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色隨著一輪紅日的升起漸漸淡去,猶如仙境一般的縹緲峰也在沉睡之中蘇醒,一群仙鶴低鳴一聲,成群結隊的穿過雲翳,朝著九天之上飛去。≥≦


    一道道青芒從天空中疾滑過,飛向縹緲宗上空懸浮著的巨大平台,原本空蕩無一人的平台,漸漸地又開始人聲鼎沸了起來。


    參加此次七脈會武的選手早早的便來到了平台之上,甚至一些修為低下,並沒有資格參加會武的弟子也在一旁圍觀,畢竟這可是宗門百年一遇的盛典,而可以參加此次大賽的弟子,全部都是縹緲宗七脈之中得天獨厚的修煉奇才,即便是在一旁觀摩也是對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經過昨天的多場激烈戰鬥,有一半的選手不敵對手,被淘汰出局,還有一些則是兩敗俱傷,紛紛退出了比賽。而今天又會有許多人離開這個場地,可想而知這次比賽的競爭是多麽的激烈。


    縹緲宗雖分七脈,但卻同源同根,七脈弟子自然也是親如一家,可是由於太過於年輕氣盛,七脈弟子在暗地裏也是會互相比拚,切磋一下彼此的神通。既為了提高自己的實戰經驗,也為了可以為自己的師父爭一口氣。


    若是哪一脈的弟子可以在此次七脈會武中取得冠軍,那與其同脈的師兄弟也會相應的水漲船高,在其他各脈弟子麵前趾高氣昂許多。


    縹緲七子作為七脈座,對於門下弟子私底下的這些小動作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隻不過因為這隻是良性競爭,並未有人暗地裏耍手段,使陰招,故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去了,縹緲七子其實也樂於看到如此,在巨大的競爭壓力之下,弟子們的修煉明顯比以往刻苦了許多。


    在弟子們互相競爭的時候,縹緲七子其實也在暗地裏競爭,畢竟若是自己的弟子在如此重要的會武中奪魁,他們作為師父的,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縹緲七子皆修為通天的大神通之士,他們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傲氣,雖然如今已經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可是暗地裏還是想著私下較量一番。


    “掌門師兄,來的好早啊。”一道青芒劃破天際,落在了高台之上,玄明子蒼老的身影緩緩地浮現,他身上的藏青色長袍被洗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顯然在曦晨回來之後,他的生活再次活的有規律了起來,不像以往一樣借酒消愁,邋遢度日。


    玄明子將龍泉劍收進丹田之內,當他看到掌門玄真子已經早早的坐於平台之上時,連忙疾走兩步上前見禮。


    “嗬嗬,師弟也來的不晚吧,想必師弟此次對曦晨很是有信心啊!”玄真子輕輕拱手回禮,笑嗬嗬的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笑著對玄明子說道。


    “曦晨雖然天資不錯,但隻不過是開元巔峰的境界,我讓他此次參加會武,隻不過為了向各位師兄師姐多多請教而已,至於奪魁,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師兄門下的邵天衡師侄如今已經達到了鍛體九層的境界,此番絕對是冠軍的最佳人選。”


    玄明子依靠在椅背之上,雖然其謙虛的衝玄真子連連擺手,可是看到他那快要樂的開花的麵容,就知道他言不由衷。境界低又能怎樣,曦晨那小子又有什麽事情可以用常理來推斷的。


    以往的數屆七脈會武,玄明子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參加的,自曦晨之前,玄明子從未收過任何徒弟,天璣一脈也向來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自然沒有參加這七脈會武的資格,總不能讓他一個老頭子親自出戰,和那些晚輩們一較高下吧,這也未免太以大欺小了些。


    玄明子年輕之時也曾參加這七脈會武,當年他是一路過關斬將,在眾位師兄弟中脫引而出,可是最終卻在總決賽之時敗給了比自己修為略勝一籌的同門師兄玄真子,僅僅獲得了第二名,這也成為他人生的一大憾事,想到這個遺憾可能會即將被自己的徒弟所彌補,玄明子的內心就是感到一陣興奮。


    與以往幾次七脈比武不同,玄明子如今不僅收了徒弟,而且還是亙古未有的修仙奇才,這次著實可以在眾師兄弟麵前風光一把,雖然曦晨修仙時日並不是太久,如今也僅僅才是開元境界,而剩餘的那些選手很多都是鍛體境界,可是玄明子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昨日玄明子在會武結束,回天璣峰之後,便對曦晨眼下的實力簡單的進行了一下評估,可是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險些跌落下巴,曦晨如今的實力已經遠遠地過了開元期修士的範疇,即便真的對上鍛體期修士也是不遑多讓,至於他**的強度,更甚於修為,用妖孽來形容也不為過。


