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莫兄,你前麵往樹枝上綁的黃繩是幹嘛用的”,其實這一點陳河早就發現了,莫北每隔五六分鍾左右的時間,就會在路過的樹枝上纏一根黃色的繩子,期初他以為那是類似書本裏寫的為了防止迷路而沿途做的標記,但後來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兩個黃色繩結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他一邊走路一邊計量了一下,以他的記憶裏,如果做標記的話最遠是1分鍾的路程,這已經是極限了,在這深山密林裏再遠的話就直接找不到南北了,所以他才覺得這不太像是做標記。


    然而莫北接下來的回答就直接推翻了他的認知,“為了還能找到回去的路”,這樣的回答就已經表明,剛剛的確就是在做著標記,“這麽遠的距離你確定你能記得住?”


    莫北稍微把腳步放慢了一些,然後回過頭看著有疑問的陳河,對於陳河的問題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外的,意外的並不是問題的本身,而是這次提問題的人不是楊石,而是陳河,在他的印象裏陳河的形象還是有那麽一絲神秘的,因為他基本不太會問問題,但又好像很多問題他本身就知道答案,莫北的視線向隊伍後麵望了一眼,果然,楊石在身影在隊伍的後麵,似乎在身上拔著什麽東西,可能是剛剛植物上麵的細刺紮到衣服上了吧,還納悶呢怎麽都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怎麽回答你的問題呢,我隻能說以我的記憶力問題不大,如果是你們的話,還是建議標記能多就多吧”


    “對了,還有,如果是你們想要像這樣在樹枝上綁標記的話,一定要選擇有辨識度的樹木的枝幹,而且要盡量選擇那種粗壯的部位,以防風吹等其他什麽因素把標記弄沒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原來如此,不過對於莫北的記憶力,陳河還是感覺蠻吃驚的,在這種環境裏幹擾因素實在太多,對於記憶的要求難度真的是幾何倍的增加的。


    “北哥,我們大約還要多久才能到啊”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莫北一轉身就看到了這個看起來心煩的麵孔,“你是不是一隻猴子,前竄後跳的,剛剛不是在後麵嗎,怎麽一眨眼就跑到前麵來了”“我可不要做隊伍的尾巴,我要跟在北哥身後,在北哥的光輝裏走向光明,北哥你要不要給我安排下接下來的工作啊”“我隻需要你閉嘴”“。。。”


    一行七人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入密林深處了,因為莫北的繩結綁了一個又一個,實在記不清多少個了,後麵的幾人走的確實也有些疲憊了,腿部肌肉明顯開始有點發酸了。


    “我去什麽東西,這麽惡心”,聽到楊石的叫喊,前後的人投來了詢問的目光,原來是楊石腳上踩到了什麽東西,“搞什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踩到陷阱了,咦,什麽鬼,聞起來這麽臭”,本來還沒什麽,自打方衛東說完這句話,距離楊石最近的陳河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直到一陣風是時候的吹來,迎風風向的人都直接把鼻孔堵住了。


    “我靠,楊石你的點得有多背啊,這走路都能踩到大便”,可不是嗎,還說是什麽東西,黏糊糊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裏來的大便的,一邊抱怨晦氣一邊在石頭上蹭著鞋子。


    不知道為何,在聽到大便兩個字的時候,莫北一改往日的冷漠,眼神裏流露是是大家極為少見的興奮,甚至看到他的表現之後,後麵的隊員已經開始耳語起來,“這莫北什麽情況,好像口味不一般啊”


    莫北盯著踩成一坨的大便看了好久,看的本是受害人的楊石都有些尷尬了起來,“那個北哥,一坨大便而已,不用這麽上心的,我們繼續趕路吧”


    可是莫北似乎並沒有去在意剛剛楊石講了什麽,視線一會看看大便,一會看向旁邊的密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隊員們更是莫名其妙。


    “對了,應該沒錯了”“什麽對了,北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吊我們胃口好嗎,到底是什麽事情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到了”“什麽目的地,在哪裏呢”陳妍用疑問又單純的眼神,四下張望著。


    “北哥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來看這一坨大便的,如果你告訴我是,那我的人生觀從此崩塌”


    但陳河卻不這麽認為,聯想到此前莫北讓大家做的長槍,再看到眼前疑似某種動物的糞便,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也猜到了莫北的意圖,可是它究竟是什麽呢,這才是陳河所好奇的。


    “想什麽呢你,接下來的時間,我需要你們全身心的戒備起來,給我把注意力提升到最高,因為我們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什麽?獵物?”“難道你帶我們來是來打獵的”“到了現在你都還想不到,不過想到你這個豬腦子,想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你以為前麵莫兄讓我們做的這個長矛是用來幹嘛的,不過這次我們要逮的動物是什麽呢,野雞?不對呀,這個糞便明顯略大啊,該不會是什麽大型動物吧”說到大型動物,肖傑身子一個激靈。


    “大型動物?勉強算的上吧,今天我們要麵對的是野豬,希望有機會能見到”


    “什麽?”“野豬!”“我去,我說怎麽這麽臭”


    說到野豬,眾人的反應不一,陳河是恍然,楊石是惡心,方衛東是驚異,陳妍是害怕,剩下兩人則是疑問。


    說道野豬,在陳妍的印象裏,當算得上一種比較恐怖的動物了,雖然沒見過,但總聽過,在她的印象裏,野豬的體型要比家豬大得多,而且周身都長滿了那種很硬很硬的毛刺,看到敵人橫衝直撞,屬於皮糙肉厚那種類型的。


    “這個大便看起來還新鮮,而且看一遍草木的順向,野豬應該剛過去沒多久,現在還不太好判斷它的體型,待會可能會有硬仗要打,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團隊裏有臨陣脫逃者”


    跟莫北在一起久了,陳河發現了他一個特點,雖然看上去冷冰冰,但他卻會經常強調團隊這兩個字,也許方式會有些極端,但出發點卻是好的,至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能給未來踏實凍土的旅行增加幾分籌碼。


    但其他幾人不見得有陳河的覺悟,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此,比如楊石,對他來說,莫北有句話在他的腦海裏印象刻的非常深,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那就是大便看上去還新鮮,“我說北哥,你的人生境界果然獨樹一幟,在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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