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四跟芮心和莊小花介紹著季半才和鄧傅這倆人,我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問乾芮心一些弱智的問題,這一次,我隻想當一個沉默的智者。一路上的交談,我隻是用心再聽,想從中找到一些破綻,老四也沒有像我之前見到的那般放蕩,乾芮心還是跟我前幾次見到的一樣嘻嘻哈哈,莊小花也一樣不愛多說話,仿佛一切都跟從前一樣,沒有任何戲劇性的事情發生,我們來到大廳喝著茶,等著乾顯回來與季半才詳談陰宅的事情,一切都回到了應該發生的正規上,平平淡淡,掀不起一絲波瀾。


    “想什麽呢,從剛才你一晃神到現在,我怎麽感覺你有點不正常啊?”老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略顯尷尬的撓撓頭,“沒想什麽啊,來的時候沒吃飯,有點餓了。”我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隨便找了個借口。


    乾芮心聽到我的話後,連忙讓她們家的傭人通知廚師去做幾個菜,看見她指揮的樣子,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難道,我真的回來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令我不得不謹慎小心些,從之前經曆的事件,到現在,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見到,按理說這個人不在這本身就已經不正常了。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芮心,怎麽沒見林伯啊,上次的事情,還要多謝謝他老人家。”


    “啊,林伯有事出去了,上次的事情你也不用往心裏去,至於你的謝謝我就帶林伯受著了。”乾芮心語氣有些誠懇的看著我,樣子像是心裏麵清楚上次的事情一樣,如果真有這個事情,那麽我看她的樣子一定就信了,可是我跟林伯之間根本就什麽事情都沒有。


    聽乾芮心說完,我看向坐在乾芮心身邊的老四,見老四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裏不由的罵道,“我特麽也是醉了,這可真他娘的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啊。”


    我就說了一句話就判斷出在場的算我六個人中已經有兩個不是人了,心裏有些膽寒,但是我表麵上並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努力讓自己平平淡淡的,“畢竟是林伯幫了我,我也是想當麵謝謝他老人家。既然林伯不在,隻有下次了。”


    聽我說完這句話,乾芮心微笑著看著我,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繼續與老四在一邊說著悄悄話,我目光掃向了其餘的三人,見莊小花隻是一個人在默默的吃著糕點,眼見的餘光並不時的看向我,鄧傅跟季半才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但是我還是能從季半才臉上看見難以舒展的眉頭。


    “看來這季半才多半是跟我一起出來的,應該可以相信,其他人嗎。”我的目光又落在了莊小花跟鄧傅兩個人的身上,見根本看不出什麽,就調整姿勢,躺在乾家這個大沙發上,看乾芮心跟老四的表演。


    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到底是怎麽跟上假的季半才的呢,我明明一路上都是再緊緊跟著這個季半才的啊,又回憶起季半才之前跟我說的話,我的目光充滿警惕的看著眾人,因為當我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感覺在場的根本沒有一個是人!!!


    我選擇性的不去與在坐的任何一個人產生交談,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就是我在觀察他們的同時,我相信他們也同樣的在觀察我,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懂,這個什麽陰宅陽宅的為什麽就偏偏把我拉入進來,還是每個人都會有這種經曆,但是他把我們拉進來的目的這就是為了那什麽勞什子的九鬼吸魄陣嗎?


    而之前我在陰宅裏遇到的應該就是真的季半才,那也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出去這裏的機會,可是我還是輕信了鬼話,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懊悔,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不可能再一次進入到陰宅裏了,因為就算我真的進去,等著我的還是跟現在的結果差不多,而我唯一的機會,應該就是那個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林伯,也希望出去後的季半才能給點力,我姑且就留在這陪他們演戲吧,看一看他們的目的到底他娘的是什麽。


    想通了其中關節,我心裏也看開了許多。


    這時我聽見門口有些吵鬧,第一時間我就把頭轉了過去,發現是乾芮心的爸爸媽媽回來了,一邊向著我們走來,嘴裏還一邊吵著,“乾顯,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樣,咱爸都快要變成僵屍了,你怎麽就還不著急呢。”


