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楚喬踩不住刹車,紅色車身,直直朝著安全隔離帶撞過去。


    因為慣性,她的身體先是重重往前傾,然後又被一股大力反彈往後。


    前麵的車子突然打滑,後麵的車子顯然都沒有意識到。一時間,刹車聲震天響,那些減不下速度的,車子也都滑向油漬,車身瞬間傾斜側著撞向隔離帶。


    碰碰碰——


    後麵又接著響起幾聲,緊跟著的幾輛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殃及。


    周圍的聲音刺耳,楚喬慢慢明白過來,是出了車禍。車廂逼仄,她整個人卡在座椅裏動不了,右邊手臂針紮一樣的疼,根本動彈不了。


    楚喬微微偏過頭,隻覺得額前溫熱。她費力的抬起左手摸了摸,手指間沾染著血跡。


    救援車趕到時,救援人員把變形的車門打開,將楚喬從車裏拖出來。所幸她的雙腿並沒有骨折,是有些擦傷,不過她的額頭有血跡滲出,看著還是有點嚇人。


    權晏拓在家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回來,他打開大門,雙手插兜站在門廊下麵等著。天色漸漸黑下來,不時有車燈從大門前閃過,可都不見楚喬的影子。


    男人劍眉緊蹙,剛把手機掏出來,家裏的電話先一步響起來。他抿著唇,走到話機旁,將電話接通。


    “您好,請問您是楚喬的家屬嗎?”


    電話裏的聲音陌生,權晏拓深邃的雙眸閃了閃,沉聲道:“我是。”


    後麵的話,權晏拓幾乎都沒仔細聽,他隻問了醫院的名字,抄起車鑰匙就開車離開。


    趕到醫院的時候,急診室外的走廊有些亂。


    那幾輛追尾的車主,也都被送來這裏,還有不少家屬,亂哄哄的。


    “楚喬?!”


    權晏拓一眼沒找到人,俊臉霎時緊繃。


    男人扯著嗓子喊了聲,卻沒人搭理他。


    最後還是一個小護士走出來,笑道:“楚喬家屬吧,這邊過來。”


    權晏拓扒拉開眾人,大步衝進急診室。他一腳邁進去,正好看到楚喬坐在椅子裏,臉色煞白。


    “楚喬!”


    權晏拓跨過去,伸手就要把她拉進懷裏,卻聽她驚呼一聲,道:“痛!痛!”


    他低下頭,問她:“哪裏痛?”


    男人低下頭,目光恰好落在楚喬的臉上,看到她臉上那團血跡後,他隻覺得呼吸一緊。


    楚喬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一步,勉強擠出一抹笑,“嗬嗬,沒事,小傷。”


    “姑娘,這可不是小傷,等下你要去拍ct,看有沒有腦損傷。”醫生帶著消毒手套,好心的給她糾正。


    身邊男人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來越冷。楚喬皺眉,牽動到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氣,“唔!”


    “坐下,坐下。”


    醫生帶好消毒手套,雙手舉起來,喊著楚喬坐在椅子裏。


    楚喬瞥了眼,緊緊咬著唇,被權晏拓按住肩膀,“別動。”


    “我……”


    話還沒出口,醫生已經拿起消毒棉簽,將她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冰涼涼的觸感,讓楚喬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擦幹淨她臉上的血跡,權晏拓緊蹙的眉頭才慢慢鬆開。剛才見到她滿臉都是血,真要把他嚇死了!


    “傷口有點深,需要縫合。”


    眼見著醫生拿起藥盒裏的東西,楚喬嚇得臉色一變,左手急忙抓住麵前的男人,道:“不要,我不要縫合!”


    權晏拓抬起手,握住她的手,這才發覺她掌心一片寒意。他挑起眉,看向醫生,問道:“要縫幾針?”


    醫生瞥了眼楚喬的臉,笑道:“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我會手下留情的。”


    楚喬咬著唇,別開臉,“老公,我不要縫針。”


    她看到那個長長的針頭,就全身發抖。那東西刺進肉裏,多疼啊!


    楚喬不肯配合,醫生有些無奈的看向權晏拓,顯然征求家屬的意思。


    她的臉色蒼白,一雙眸子裏閃著水霧,權晏拓抿著唇,伸手將她摟在懷裏,“行了,把那東西收起來,別嚇著我媳婦兒。”


    他們男孩子從小打打鬧鬧的,縫針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楚喬第一次看到這東西,隻覺得好怕,其實她很怕疼!


    醫生無奈的撇撇嘴,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針頭,心想怎麽害怕了?這東西多秀氣啊!


