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顧言說普渡眾生,枉顧傳法沐澤佛光。


    “你姓秦,便一輩子都扔不了這姓氏。”


    美婦坐在正首,隔得遠,臉上遮著麵紗,單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看著與少年九成相似,隻是她的眼底滿是戾氣,美感生生被磨去了六七分。


    “哪怕你披著這身袈裟,也別忘了,哪裏才是你的根。”


    穿著素色袈裟的年少僧人雙掌合十,握緊手上佛珠,輕聲道,“阿彌陀佛,貧僧……玄機。”


    “未曾落發,六根不淨,出家非真,談何修行?”


    “嗬,慧穀賜你玄機兩字,取結菩提心,渡盡天下蒼生之意?笑話,佛法何用,苦修何用,渡人何用,你連自身都渡不了,還想著渡他人?”


    “什麽四大皆空?你就是罪人,你的至親皆因你而死,你身上流著秦氏血脈。你要記住仇恨,記住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惡人!秦煊,你本應是天驕!”


    年少僧人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上聚了水滴,順著臉頰滑落,沒入衣襟消失不見。


    “我知曉了,母親。”


    千晚看他似乎陷入了回憶,情緒有些不對勁,眉頭輕皺,有些僵硬的伸手安撫著他的背,“都過去了。”


    秦煊後背僵直,瞬間又放鬆了下來,“隻是憶起些許舊事,想起厭惡得緊,不提也罷。”


    千晚看他不願說,也不逼他,隻說了正事,“今日在茶肆聽人說了,估摸這兩日,皇城有人來。”


    秦煊暗道,來了。


    擺弄著手腕上的佛花,“不錯,便是秦汶和牧清,還有幾個來劃水的官。”


    千晚有些好笑。


    這奶娃娃,露了暗門少主身份後,倒是敢直呼其名了。


    有意逗弄,“他們來作甚?”


    秦煊有些局促的看著她,一雙美眸滿是歉疚和自責,“阿晚,此事怨我,是我管束下人出了岔子。那花影劍我時刻收在身邊,怕是被有心人看了去,遂才傳的滿城風雨,暗門這些日子前來挑釁的人不少,來盯梢的更是多,約是讓皇城那邊也聽到了風聲。”


    一番鋪墊之後,他低垂著頭,眼眶微紅,“他們師出有名,遞了拜帖,便是為了花影劍而來。”


    月老搖著蒲扇,一麵看著桃花鏡,嘖嘖感歎:妙,當真是妙,這精湛的演技,這柔弱(易推倒)的姿態,這完美配合的表情管理,讓老夫自愧弗如啊!


    “你說什麽?”


    秦煊重新說道,“底下人走漏了花影劍的消息。”


    “不是這個,”千晚皺眉,“你喚我什麽?”


    秦煊袖子下的手揪的死緊,但卻不願改口,“阿晚。”


    說完飛快撇開視線,頓覺耳朵根火辣辣的,燒紅了一般。


    阿……晚?


    某神表情有一瞬間崩裂,這莫名鄉土·倫理·偶像連續劇的即視感……


    月老擺手:老夫不知神姬在現代命簿究竟都灌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腦殘劇……見笑,見笑了啊。


    千晚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胡亂攪了一把他的腦袋,“下回,莫要如此了。”


    “你如今處境敏感,下次發生何事,切記需得提前與我言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生了嫌隙便不好了。”


    雖說朝廷基本不裹挾江湖之事,但暗門如今“招攬”了花影劍,有些人坐不住了。


    秦汶怕是早已猜出奶娃娃與皇家有關,於是他所依仗的靈隱寺,有了太後插手。而他和牧清此番前來,僅是借個由頭,想來探一探他背後站著的暗門虛實,爾後伺機出手。


    她和花影劍僅是個導火索。


    更何況她本意便是引出那幕後搞鬼之人。


    一樁劫金案,竟是耗了這般久,也未查出那些金條的藏匿點,反倒牽涉之人越來越多。


    奶娃娃還對她半遮半掩……


    “秦煊,你信我。”


    她懶得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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