你現在,不好曝光”,老袁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這一點,他相信,俞思齊也想到了。


    “他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的”,俞思齊不免有些冷汗淋淋。


    老袁將鍋裏的菜遞過去,解開圍裙,掛在牆上,“你出去、我就來”。


    俞思齊在見到白慎行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白慎行對自己手下留情了,如果沒有,他現在絕對在首都接受處罰、而不是這麽閑情逸致的在老袁這裏跟顧言吃著飯,跟老袁喝著酒。


    白慎行這個人太危險,你想不通他要什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其不意,所以、今天的這番話,確實是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一個人最怕的就是有軟肋,而俞思齊的軟肋,就是害怕被社會輿論,被網絡所曝光。


    當然、白慎行也有軟肋,他的軟肋是顧言,但是俞思齊很清楚,他不會將顧言怎麽樣。“老板、您這日式酒館、還炒菜啊”?有顧客問到。“自家吃,不接受外訂”,老袁笑著跟顧客說到。


    老袁拍了下老俞的肩膀,坐下來;“你們這最近到我這兒蹭飯都蹭上癮來了,老板親自下廚,待遇極好的”。老袁一邊將筷子抽出來,一邊說道。


    “妹子、湯如何”?


    “還不錯”,顧言讚賞道。


    “那當然、我可是熬了三個小時才出來的,絕對是極品,還有一鍋,一會兒你們打包帶走”,老袁自豪不已。


    “好的、辛苦你了”,顧言笑著說到,添了飯,準備開飯。


    “我們在日式酒館吃著中國菜,會不會很奇葩”?顧言環顧四周,然後看著老袁問到。


    “是有點、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難伺候呢”?老袁說著瞅了瞅俞思齊。


    “我覺得還好啊”!顧言說到。


    “喲、這還辯解上了?是有奸情”?老袁一臉懷疑的看著兩人。顧言以同樣的表情回過去;“你們倆呆的時間比我長”,


    一語道破天機。


    好吧!確實是的,他不說。


    顧言覺得、老袁跟許攸寧要是對上了的話,肯定會特別好玩,甚至可能會激情滿滿。


    “一會兒把那鍋湯起了”,老俞對著老袁說到。


    “放心、記著呢”!


    “這帶著一個妹子、還有個妹子在家裏是吧”?


    顧言差點嗆死,猛咳、都想給他豎大指了。


    “回頭把許攸寧帶來收拾你,”老俞惡狠狠的說到。


    在口才方麵、他自發的承認自己說不過老袁,他這種一本正經的段子手,他一輩子也學不來。


    “那妹子啊~~~~”,老袁哀歎,還是算了,許攸寧那樣的妹子不好撩。


    “遍地開花總比你打光棍強”,顧言喝著湯、幽幽的說到。


    老袁跟俞思齊幫誰?肯定是俞思齊啊。


    俞思齊詫異的抬頭看著她,幫自己說話?


    沒傻、知道分裏外。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老袁肯定覺得顧言是一個資深的投行精英,一個有能耐的老板,可是今天過後,他不在這麽想了。


    她的身邊有白慎行這樣的男人,她自己絕對不會太差,甚至還會遠高於現在的段位。


    一個女人是什麽樣的人,就看她身邊的男人。


    而顧言,明顯就是個蛇蠍美人。


    “別忘了、你可是在吃我的”,老俞點了點桌子上的菜。


    “我給錢、包月包年都行”,顧言抱著人傻錢多的不要臉潛質跟老袁交談著。老袁雙手一拍、我拜拜您,您可別,還包月?搞上癮了?俞思齊始終安靜的坐在一側吃飯,顧言瞅了他一眼,用眼神問老袁,你把他怎麽了?


    老袁白眼、表示他一直這樣。


    “你剛剛跟老袁在後廚嘀咕什麽”?兩人一起吃完飯、從酒館出來,顧言問到。俞思齊手中提著飯菜,看著顧言幽幽道;“沒說什麽、閑話家常而已”。“他是不是氣你了?感覺你今晚可鬱悶了”,顧言好心的問到。


    俞思齊冷汗直流,他今晚可鬱悶了?是挺鬱悶的。


    畢竟、他再一次見到了白慎行的手段。


    他感覺自己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甚至是毫無還手之力。“沒有、隻是聊到了一些畢竟敏感的問題”。


