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曦晨光係治療仙術的強治愈下,深陷昏迷中的吳珺瑤緩緩地蘇醒,端木雨時望著師妹緩緩睜開雙眼,還未來的及高興,耳邊便是傳來她淒厲的慘叫聲,吳珺瑤雙手捂住臉頰痛哭出聲,雖然她的眼窩凹陷,眼前一片漆黑,可是神識卻依舊可以外放,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麵孔自然也是被其瞬間察覺,讓她頓時陷入了絕望,生不如死。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吳珺瑤瘋狂地一把將端木雨時推開,銳利的指甲拚命地抓撓著自己的臉頰,他那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血直流。


    “前輩,你可不可以?”端木雨時心痛地撲上前去,雙手緊握住吳珺瑤的手腕,焦急萬分地同時,略帶一絲懼怕地望向曦晨,小聲翼翼地懇求道。


    雖然端木雨時並未明說,可是曦晨卻是從他的表情上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他心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手指輕輕一點腰間的儲物袋,那顆閃爍著白光的白靈果憑空出現在曦晨的掌心,雖然已經被采下多時,而且還被端木雨時用丹火灼燒了片刻,可是那白靈果銀灰色的葉子並沒有顯現出任何的枯萎,依舊光彩四射。


    曦晨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夾在那白靈果的葉子之上,將其中的兩片輕輕摘下。朝著吳珺瑤的方向輕輕一擲,銀灰色的葉子飄飄搖搖地落在痛苦掙紮的吳珺瑤的臉頰,如同冰製的一樣化開,融入了那張恐怖的麵容之中。


    一絲冰冷卻帶著幾分舒爽的涼意緩緩擴散,滲入吳珺瑤的臉頰最深處,表麵那曾黑焦的皮肉逐漸地脫落,露出了下方嬌嫩似嬰兒的皮膚,而先前被毒霧腐蝕掉的五官,也是以肉眼可見的度迅長出,那雙明亮的丹鳳眼比以前更加的出神。


    望著這如同神跡一般的複原,不止是端木雨時,連曦晨都有些驚呆了,他望著手中的白靈果,露出一絲欣喜激動之色。


    曦晨深吸了一口氣,取出一翠綠色的玉瓶,揮手將那白靈果收入其中,如今這白靈果已經被采去了兩片葉子,若是不做好完全的準備,藥性必然會有所流失,曦晨回想起藏書閣那位苦命的老人,以及他曾經對自己的大恩大德,漆黑的瞳孔閃爍不停,揮手將玉瓶收入儲物袋中。


    “你們可有這五龍海域的海圖?”曦晨隨意地擺擺手,阻止了端木雨時的千恩萬謝,開口詢問道。


    “五龍海域的海圖?”端木雨時聞言一陣,抬起頭來,望向仍舊在抽泣的師妹吳珺瑤。


    “夏某知道這海圖的珍貴之處,當然不會空口套白狼,這兩瓶丹藥對洗精伐髓大有裨益,權當作交換之物。”曦晨手腕一翻,手心中憑空出現兩個翠綠玉瓶,衝著吳珺瑤低聲說道。顯然端木雨時那無心的一瞥被其看到眼中,知道這海圖可能在吳珺瑤的身上。


    “前輩誤會了,晚輩並不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前輩此番救得我們幾人性命,大恩大德如同再生父母,隻是這五龍海域的海圖乃稀缺之物,我等此行出門匆忙,並未隨身攜帶。”此時平複下心境的吳珺瑤衝著曦晨瑩瑩拜下,輕聲說道。


    “若是前輩不著急的話,晚輩倒是為您製作一份,隻不過需要耗費些時日。”吳珺瑤望著深蹙眉頭的曦晨,神情上略帶一絲慌亂之色,生怕惹得對方不高興,連忙說道。


    “姑娘會製作這五龍海域的海圖,那再好不過,就是不知道需要耗時多久,夏某如今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曦晨聞言一喜,製作海圖相當的複雜,不僅需要對神識極強的操縱能力,還要對這片海域極為的熟識,他尋了幾日都沒有找到,如今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吳珺瑤聽得曦晨詢問,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三天?”曦晨一愣,似是沒想到時間會這麽久,但其掐指一算,時間尚還足夠,於是便衝吳珺瑤點點頭。“如此便有勞姑娘。”


    曦晨盤膝虛空坐下,雙手置於膝上閉目養神,而吳珺瑤則是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截翠綠色的玉簡筒,神識灌輸其中,將自己所熟知的五龍海域的詳細信息鐫刻在內,端木雨時和其他幾名淩霄宗弟子則是護衛一旁,一步不曾離去。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曦晨將神識從手中的玉簡筒收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玉簡筒內鐫刻的海圖十分的詳細,不僅大小島嶼所在位置一應俱全,而且連空間方位也標記的甚是詳細,想不到這吳珺瑤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修為也很是一般,竟然能有這等的天賦,看來修仙大道之上,果然人才輩出啊!


