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人越來越多,我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都是些厲害的主。


    冶九這挨千刀的看我嚇的哆嗦笑得更大聲了,偶爾在我身後悠哉的指點我,“怎麽還不跑啊?要是她們真逮到你,你可打不過。”


    我拔腿就跑。這紅色繡花鞋還緊追其後,在我旁邊飄來飄去,沒把我打死先把我嚇掉三魂。


    “這麽多一模一樣的你沒覺得奇怪嗎?其實都是同一個女鬼,你要找出哪一個是真身,對付那一個就能脫身了,你好好找找看,別著急隻顧著跑了。”


    冶九這口氣跟聊天似的,一點不把我的驚恐放眼裏。不過他這麽一說,我趕緊開始分辨這些女鬼有什麽不同的,發誓等收拾完女鬼再收拾他。


    可這一個個女鬼就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哪有什麽不同的,連那張慘白慘白的臉都大致相同,我要停下來仔細辨一辨說不定還能看出來,可我要真停下來不得被女鬼活吞咯。


    “怎麽樣,發現了嗎?”


    “發現你個大頭鬼啊,怎麽這些女鬼就知道追我也不追你!”


    “當然不追我了,她們都死過一回了還不知道欺軟怕硬?你仔細找,找好了就是你以後的本事。”


    雖然冶九一肚子壞水,可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要是我就這麽跑了,故意去挨著冶九讓他來對付,那我以後也對付不了這紅衣女鬼。但這次我要弄好了,就是一輩子的手藝。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恐懼,眼看我左右兩邊都有女鬼在飄,腦袋整個都快搭到肩膀上,兩個窟窿眼一樣的眼睛盯著我,滲得我一背冷汗。


    我故意死抬著眼皮,不讓眼睛本能的閉起來,我要看,我要看她們究竟什麽地方不一樣。


    有了!


    這女鬼似乎從頭到腳都是複製出來的,可還是被我看到了端倪,是淚痣!


    這些個女鬼一路跑一路飄,身上的行當都是一樣的,如果區別能看到,那隻會是在臉上。我注意到其中要一個隔了幾個遠飄著的女鬼臉上有一顆不大不小的淚痣,我甚至沒來得及想明白自己怎麽可能看得這麽遠,就被興奮衝昏了頭腦。


    “我找到了,我找到不一樣的地方了,然後該怎麽辦?!”


    “厲害啊,沒想到真被你找到了,那就行啊,你的縛妖索呢,拿出來弄死她就行。”


    什麽!?


    “你教我的本事就是用縛妖索?!我早就會用了。我要是帶了縛妖索在身上還需要問你!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別氣別氣,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小冬,過來。”他擲地有聲的喊我名字,一聽也不是鬧著玩,我忍著氣朝他方向跑,看他從我扔他身上的包裏拿出一張黃符紙遞給我,“咬破手指頭,用血寫一個’瘣’字,算了,你怎麽可能寫,過來。”


    眼看女鬼都要衝我臉上來了,我顧不上那麽多,趕緊貼到冶九旁邊,他拉起我左手中指一口咬下,血從指間裏冒出來,冶九把我手指頭往黃符紙上一摁,行雲流水的寫下一個瘣字,又把黃符紙甩給我,“拿去,貼她額頭上五秒鍾,期間不能讓符紙掉落。”


    他鬆開我的左手,任由我左手無知覺的滑脫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我右手把黃符紙接過來,轉過身,再次瞄向那群女鬼,心裏卻有底氣了許多。


    不過……


    “你不會又是耍我的吧?”


    “嘁,我耍你耍夠了,我還想趕緊回去睡覺,你快點的,別磨蹭。”


    我暗想先信他一回,緊張的捏著黃符紙,這次運氣好,我一眼就看到了女鬼的真身,深吸一口氣,快步朝她衝了過去,不管了!


    反正現在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要把黃符紙貼在她額頭的時候,她還躲了一下,一雙好幾厘米長的紅指甲差點穿進我脖子肉裏。


    這下還真成了一場博弈,我不敢怠慢,趕緊把黃符紙對準她額頭一按,黃符紙貼著她額頭皮的地方不斷的湧出青煙,女鬼嘴裏發出嘶啊嘶啊的聲音,身體一直亂扭著還要來收拾我。


    好在我左躲右閃的躲開了一些,五,四,三,二,一。時間一到,女鬼就真的在我眼前消失了,周圍的女鬼也都一並消失了。


    終於!


    我虛脫的往地上一坐,回神之後才敢相信我真處理掉了這一切,這種成就感我真想大喊出來。


    “玄堯我……”


    “喊誰呢?”冶九冷冰冰的語氣打斷我,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走到我旁邊,托起我下巴,“現在你可是跟著我,還是我教給你的手藝,這種法子對付一般的鬼足夠用了,要是你還想對付點高級的,我還可以教你。”


    哦,在我身邊的人已經不是玄堯了,而是冶九,,不過我相信玄堯有一天一定能回來,我身上有他的血記,他怎麽都找的到我。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冶九真交了我一個真本事,我也不多跟他計較。可他還故意逗上我來了,“我看你對玄堯一直念念不忘的,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我瞪他一眼,拍拍屁股站起來,四處張望,想既然學到了一招,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個孤魂野鬼給我練練手也好。


    “問你話呢?”


    “這符……是不是手指頭血都能用啊,我能用我右手指頭的血嗎?”我左手基本都廢了,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要是以後情急之下要用血,那我還不得用右手把左手抬起來,再用右手把左手當筆一樣的寫字。


    那畫麵想想就怪蠢的。


    結果冶九說,“當然不行。”


    我這會兒沒注意到冶九的臉,以為人人都是用左手血才行,還有些失落。盤算著要怎麽熟練的把這廢了的左手給利用上,冶九突然拍了拍我肩膀,“張小冬,你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這修煉千年的蛇仙在你廢了左手後還一直圍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原因?”


    這是什麽愚蠢的問題。


    “當然是我貌美如花,大有魅力。”


    我不過是敷衍的隨便開了個玩笑,真把冶九給說樂了,他豪爽的笑了好長時間,就搖頭擺腦的,似乎遇見了個傻子似的。


    “張小冬你還真有點意思。但你以為你就憑有趣這一點能這麽吸引一個男人?”


    我憤憤不平,“我既然不能吸引男人,那你還纏在我旁邊做什麽,還不就是你們冶姥家肯定有什麽需要利用我的地方。”


    冶九的眼神果然沉了下來,緩了一會兒又舒開,“看來你不傻。你都能想到我們冶姥族的想法,那你怎麽會想不到玄堯的?如果我沒猜錯,他手裏肯定捏著能幫你左手複原的屍丹,可他就是沒給你喂服,你沒想過是為什麽?你又有沒有想過,你這中了屍毒的左手指頭血能畫符對付鬼,那能不能對付比小鬼厲害千百倍的?”


    冶九這說來說去的都快把我給繞糊塗了,“你要說什麽就開門見山的說,你不就是覺得玄堯利用我嗎?我這左手以後能幫他辦大事,你是想說這個嗎?可如果真是這樣又怎麽了,我是他妻子,我為他做事又有何不可。何況到現在玄堯也沒利用我做過什麽,倒是你,你處處都刁難我讓我不好受。你比起玄堯來還差遠了!”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不希望聽到自己弱給別的男人,冶九徹底怒了,他擺正我的臉,森然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被刺了兩刀將死的時候,是我把冶姥族分到的屍丹喂給你保你一條命。鼠婆要取你命,是冶姥族族母的身份把你保下來的。這些時候他玄堯在哪?我看這次你要是快死了,他還能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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