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絡嘴角狠狠一抽,眼神幽怨的盯著她。


    哼!


    艾千晚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們王室的,玩的都是些花架子,真遇上束淵這樣摸不清深淺的野生血族。


    恐怕還沒開打,直接就送人頭了。


    千晚見他安靜了,又看向月泠,問道,“你可清楚他變成血族的原因?”


    畢竟月泠是他的哥哥。


    月泠無力的閉了閉眼,點了點頭,“束淵曾在年少時,為了尋我,誤入暗夜森林禁地,應該就是那次,被血族捕食了。”


    “不可能。”西絡立刻否定道,“禁地被長老設了密法,血族二度祭司鎮守,他還是人族,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更何況暗夜森林的血族,隻會吸食他們豢養的血奴。


    根本不屑於找這種來曆不明的人族。


    免得沾惹不必要的麻煩。


    懶得應對。


    月泠目露疑惑,卻是篤定的說道,“可他說過的……的確是暗夜森林,他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逐漸深入,然後完全喪失了五感。”


    “當時弟弟失蹤了兩年,我和阿姆尋找未果,都以為他被敵軍抓走了……結果他回來了。”


    月泠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眸底劃過一抹哀痛,說話聲音都變得低沉了些。


    “弟弟回來後,性情大變,收整了原皎國的舊部,退至墨城,那些違逆他心意的人……都變成了半人不鬼的傀儡。”


    “直至……墨城裏,幾乎不剩活人了。”


    隻剩亡魂。


    他還記得束淵坐在地宮的王座上,食指上染著鮮血,看著地上成堆的屍體,嘴角的弧度冷漠又殘忍。


    這些人,該死。


    他們活著,表裏不一,讓本主覺得甚是惡心。


    一邊說著效忠本主的話,卻想著怎麽從墨城逃出去……


    還是死了讓本主能安心些。


    你說對吧,月泠。


    他眼底的神色,是殘酷肆虐的狠意,還有看穿他露出驚懼表情之後的譏諷。


    ……


    千晚神色複雜,逐漸蹙起眉。


    束淵轉化,難道還有什麽細節被她忽略了麽。


    原主命簿裏貌似也未提及此事,僅是三言兩語帶過。


    束淵,皎國,暗魔之子。


    不屬於他的三魂咒印,還有客樓裏那股極淡的魔氣……


    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算計的人在陰暗逼仄的角落縝密的窺視著,伺機而動。


    而她還在一團迷霧中。


    越來越……亂。


    不,不太對。


    束淵為何要用生魂祭,他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他想要銀國國君自戕,為皎國王室報仇,以他如今墨城城主的實力,輕易便可做到。


    頂多需要費點心思應付暗夜森林勢力的掣肘。


    可他卻想要用生魂祭。


    用幾十萬軍士的靈魂,換他一己惡欲。


    他想要獲得的,已經遠遠超過他需要……且力所能及可以擁有的了。


    那……還有一個可能。


    束淵,也是別人的傀儡。


    那個人的實力強大到,他必須要布控生魂祭這種邪惡的陰穢之法,才能從被操縱的角色中擺脫出來。


    脫離棋子的身份。


    千晚緩緩摩挲著尾戒,清冷的眸子睨著不遠處的宮殿,頭一次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


    苓國邊境,夜半子時。


    一輛繡著皇家標誌的轎輦停在銀國駐紮的軍帳前。


    立在階梯前的兩道身影,裹著黑色鬥篷,看不清臉,渾身透露出的冷意卻讓人不敢忽視。


    副將大步從軍帳中走出,臉上的絡腮胡粗狂彪悍,他打量了一眼黑袍人,然後單手抱拳,對著轎輦裏的人說道。


    “貴人,領軍已經久等了。”


    夜櫻掀開簾子,緩步走下台階,禮數周全的回了一禮,“櫻隻是受王爵之托,將禮物送至,軍官無需如此客氣。”


    “貴人客氣。”


    那副將抬了手,兩個軍士撩開後輦的簾子,露出被五花大綁昏迷過去的孫瑢。


    她身上的鳳冠霞帔依舊豔麗,臉上的胭脂色已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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