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國有句古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張子文內心就是如此考慮,不查人品,不查來曆,一開口就收徒,這有幾分傳銷的架勢啊。


    對於前世害人不淺的傳銷武令深有體會,不是及時打錢給他室友實在難以想象後果。


    老校尉見這小子久久不回應,心中有些失落,這份師徒之緣是沒了。


    老校尉站起身來,對司馬和秦占武拱手示意,提步往門外走去。


    武令還在自己腦海之中做選擇,聽到腳步聲才被驚醒,見老校尉要走急忙叫住。


    “前輩莫走,晚輩細細思慮之後……”


    老校尉以為武令會答應,可接下來的話讓他憂喜各半。


    “均定先相處一段時間如何?前輩不知我人如何,我亦不知前輩如何,如果成了徒弟卻是頑劣之人,前輩不還得被小子折磨。相處一段時間,就猶如男女之情,對眼了我便拜前輩為師,不對眼大路朝天我們從此各走一邊如何?”


    秦占武嘴角都抽了起來,第一次見到有人拿男女之情比喻師徒相處的。


    老校尉覺得也在理,當初這樣自己那個徒弟也不至於如此。罷了,這樣已經很好了,沒有直接拒絕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行,那便相處三個月,若是對眼我兩人變為師徒,不對眼如你所說便是路人。你先接印,等安置好之後再來找我。”


    老校尉走出門去,武令拱手相送。


    武令可沒忘了來這裏該做的事,等老校尉出門之後轉過身來,麵向司馬而立。


    秦占武這時也從座位中站了起來,授印之責隻有主將方可行事。哪怕是身份不低的老校尉也隻能看著秦占武給武令授印,這估計才是他仍然選擇出門的原因。


    司馬從自己短案之下拿出一個箱子,從裏麵取出兩個物件,一個為絳紅色掛墜,一個是一方印。


    “這兩物為前任醜六戍主統領常山浩交付司馬李盛之物,望你能繼其之誌,保戍城無恙,護身後萬民。”


    武令單膝著地,一聲有力的諾在屋中回響,秦占武接過兩物,立如青鬆。


    “武令,若你為醜六戍主可願為華夏,為大唐邊關麵南而戰?”


    武令抬頭抱拳道:“吾願行常山浩之誌,麵南戰死。”


    秦占武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他沒想到武令竟然會如此回答,也不再按例詢問。


    “好~,醜六戍城由你為戍主統領定可讓身後萬民放心,接印。”


    武令伸出兩手,左持掛墜,右持大印,秦占武將他扶起。


    “如果不出意外,白甲營和輔兵營明日便會陸續會黔中郡等待軍令,到時候輔兵營中會從各隊征召一些人來充實戍城,不過人馬不會過三百,但我輔兵營會留下大概五百騎在戍城外圍巡邏,一旦身毒人出現白甲營必定會在身毒人趕到之前趕到戍城。”


    武令知道這是秦占武再寬慰自己,這時候的戍城已經安定,不然白甲營不會回撤,更不會讓一個新晉的統領來駐守戍城。


    至於秦占武口中的三百人隻怕良莠不齊,給自己不過是怕自己太難看了,同時也想自己示好。


    “謝過長官。”


    秦占武拍拍武令肩膀,走出門去,武令也知道這是要讓自己留下。


    秦占武走出門去,司馬就說道:“武戍主,本司馬有事要告知你。第一便是不可擅自離城百裏,你若是想要出城需要等到戍城兵甲齊全之日。第二戍城司馬會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到達,請武戍主在此期間濫用職權。第三切記身為戍主便背負上了上千人的生命。”


    前後兩點是公家言語,第三點則是他作為同僚的勸誡。


    武令全聽了進去,心裏卻打量著濫用職權這四個字,不濫用則是能用,還能該用就用。


    看來秦占武不會給自己什麽好兵啊,不然司馬也不會如此提點。


    “最後一點,你需要組建你的指揮係統,在與職位平級軍官之中你可以任意任命,當然需要他本人的同意。”


    武令眼睛差點冒出來,戍主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力,軍官任命都不受上麵節製。


    “但還有一點,那就是戍城如果有人舉報你私相授受,一經查實,死。”


    武令這才把自身心中賣官的心思打消,。


    “受教了~”


    武令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很注重禮儀問題,司馬如此教他,他需要行禮致謝,不然以後就會被評上一個道德有失。


    可以說這個世界對於知識有著無比的敬重,哪怕是種田。為了告訴武令這件事的重要性,胡延年曾跟武令說過,當年他在蒙學堂時他的先生問他稻子種植的要點,胡延年如數告知之後先生躬身對其致謝。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於老校尉收徒一事張子文才不敢輕易答應,也不敢拒絕。


    “這本戍城軍功簿即將封存,所以不能給你觀看,但時候我會寄給你一份戰死之人的名單以及籍貫。看在我與李盛同期的分上,我會告知輔兵營司馬,讓他把給你的人的履曆給你一份,不用你自己要。大概就這麽多,這會柯統領的親衛該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後這個位置是你的了,好自為之。”


    武令突然覺得虧了,司馬說這麽多隻怕是為了給白甲親衛收拾東西,避免不了尷尬而已。


    司馬走前遞給武令五頁紙,武令一看正是他和五個弟兄的軍功簿。


    武令拱手對遠去的司馬道了一聲多謝。


    在戍主府外麵的林文彥四人有些擔心,因為現在白甲親衛已經開始往外搬東西了,武令到現在還沒個消息。


    當看到司馬走出來以後林文彥更疑惑,按理說司馬要將行使權力用的大印和代表身份的掛墜最後給武令,司馬都出來了武令為什麽還不出來?


    林家的林文彥司馬還是認識的,軍功皆出自他手,他豈能不知。


    “林小子,在這裏等誰呢?”


    林家花功夫把他送到白甲擔任親衛,所求的是能在白甲女子成婚之前把白甲女子娶到自己家,這是一筆好買賣,一個自家子弟換來一隻重騎兵,難道都把這個白甲女子當成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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