    傷口不算很大,楚喬堅持不肯縫合,醫生隻好給她覆上藥,隻說如果傷口感染會麻煩,要多加留心。


    從急診室出來,權晏拓又帶著楚喬去二樓拍片子。她右臂疼的厲害,檢查後小臂有骨裂,被打上石膏固定。


    這樣一鬧,家是不能回了。折騰完後,楚喬回到病房,神情蔫蔫的。


    “都是你!”


    楚喬躺在病床上,負氣的撅起嘴,“好好的非讓我換車,那車我開不習慣。”


    她額頭有傷,右臂裹著白色石膏,臉色憔悴。權晏拓抿著唇坐在床邊,道:“好,是我的錯!”


    現在想想,他確實也有問題。smart雖然小,但是安全性能也相對弱,這次車禍他自然難逃幹係。


    不過回想著剛才警察的話,權晏拓目光幽暗下來。好好的馬路上,怎麽會有油?


    “睡吧。”


    權晏拓伸手扶著楚喬的腰,讓她躺好。一通檢查下來,她臉色很不好,今天經曆這樣的事情,也把她嚇壞了。


    楚喬最討厭醫院,此時她躺在白花花的病房裏,心頭一陣寒意。她勾住權晏拓的手,語氣驀然道:“老公,你別走,我害怕。”


    她說害怕的時候,眼底有光流轉。權晏拓笑著低下頭,在她臉頰親了親,道:“放心睡吧,我哪裏也不去。”


    楚喬抿著唇,眼角有些濕潤。她最親的人,都是從醫院消失的,所以在她心底深處,一直都很抵觸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從來都不願意接近這裏。


    權晏拓從她憂傷的眼裏,漸漸看明白她的心思。他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道:“你先安心住幾天,等檢查結果沒問題,我們就回家。”


    “嗯。”楚喬急忙點點頭,用力勾住他的手指。


    身邊的人逐漸睡著,權晏拓試著抽動了下手,見她沒有轉醒的意思。剛才吃的藥裏有鎮定的成分,這會兒楚喬睡的正沉。


    輕輕把病房門關上,外麵早有助理等著,見他出來,壓低聲音道:“總裁,您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


    一台筆記本,助理把路段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將事先篩選的片段給他看。


    權晏拓雙腿交疊坐在椅子裏,把筆記本放在腿上,回看了楚喬出事前後的畫麵監控。


    畫麵裏顯示,在楚喬車子出事的前幾分鍾,有輛油罐車經過。開關沒有擰緊,少量的油從底部泄露出來。


    看似正常的畫麵,完全挑不出破綻。


    權晏拓薄唇緊抿,看著畫麵裏出現楚喬的那輛紅色smart,因為刹車打滑,所以才撞上隔離帶。


    這場車禍,看似平常,可男人深邃的雙眸卻不自覺的輕眯起來。


    他手指輕動,把畫麵再度倒回去,最終定格在那輛油罐車上,“去查查車牌號。”


    助理心領神會,將筆記本收起來,應道:“好,我馬上去查。”


    醫院的休息區,權晏拓背靠著牆,手指裏夾著一根煙。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的白色煙霧一圈圈擴散,逐漸變淡,直到消失。


    吸完一根煙,權晏拓才回到病房。他走到床邊坐下,隻見床上的人睡顏安穩。


    男人修長的手指落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盯著她眼角那道傷口,眼底的神情閃動。這事情也怨他,好好的給她換什麽車?


    他瞥了眼她的手臂,輕輕抬手將石膏托起來些,讓她睡的舒服。


    市裏一處高檔小區,夜晚的景觀燈漂亮。


    許可兒洗好澡,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真絲睡袍。她身材姣好,玲瓏有致的曲線畢露。


    陽台的落地門開敞著,男人捧著手機,背對著她。


    轉身坐進沙發裏,許可兒抬手把電視打開。平時她一個人,都是很晚睡,每天晚上都會看晚間新聞報道。


    調到晚間新聞的電視台,許可兒拿起紅酒瓶子,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往後靠進沙發裏,手腕輕輕晃著,時不時輕啜一口。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晚間十八點四十分,中心南區發出一起五車連環相撞的事故。初步判定,此次事故是因為油罐車泄露造成……”


    許可兒無意間抬起頭,卻見到楚喬被人從車裏抬出來,她眼神一沉,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


    “給我倒一杯。”


    江虎掛斷電話,轉而坐在她身邊。


    許可兒抓起酒瓶,給他倒了杯紅酒,反手遞過去。


    電視畫麵還在繼續,幸好趕上晚下班時段,車速都不快。雖然相撞,但傷情都不算嚴重。


    輕抿著杯中的紅酒,許可兒紅唇輕挽,想起那天她聽到的隻言片語,又看著江虎盯著電視屏幕,眼底閃過的笑意,心中頓時明了。


    “好香。”耳邊一陣溫熱,男人俯下臉,灼熱的氣息靠近,“你洗澡了。”


    許可兒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很晚了,你不回家嗎?”


