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夫君?


    這個躲在暗處發出聲音的人到底是誰?


    他就算是隻鬼,那也是隻幼稚無比的鬼!


    眼前的宋晴因為失血過多,進入了休克狀態,時間真是一分也不能耽擱了。比起宋晴的生命,別說喊他夫君了,就是喊他玉皇大帝我都願意。


    “夫君!”我摁著宋晴還在向外流血的傷口,幫助她減緩流血的趨勢,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大喊了一聲。


    我和宋晴初中就在一起玩了,小時候就是對門的關係,連大學都考到了同一所。她親眼見證了我和簡燁一路走來的感情,也陪伴我走過無數青春時光。


    我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我……


    我不能失去她!


    我喊那個家夥“夫君”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響起了好幾聲的回聲,卻沒有人回答我,陰冷的穿堂風從我身邊掠過。


    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刺破肌膚一樣,讓人感覺到渾身惡寒。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嚐試又問了一句:“你還在嗎?”


    “你分辨的清楚樓梯口的位置嗎?”那個聲音淡淡的問了我一句。


    走廊很長很長,附近的寢室房間相似度很高,要判斷走廊盡頭樓梯口的位置有些困難。


    清了清嗓子,我問道:“難道你進不來嗎?我判斷不清楚位置,我……你能把我和宋晴帶出去嗎?”


    “能,但是我偏不幫你,我要你自己走出來見我,我就在樓梯口。”男子的聲音當中帶著一絲的戲虐,就好像和我在玩某種有趣的遊戲,根本就不在乎宋晴的死活。


    也許,在這裏,也就隻有我在乎宋晴的生死。


    我不聽他的,宋晴就會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的按照平時進出宿舍樓的記憶回憶。然後,鬆開了懷裏昏迷不醒的宋晴,朝前走了幾步路。


    覺得位置差不多了,才看了一眼身邊房間的門牌號401。


    對著樓梯口的寢室門牌號,我是記得的,這個寢室的門就是正對樓梯口的。


    隻是現在,我被困在鬼打牆裏,看不到樓梯口。


    我對著空氣低喊了一聲:“我找到了,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蹲在地上入廁。”那個聲音帶著濃烈的笑意,我都懷疑他這要笑著笑著,能把他的下巴給笑掉了。


    入廁?


    那不是就要我在走廊裏尿尿嗎?


    我心裏麵那個氣啊,我蹲下來尿尿,他就在門口,我還不是被他看了個正著。他不肯進來救我,就是想等著看這一幕吧。


    這個鬼,他真是個奸詐狡猾的色鬼!


    我心裏暗罵著,就忘了回話了。


    大概是發現我隔了一小頓時間沒有說話,他又用了激將法,一本正經的沉聲說道:“鬼打牆隻有活人的穢物才能破解,你如果不入廁,就隻能等著你的朋友流血過多而死。”


    “隻要穢物就行了對吧?”我挑了挑眉,氣的從牙縫擠出這幾個字。


    他用一種桀驁的輕浮的語氣,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暗處的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他一肚子壞水,可我蘇菲也不是好惹的,我是絕對不會在他麵前尿尿的,讓這隻可惡的鬼奸計得逞的!


    我有更好的辦法,能夠出去。


    寢室裏麵那幾個小妮子“特殊的日子”時間差不多,我感覺好像就是這幾天吧。我不想當著那個家夥的麵尿尿,就隻要委屈暈過去的歐雲了。


    我二話不說蹲在昏迷過去的歐雲的身邊,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裏,順手就把姨媽巾扯出來。怒氣衝衝的走到樓梯口的位置,朝著那個地方將姨媽巾給摁過去。


    按說女人的經血,才是真正的至陰汙穢之物,用來破這個鬼打牆,絕對比蹲在地上尿尿靠譜多了。


    原本樓梯口的位置,是堵牆,根本過不去。


    有了帶血的姨媽巾在手,我猛力一衝刺,居然穿過了牆麵,一下子就給穿出去了。


    出於慣性手裏麵的姨媽巾也被我推了出去,卻直接摁在了一個人的臉上,我給忘了,那個暗中幫助我的人說他就在樓梯口站著。


    此刻,他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黑鍋底的顏色。


    就在這昏暗的樓道口一打眼,完全能確定他絕壁是個出塵絕豔的帥哥。


    而且他身上穿著儒雅的漢服,寬衣大袖的,就好像從畫卷中走出的畫中仙一般。


    被甩了姨媽巾的男子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嘴角玩味的笑意也凍住了,伸出玉箸般纖細白皙的手指茫然地扯掉臉上的姨媽巾,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啊。


    頃刻間,他爆發出了陰冷震怒的聲音:“蘇菲,這個是什麽東西?”


