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之間雙方大戰三百回合,有輸有贏,勢均力敵,勉勉強強的學習了一些皇家禮儀,見到成效並不大,王妃舅母哭天抹淚的讓表姐簽訂下一係列不平等的條約,沒辦法,


    誰讓她認為自己是大老爺們,豈能讓女人傷心難過,那是對男子漢的一種褻瀆,就這樣,戰神舅舅,王妃舅母,一明一暗,一硬一軟,這才把那些繁瑣的禮儀學會。


    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記得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麵,她被表姐親的滿臉的口水,直向著娘親,戰神舅舅,王妃舅母嚷嚷,要等她長大八抬大轎娶進門,好好藏在府中,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娘親嚇的打翻了手裏的茶杯,戰神舅舅滿臉鐵青,王妃舅母全然沒有以往的高貴賢淑。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被娘親溫柔的告知,兩人都是女孩子,不可能成親的,更加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的,兩人將來都是要嫁人的,表姐一臉震驚不置信,戰神舅舅粗心大意從來沒有教導過她性別差異,王妃舅母總以為夫君教導過,雙方都存在想當然,誤會就這麽產生。


    等到快到十五歲生辰的時候,她的月信才至,這才痛不欲生的明白自己是女孩子,將來是要生兒育女的,不是娶人進門,而是十裏紅妝嫁過去,心情低落了很久,除了讚歎自己生不逢時,這才不得不認命,漸漸收斂了身上的野性,變得猶如一把藏在劍鞘裏的絕世好劍。


    “怡清郡主,饒了奴婢吧,這是我家郡主給您的禮物,那可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練器大師得意之作,絕對稱得上神兵利器的。”


    “好久沒有這麽暢快的發泄了,在京城到處都是規矩,到處都是閨譽,憋屈死了,行了行了,本郡主今天心情好,饒過你吧,還不快把神兵利器呈上來,如果不滿意,看不追得你上房揭瓦。”


    白桃氣息有些不穩,這位不愧是見過血腥,上過戰場的主,連她這個自幼習武的耐力都比不過,急忙把手裏拿的東西遞過去,萬俟穎拿過來掀開花布,露出一個看著樸實無華平淡無奇的鞭子,


    她興致勃勃的拿起鞭子快步來到院子裏,對著假山揮起鞭子,隻聽得砰地一聲,石頭碎屑四周散發飛射開來,她也拉起披風遮擋灰塵,樂顛顛的回到屋子裏對著米靈萱說道:


    “姐姐就知道,全天下隻有妹妹你最了解我,嗬嗬,這個禮物太喜歡了,比那些金銀珠寶看的順眼多了。”


    米靈萱按住她的手,漫不經心的接過鞭子,摸了摸一按平淡無奇的鞭子變成了一個古樸典雅的鐲子,萬俟穎喜形於色忙不迭的去掉手腕上的玉鐲子,把那個鞭子寶貝似得戴在手腕上,還隨手轉了轉,感覺到一股子淡淡的暖意。


    “這是用天外隕鐵耗時三年才打造而成,柔軟硬度都不差,我花重金從海外運過來,特意請練器大師歐先生開爐特意煉製的,光設計就花費整整一年,表姐好好珍惜。”


    “那是,不用妹妹說,這可是我的心頭寶。”


    “哦,那郝連魚就是草?那感情好,表姐就不用嫁了,一輩子做我姐姐,可好?”


    “你,你,你這個壞東西,竟然在這裏等著我跳坑呢,他也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不會虧待他的,這本來就是兩碼回事,你非要混淆在一起。”


    “哎呦呦,姐姐臉紅了喲,千年難得一見啊,回京城一定告訴兩位舅舅,我的郡主哥哥終於知道害羞是何物了,哈哈,是不是,哥哥?”


    “你,叫姐姐,叫什麽哥哥,找打是不是?陳年舊事你還記得呢。”


    “哪裏能不記得,猶如昨日一般,我要拿這一段黑曆史敲詐你一輩子的。”


    “反正我也不喜歡那些玩意,你看上什麽都拿去。”


    “那就多謝姐姐喲。”


    兩人又鬧了一場,重新打理儀容相攜來到康平嫡長公主麵前盡孝,看到萬俟穎那張酷似三哥的臉龐,她高興的多喝了一碗湯,精神頭十足的吩咐明日啟程,離京城越近越發想念自己的兩個哥哥,總是不自覺的回憶起小時候,被嗬護疼愛的場景,想想三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可安好否。


    心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們,拉著萬俟穎事無巨細的詢問他皇伯父的身體,她父親的身體,皇後王妃的身體,怡清郡主也不厭其煩詳詳細細的告知,她知道姑母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也小心翼翼的挑揀一些喜慶的事情說,那些不大不小的傷痛都沒有漏出來。


