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柏此時正躲藏於草叢之中,話說這時一支火箭從山林中射出,頓時糧草車著火燃燒了起來,林通判揮舞著短手,“趕緊救火,趕緊救火。”


    眾便衣官兵皆用樹枝撲打燃燒糧草車,這火算是撲滅了,但此車糧草也差不多燃燒完盡了,“誰這麽大膽,敢火燒官家糧草車,豈有此理,眾兵丁聽令,給我把林中縱火之人揪出來,”


    佐虅指了指他的衣服,“林桑,稍安毋燥,此地乃我封鎖轄區,你這身打扮,不便太過招搖了。”


    “佐虅先生言之有理,差點壞了大事也。”


    佐虅右手一揮,百十名東瀛浪人手持戰刀,衝進叢林之中,在叢林中搜捕圍剿縱火之人,這一行人衝進林中,如出山之猛虎,一寸一寸在林中搜索前行。


    一黑衣人被圍於當中,手持兩把短劍,背上一把彎弓背負於背,倭人揮舞東瀛刀,前後左右向黑衣人攻擊,“這裏還有兩個人,”一倭人揮手對眾人道。


    “被發觀了,不用再躲了。出去吧,”鬆柏取上背上金劍破天,拉著秦凝雲走出草叢,馬上就被倭眾圍了上來,紛紛揮刀攻擊過來。


    “又是這家夥,請幫忙給我殺了,那個女子乃我媳婦,請幫忙給我奪回來,拜托了。”林通判對佐虅言道。


    “林桑,放心吧,這兒我們有千餘眾,諒他也難逃此劫,更何況還有個女的,礙了他的手腳。”


    佐虅嘰哩呱啦亂喊一通,林正達自然是聽不懂這島國倭語,瞬時營帳倭人皆奔了出來,將軍在慧因侍陪下,慢條斯裏走出營帳,問明緣由後,百十來個浪人留下保護將軍,慧因隨佐虅率其餘倭眾,奔山腳樹林而去。


    五六百倭眾團團將鬆柏秦凝雲兩人圍住,鬆柏左揮右砍,打倒一排倭眾,後麵的遂又圍了上來,而且他們專從後麵攻擊,再從側麵夾擊,搞得鬆柏非常被動,一波又一波的人浪攻擊,釆取了車輪戰術,鬆柏此時已大汗淋漓。


    “殺……”此時鬆林殺聲震天,陳月靜隨同陸橋眾師弟奔殺過來,衝散倭人的團團圍困之勢,道士與倭人激戰於一起,刀光劍影,屍橫一片,血流成河,殺的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腥風血雨籠罩著整個鬆林。


    “封候非我願,但願海波平。倭寇休走,戚元敬來也。”此時鼓聲大作,戚元敬親率五百精奔樹林而來,這白袍小將,銀盔銀甲,一匹純白毛駿馬,手持長柄銀槍一支,率先衝殺進倭軍陣中,左挑右刺,猶入無人之境,勝似當年趙子龍也。


    佐虅與慧因見其來勢凶猛,倭人似有潰逃之心,為振士氣,兩人飛身跳至白袍小將處,雙雙圍攻戚元敬,將其擋於陣前,這兩人刀劍合璧,戚元敬不敢有半點輕視,左劈右擋,長槍與兩人刀劍碰於一起,撞擊聲不絕於耳。


    此時戚元敬手下兵將已紛紛而至,兩軍對壘廝殺於一起,這叢林之中,戚元敬騎馬使長槍,多有不便,旁邊樹木均有被刺掛破皮之嫌也。


    鬆柏此時被圍當中,雖倭人有敗派之兆,但攻擊有序,不容得有半點馬虎,因為身旁這秦凝雲,她非但不驚,反而時不時露出笑意,深知這夥倭人並非鬆柏的對手也。


    “救兵到了,千萬不要再運氣發功,否則又要毒發攻心,聽到嗎?”秦凝雲見鬆柏欲運氣發大招,遂阻止言道。


    “好吧,聽你的,有我在,他們近不了你身的。且盡管放心。”鬆柏聽後言道。


    倭人似有敗北之兆,有的已偷溜回營,話說這軍心一亂,必敗無疑,任佐虅慧因怎麽狂叫,眾倭人還是紛紛邊抵抗邊往回撤。


    戚元敬趁勢長槍一刺,佐虅雖躲過這槍頭,但還是臉上被掛出一條血痕,“咱們也撤吧,”佐虅對慧因言道。


    慧因點了點頭,兩人飛身縱起,跳出了戚元敬的包圍圈,隨眾敗退倭人回營而去。


    這頭的林正達,一見戚元敬帶兵來救,遂轉身上馬,“將軍,就此別過,這家夥認識我,要是去兵部告我通倭,你我都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咱們後會有期了。”