    盯著她垂下的長發,江虎輕抬起手,手指落在她的頸間輕撫,道:“她去香港,沒一個星期回不來。”


    江虎嘴裏的她,指的自然是他老婆。


    許可兒推開他的手,俏臉的神色冷下來,“她不在,不是也有人盯著你嗎?”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江虎伸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擁在懷裏。


    許可兒掙紮了幾下,半推半就靠在他的懷裏。


    晚上喝的有點多,江虎俊臉埋在她的發絲間,笑道:“可兒,你跟我有兩年了吧?”


    “兩年零三個月。”


    許可兒拉長聲音,眼底的神情不禁沉下去。


    江虎低低一笑,薄唇覆在她細嫩的臉頰上,含著幾分笑意,“現在我身邊,隻有你一個女人了。”


    自從結婚後,江虎收斂很多。溫家的勢力很大,溫妮又是家裏的獨生女,自幼得到父母的寵愛。想要做溫家的女婿,肯定要規矩一些。


    身邊那些女人都打發走了,隻剩下許可兒一個。原本她坐牢出來,江虎就不應該再與她有什麽關係的,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意無意間總是想起她,所以才把她又弄回身邊。


    “你是,在我身邊最久的一個。”江虎勾起唇,眼神落在她起伏的胸前,眼底的眸色漸沉。


    若說漂亮,許可兒肯定不是頂尖。他擁有過的女人,比她美麗的大有人在。可人就是這麽奇怪,也說不清為什麽就上了心。到底是從利用她開始,還是讓她頂罪開始,他自己也不明白。


    明知道把她留在身邊,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被溫家知道了,他肯定會有很大麻煩。但越是禁忌的事情,越是吸引人去冒險。


    “許可兒!”江虎伸過手,捏住她的下頜,眼神變的淩冽,“你值得我這麽做嗎?”


    他呼出的氣息帶著酒香,許可兒秀眉緊蹙,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拉起他的手腕,指了指浴室道:“你喝多了,快去洗澡。”


    江虎微微一笑,勾住她的後頸,在她嘴角親了下,然後才站起身,走進浴室。


    須臾,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許可兒瞥著緊閉的浴室門,將電視機的聲音開大。她拿起江虎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滑開屏幕後查看剛才的通話記錄。


    通話欄裏,隻有下午接通的電話,都是公司號碼,還有溫妮的號碼。


    剛才江虎在陽台接的那通電話記錄,顯然已經被他刪除。


    沉著臉將手機放回去,許可兒咬著唇,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視。


    第二天早起,楚喬睜開眼睛,看到床邊趴著睡著的男人,心中湧起一陣暖意。他的手還墊在她的手臂下麵,隻為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唔!”


    楚喬抬了抬胳膊,卻牽扯到傷處,痛呼一聲。


    “醒了。”權晏拓淺眠,聽到她的聲音就睜開眼睛,“感覺怎麽樣?”


    她勾起唇,笑了笑,道:“睡的很好。”


    眼見她的氣色恢複不少,權晏拓總算鬆了口氣。他伸手把楚喬扶起來,讓她坐的高一些,道:“餓了吧?我讓人送早餐過來,我們先洗臉。”


    說話間,權晏拓走進浴室,自己先麻利的洗漱,而後把昨晚讓人從家裏送來的洗漱用具打開,一樣樣拿出來弄好。


    端著水盆走到床前,權晏拓把毛巾浸濕,然後輕輕給她擦拭臉頰。他動作溫柔,回避開她受傷的地方,一點兒也不會弄疼她!


    楚喬靠在床頭,靜靜望著他的身影,嘴角彎起的弧度上揚。以前真沒發覺,他是個細心的男人,如今享受著這種待遇,她的心都要幸福的飛起來。


    “老公。”楚喬撒嬌一樣的喊他,權晏拓快步從浴室走過來。


    “怎麽了?”來到她的身邊,權晏拓眼神關切。


    “那個,”楚喬咬著唇,臉色尷尬,“我想去浴室。”


    “去浴室幹嗎?”男人一時間沒法應過來,隨口問她。


    楚喬漲紅了臉,小聲道:“我憋了一晚上。”


    權晏拓霎時明白過來,一晚上輸液肯定需要去排泄一下。他笑著把她從床上扶起來,帶著她走進浴室,並且體貼的幫她把褲子脫掉。


    “你出去吧。”楚喬坐下去,臉色緊繃。


    權晏拓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臉色,眼睛故意盯著她的臉,柔聲道:“沒關係,等下你還要穿褲子。”


    噗——


    楚喬瞥著嘴,心想他站在這裏,要她怎麽小解啊!