    曦晨袖袍一揮,那兩瓶丹藥飛到吳珺瑤的手中。“多謝姑娘。”


    “前輩這可萬萬使不得。”吳珺瑤臉色蒼白的連連擺手,想要將丹藥還給曦晨,卻被曦晨揮手打斷。


    “這是你應得之物,我們也隻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曦晨衝端木雨時等人拱了拱手,再也不多言,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芒,朝著遠方的天際遁去。


    一道金光突然從逝去的那道青芒激射而來,端木雨時心中一淩,伸手將那縷金光握在掌心。


    “這‘岐黃丹’可辟百毒,你體內所中之毒尚未徹底清除,仍有部分殘留,你還是先找個安靜之所將其服下吧,以免日後身體留下隱患。”空靈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傳到端木雨時的耳中,他的心頭微微顫抖。


    端木雨時望著手中閃爍著金光,散著陣陣丹香的丹藥,深吸一口氣,衝著曦晨離去的身影深深地拜下。


    “師兄,那白靈果被前輩拿走了,我們回宗門之後該怎麽向老祖交代啊?”吳珺瑤望著曦晨的身影消失在天邊,眼神中也布滿了感激之色,可是她想起那被曦晨一並帶走的白靈果,心中又是一陣躊躇,畢竟在獲得白靈果之時,他們曾向宗門回過傳音符,稟報喜訊,如今卻是空手而歸,若是不能給出合理的說法,著實難逃宗門懲處。


    “這白靈果被千毒郎君那矮矬子給搶走了,我們打他不過,還能有什麽辦法?如實像老祖他們稟告便是。”端木雨時歎了口氣,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而吳珺瑤和其他淩霄宗弟子在聽到師兄的話後,也是恍然大悟,相互對視一眼,會心的一笑。


    “師兄,快來救我!”正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略帶一絲沙啞,端木雨時眉頭一挑,厭惡地望向那依舊被千毒郎君禁錮,不得動彈的劉夢媛,她楚楚動人的臉頰煞是惹人憐惜,而胸前破碎的衣襟更是使得春光外露,兩點嫣紅若隱若現。


    “師兄,怎麽辦?”吳珺瑤望向劉夢媛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至於先前被千毒郎君毀掉容顏,若非被人所救,險些抱憾終身。


    “讓她自己一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我們走。”端木雨時痛心地望了那苦苦哀求的劉夢媛一眼,冷冰冰地說道,哪還有先前的半點兒溫柔,他一拂衣袖,禦起腳下丈八長戟,欲想轉身朝著淩霄宗的方向遁去。


    劉夢媛望著端木雨時等人似是要拋下自己一人離開此地,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這片海域有著太多的變數,雖然人煙稀少,修仙者更是罕至,但是來此地之人大多是心狠手辣之輩,自己如今又是被那千毒郎君的禁製束縛,根本就沒有逃生的希望,甚至有可能在遇到別的修仙者之前就被野鳥分食。


    “你們若是不幫我解除身上的禁製,我一定會把你們隱瞞白靈果去向,謊報宗門之事傳揚出去,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受門規的懲處吧!”劉夢媛扯著沙啞的嗓子,衝逐漸遠去的端木雨時等人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


    端木雨時等人瞬間止住了身形,他們臉龐盡皆鐵青,露出憤恨之色。


    “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便到。”端木雨時輕輕地拍了拍吳珺瑤的肩膀,衝其微笑著輕聲說道。


    吳珺瑤看著端木雨時眼中暗含的若有若無的殺機,伶俐乖巧的點了點頭,她也不多言,腳踏著足下神兵,和其他兩名淩霄宗弟子朝著遠方遁去。


    “師兄,你救救我,我誓這輩子都跟著你,給你當牛做馬。”劉夢媛見端木雨時似是改變了心意,反而轉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來,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衝著他高喊道,身子前仰,胸前的衣襟被海風吹拂開,更加的誘人深思。


    端木雨時聽到劉夢媛不知廉恥的話語後,臉頰上的憤恨之色更加的濃鬱。


    “想給我當牛做馬,憑你也配?”端木雨時獰笑著,握緊了手中的丈八長戟,一道寒光瞬間閃過,銳利而反光的長戟刃上照出劉夢媛驚恐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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