    沒等這將軍回話,這林通判率手下三四十人,早已奔來路急返而回,隻揚起這陣陣塵飛土揚。


    “沒用的東西,近衛,準備迎戰,”將軍右手一揮,身後這幾十個近衛,手持長槍火銃,前排微蹲,後排直立描準,靜等著追趕來的道眾。


    “停止前進,前有埋伏。”威元敬揮手止停後趕軍眾,但還是遲了,前麵追趕的道眾紛紛中槍倒下。


    “撤退,撤退,盾牌兵斷後,其餘的趕緊速速撤離,”這火銃倭人呈一字型緩慢向前,前排開火後,迅速退至後排裝填火藥,後排變前排保護後撤倭人,待裝填完畢,繼續前行。


    手持盾牌軍眾,緩緩擋於後撤,紛紛向龍虎山而退,這二百多道眾持刀退於前,戚元敬與刀盾菅軍眾斷後,緩緩退進山門,咚的一聲巨鳴,兩扇山門緊閉,院牆上弓箭手引弓發箭,射死火銃營二三十餘眾,倭人皆紛紛後撤於山腳。


    “就此安營紮寨,弓箭手輪班院牆上監視倭寇,火頭營的埋鍋造飯,先吃飽肚子再行商議……”


    戚元敬抱拳對陸橋等道眾言道,“急於趕路,昨日中午後就未進食半米,見笑了,”


    “謝謝軍爺了,感問軍爺可是湖廣水師總督蘇月成麾下。”


    “吾正乃蘇總督麾下衛指揮僉事,奉命為正先鋒前來龍虎山,解天師府玉虛大真人倭寇之困。”戚元敬言道。


    “那吾師兄蘇月成會來嗎?”鬆柏急切問道。


    “此番倭寇上萬有餘,由浙江,山東,福建三處登陸,擾我民安,蘇總督正福建追伐倭寇,恐一時難以抽身來此,著小可率精兵五百,為正前先鋒討伐倭寇,來龍虎山解眾圍。”


    “目前情況是,我們都被困於山腳,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這可如何是好?”陳月靜憂鬱言道。


    “我們山上被困半月有餘,糧食皆差不多耗盡,連食鹽都成了問題,這繼續困將下去,我們可能吃喝都成了問題。”陸橋在旁言道。


    “不知這援軍何時抵達,驅逐這幫倭寇,還龍虎山清修靜練之所?”祁奎追問道。


    “我們就是了啊!難道這五百精銳,還不能還龍虎山之清靜。”戚元敬笑而言道。


    眾人麵麵相窺,一時間空氣似乎已經凝固,停住了聲息。


    “就這五百精兵,真能解了龍虎山之圍嗎?”馬二狗瞪大了那雙小脒眼,原本有些結巴的嘴,此時似有些哆嗦問道。


    “放心吧,我帶的這五百精銳之師,乃各營中的精英所組,別說這七八百倭人,就是倭寇三千定能將其驅之殲之也。”戚元敬言道。


    原來準備回山複命的陸橋等人,見如此情形,隻得派兩三小道回觀複命,其餘眾人皆隨陸橋等,駐紮於山門左側,伺機隨時支援戚元敬。


    鬆柏帶著秦凝雲,向陳月靜蔡敏之等一一介紹,“這位是張秀才的表妹,臨終托我照顧於她,家中田土被巡檢司通判強占豪奪,更逼死其父親,也算得上是個苦命人兒,大家多多照顧她。”


    “這是啞姑,不能說話,也是來這龍虎山進香,被倭人追逃,相信你們可以和睦相處。”鬆柏在啞姑處做了個特別介紹。


    陳月靜把鬆柏拉到一邊,輕聲問道,“這女子怎


    麽回事?不會又是你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帶回來的吧?”


    “月靜姐,這真是故友之托,我告訴你啊,這可是秘密,此番追蹤而去,原來鷹譚巡檢司通判強取豪奪,壓榨百姓鄉鄰,而且還逼死老翁,強娶這女子為妾,勾結倭寇,萬惡之徒也。”鬆柏遂把話題轉換。


    “有這等事?這可不是民生之幸啊!此等惡賊,有機會必除之而後快也。”


    “有機會必上報朝廷,力懲貪官,鏟出這等賣國之賊。”


    “月靜姐,以後就仰仗你多多照顧於我了。”秦凝雲飛奔過來,將鬆柏挽著言道。


    鬆柏見月靜臉色驟變,“小姑娘嘛,就是這樣,以後她們都是你的親人了。”鬆柏用手指向蔡敏之眾人。


    “我可不管,反正表哥臨終將我托付於你,你若敢欺負於我,或是我被別人欺負,他都會來找你算帳的。”秦凝雲嘟著小嘴,拉扯著鬆柏言道。


    “怎麽了?”春蘭蔡敏之等人走了過來,“咋啦?小妹子,是鬆柏哥哥欺負你了嗎?”春蘭問道。


    “他若敢欺負於你,告訴姐姐們,定為你主持公道。”月靜趁勢揪住鬆柏耳朵,附耳言道,“還敢騙我到何時?”


    鬆柏急急求饒,跟著月靜揪耳朵的手轉,“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眾人皆大笑起來,馬二狗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一直想老婆,原來老婆多了也是災啊!”


    “轟”此時山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鬆柏見一黑物穿過院牆,奔自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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