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saber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直至數秒前還在提防著敵對從者使出殺手鐧,她不相信一個敢於挑釁自己的敵人居然弱得兩三下就打敗了。


    “是的,我不是你的對手。”


    再次聽到caster庫奧斯潔特爾毫無羞愧感的回答,saber氣得差點揮劍砍過去。


    “投降?你這樣配稱為英靈?還有什麽能使用的能力隻管使用出來,我會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即便是劣化版的caster,你沒有寶具,也不可能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吧?”


    saber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對方的投降,她可沒有留戰俘的習慣,尤其是一個難以控製的詛咒從者,留下來隨時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並且在她看來眼看形勢不利的懦夫比戰死沙場的屠夫更加惡劣。不單是羞辱了他自己與對手,更是把嚴肅的戰爭當做兒戲。區區一句投降就能撿回一條命?這種好事對於戰死者太不公平了!很多英勇的戰士哪怕麵對絕對的劣勢,滴下最後一滴血前都不會後退半步。


    “我給你十秒鍾時間……”


    “saber,同意這名從者的要求吧。”小鎮外的阿迪爾利用兩人之間的契約聯係到了saber,就在庫奧斯潔特爾受傷後,籠罩小鎮的詛咒魔力也稍微減弱的些許。


    “那怎麽行?她殺死了這座小鎮的所有人,而且她一旦反悔,我是不怕她的詛咒。你們人類都會被她輕易殺死。這種危險的敵人絕不能留下。”


    saber的抵觸情緒非常激烈,說不上是因為激烈的戰鬥剛開始就結束了很不爽,還是習慣與個性的原因,也許不留俘虜是她的個人準則。


    “這是我哥哥的命令。saber,請先別發火。我哥哥會下此命令,一定有他的考量。我們應該信任他。”阿迪爾並未思考saber的解釋,在他接到哥哥的電話後,已經把來自哥哥的命令當做了正確的選項,與其違背即是不正確的舉動。


    “遵命。”


    saber不得不服從阿迪爾的指令,克製自己的怒氣。


    ————


    希布倫城內,被度瑪召喚的惡靈正在享用今晚的第一頓大餐,一處流浪漢聚集的廢棄倉庫成了它的餐廳,在它眼裏人類都是一個模樣的食物,無論高低貴賤,具有食用價值的僅是靈魂,因此殘疾的、衰老的、肮髒的流浪漢們一點也不比城外路口的巡警難吃。


    就在它享用完最後一個倒黴的流浪漢後,黑暗中出現了一名兜帽青年身影。


    “你就是ruler召喚的使魔?”


    “是的,那麽你又是誰?邪術師。”


    秦檜站在無光的陰影中,臉部隱藏於兜帽外衣下,“我是誰不重要。ruler讓你來這裏進食可不是吞噬幾個流浪漢就可以了。接下來我會為你指引方位,你需要去指定的地點進食,相對的我會協助你催眠周圍的人類,讓他們聚集起來。”


    “雖然聽上去不錯,但我為什麽要與你合作?我的主人並沒有……”


    【聽從他的建議,在更新指令前,你眼前的男人視作我的代言人。】


    度瑪的咒文浮現在了兩人之間,她召喚的惡靈自然立刻服從了新命令,並未思考為何自己的主人當初沒有提前說明,它萬一把眼前的邪術師也吃掉了。


    巨大的惡靈丟下手裏沒有靈魂的人類軀體,靠近了秦檜,這一次它的語氣也變得客氣些許。“好吧,主人要求我聽你的。在天亮前,你的所有吩咐我都會盡力執行。”


    秦檜不用猜也能想到是caster通過寶具在監視各方的動作,故意讓度瑪召喚惡靈,派到城裏,直到現在才告訴她具體的事項。秦檜出發前也不知道會有一個可靠的幫手,caster讓他前往指定地點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他們都像是caster的棋子,被隨意操控,並且不需要他們有任何多餘的思考或舉動。


    秦檜自己並不抵觸這種主人,他深知對於這類控製欲望強烈的主人,乖乖當一條聽話的狗,比自以為是地行動能活得更久。越是聰明人,越討厭自己手下耍聰明。至少為了多活幾天,裝也要裝得像。


    “第一處地點是距離這裏1公裏遠的購物中心,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但我已經提前在那裏設下了咒符,那裏今天反常地熱鬧。”


    說實話,秦檜並不明白caster不讓自己在城裏傳播死徒化的咒印,論殺人速度,顯然瘟疫式的把戲更有效率。非要讓度瑪召喚一隻看起來很強的巨型惡靈。


    在他想來,唯一的解釋是caster最後想把這個惡靈充當祭品。吞噬人類靈魂的惡靈,隻不過是一個等同於水杯的器皿,用來收集人類的靈魂。以caster的魔術能力不可能製作不出這類道具,故意選擇麻煩的方式……