    玄明子驚詫的同時,卻是絲毫不知情,如今曦晨的實力何止是不遜色於鍛體期修士,前番日子的火龍穀之行,曦晨僅憑一己之力,便擊殺了數名鍛體期修士,雖然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原因,饕餮的蘇醒也成為一個轉折的因素,可是那幾名鍛體期修士的隕落卻是不爭的事實。


    火龍穀中生的事情,曦晨深深地隱藏在心底,他在考慮再三之後,並未將誅殺禦靈宗弟子的事情告訴玄明子,畢竟禦靈宗可絕非一般的小門小派,在修仙界的地位非同小可,那可是能與縹緲宗齊名的修仙巨擘,一旦自己將這件事情告訴師父,那隻會令他徒增擔心而已,況且若是真的將這件事對其一五一十道來,那即便自己再怎麽巧舌如簧,也很難將重劍之內封印饕餮之事繼續隱瞞下去。


    憑借玄明子驚人的睿智,曦晨可沒自信在其麵前可以滿混過關,稍不留神說錯一句話,就會露出馬腳,所以還是將此事徹底隱瞞過去的好,反正那幾名禦靈宗弟子也已經被自己和饕餮斬草除根,連元神都未能逃脫,量他禦靈宗也是無從得知是自己下的毒手。


    在縹緲宗七脈會武如火如荼的舉辦之時,萬裏之外的禦靈宗內的氛圍卻是寂靜的有些嚇人。


    禦靈宗的宗門大廳之內,幾位鶴童顏,修為高深的老者正分座兩旁,他們各個麵色陰沉,眯著眼睛,垂沉默不語,而坐於上的一人更是神色嚴峻,殺氣騰騰,這在一個修煉如此高深的人身上是很難看到。看其他人對其恭敬的態度,這人赫然正是禦靈宗現任宗主玉紫陽。


    “師兄,我們如今該怎麽辦,您得早點兒拿個主意啊,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禦靈宗越是不利。”


    一位臉上帶有朱砂胎記,麵容醜陋的老者起身走上前來,朝著坐於上那人恭敬一禮,輕聲對其說道。


    這位老者乃是禦靈宗執法堂長老卓靳,也是那金鵬與青年文士的師父,他此刻已經從金鵬那裏得知了青年文士被殺一事,痛失愛徒的他自然是悲憤交加,可是另外一件事卻更令其震驚,那就是殺害自己弟子的人,竟然身懷至少五種屬性屬性,甚至在其本命法寶重劍之內,還暗藏著本應該在世間絕跡的太古凶獸饕餮,而看其身法,竟然是縹緲宗弟子。


    此事關係實在太過於重大,本想親自出馬為弟子報仇雪恨的卓靳也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連忙將此事上報宗門,由宗主玉紫陽進行親自定奪。


    玉紫陽在得知此事之後,也是大驚失色,憑借其修行了近千年的道行,竟然瞬間麵容失色,他連忙召集宗門所有長老前來宗門大廳,共同商議此事。


    “卓師弟所言甚是有理,宗主,這件事您可要仔細考慮清楚了,祖宗留下來的萬年基業,可不能就這麽毀在我輩的手中,這個罪名,我們也擔待不起啊!”


    坐於兩旁的禦靈宗長老聞言,也是起身朝著玉紫陽躬身一禮,七嘴八舌的隨聲附和道,他們作為禦靈宗的頂梁柱石,大部分都是曾參加過仙妖大戰的人物,見慣了血雨腥風而麵不改色,可是如今他們卻一個個皺著眉頭,哀聲歎氣。


    玉紫陽深吸了一口氣,他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中厲色越來越盛,他心下打定主意,決不能讓縹緲宗的那個小子繼續活下去,萬一等他徹底成長起來,立於這一界的巔峰之時,就再也沒有我禦靈宗的立足之地了。


    玉紫陽一拂寬大的袖袍,猛的站起身來,從其身上瞬間散出滔天的威壓,甚至與縹緲宗掌門玄真子相比也是毫不遜色,能成為偌大一個宗門的宗主,這玉紫陽著實不簡單。


    玉紫陽眯著眼睛,朝著下方的眾位長老掃視了一圈,嚴肅的說道:“縹緲宗弟子殺害我門人,又暗藏太古凶獸饕餮,分明是無視我禦靈宗,身為正道中人,我等絕不可放任其肆意妄為,各位且隨我前去縹緲宗一趟,我要向玄真子當麵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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