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頂顏色各異的帳篷,像是一道彩虹,起於山巔傾瀉而下,給那寂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生動。


    他們是一大早上的山,直到帳篷搭好已然過去大半天的時間,那麽問題來了,吃飯點到了,吃什麽?


    莫北看著饑腸轆轆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幾人悶聲道,“看我作甚,我又不是食物”。


    “怎麽有種被坑的感覺,希望不要被我前麵的的話猜中,我們就要暴屍荒野”楊石一邊搖頭一邊在身前不停的畫著十字號


    “我們來之前你好像沒告訴我們要自己帶食物吧”。


    “你們又沒問我”


    。。。。。。


    “不過算你們運氣好,前麵在路邊還采到一些野蘑菇,至少這頓飯是不用擔心什麽,至於後麵的,自己看著辦吧”


    “我對蘑菇其實是有種恐懼感的,因為之前看的那些野外恐怖片,大都是吃了有毒的蘑菇,然後一個一個產生了幻覺”。


    “不想吃,沒人逼你吃,剛好數量也不多”


    “別別別,我可不想做個餓死鬼”


    莫北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小鐵鍋,然後拿起來朝一邊的密林走去了,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視線裏,“我去,這家夥不會是跑路了吧,把我們帶到這麽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然後自己一個人消失了”。


    約莫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在一片質疑聲裏麵,莫北原路返回了,唯一不同的是鐵鍋裏竟然多了半鍋水,在幾個人目瞪口呆裏,掰了幾根樹枝搭了一個木堆,幾塊石塊成了架子,鐵鍋就至於其上,點火生煙一氣嗬成。


    楊石吞了吞口水說道,“我就說嘛,北哥這麽仗義怎麽會把我們丟在這裏”“快的了吧,剛剛數你抱怨的最凶”這麽一來說的楊石臉麵實在掛不住,跑一邊撿枯枝去了。


    不一會一碗熱氣騰騰的野菌湯就完成了,因為沒帶碗具就隻好拿口杯來裝,不過還好大家帶的都是金屬大口杯也不至於難堪,莫北到身邊的枝杈上折了兩根細長的枝條,拿在手裏用小刀隨意削了幾下,然後就拿起剛加工好的筷子悠閑的開飯了。


    “哇,還是莫大哥聰明”給莫北點讚的同時,陳妍也到一邊的小樹上掰了兩根枝杈,雖然修理起來不是很熟練,但也是最終吃到了筷子夾起的蘑菇,其實就算不是她點醒,其他人也看得出來,莫北絕對是一個野外生存的高手,身處陌生的環境還能這麽淡定,更重要的是剛剛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半鍋水,可別以為這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深山密林想要維持生命的延續,水是那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野外找水源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那可是需要敏銳的判斷跟過硬的經驗。


    雖然沒有眾多調味品的修飾,但這蘑菇湯卻並不顯得難喝,反而有種大自然的清香蘊含其中,不足以填飽肚子,但也不至於前胸貼後背,對於平時習慣了錦衣玉食的方衛東,突然間進入原始的狀態,內心其實是抵觸的,最後還是捏著鼻子把蘑菇湯硬灌了下去,因為剛剛莫北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頓還有蘑菇吃,至於下頓飯,什麽時候吃,吃什麽,都還是未知數。


    稍作休息,眾人便被莫北抓去下一個項目的訓練,雖然不情願,但他說的不無道理,畢竟大家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行頭很簡單,一人拿著一條繩索,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麽,但也隻能乖乖跟著大部隊走了,至於為什麽行李跟帳篷放在原地會這麽放心,因為莫北說,這裏應該不會有人能找來,這句話又給大家的心頭蒙了一層寒霜。


    走了一會,空氣裏的潮氣漸漸加重,並且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並且隨著腳步的加快,聲音也由最初的纏綿變得激蕩。


    或許隻有身臨其境,才知此時眼前的壯闊,奔騰的水花如野馬破雲,霧氣繚繞,濤聲奔騰,好一番山間落水。


    想不到莫北帶大家來的地方竟然是一處瀑布所在,雖不及幾處名跡但也帶著天生的大氣與不羈,果真是世間萬物各有奇妙,如若不是眾人皆在倒懷疑是否身在夢境,因為從來都沒聽說天目山還有如此一道別樣景致,尤其是竟然在這麽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真是匪夷所思,看到眼前的流水,陳河大概猜到了莫北先前取水的地點,隻是他為何知道這裏有這麽一道瀑布的呢。


    看著眼前落差極大的流水,任誰的心間都會憑生豪邁,與命運的抗爭中,如果沒有這樣驚險的一躍,便也沒了一世的宏偉。


    打破僵局的依舊是話嘮楊石,“北哥,您老不會是帶大家來欣賞風景來了吧,這好像不太像您的作風,讓我猜想下,你該不會是讓我們”看了看腳下深不見底的山淵,用略帶著顫抖的聲音小聲問道,“不會是下去吧”。


    “不是”“哦,那就好,心髒都要嚇出來了”“那我們是要?”。


    莫北伸手指了指對麵,淡定的說道,“去那裏”眾人循著他的指向看了過去,那是隔著深穀的對麵一塊平台,“怎麽去,開玩笑吧,難不成飛過去”。


    “隻要你想,辦法總是有的,還有提醒你們一句,我走的路都是單行路,隻有眼前沒有身後,實話說吧,下一個休息地點就在對麵,前麵那個不過是臨時休息點,給你們緩衝一下,目測你們現在也沒有什麽別的選擇,善意的提醒你們一句,這裏的晚上可不是那麽太平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前麵忙活半天的紮起來的營帳,你竟然告訴我那是白費力氣?”。


    “要不要這麽狠”


    “山林就如謎題,隻有步步為營,用心解題的那個人才能笑道最後”丟下一句挺起來好像很有哲理的話,莫北慢慢的取下身上的繩索,“看好了,我的示範就隻有一次”就算他後麵不加這句話估計都沒有人會分心,畢竟生命攸關,誰敢馬虎。


    隻見他四下張望,然後在一棵樹底下撿起一塊胳膊粗細的長條形石頭,然後用繩子緊緊淡定捆綁住一端,然後輕步走到崖邊,抓起繩子一個猛的旋轉,石頭在前端打著轉攪動起水汽如盤,然後突然的鬆手,石頭帶著繩子如同飛毛腿一般直奔對麵而去,神奇的是不偏不歪剛好打在了一棵樹的樹幹上麵,借著慣性連續打了幾個回旋,待石頭停止滾動後,莫北用力拽了拽繩子確認沒有鬆動後,到自己這一側找了同樣一顆比較粗壯的樹幹,將繩子這頭死死的打了幾個結,最後前後拉了幾下繩子,應該比較牢靠。


    這一前一後可是看的幾個人目瞪口呆,即便看的再仔細恐怕也沒有人敢打包票說自己能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看得出來莫北的剛剛那兩手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我說北哥,你是存心想讓我們幾個永遠都留在這座山裏麵了是吧,這還沒踏上南極呢,就來個凶多吉少”


    “期間我會出手每人幫你們一次,剩下的,就自求多福吧,最好記住我的話,既然想解開謎題,那必須置身其中,而且步步為營”莫北看似跟每個人說道理,但陳河總感覺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自己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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