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在廚房,見白慎行怒容滿麵的下樓,便知是兩人又發生口角了;微微一聲歎息,便遞過去一杯熱茶。


    白慎行抬頭,對上自家姑姑緊張的神情,回以一個放心的微笑。


    夾著煙,去了門廊,漢城本身是臨海城市,冬天雖說不冷,可海風呼嘯的吹著,也有幾分嚴寒。


    他單手夾煙,靠在門廊的護欄上,前院是門廊,後院是一大片菜地。


    倒也像是一個政治家的作風,樸實,儒雅的生活。


    顧言剛剛的話語引起了她的怒火,她戲謔的表情,就像是個小孩子在撒嬌,可她的話語,讓自己無名火四起,為了防止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他隻能退一步。


    剛剛的郵件,沒有署名,但他感覺的到,對方是個強有勁的對手,四個字,概述一切,他們之間得有多熟悉?


    你離開的這些年,我從未想過要去將就,可你回來了,無論你婚否,戀否,那都隻能是我一人的。


    在愛你這條路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顧言不知道白慎行這一可怕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一定會逃離這裏,可等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白慎行踩了手上的煙,轉身回屋,便見自家母親跟姑姑在爭論著什麽,他一進來,話語嘎然而止。


    疑惑的掃過坐在客廳的眾人,老爺子一臉不高興,父親姑父一臉無奈,他不過是出去抽根煙的功夫,這又是怎麽了?


    “怎麽了”?白慎行疑惑的問到。


    “一點小事”,白鷺圓著場子。


    白母氣呼呼的一把推開白鷺擋在自己身前的手,“嘉銘剛剛上樓端杯牛奶給她,上樓梯的時候摔了,她站在樓上也不說下來扶一下,傲視群雄的模樣看著嘉銘趴在樓梯上半天,那孩子嚇得哭都不敢哭”。


    白朗跟顧輕舟微微一聲歎息,顧輕舟接著道,“沒哭證明是沒摔痛,一點小事,何必咋咋呼呼的”?


    砰~拐杖跟地板撞擊的聲音,“摔沒摔痛是一回事,她站在樓上傲視群雄又是一回事,我看她顧言壓根就沒把我們當一家人”。老爺子氣呼呼的說到,想起顧嘉銘剛剛摔在她麵前,她那淡漠的神情,他就惱火。


    老爺子的脾氣本身是十頭牛都拉不回,再來一個護短的白母,眾人隻覺得頭都要炸了。


    “她長期在國外一個人呆慣了,難免會有點受不了這個熱鬧的氛圍,媽你少說一句,別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去管了”。白慎行望著白母,語氣平淡,可是正麵他,就會發現他眼裏的肅殺之氣。


    白母一震,這是她兒子,為何總要向著那個女人?這是第二次了。


    白慎行對於自家母親三番五次的擠兌顧言這事兒本就不太高興,如今顧言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要鬧的氣氛不愉快,實屬煩躁。


    白鷺更是一臉為難,甚至在心裏想著,往後隻要顧言在,兩家人還是分開過好了,也得考慮一下她的處境,昨天他們在一起就很好不是?


    白慎行轉身往坐在沙發上的顧嘉銘走去,抬手,看了看他的傷勢,隻是破了點皮,也不是什麽大事,男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痛不痛”?


    顧嘉銘搖頭,小孩子還是小孩子,看到大人氣氛這麽緊張,也不敢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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