    她父親長年累月南征北戰的,豈能沒有損傷,年紀越大越體現出來,府中常年駐紮著太醫院的太醫,隨時隨地針灸減輕疼痛,這些她都不能告知姑母一星半點,父親的心意她最能明白,姑母就是要一輩子快快樂樂的,這次也是為了安撫父親焦急等待的心,才會請命來接姑母的車架。


    尉氏帶著幾個兒女前後腳抵達州府城,隨便找了一家客棧歇腳,她們雖然比米靈萱晚了一些日子,可是都是身體健康的人,趕路速度要比走走停停的康平嫡長公主快,看著不一樣的州府城,心裏有些不解,派遣丫鬟出門打聽。


    “夫人,是康平嫡長公主的車架來到此地,戒備比平日裏肅靜了幾分。”


    尉氏皺皺眉頭,康平嫡長公主?她們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麽會在此地遇到,真乃是冤家路窄啊,到底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人,丫鬟很快又接著說:


    “康平嫡長公主身體虛弱,走走停停,來到州府城就病倒了,這才迎接進州府城修養,護送的大軍都在城外駐紮呢,聽說戰神瑞王爺家的怡清郡主也被派過來迎接呢。”


    “唉,多年不在京城,消息都不靈通了。”


    “百姓們都說康平嫡長公主極其和善,知州大人家的親戚想要跟隨的太醫診治病情,都沒有拒絕,至孝的怡安郡主特意吩咐盡心醫治呢。”


    “怡安郡主?”


    “嗯,就是康平嫡長公主的嫡親女兒,皇家封號怡安郡主,跟王爺家的郡主品階一般高呢。”


    尉氏心裏一陣苦澀,那麽多年來跟米家的婚約,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就連米老爺是駙馬這件事,夫妻兩個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實在是打臉啊,還打的劈裏啪啦的響,每次想起來臉都火辣辣的疼。


    京城突然沒有了以往的誘惑,那是人家的地盤,捏圓捏扁還是任由其說,她的孩兒啊,命苦啊,都怪她這個母親,眼光短淺,硬生生掐斷了長子的青雲路。


    第二天天氣十分的給麵子,並不是十分的炎熱難耐,米靈萱,萬俟穎分別穿著騎馬裝,一左一右的跟著康平嫡長公主車架,桃紅色的衣衫襯托著米靈萱的肌膚更加白皙水嫩,


    惹得萬俟穎又是一陣心裏癢癢,伸了幾次手又頹然放下,實在是郝連魚就在附近,豈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粗魯,裝也要裝的像淑女,要不然以後自己還不得一輩子光棍啊。


    她並不理會米靈萱看好戲的眼神,這個小狐狸,聰穎奸詐,什麽事情都是一點就透,明明知道自己的那點愛好,還故意穿成桃紅色,那不就是明著邀請她摸臉嗎?


    不過是第一次見的時候調戲過,小狐狸竟然記恨這麽久,能陷害自己的時候絕不手軟,每次看到自己被父王滿府追趕,整個就跟吃了人參果一般舒爽,笑的狡猾狡猾的。


    抬頭看向米靈萱,狠狠的瞪視一眼,小丫頭給本大爺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早晚晚你會落入我的手掌中,到時候,嘿嘿,還不是任我揉虐嗎?那樣的日子想想就妙,妙不可言啊,哈哈,哈哈,心裏的小人猖狂的掐著腰,仰天長嘯。


    “小老虎,騎馬有一陣了,快進來陪姑母說說話。”


    正在得意洋洋的時候,康平嫡長公主掀開車簾子,語氣溫柔的對她說,小老虎?多久沒有人這麽喊叫她了,自從父王知道男女有別之後,這個小名就銷聲匿跡,


    京城再也無人這麽叫她,誰知道還能在姑母這裏聽到,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太具有榮耀感,百獸之王啊,腦海裏絲毫不記得她最討厭做馬車的事情,樂顛顛的鑽進去。


    哈哈,逗弄表姐實在是讓自己的心情太好了,再一次印證師傅的話是正確的,別人的憋屈果然建立在自己的愉快之上,平常她極少穿桃紅色,身為一個武林中人,


    高調那就是死路一條,悶聲發大財才是上上之策,所以這些年除了名號,見過她的人幾乎沒有,即使不期然的見到了,她也無所謂,易容術這個玩意,在江湖當中還是很好用的。


    抬頭望望前麵,整齊的隊伍,郝連魚不愧是經過腥風血雨的戰場上闖過來了的人,帶兵自有一套自己的特點,能稱得上英雄否則也配不上她家表姐,耳邊聽著娘親跟表姐的談話,她突然覺得無趣,打個了招呼縱馬離開,一陣疾馳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遠遠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城池,估計大隊人馬也會在這裏歇腳停留一晚,這些都是郝連魚安排,她才不會吃飽了沒事幹亂插手呢,揚起一陣灰塵來到城門口,守城的兵丁看著高頭大馬,並不敢攔截,米靈萱也沒有答話的意思,雙方就這麽冷冷淡淡的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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