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姐,我錯了。”


    這話不是用嘴說的,我去屋裏把那五疊百元大鈔拿了過來,還拿了支筆,把我要說的話寫在了錢上。一張寫一句,寫完就從門縫塞進去。


    五百張錢,我可以寫五百句,就不信哄不好閻菲菲。


    “你在搞什麽?”


    在我連著塞了二十多張百元大鈔進去之後,閻菲菲終於是說話了。


    “給你道歉啊!”我說。


    我塞在門縫裏的錢動了,應該是閻菲菲把它們撿起來了。


    “噗呲……”


    是閻菲菲的笑聲嗎?雖然那聲音很小,還隔著門,但我還是聽到了。


    所謂一笑泯恩仇,既然閻菲菲給我逗笑了,那不就是說明,我已經成功地把她給哄好了嗎?


    “不夠!還不夠誠懇!”閻菲菲說。


    我就知道這娘們會見錢眼開,於是趕緊的,又拿起百元大鈔在那裏沙沙地寫了起來。


    這都寫完一疊了,一萬塊就這麽出去了。雖然這五萬是閻菲菲給我的,但卻是我自己憑本事,在慕容先生那裏省下來的啊!自己省下來的,就是是自己的。


    算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反正以後把這娘們取回了家,我的錢不就全都是她的了嗎?


    舍不得花錢套不住孩子他娘!


    堅定了這個想法之後,我繼續在那裏寫了起來。


    錢還有三疊半,但我詞窮了,不知道改寫什麽了。


    “怎麽開始重複了?”門裏的閻菲菲問我。


    “該道的和不該道的我都道完了,實在是沒話說了啊!”我說。


    “沒話說就滾回屋裏去睡覺!”


    花了一萬多塊,寫了一百多句道歉的話,當然裏麵也夾雜著不少的情話,居然換不來閻菲菲開門見我一麵。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有些虧啊!


    不過好在,閻菲菲好像已經原諒我了,不再生我的氣了。


    拿著剩下的三萬多塊,我開開心心地回了屋。


    就我這張賤嘴,一不小心就會惹閻菲菲生氣。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萬一下次我再把她惹生氣了,應該怎麽哄啊?


    現在我倆離老夫老妻還遠,要哄她不能一招鮮,得每次都來點兒不同的。


    在床上獨自翻滾了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耳朵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原本在美夢中的我,就這麽硬生生地給痛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閻菲菲。


    穿著一身黑色吊帶睡裙的她,正笑吟吟的看著我。


    “幹嗎啊?”我往窗外看了看,發現還是黑的,便不耐煩地道:“天都還沒亮,幹嗎把我揪醒?”


    “天黑好幹事,天亮了還怎麽幹?”


    閻菲菲這話說得有些曖昧,加上她現在這穿著,我一個沒忍住,便想歪了。


    “在我床上,還是在你床上?”我知道閻菲菲說要幹的事,不是我想的那事,但我還是最賤地撩了她這麽一句。


    “皮子又癢了是吧?”


    閻菲菲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啪啪”地對著我的屁股來了兩下。


    之前給她掐的傷都還沒好完,又挨了兩下,痛得我自然是死去活來,頓時就感覺屁股不是自己的了。


    “要不要這麽狠啊?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我捂著傷痕累累的屁股說。


    “快點兒滾起來,幹正事了。”閻菲菲“啪”的又對著我屁股來了一下,不過這次她沒用雞毛撣子,而是用的手。


    我起了床,問:“搞什麽事情啊?”


    閻菲菲從身後拿了張符出來,我定眼一看,發現是那張被吳半仙封了的引鬼符。


    “這玩意兒拿回來,就得解封。姐姐我剛才醒來之後,夜觀天象,發現此時正是解封之時。”閻菲菲裝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晃著腦袋對我說道。


    “怎麽解封啊?”


    對於解封這引鬼符,我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甚至是有些期待的。因為我不知道,在解封之後,會發生什麽事兒。


    “你去拿點兒貢香,咱們到樓下去。”閻菲菲說。


    貢香是比較金貴的香,一炷就要好幾百塊,是放在二爺爺屋子裏的。我去拿了一些,便下了樓。


    閻菲菲弄了張小桌子,擺在了屋子的西北角,她打開了門窗,外麵那皎潔的月光灑進來,把桌子給鋪滿了。


    小桌子上擺著一個小香爐,是紅銅做的,看上去很精致,而且還很有年代,應該是個古物。


    “這小香爐以前沒見你拿出來過啊?”我問閻菲菲。


    “三足麒麟爐可是方圓齋的寶貝,一般情況是不會拿出來用的。上次用它,還是我小時候,都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閻菲菲說。


    “是不是沒有這三足麒麟爐,便解不了引鬼符的封印啊?”我問。


    “光有三足麒麟爐是不行的,還得有貢香,當然最重要的,是得有姐姐我。”閻菲菲指了指那小桌子,道:“月色滿桌,麒麟貪血。”


    “麒麟貪血是什麽意思?”我有點兒沒聽明白。


    “先把貢香點上。”閻菲菲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道:“三跪九叩,少不得一跪,缺不得一叩。若是偷了工,減了料,那是對神靈的褻瀆!”


    不就跪三跪,磕九個頭嗎?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跪一次磕三個頭,不一會兒的功夫,我便把這三跪九叩之禮給行完了。按照閻菲菲的說法,每跪一次便需敬一炷香,我一共跪了三次,自然就恭恭敬敬地插了三炷香進那三足麒麟爐裏啊!


    “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能知萬物備於我,肯把三才別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於心上起經綸。仙人亦有兩般話,道不虛傳隻在人。”


    閻菲菲從嘴裏念了這麽一番話出來,然後將那引鬼符遞給了我。


    “咬破左手食指,以唾液為引,將指尖血塗於符中蛇血之上,然後將引鬼符置於三足麒麟爐之前。”


    我照著閻菲菲說的做了,在把指尖血往蛇血上麵塗的時候,我隱約能感覺到,好像有一絲陰冷之氣,順著我指尖的破口,鑽進了我的手指。


    放好了引魂符,我需要做的事便做完了。於是就跟閻菲菲一起,靜靜地站在了桌旁,盯著那引鬼符看了起來。


    變淡了,引鬼符上那個用來封符的血點好像變淡了。


    三足麒麟爐裏插著的那三炷貢香突然一下子燃得好快,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香就下去了一大截。


    貢香越來越短,引魂符上的血點越來越淡。


    “香盡封解。”閻菲菲淡淡地說。


    “在封印解了之後,會不會出現很危險的情況啊?”我有些擔心地問閻菲菲。


    “當然。”閻菲菲麵無表情地接過了話,道:“我們去拿這引鬼符的時候,吳半仙不是問你想沒想好嗎?當時你說想好了,自然就應該能預料到,解了這引鬼符的封印,是一件很危險,很冒險的事啊!”


    雖然我不相信閻菲菲會坑我,但聽她這話,我總有一種自己被她坑了的感覺。


    “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我們會遇到什麽?”我問。


    “被封印過的引鬼符,因為被鎮過,戾氣自然更重,比沒被封印過的要厲害百倍不止。你問我會遇到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閻菲菲很認真地說。


    “那咱們把這封印打開幹嗎?這不等於是找死嗎?”我無語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死地,何來後生?”閻菲菲歎了口氣,道:“本來我也不想這樣的,但天意如此,別無選擇。現在事已至此,咱們隻能祈禱,自己的命能硬一點兒,能把這劫給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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