    “哦~”顧言覺得沒意思就不在問了。


    認識俞思齊這八年來,這一次的見麵、時間是最長的,已經超過一小時了。


    回想起以往的歲月,顧言不免感歎,或許是因為地域原因,她跟俞思齊兩人的每一次見麵都是匆匆忙忙的。


    這一次細細相處下來,發現、俞思齊的存在也是很好的。


    他跟許攸寧兩人都是自己堅強而有力的後盾。


    “你這次休假的時間、已經超過你以往的每一次休假”,顧言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俞思齊沉思著、確實是的,以往他顧及太多,任何事情總是匆忙解決,如今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他卻還能這麽泰然自若的跟顧言走在古樸的大街上。


    他現在到底抱得是怎樣的心態?


    是不在乎身邊人?還是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他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有點”俞思齊答到。


    “是因為放假時間比較久”?顧言問。


    不是、是因為想多留下來跟你們相處幾天。


    “恩~”,俞思齊簡便回答。


    顧言點點頭,軍人的使命是保家衛國,沒有那麽多假期,是可以理解的。


    顧言提著包包站在一側,俞思齊將車倒出來、她上車,兩人離開老城區。


    十點過後的街道並不擁堵,甚至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前進著,俞思齊車技很穩。


    “以前一直覺得白慎行的車技穩妥,現在看來你們倆不相上下”,顧言脫口而出。


    一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俞思齊淺笑、“那得看車裏坐的是誰,如果是老袁的話我現在絕對是一百碼以上”。


    別人都說看一個男人沉不沉穩、看他的車技,其實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跟車技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看車裏坐的是誰。


    “你也可以啊”,顧言側頭說到。


    說實在的、她想看看人民解放軍飆車是啥樣。


    “我想看看人民解放軍飆車是啥樣”,顧言一臉好奇。


    俞思齊側頭撩了她一眼;“還想不想給許攸寧送飯了”,許攸寧在醫院不是在局子裏麵。顧言憋憋嘴。


    “你父親的車”,俞思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言一顫,抬頭向前看去,隻見顧輕舟的車停在他們前麵等紅燈。


    政府的車牌號都是00開頭的,而顧輕舟是市長、他的座駕排第一。


    “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在政府大院嘛”?顧言問到。


    “有可能是司機把車開出來了”,俞思齊說到。“看看”,顧言很好奇到底顧輕舟有沒有在裏麵。


    俞思齊穩妥的超過他們,透過後視鏡看道後麵的車,晚上有點看不清楚,但是憑著他多年的職業特長,不難看出來裏麵是兩個人,後座坐了一個人,應該是顧輕舟了。“後座有人、應該是你父親了”。


    “跟上去看看”,顧言很好奇顧輕舟這麽晚不回顧家在大馬路上遊蕩什麽。


    “往市政府的方向去的”,老俞看了下路牌說到。


    他們一路跟著顧輕舟的車開到市政府門口,遠遠的看見顧輕舟下來。


    顧言驚奇,顧輕舟每晚下班都會準時回家,就算工作幹不完,也會帶回家去幹,除非應酬和在外麵開會,不然絕對不會在辦公室留宿。


    十點多,她實在是想不通顧輕舟道辦公室來幹嘛,難道是為了工作?還是說他跟白鷺兩人?“找人過來看著、看顧輕舟今晚有沒有離開市政府”,顧言對著俞思齊說到。


    如果他離開了市政府、那麽一切推測都可以推翻,如果沒有,顧言相信,絕對是他跟白鷺兩人出現問題了。


    “想做什麽”?俞思齊問。


    “想知道他跟白鷺之間是不是出了問題”。“如果出了問題呢”?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嘛?


    家族不幸、你會感到幸福?還是說手刃敵人你會感到很爽?俞思齊不免訝異的看著顧言,如果此刻顧言抬頭,絕對能看到俞思齊臉上痛心疾首的表情。顧言、你知不知道,一個心中有恨的人是不會幸福的。“我很高興”,顧言道。


    如果白鷺跟顧輕舟之間出了問題、那麽她會很高興,她要白鷺嚐嚐失去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是什麽滋味。


    她要讓她嚐嚐、這種苦痛是什麽滋味。


    “不是已經決定原諒了”?這麽極端的顧言他還是頭一次見。


    “那是以前、我一直以為,原諒他們就是放過自己,開始後來我才發現,像白家、顧家的這些人,他們隻會仗著你原諒了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的來打擾你,在你麵前作威作福,要求你全身心的回歸家庭,你要是拒絕,就好像你不懂事一樣。老俞、我討厭這種感覺,他們的做法讓我惡心”,顧言側頭咬字清晰的跟俞思齊說著這段話。她跟許攸寧說過。但是許攸寧不理解。