    “哎呀,老婆,你能不能讓我靜靜,我怎麽就不著急了,這不是芮心一給我打電話,我就回來了。”乾顯摟著乾芮心的媽媽,並不時的輕撫著她的胳膊。


    乾芮心媽媽一把就把乾顯搭在她身上的手拽開,“還一打電話你就回來了,要不是我拉著你,你還在你們公司開那個什麽收購采石場的破會呢,話說啊,乾顯,你把你自己老爹葬在陽明山上,又自己組織人采石,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


    “陽明山是他自己組織開采的?”我心裏冒出一個疑問,眼睛就注視著乾顯更多一點。


    隻見乾顯聽到乾芮心媽媽的這些話後,臉色有些陰沉的用手拍了乾芮心媽媽一下,“有完沒完,想讓這麽多人看笑話嗎?”


    乾芮心媽媽也是聽到乾顯這句話才發現此時大廳早已就坐滿了人,麵色有些悻悻然,不在言語,徑直轉身去往樓上的臥室。


    “爸。”看著乾芮心梨花帶雨般跑到乾顯身邊,拉著乾顯的手,話語中帶著哭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這麽做?”


    “哎。”乾顯歎了口氣,拉著乾芮心坐到老四身邊的沙發上,說道:“芮心啊,你也知道你父親是什麽人,我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


    “那剛才媽媽說的?”乾芮心連忙發問。


    “你媽媽那是不知道聽誰說的片麵之詞。”乾顯用手輕輕捋著乾芮心的秀發,“這件事,還得從幾年前說起。。。。”


    我耳朵裏聽著乾顯對乾芮心的敘事,眼睛掃過周圍的所有人,見莊小花給我使了個顏色,“什麽意思?她為什麽給我使眼色?”我心裏暗暗警惕,因為我現在打心眼裏就不相信在座的任何人。


    “爸,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嗎?那到底是誰盜了爺爺的屍體啊,他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啊?”這個時候乾顯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完了。


    我目光注視著敘述完故事的乾顯,發現在他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就像是一個老戲骨一般,我心裏默默的把他剛才說的話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


    才摸清了乾顯家陰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幾年前,乾家老爺子下葬確確實實的是選擇了在這陽明山上,當時的陽明山還沒被政府批做商用,依然是那個風光靚麗的自然景區。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新來的副市長就把陽明山劃給了實力的采石場來推動全市的經濟發展。


    乾顯看著這陽明山整日放炮采石,也意識到了這樣會不會打擾到老爺子在地下的長眠,可是當時正好有個生意需要去外地一趟,等他再回來,找好了挪墳看風水的先生,組織好人手去山上的自己老爺子的墳頭一看,不得了,墳不知道被誰給挖開了,連老爺子的棺材都被那挖墳的不知道弄到了哪裏。


    由於我們市裏規定,人死後必須火化,可是這乾顯他爹生前的願望就是入土為安,乾顯又是孝子,就瞞著醫院,私自把老爺子埋了。


    這時候看家棺材丟了,由於自己是市裏知名的企業家,挨著麵子跟之前沒把自家老爺子火化的事情,就沒有報案,而是命令手下人私自尋找,找了好幾件沒有什麽線索,自己也挺納悶這偷他家老爺子屍體的人到底要幹什麽,由於隻是一個屍體,找了幾年也就不太在意了,就把老爺子的靈牌供到了老宅子裏,整日燒香。


    要不是這香突然有一天怎麽燒都不著,乾顯也不會想起來,老爺子屍首的事情,而他想要找我大爺出山,確確實實的是想讓我這大爺下陰,問一問他家老爺子,自己的屍首到底在哪。


    從心裏把這件事情過了一遍,我並沒有從中找到一絲破綻,我也有點相信了乾顯的話,如果乾顯要是在這上麵撒了謊的話,不得不說,這個乾顯是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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