    返回停放在路邊的汽車上,秦檜並未顧忌體型巨大的惡靈,後者也不需要車輛移動。通過後視鏡中能隱約看到漂浮於廢棄倉庫上空,即便是秦檜這類服用藥物的邪術師也本能對那隻巨型惡靈持有反。


    駛出昏暗的小路,路邊的燈光照不到兜帽下陰沉的麵容。秦檜打開導航儀,選定了caster吩咐的第一處地點——車開過去不遠,麻煩的是之後的第2處地點位於希布倫城富人區,那裏十有八九暗藏了魔術協會的魔術師,caster提起過魔術協會派來的負責人是個古典派老學究,性格上略微有點愛顯擺。


    惡靈作亂無法躲開魔術師的嗅覺,秦檜既不是禦主也不是從者,還在聖杯戰爭舉行的地區“搗亂”的話,魔術協會的人肯定會將他二話不說消滅。


    “caster大人總不考慮一下我們的生命安全。”


    汽車緩緩停在購物中心的停車場內,秦檜放眼望到停放地滿滿當當的當地居民汽車,扭頭望向購物中心一角,巨大的惡靈已經到來。如他自己所言,這裏因為魔術暗示的關係聚集了不少周圍居民,拖家帶口來購物的蠢貨。


    搖下窗戶,秦檜向迎麵走來的安保人員施以暗示,讓其滾遠。購物中心的燈陸續開始熄滅,惡靈已經潛入其中,開始享用大餐。


    “希望今晚的任務能順利完成。”火光燃起,點亮了秦檜叼在嘴邊的香煙,就像遠處購物中心一塊廣告牌燃起火光一樣,這才剛剛開始。火焰象征了熱情與活力,能讓恐慌中的靈魂變得更加美味吧,大概。


    “先生,借個火。”


    打扮像個裝修工人的某青年敲了敲半開的車窗,他卻遞上了一根與身份不符的雪茄。”


    隱藏容貌於兜帽下的秦檜在對方說話前並未發覺對方走進,尤其對方的阿拉伯語說得並不純正。


    “你是從者?”


    “算是吧。”


    “怎麽稱呼。”秦檜打了個響指,食指上燃起了青灰色的火焰,他為青年點燃了雪茄。“你喜歡墨西哥貨?”


    “我們美國人都喜歡這種味道。”似乎是從者的青年銜著雪茄,自顧自走到汽車前敲了敲遠光燈外的罩子。“先生,你的汽車需要維修,水冷裝置似乎有問題。隻收你100美元如何?”


    “不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開這輛車幾天。用不著修理。”


    “樂觀點,你不是從者,等聖杯戰爭結束後你的召喚主也就返回英靈座了。”


    遠處的購物中心傳來了不間斷的叫喊聲,雖然聽不清在喊些什麽內容,但大多是人類臨終前的悲鳴。


    “你也是ruler度瑪召喚的從者?”


    “沒錯,我的任務是配合禦主在城內的戰鬥,但禦主一直不回來。我就自己行動了。畢竟我的職介是archer。單獨行動是archer的職介能力。”


    麵對青年的打攪,秦檜並沒有好辦法,他可不相信眼前的偽archer從者隻是來找自己打招呼的盟友。


    “你也有必須聖杯來實現的願望嗎?”


    “願望?當然有了,”青年走回到汽車左側,單手拖住身體,顯得很悠閑,購物中心發生的慘劇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但願望這類事情,不靠自己的雙手去實現就太沒意思了。我的願望隻需要禦主就能實現,隻需要她召喚一位我的老熟人即可。”青年說到這裏開心地笑了起來,他大概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向你的仇人複仇?這類遺憾很多英雄也會不惜參與聖杯戰爭來實現吧。手刃仇敵的快感……雖然我沒有這種需求,也沒資格成為英靈。”秦檜預計還需要段時間,惡靈吞噬靈魂的速度比他預計地慢,慘叫聲依舊不間斷響起。


    “先生,殺死仇人在我看來是低級的複仇方式。等這場聖杯戰爭結束後,我要在世界博覽會上搭建最大的展區,向全世界展示我的新發明。在這種舞台上如果能再次擊敗我的老對手,我也就沒有任何遺憾了。順帶經過我的計算,我禦主召喚的惡靈還需要進食20分鍾左右。”


    “謝謝。有興趣觀賞後續的演出嗎?匯聚了上千條靈魂的惡靈最終會被如何使用。”


    “算了,借住的房屋近來漏水,我正巧在這裏購買牆紙、牆灰。不能白白住別人的房子,不是嗎?”


    “你可真是位有生活情趣的從者。”秦檜掐滅煙頭,點燃了第二根。“你住在哪裏?順路的話,我帶你一程吧。”


    “歌德孤兒院,你車內導航儀可以收到吧?離富人區不遠。”


    “巧了,我的第二站就在那邊附近。”點中導航界麵中唯一的孤兒院,坐標毗鄰預設的第二處地點。秦檜意識到今晚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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