    如今她在跟俞思齊說,俞思齊會不會理解?俞思齊轉頭、淺笑的看著她,不發表任何言論。


    “你會覺得我是魔鬼,會覺得我的做法偏激嘛”?顧言很想知道俞思齊的答案。


    “不會”,你想做就去做,因為往後所有的後果都由你一人承擔,你現在聽不進去任何勸誡、唯有讓你全身心的投入道裏麵,才能讓你更刻骨銘心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顧言、你現在做的一切不過就是被豬油懵了心,隻是短暫的。


    在你往後的幾十年的歲月裏,你不可能靠著複仇來過活。“我以為你會跟許攸寧一樣長篇大論”,顧言輕聲失笑,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但是俞思齊知道,她在嘲諷。


    “許攸寧說的話你聽聽就好”,因為在往後你可能會認同她說的話。


    顧言點點頭,“走吧”!


    事情的真相明天就知道了。“你知道嘛在你來之前,我每天上下班時間是朝六晚十二”,你來了之後我感覺我都在頹廢人生了。


    “所以是我把你帶的不務正業了”?俞思齊好笑的問到。


    “確實是這樣”,顧言點頭。“你們公司員工一定很感謝我”,俞思齊肯定道。


    事實是,確實是這樣、老板不下班的時候,員工就算走也是忐忑不安的,老板下班了,他們走的時候身心清爽,毫無負擔。如果張晉他們知道這是俞思齊的功勞的話,一定會對他萬分感謝的。許攸寧九點多在手術室出來,依舊跟上午一樣,四個凳子一架、躺在上麵閉目養神,餓嗎?餓。


    但是、除非有個人來喂她,不然她是堅決不想動的。“停一下”,俞思齊開車路過醫院旁邊的一家肯德基店,顧言喊了聲。“怎麽”?俞思齊不免好奇,這大晚上的要吃油炸食品?“給他們同事喊點外賣”,估摸著他們這會兒又在集體加班呢!


    俞思齊解開安全帶;“一起去吧”!


    兩人一起進店,等了半個多小時,大包小包的全提滿了再出來。


    “要我們幫忙嘛”?店員好心過來問到。


    “我們車在外麵、幫我們搬上去就行了”,顧言說。


    “上午給他們點的炸雞塊,結果吃了一半就急診去了,就上午那車禍,還挺嚴重的,估計又是好久沒時間吃”,顧言跟俞思齊解釋道。


    許攸寧的工作確實是讓人心疼,救死扶傷,有病人就得去。“醫生的職責”。


    “安全帶”,俞思齊對顧言道。她拉過安全帶係上。


    許攸寧正躺在椅子上夢周公,便聽見有人喊她,以為是做夢,未睜開眼。


    老俞見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一腳踹到椅子上。


    “誰啊”!許攸寧火大,彈跳起來。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她已經36個小時沒睡覺了,好不容易咪會兒。看清來人、她更火大了;“你倆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跑過來、有病啊”!


    “叫你沒叫醒”,顧言說到,所以俞思齊才踹的。“叫不醒就踹啊?有沒有公德心”?許攸寧對著俞思齊吼道,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一直打光棍。


    “吼什麽”?隔壁辦公桌下麵飛來一本書,在砸上許攸寧之前,被俞思齊穩妥的接住。


    “你丫有病啊?”許攸寧火了,這一個個的。“行了行了、我們給你帶了點湯,老袁熬的,知道你這幾天行苦了,特意給你送過來的”,顧言和道,她可是見過許攸寧的同事的,一會兒都鬧起來,指不定怎麽樣呢。“言言~~~~~”,許攸寧一副你簡直就是我親媽的模樣看著她。“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顧言說著將菜擺好放在桌麵上。


    “給你同事帶的肯德基”,俞思齊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桌麵上,跟許攸寧說到。


    他也想叫好嘛?我都提滿了、騰不出手去喊你。


    俞思齊說著還不忘白了許攸寧一眼。


    許攸寧縮縮脖子。


    “都起來了、殺人犯們、吃宵夜啦,肯德基”,許攸寧大嗓門一吼,辦公室瞬間一陣躁動起來了。


    一群36小時沒有休息過,沒有好好吃過飯的人,對他們來說,什麽最有吸引力?除了吃、就是睡。而現在顯然的、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吃。


