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艾爾文和利威爾來看過神木埼一次後,團長和兵長就消失得徹徹底底。之後憲兵團的人來找過她,說了些她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她被喬侖那個畜生告上法庭了。


    其實比起她踢喬侖的那一腳,殺人滅口估計才是蔥爵大人的真正目的。


    說起沃波爾的表兄喬侖,神木埼很不喜歡這個家夥。在伯爵宅邸小住的幾天,神木埼對喬侖基本是視而不見,雖然喬侖時常會騷擾一下她,當然最後的結局都是喬侖石化的狀態下目送神木埼氣定神閑地離開。


    兩個人沒什麽深仇大恨,喬侖完全可以不和神木埼斤斤計較,隻是神木埼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身為醫生,神木埼怎麽可能不發現喬侖給沃波爾準備的那些飯菜所用的食材同食會中毒這個細節。而且那些藥膳看似都是滋補身體的,事實上和那些飯菜一樣,長期同時食用都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那天在廚房裏她就發現了這件事,廚師看起來似乎什麽也不知道,估計是因為相信喬侖是沃波爾的表兄所以沒有一絲戒備心。沃波爾大概也是太過相信手足之情這種爛梗,這才被喬侖陷害了。


    她原本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好自己醫生的本分工作,拿了酬金後就和這些貴族一刀兩斷。


    神木埼這麽擅作主張地給沃波爾換下原本應是喬侖準備的飯菜,喬侖一定是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加上那晚的試探,足足可以證明神木埼對他企圖陷害沃波爾一事已經一清二楚。一開始喬侖就沒有放過神木埼的念頭,神木埼又踢中他的老二,好歹身為子爵的喬侖,應該是不會咽下這口


    氣。


    此外,能以憲兵團的名義名正言順地處理掉神木埼,喬侖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小人難防啊,誰讓像喬侖這種沒節操的家夥總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見縫插針呢。


    在監獄裏關了兩天後的神木埼吃不下(夥食太差)睡不好(床太硬),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監獄裏鬧鬼)。她對團長和兵長也不是不抱有希望,隻是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所謂希望與失望是成正比的。


    這一點,神木埼親自驗證了一遍。就在她抱著僥幸心理祈禱的時候,開庭的日子如期而至,而唯一能救她的艾爾文和利威爾,壓根就沒再出現過。


    都是群遭天譴的畜生!


    神木埼被帶出監獄的那一刻狠狠地啐了句。


    跟著前方憲兵團領路的士兵,神木埼穿過一條很長的走廊後,終於看到了盡頭闔著的那扇門。目前她的手被銬得死死的,不僅前方有領路的,身後也有兩名負責押解的士兵,所以逃走這種事,還是別指望了。


    在被送上法庭之前,神木埼對自己將會被如何處置可以說是全然不知。襲擊貴族和擅自出牆這兩條罪名同時冠在她名義下,估計不會從輕發落。除非她人品爆發,否則神木埼絕對不會相信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平安無事地回到調查兵團。


    更何況憲兵團內部的*程度,她這幾天已經體會很多次,告她的喬侖身份是貴族,所以所謂的審判也隻不過是走走程序,神木埼最後的結局早就內定了。


    出席這次訴訟的人其實不多,除了法院必不可缺的審判人員外,也就隻有幾名負責看守或是警戒的憲兵團士兵,甚至身為被害人的喬侖都沒有到場。如此不正規的流程用敷衍塞責來形容都顯得抬舉。


    也是後來神木埼才知道,喬侖刻意屏蔽閑雜人等就是為了方便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讓神木埼被處以死刑。


    法官大人陳述著神木埼的罪狀,一卷罪證念了快半個小時。不僅神木埼犯困,就連她身側的兩名士兵都時不時打著哈欠。最後在她險些睡著的時候,終於法官念完了,抬著一雙眼瞼皺巴巴的眼睛,望著沒什麽精神的神木埼。


    “被告人神木埼,對上述罪證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她等著這個時刻等了很久了,因此在法官語音剛落,她立刻就接過話說道:“有。”見自己的要求得到同意,神木埼清了清嗓子萬分誠懇地開口了,“法官大人,你念錯了好幾個字,而且病句太多,語法混亂,甚至還有抄襲傾向。”


    對麵的法官似乎沒反應過來,神木埼又接著說了下去,“我建議你配一副老花眼鏡,不過看你的眼睛,你有白內障?”


