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凡眼神晃了下,圈起手指搭在唇邊,不自然的低咳一聲,側頭避開她的目光。


    無意間看見地上那幅畫中的女人手似乎動了下。


    傅凡神色一僵。


    “你……有沒有覺得這幅畫,變了?”


    何止是變了。


    那幅畫上的女人像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竟然極慢極慢的轉過頭,眼簾從微撩到抬起,眼珠直直的盯著他,露出一抹陰測測的微笑。


    不懷好意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從脊背生出一股寒氣。


    傅凡按住太陽穴,看著那女人的臉,眼前有些發暈。


    千晚臉色一沉,將傅凡擋在身後,從頭上拔了木簪直接紮在畫上,微揚起手,畫布硬生生被撕成兩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黑暗中傳來。


    畫布像是被一層黏膩的紅漿鋪滿,竟然滴答滴答的落到標牌上。


    傅凡猛然回過神,臉色有些蒼白,眼睛紅紅的看著千晚,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沉悶的一聲響,在這突兀的空曠樓層裏顯得詭異至極。


    傅凡身體繃直,“後……”


    千晚看著他,“不要轉頭。”


    沒了木簪的束縛,她的烏發盡數垂了下來,柔順的搭在肩後,暗淡的光線下,還能看清她眸色中未散去的肅意。


    傅凡抿了抿唇瓣,指著背後的方向,“可……好像有什麽聲音。”


    說著就想轉頭。


    千晚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聲線清冷,像是在哄騙小孩似兒的湊近,“沒有聲音。”


    傅凡:……


    重物碾壓的動靜越來越大,像是輪子劃過紙板的摩擦聲,慢慢逼近,傅凡緊緊的盯著千晚,急道,“真的有……”


    千晚神色一凜,突然將他攬進懷裏,打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右手利落的在半空中畫符,指尖輕點,浮光閃現,“定。”


    他後麵一定有什麽!


    傅凡僵硬的控製住麵部表情。


    陰森詭異的畫,不合常理的聲音。


    這讓他感覺到三觀有點岌岌可危。


    “沒事了。”千晚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塞了一張符給傅凡,徑直走進黑暗裏。


    “你在這裏等我,別往後看。”


    傅凡後槽牙一緊,伸手拉著她的小半截t恤布料,小步跟了上去。


    等到看清那個東西的長相,登時就想撂衣服走人。


    他壓根兒找不到夠格的貶義詞來概括眼前的“東西”對他審美造成的傷害!


    “沈千晚,這什麽?!”


    千晚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好笑的勾起唇角,“都說了讓你別過來。”


    傅凡慍怒的瞪了她一眼,卻是軟綿綿的沒什麽殺傷力。


    “好了,她沒什麽惡意。”


    千晚輕笑,拍了拍傅凡的頭,後者不情不願的冷哼了一聲。


    千晚挑眉,半蹲下身,看著女人臉上也露出委屈的表情,警告的看著她,“你不該嚇他。”


    女人痛苦的揉了揉頭,笨拙的用手指比劃著。


    嗚嗚咽咽的聲音從嘴巴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像生了鏽的鐵器,搭配著那張如溝壑般幹皺的臉和滿頭枯發。


    場景實在不怎麽美觀。


    傅凡看著那女人急切的模樣,猶豫的皺了皺眉,“她想說什麽?”


    “她在跟你道歉,她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差點把你拉進畫裏。”


    “畫?”


    “《門閂》,那幅畫,就是她想讓我們看到的。”


    傅凡愣了下,“所以,你說的她,是誰?”


    “被囚禁在第八層的人。”千晚垂眸看著輪椅上的女人,“安董的原配夫人,薑黎。”


    聽見這個名字,坐著的女人動作一怔。


    聯係起之前看到的那些文字,傅凡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他才想起什麽,震驚的抬頭,“薑黎,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安氏還邀請過傅家。


    那個時候他還小,卻印象深刻,傅母怒氣衝衝的回來,直接挑明了不再跟安家來往。


    說哪兒是辦的什麽葬禮,明明是那安董帶新夫人認證身份的發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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