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冀英凱,離開別墅的範圍,本來打算獨自坐的士離開的方蔟月,在陸海的堅持下上了川原駕駛的破麵包。用陸海的話來說,就是不允許團隊中任何人單獨行動,如果工作中出了什麽事故算作工傷,所以陸海要嚴格要求和管束自己的下屬,豎立領導的權威。


    孜雨坐在駕駛座旁邊的位置,方蔟月和陸海很尷尬的坐在後排。可能是一夜沒進食的原因,川原很難得沒有飆車。就這樣在靜默的氣氛中麵包車向著市東方向駛去,突然川原打破了沉默。“就算清除了所有信息,但是人員失蹤還是無法完全隱瞞的。如果調取別墅周邊監控,仔細核對的話大概能夠判斷出別墅成員人數和情報,這樣就能找失蹤的保安究竟是誰。”


    孜雨聽他這麽說突然眼睛一亮,連忙補充道:“不僅如此,是人就要使用生活物品,還可以把範圍縮小到周圍商場、超市、甚至便利店的監控和店員調查,這樣能省下不少時間,萬一別墅的日常用度是依靠網絡解決,就更方便了。可以從快遞公司配送目錄著手調查。”邊說孜雨邊拿出筆記本來寫著什麽。


    方蔟月不解的看著他們,剛才在別墅的時候他們不是做出放棄的決定了嗎?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思考著什麽,完全沒有阻止兩人的陸海,這時陸海卻突然抬起頭說:“所有的一切必須隱秘進行,不僅是這個保安的身份信息,還有千島湖底古城相關所有情報,都必須在一個月內確定。川原負責臥底快遞公司,去收集別墅相關情報,孜雨負責調取周邊監控,我批準技術部門的那個死宅協助你工作。”


    川原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開口說道:“這算額外的工作,我不做。”


    陸海無語的看著他“開始調查不是你提出來的嗎?你不做?”


    “我隻是告訴你們可以這樣做,我沒說我要做。”


    陸海被他氣得差點砸玻璃,駕駛座的孜雨撫媚的攏了下垂在肩膀上的卷發,吐出幾個字來。


    “一日三餐,外加兩頓零食,管飽。”


    “成交。”在駕駛座輕鬆的揮了揮手,做了個帥氣的回應表示ok。


    陸海轉頭看著方蔟月,得意的繼續安排工作道:“方蔟月就負責整理方教授留下的資料試試看能不能找出方教授當年在千島湖的路線吧。”


    “好……但是為什麽……?”


    “你覺得我們是唯利是圖的人,所以不應該做出違背賺錢之道原則的決定?”陸海用手扶了扶眼鏡,搶在方蔟月問出來之前就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方蔟月很誠實的問答:“嗯,我確實沒覺得你們是好人。”她真是這樣想的。一開始陸海他們答應參加項目不也是為了三千萬私人報酬嗎?看到川原在冀英凱麵前說出那種冷漠的話,她也很習慣人類的世態炎涼,在權勢麵前人命往往顯得渺小不堪。


    坐在前排的孜雨聽到方蔟月這麽單純的就承認了,噗呲一聲笑出聲來。“要確定雇主是否可靠,如果人命在他眼裏這麽不值錢,同樣的命運可能就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孜雨回頭對方蔟月說到,畢竟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要一起出發去未知的旅途,不打無準備的仗。沒想到方蔟月的性格意外的單純,從初次見麵她市儈的和自己討價還價,再到一直繃著臉,她還以為方蔟月是個很難處的人。


    “嗯,你的判斷沒錯,我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我的理由很簡單,我討厭他,所以弄他。”川原在前麵插嘴說著。陸海扶了扶眼鏡表示讚同,純粹是看不慣,這年頭誰做好人誰吃虧。“不過錢還是要賺的,哼,隻要被我踩到他違法的尾巴,一拿到該得的報酬就揭發他。”方蔟月明顯的感受到身邊的陸海似乎燃燒起熊熊火焰,真不知道這火焰是代表邪惡還是正義。


    蔟月已經漸漸開始習慣這幾個人的鬧騰,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放鬆的神色。


    “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孜雨奇怪的轉頭盯著放蔟月的臉看,聽孜雨這樣一說就連前麵開車的川原也在從透視鏡看她。方蔟月很不自在的把眼神看向窗外。


    此時麵包車正經過新蒲大橋,人群將一輛不斷閃爍著紅藍光的警車圍得水泄不通,阻塞了道路。


    “咦?前麵出了什麽事了?”孜雨也注意到了情況。


    川原一邊按著喇叭一邊通過緩行地帶,在與警車交錯而過的時候。方蔟月透過窗戶看到一名女警扶著一名身材單薄的小女孩正坐入警車,女孩仿佛是經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肩膀一直微微顫抖著。那個女孩讓方蔟月感到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當川原順路的把方蔟月放到家附近的車站下車,她拖著疲憊的步伐,到達綠蘿巷的招牌下時,她下意識的取出骨戒戴在食指上。每次走過這條幽暗漫長的狹窄巷子,都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她捂緊黑風衣,低著頭加快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這是她久違的離開房間那麽長時間的一次,現在隻想回家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然而就在她戴上骨戒的瞬間,坐在樹下等待的月臣隱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一陣陰風驟起,月臣隱的四周開始出現影影綽綽的鬼影,卻不敢靠近,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魍魎,月臣隱完全沒有放在眼裏,他在靜心等待那個隱匿在他附近的人再次發出更強的氣息,這次他一定要抓到這個妖孽。


    果然戴上骨戒之後一路上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方蔟月第一次感到那麽輕鬆,就連往常那個木樓轉角最黑暗最陰森的角落,竟然都仿佛照進了陽光。嘎吱一聲一關上房門,來不及脫衣服鞋子,方蔟月就這樣倒在了沙發上,她真的太累了,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夠睡上一個好覺,瞬間她就進入了夢鄉。


    “呼吸……感覺到了。”終於月臣隱感覺到了那個氣息,這是最強烈的一次。月臣隱伸出雙手來,在氣息傳來的虛空中摸索,真的有人!當他的指尖傳來一個柔軟的觸感,他毫不猶豫的一把將那個人從虛空中拉了出來正好掉落在他伸出的雙臂間。


    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發展,這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臂彎裏,從均勻的氣息判斷,這是一個熟睡的女人。一直以來隱藏在他周圍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熟睡著的普通女人?不,她並不普通。


    月臣隱突然感受到了來自四周的惡意,林間的鬼魅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竟然蠢蠢欲動起來。一直以來隻敢旁觀的妖邪們發瘋了似的往這裏靠近,電光石火之間虎賁不知道從哪裏跳出用倭刀解決了這些低級邪物。


    “主公,這是?”虎賁難以置信的盯著月臣隱懷中的方蔟月,這女人怎麽會從虛空中憑空出現?然而他來不及思考更多,樹林中影影綽綽的竟然出現了人影,從裝束上來看這些分明是那些失蹤的軍士。


    “終於現身了……一直以來躲在暗中襲擊營地的邪妄,是這個女人吸引過來的。”月臣隱心情複雜的感受著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噴湧而出的邪氣,然而此刻方蔟月卻伸了個懶腰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眸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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