    法官麵部肌肉抽了一下,“……我沒有白內障……”


    神木埼一臉“還有救”的表情,“沒事,白內障要滴莎普x思,別拖到手術不然就晚了。”


    “……被告人神木埼,這裏是法庭……”法官揉額角。


    神木埼牛頭不對馬嘴,“雖然我們都被生活狠狠地(嗶——)過,但是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我想現在結案吧……”


    “法官大人,請不要這麽明顯地岔開話題。”


    “……”


    對麵的法官已經完全沒了言語,無語的氣氛中,神木埼很突兀地又問了句,“那個蔥爵大人的(嗶——)沒問題吧?我那麽用力踢,估計他會終生不舉。”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被拖鞋拍中的表情,沒有一個人回答神木埼的問題,因此現場很安靜。安靜到,神木埼心中有了絲不詳的預感。


    少女皺了眉,開口時聲音不響,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怎麽不說話?難道他的(嗶——)傷得很嚴重?”


    “……”


    “那得趕緊治療,不然會像利威爾一樣抱憾終身。”


    “……”


    於是神木埼這樁案件,創造了法院有史以來最快結案的記錄,並且在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被超越。


    據說那位法官在和神木埼對上幾回合後,案子一結束就遞交了辭職書,宣告他漫長的法官生涯在和神木埼交流過後,畫上了一個匆匆收尾的句號。


    而在場的人之後隻要聽到神木埼的名字,都會忍不住扶牆擦汗嘴角抽搐。


    最後的流程是宣布審判結果。神木埼總算是能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法官身上了,好歹事關自己死活,怎麽說都該表現出關心的樣子。


    今日開庭在場根本沒有能為神木埼辯解申訴的人,因為艾爾文和利威爾都不見了蹤影,而調查兵團的士兵此刻都被拒絕在門外,所以當神木埼聽到自己被判火刑,並於當日下午執行後,她並不訝異。


    這個結果一錘定音,可以說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神木埼在審判後就被帶回了監獄,雖說離開之前她眼尖地發現法官走下台階時,被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幸災樂禍了一陣子,神木埼又回到了關了她近三天的監獄。


    塵埃落定的感覺,說白了,也就是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想是放鬆大腦最有效的方式,所以神木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走神。


    如果艾爾文和利威爾今天趕不及救她,那麽她這次就真的game over了。神木埼這一副淡定的模樣當然不表示她置生死於度外,筆記還沒找到她不會打算這麽輕易地交出性命。這次把自己的生死壓在調查兵團的團長和兵長身上,雖然就這點而言神木埼很瞧不起自己,但隻要能保命,也顧不了這麽多。


    對她這種沒錢沒勢的人來說,貴族是不可忤逆的存在。喬侖那種人她很看不順眼,同樣是貴族而且還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為什麽他和沃波爾差距那麽大,簡直就不是同一個物種的。


    神木埼憤恨地把各種惡毒的詞匯扣在喬侖頭上,忽然想到或許喬侖這輩子都不能和女人(嗶——),神木埼嘲笑了他一番後開始在監獄裏歡脫地練拳。(脫:神木埼你能不能關心一下你自己?)


    而神木埼這種很*的歡脫勁兒在吃了頓午餐,又被一撥憲兵團的小嘍囉們送到了類似廣場的地方後,頓時化成一堆沙隨風而散。


    眼前的那根鐵柱有她手臂那麽粗,高度隻有三米左右,矗立在廣場的正中央。神木埼順著台階走到了鐵柱前,憲兵團的士兵將她手腕上的枷鎖與鐵柱銬在了一起,任憑神木埼怎麽掙紮也無法弄斷她手上的鐵鏈。


    在那之後,神木埼放眼往廣場望去。這裏應該是被士兵隔離開了,所以沒什麽看熱鬧的人,士兵的數量不少,約莫二十人左右,師團長納伊魯卻沒有在場。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車上堆滿了小山丘般高的幹柴,正緩緩地朝她這邊行進。


    神木埼並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內地的教堂和廣場多了去,對這裏不熟悉的她自然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的位置。但她很清楚自己馬上就會被活活燒死這個杯具的事實。


    仔細搜尋了在場為數不多的人,神木埼在心裏豎起了中指。艾爾文和利威爾滾得真的有夠徹底,幾天不來就算了,現在她真的要被送進名副其實的火葬場,居然給她玩失蹤。於是最後的時間全都被神木埼浪費在爆粗口這種事情上。


    最後神木埼覺得口渴了,乖乖地閉上嘴眼看著士兵把幹柴一捆一捆地堆在自己腳底下,等到最後一捆柴安置完畢,神木埼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得嚴嚴實實,甚至能感受到枯柴劃在自己皮膚上的刺痛感。