    “你先出去好不好?”


    “不出去,我要陪著你。”


    男人回答的義正言辭,楚喬頓時淚如雨下。這個混蛋,又開始耍流氓了!


    須臾,楚喬從浴室出來,早已麵紅耳赤。權晏拓把她抱上床,剛好有人把早餐送來。用過早餐,醫生的檢查報告也送來。


    檢查過後,腦部並沒有損傷。權晏拓總算鬆了口氣,緊提著的心也放鬆下來。


    聽說沒事,楚喬就鬧著要回家。但她右小臂骨裂,醫生建議最好住院,這樣有助於複位。考慮到右手的重要性,她隻能無奈答應。


    “老公,我住院的事情,千萬別讓爸爸知道。”楚喬不忘叮囑他。


    權晏拓點點頭,用眼睛瞪她,“我辦事,你放心。”


    有他這句話,楚喬自然放心。


    楚樂媛一大早來公司上班,沿途就聽大家議論楚喬的車禍。回到辦公室,她把門關上,然後掏出手機給江虎打電話。


    “哥!”楚樂媛壓低嗓音,道:“楚喬的車禍,和你有關嗎?”


    電話那端,傳來江虎低低的笑聲。那聲音,讓楚樂媛心尖一沉。


    掛斷電話前,江虎隻告訴她,事情都安排的很縝密,不會有人發覺。


    楚樂媛還想說什麽,但他已經把電話掛斷。


    長長的歎了口氣,她上半身靠進椅背裏,眼底的神色幽暗。隻希望事情真如江虎所說,能夠安排的一切妥善。


    連著幾天,每晚上江虎都會過來。許可兒按照他的要求,回家把飯做好,等他一起吃。


    飯菜已經擺上桌,江虎還沒回來。許可兒坐在椅子裏,自己開了瓶紅酒,淺淺輕啜。


    盯著桌上的晚飯,許可兒勾唇,嘴角溢出的笑容嘲弄。這麽看著,還真有些像平常夫妻,可他和她算什麽呢?


    許可兒仰頭幹掉手裏的酒,門鎖恰好響起,江虎推門進來。


    用過晚飯,許可兒收拾好廚房,洗幹淨手出來。客廳的沙發裏,江虎眉頭緊鎖,舉著手機吼道:“你他媽,少給老子獅子大開口!”


    許可兒坐在他身邊,能夠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虎哥,最近有人查我查的緊,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要是真被人抓住把柄,那咱們都要完蛋……”


    江虎煩躁的皺眉,最後安撫幾句把電話掛斷。


    “怎麽了?”許可兒倒好一杯酒,笑著遞給他,試探的問。


    江虎灌下紅酒,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頭,道:“沒什麽。”


    雙手落在他的肩頭,輕輕揉捏。許可兒勾起唇,眼底的神色溫柔:“我手裏有筆錢,如果你有急用,可以拿去用。”


    江虎挑眉,望向她的眼神沉下來。


    “你別多想啊,”許可兒見他眼神不對,急忙解釋道:“服裝店生意很好,每年的結餘不少,我也沒什麽地方花,多餘的錢都攢起來了。”


    “可兒,”江虎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裏,“我們江家最近走背,等我緩過來,會把錢還給你的。”


    江文海的公司被楚氏踢開,基本上就算關門大吉。江虎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材料,這幾年把家產敗的也差不多。雖然娶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婆,不過財政大權,都在人家手裏。


    許可兒抿唇輕笑,低頭在他臉頰親了親,道:“跟我客氣什麽,如果沒有你們,這個服裝店我也經營不起來。”


    江虎緊蹙的眉頭舒展開,眼底的戒備放下來。


    “我手裏有二十萬現金,夠不夠?”許可兒又給他倒了杯酒,問道。


    江虎點點頭,道:“差不多。”


    將手裏的紅酒遞給他,許可兒笑著問他:“你把賬戶告訴我,我明天給你匯過去。”


    聽到她的話,江虎深邃的眸子動了動,他拿起手機,將收到的短信賬戶抄下來,遞給許可兒,“你明天匯到這個賬戶。”


    抄下帳號後,江虎快速把電話號碼刪除。


    許可兒斂下眉,眼角閃過的神色莫名。


    把帳號遞給她,江虎反手握住許可兒的手,叮囑道:“你別自己去,讓信得過的人去銀行匯錢。”


    許可兒沒多問,把帳號妥帖的收好,垂下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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