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零一看著楚乾走開,覺得十分不妙。


    “宿主……”


    夢雅這會兒哭累了,演累了,坐在地上休息。


    她輕輕的發出一個單音:“嗯?”


    係統支支吾吾的說:“男主走開了。”


    夢雅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這個世界上,不,隻有上個世界的薛函才可以無限製的包容她吧……


    無論她做什麽事情薛函都不會生氣呢。


    係統問:“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薛函?”


    夢雅不說話,但是也不搖頭,就這麽冷冷清清的樣子,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


    楚乾本來已經走開,但是又有些放心不下。


    於是悄悄的潛回來。


    現在的夢雅與之前看到哭泣悲傷的夢雅不一樣,這會兒夢雅這絕望的樣子,就像是她最珍視的東西不見了。


    楚乾心裏發堵,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是這會兒夢雅是清醒的,他也不好去抱著夢雅回到床上。


    夢雅一直沒有動,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絕望。


    悲哀。


    楚乾終於忍不住。


    夢雅聽到腳步聲,也沒抬眼。


    “恭祝陛下明日大婚。”


    楚乾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


    夢雅終於抬起了腦袋,大眼睛不複往日的靈動。


    “陛下明日不是娶貴妃嗎?”


    楚乾默了,這是事實。


    夢雅不再說話,突然笑了一聲,在這黑夜中顯得十分突兀。


    楚乾也不怪罪,而是陪著她坐在地上,靠著她,一言不發。


    夢雅這會兒已經沒眼淚了,她的視線飄忽,不知道現在在想著什麽。


    良久,楚乾問:“後悔嗎?”


    夢雅沒有反應過來,呢喃一句:“什麽?”


    楚乾抬起她的下巴,然後狠狠的咬上一口。


    “之前把朕推開,後悔嗎?”


    夢雅終於明白了。


    楚乾說的是之前他問自己是否喜歡他而自己不答話的事情。


    夢雅的目光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著迷離的神色。


    但是她的目光卻癡癡地,仿佛這是最後一次看到楚乾了。


    楚乾心中一緊,但是身為皇帝的自尊與自負,讓他不能說出那些妥協的話語。


    自古都是女人想著法子去勾引皇帝。


    萬萬沒有皇帝去想著法子讓女人喜歡自己。


    楚乾最後隻是陪著沒有坐著。


    而夢雅卻在一直看他的臉,就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樣。


    ——這是後來楚乾一個人在龍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一遍遍的回味,一遍遍的哭泣。


    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夢雅的不對勁,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悲慘的結局?


    楚乾後來不止一次的想要退位,想要走遍大江南北,想要去看夢雅說過的地方。


    說不定,在那裏會遇到一個姑娘。


    她有著小鹿一般的大眼睛,她敢愛敢恨。


    她,願意為了愛的人,奉獻自己。


    但是現在的楚乾對這些絲毫沒有反應,他隻是覺得今晚的夢雅很悲痛。


    悲痛到他都不忍心站在門外冷眼看著了,而是想要陪伴她。


    就在夢雅拒絕了自己的喜歡之後,他還腆著臉來陪她。


    楚乾覺得自己真的是中了一種叫做‘夢雅’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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