    一名士兵扛著一隻木桶走向神木埼,撬開木桶蓋子後把裏麵的液體“嘩”地往她這邊一潑,一股煤油特有的刺鼻氣味就鑽進了鼻腔。


    神木埼低頭看著那個與自己隻有兩三米遠的士兵,愣了愣(注意這個動作),像是交待遺囑的語氣說道,“喂,能不能幫我給利威爾帶個口信。”


    那名士兵的手一抖(請再次注意)低頭(這也是細節)卻抬眼看著神木埼,由於神木埼身後刺眼的陽光使得士兵眯起了眼,少女沒等士兵答應就繼續說:“那個言而無信的畜生,他這輩子都別想把艾爾文嫖到手!”


    “……”


    神木埼惡狠狠地詛咒了利威爾一番後,腳下的柴火就被點燃了,火勢順著油漬很快就躥升了起來,幹柴燃燒時的劈啪聲沒有停歇地傳進了耳廓。緊接著就是一股股的熱浪撲麵而來,伴隨著濃重的煙霧。


    因為火焰的灼燒,深陷火海中的神木埼視野裏的景致有些扭曲,但比起這個,不斷卷進胸腔的濃煙使得她咳嗽不止。神木埼很努力地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不要吸入過多的煙塵,可往上蔓延的火焰席卷而來的塵埃和灰煙,她還是被嗆得幾乎流淚。


    身後貼著的鐵柱變得滾燙滾燙,神木埼嚐試著繃斷手上的鐵鎖,事實證明隻是徒勞無功罷了。隨著吸入肺部的煙霧越來越多,一種缺氧的窒息感把神木埼圍得密不透風。


    我擦!神木埼還是忍不住罵了句。艾爾文和利威爾難道是看成人雜誌看上癮了麽?還是兩個人談情說愛去了?拜托她就要被烤熟了為毛她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這不科學!什麽會救她這種鬼話說出口的時候艾爾文那個畜生怎麽沒咬舌自盡啊他母親的!


    神木埼的褲管已經開始燃燒,火焰近距離地舔舐皮膚那種疼痛感非常強烈,她甚至還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如果她真活著出去,神木埼保證這輩子都不吃烤肉!


    真該說她後知後覺還是其他什麽的,直到現在神木埼終於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了。牆外調查的時候她兩度被救,當時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受此刻又一次油然而生。或許是隱隱的恐懼作祟,神木埼抬起腳竭力地蹭著身後的鐵柱,試圖把褲子上的火苗給撲滅。


    周圍就像是個蒸籠,神木埼渾身的皮膚都燙得嚇人,而她很絕望地發現自己連呼吸和咳嗽的力氣都快沒了,視野裏竟然還沒有出現艾爾文和利威爾的身影。


    在看到自己腰間的布料也燃燒起來後,神木埼終於淡定不能了,衝剛才潑煤油的士兵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


    “別以為你戴了頂黑毛的假發老娘就認不出你了,席勒!”神木埼貼著鐵柱扭來扭去(為了滅掉身上的火==),還不忘繼續說道,“利威爾現在在和艾爾文開房!你救我我就答應帶你去捉奸啊混蛋!”


    “……”


    經過神木埼這麽一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一直低著頭的士兵身上。身份被戳穿後的席勒頂著張寫滿囧字的臉,一把扯下自己的假發,風中淩亂地奔向了被烈火包圍的神木埼。


    “快攔住他!”


    憲兵團的士兵一接到命令就包圍了席勒,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席勒直接擼了袖子開始揍人。神木埼嘴角抽搐地看著打群架的席勒,萬分鄙夷地丟去一個白眼。(脫:你真淡定神木埼……)


    一時間難以突出重圍的席勒根本無法靠近神木埼,而少女這邊的火勢越燒越旺,如果再不救人,她真的就可以直接端上餐桌用刀叉切來食用了。神木埼往後縮了縮,伸向她的火舌貌似和她特別親近,緊緊揪著她不放,她的小腿已快感受不到痛覺。


    席勒叫囂著什麽她聽不清,隻看到一群人很快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從肺裏呼出幾口熱氣後,神木埼重重地喘了幾口氣,雙腳像是沒有骨骼支撐了一樣軟綿綿的。遠處似乎有馬蹄聲傳來,不知是不是她被烤太久出現了幻覺。因為她聽到了此刻應該正在賓館滾床單(=-=)的兩個家夥的聲音。


    “紮克雷總統的命令,立刻釋放神木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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