    “姨媽巾,abc牌子的……”我被他的聲音刺激的渾身打了個機靈,嘴裏把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了。


    我有些畏懼的看著這個男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弄到你臉上,我……我先去救宋晴。”


    “站住!”


    我剛走出沒幾步,就被這個家夥冰冷的手指緊緊的扣住了手腕,“你對我做出這種事情,還想這麽容易的就走?”


    “放開我,誰讓你不進來救我的?你活該,還要我負責啊?”我對宋晴的傷勢心急如焚,偏偏還被這個男子控製住,難免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他冰冷的目光猶如從高處看下來天神一樣,冷冷的睥睨著我,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唇角還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讓人輕易不敢招惹他,甚至對他產生一種懼意。


    氣氛尷尬到極點,我想逃走,奈何他的手就好像冰冷的鋼鐵一樣,牢牢的鉗製住我。我怎麽甩不開,氣急之下一腳就往他下半身要害部位踹過去。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踢到,倏地,我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倒了牆上。巨大的疼痛之下,我隻感覺眼前一黑,差一點點就失去知覺了。


    他將我的下巴狠狠的扼住,“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我特意趕過來救你,你居然想讓我斷子絕孫。”


    我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痛的我拚命的甩著頭顱,想擺脫他的控製,“我就讓你斷子絕孫了,你這個王八蛋,大混蛋,快放開我!”


    “那你可要為我的後半輩子負責!”男人霸道高冷的烏眸凝視了一會兒我,他冷傲的頭顱微微一頷首,懲罰一般的狠狠的吻我的嘴唇。


    冰冷的舌頭就跟寒玉一樣,沒有任何的彈性強心的挑開我的牙齒,在我的嘴裏攻城略低。我感覺我的一張嘴,都快要被冰塊給凍住了,身子不斷地顫抖。


    心急、屈辱、悲憤的感覺刺激著我的大腦神經,眼淚從眼眶裏奔湧而出。


    麵對這樣霸道的強攻,我全無招架之力,被吻的都快要窒息了。要不是身子被他強行控製住,隨時都會手腳發軟滑到在地上。


    眼前是一片漆黑,卻感覺身子被緩緩的鬆開了,淚水滑過的地方被一張冰涼涼的唇輕輕的吻著,那個陌生的男子他正在吻去我的淚水。


    我愣愣的立在原地,模糊的視線看著他,眼淚越流越多。


    他似乎也發現我的淚是怎麽吻也吻不完的,用手控製住我的後腦勺,讓我們的額頭碰在一起,“小丫頭,我就這麽不討你喜歡嗎?”


    “我隻是想救宋晴而已,我隻是想救她!!你為什麽要耽誤我的時間……”我聽他無辜磁性的聲音,一下崩潰的哭出聲音來。


    我在他懷中掙紮,哭的亂七八糟渾身顫抖,啜泣的哭聲因為心底的無限哀傷,慢慢的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這個陌生的男子突然就把我抱緊,將我的頭顱壓在他的胸口之上,“別哭了,我幫你把她們都救回來。”


    “真的嗎?”我張嘴才發現嗓子哭啞了。


    “恩。”他摟著我,冰涼的掌心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嘴裏緩緩的說著,“誰讓你這個小丫頭是我的女人呢?”


    我是他的女人?


    我心裏麵完全不肯勾通,我馬上就要和簡燁訂婚了,要也是簡燁的女人。這個男人,他有癡心妄想症。


    可是想想宋晴她們的性命都掌握在這個家夥手裏,又不敢太多反駁,隻好在一旁默許了他這種自我的想法。


    突然,男子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指尖放到了我的小腹之上,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哭多了,對我們的孩子不好,以後你每天都要保持愉快的心情,聽見了沒有?”


    “孩子?什麽孩子?誰跟你有孩子了?”我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麵容如同冠玉一般的男子,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是腦子裏不斷有念頭浮現著,讓我的心情越發的緊張,我總覺得這個男子我好想在哪裏見過。


    但是,又記不起來了!


    我隻對簡燁一個人鍾情,連簡燁,我都沒有和他滾床單過,我怎麽會有眼前這個男子的孩子?


    是他在開玩笑,嚇唬我嗎?


    可我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喊著,他說的是真的!”當然是你跟我有孩子,剛剛還是我們的孩子還拚死保護了你呢。看來你還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丫頭,養不熟的小白眼狼……“他曖昧的說著,對我的耳邊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冰涼的氣息。


    我捂著自己的小腹,腳下不自覺的倒退了半步,腦子裏全都是剛剛那個巨嬰奮不顧身為我擋了一刀的畫麵,心疼之下,淚水溢滿了眼眶,卻被我狠心縮了回去。


    我記起來這張臉,他到底是誰了!


    一股恨意,從心底深處就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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