    “顧美女、你簡直就是我們得再生父母”,眾人圍上來扒拉這吃的,拿起來一頓狼吞虎咽。


    許攸寧坐在一側、老老實實的喝著湯,這種特殊待遇、真的好爽的。


    你們吃漢堡,我喝湯。


    “剛不是還不讓人吼嘛?一秒便再生父母啊”?許攸寧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我說的是你好嗎”?某醫生白眼。


    “別吃了”,許攸寧氣。


    “又不是你買的”,某人慫。


    “顧言的就是我的”。


    顧言望著俞思齊聳聳肩,表示他們這群人就是這麽沒節操沒下限。


    俞思齊想說,他見過還沒節操還沒下限的,算了不說了。


    “人生不易、有飯吃的時候別瞎吵吵”。


    “主任呢”?許攸寧問到。這回要是還把人家忘了是真的說不過去了。


    “去喊”,郝雷說到。


    “你去、”上午讓我去,下午還讓我去啊?


    許攸寧堅決不動。


    顧言走過去拿了個漢堡過來、遞給俞思齊,俞思齊搖頭,表示不要。


    顧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大家都在吃,一起啊!比較有味道”。


    俞思齊接過漢堡,打開,看著顧言、見她咬著漢堡,自己也不好不下口。


    於是、在許攸寧看來、這麽畫風清奇的一麵就展現在自己眼前了,俞思齊跟顧言兩人一起啃漢堡。“你倆不是吃過了嗎”?許攸寧問到。


    “還可以再來點、就當是宵夜了”,俞思齊答。


    “趕緊喝、冷了就不好了”,顧言催促道。


    “為啥許大夫的跟我們不一樣?偏心”,某護士撅著小嘴看著顧言說到。


    哈?這是在跟自己賣萌麽?


    顧言看了看俞思齊、隻見他一臉的豬肝色。


    “嗷~~~~~”剛剛還在撒嬌賣萌的女護士被許攸寧用;暴力解決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逼逼啥?想跟我一樣的待遇,再給你二十年都不見得你能得道成仙”,奇了還,蹭了幾次便飯就真當自己是主人來了?還偏心?


    愛吃吃,不吃拉到。


    顧言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許攸寧。


    簡直就是奇葩啊。


    “就是、你以為所有人都是許大夫啊?有這麽一個漂亮、美麗、心地善良、有錢、有顏的閨密啊?差不多就行了、我們就認認真真的蹭飯就可以了”。郝雷一臉孩子你有病要治的表情瞅著人家。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呢?許攸寧一臉蒙逼的看著郝雷。“你誇我還是誇顧言呢”?許攸寧一臉嚴肅的問到。


    “都誇、都誇”,郝雷打著哈哈。顧言一臉、我說他們有奸情的模樣看著俞思齊。


    俞思齊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不吃滾”,許攸寧霸氣道歉。


    “吃吃吃”,我閉嘴、我認真吃。


    現在無論讓他吃什麽,在他眼裏、都是精神食糧。“顧美女、你這一天拯救我們兩次,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震耳欲聾。


    拯救他們兩次?她就是給他們定了兩次外賣而已,這就拯救他們兩次了?


    她幹笑、要求真低。“喝完沒”?顧言走過去問到。


    快十一點了,她十二點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


    “還沒”,許攸寧見顧言在催她,直接端起保溫瓶就幹了起來。


    豪氣。


    俞思齊除了在部隊裏見麵這麽吃飯的人,出來還真沒見過,許攸寧是第一個,餓傻了?


    “這麽驚訝幹嘛?我們天天這麽吃飯、時間就是生命啊!琴~~~”許攸寧一臉你不懂的表情瞅著俞思齊。“給你”,將手中的,保溫桶蓋好遞給顧言。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吃”,顧言說著準備下樓。


    “恭送顧美女下樓,您老走好”。


    顧言“............”。


    俞思齊;“............”。


    許攸寧;“一群煞筆”。


    顧言差點一個踉蹌摔死,要不是俞思齊拉著她,估計她現在絕對是摔了個狗吃屎。


    “太活躍了”,顧言道。


    “是挺活躍的、氛圍挺好的”,俞思齊雖然覺得吵,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同事之間的氛圍確實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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