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saber正趕來,因為道路僅有隱蔽的一條,埃米德與saber彼此間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對方。


    “埃米德先生,敵人逃跑了嗎?”


    saber收起劍,沒有了繼續追趕的意思。地上留有彈孔和淩亂的腳印,有樹木被攔腰燒毀,剛才發生過戰鬥的事實不用質疑。


    “是的,勞煩saber小姐追到這裏。沒必要為了一個與聖杯戰爭無關的魔術師繼續浪費時間,我們返回吧。下一步,進攻城裏的archer陣營ncer方麵正在趕往希布倫城,他們會先找機會挑起戰鬥。我們隨後過去回合。初步的計劃是這樣,我個人想聽聽你的見解。”


    埃米德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失態與憤怒,變得如往常一樣沉穩、冷靜。


    “剛才襲擊我們的魔術師是你和阿迪爾的直屬親人?”


    saber不懂魔術,可不代表她分不清魔術的大類,至少罕見的光束魔術,她在埃米德的戰鬥中見過。一模一樣的原理。沒有絲毫留情麵的意思,saber不相信埃米德這類冷酷無情的人會因為對方是父親而放過。


    “他是我們的兄弟的父親。十多年前死在了一場戰爭中。”


    “現在被複活了?”


    saber並未願意讓埃米德糊弄過去這件事情。她沒有把自己的猜想告訴阿迪爾,可在埃米德麵前,她直言自己的顧慮。“他是敵是友?”


    “是敵人。”埃米德不願意提起更多,自己繞過saber往回走去。偽裝的哀傷逃不過saber的眼睛,埃米德流露出並不是對至親之人的思念,而是仇恨,哪怕被他巧妙地用其他表情偽裝,saber依舊看穿了埃米德的真實想法。因為她十分熟悉,什麽樣的程度才能算得上是憤怒。


    “為什麽不在這裏殺死他?埃米德先生。”


    “saber小姐覺得用殺戮能宣泄所有的怨恨?”埃米德停下腳步,揮拳敲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


    “為什麽不能?一刀不夠就兩刀,兩刀不夠就十刀,千刀萬剮還不能平息憤怒,就在將對方剁成肉醬之餘,屠盡他的家人朋友。如果這樣都不能宣泄憤怒,隻能證明你已經墮入魔道。”


    saber的確是如此踐行自己的信條,將她所仇恨的民族一路血殺到昔日的王都。她平日善良的一麵隻是未進入戰鬥狀態的樣子,如果站在她的對立麵,她不會與敵人討論善良與道義。“弑父都不能撫平的仇恨?埃米德先生心中的魔障很深啊。”


    “如果我真的殺死我的父親,未平息的憤怒又向誰發泄?我們不是一類人,靠刀劍暢快恩仇的你不會懂魔術師的思維方式。”


    兩人無言,巨大的思維方式差異導致了saber幫不到埃米德,繼續爭執下去毫無意義。saber必須服從埃米德放走敵人的決定,畢竟埃米德是製定戰略的一方,在不與阿迪爾意見相左的前提下,她沒理由否決。


    但她注意到了埃米德心態的轉變,埃米德開始看重聖杯戰爭,很有可能埃米德將於阿迪爾發生衝突,哪怕是親生兄弟,為了萬能許願機,反目成仇不是沒有可能。埃米德放走父親隻能證明對方並不是完全的敵人,兩人在剛才還很可能達成了某種約定。


    雖然隻是saber初步的猜測,但已經足夠讓她對埃米德保持警惕。


    想到這裏,saber對埃米德已經動了殺心,一旦埃米德未來有任何危害阿迪爾的舉動,她都將立刻殺死這位禦主的哥哥。


    saber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冷靜的幕後謀劃者,為自己的禦主與自己製定戰略計劃,收集情報,而不是一個有可能突然轉變主意的新參與者。最初她更中意埃米德,可現在忠誠的saber對這位謀劃者很不放心。


    對方已經到了會放走敵人的程度,不留個心眼,誰知道下一次戰鬥中會不會發生意外。


    ————


    監視反抗軍駐地內概況,caster達到了她的目的。讓圖謀逃跑的法理斯回一次駐地不過是為了加深saber組內部的裂痕,加速埃米德想法扭轉。她根本不相信法理斯會忠誠於她,也不指望埃米德能在這場災難中做到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她隻在乎自己的計劃,為此不惜讓所有聖杯戰爭的相關者至於死地。


    “法理斯把我想要傳達給埃米德的情報,全都傳達了。他是個失敗的父親,並不知道他中意的兒子處於何種壓力下。也不知道他的兒子不是個傳統的魔術師。”caster品嚐著自己秘調的藥水酒,整個魔術工坊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我與caster大人的看法類似,埃米德是很有利用價值的魔術師,他會成為引誘惡魔做出錯誤判斷的重要棋子。”隱藏容貌於兜帽下的秦檜並不討厭caster魔術工坊內的氣味,他生前也飲用著折磨自己的藥水,為了維持自己的邪術修為。


    整個魔術工坊被caster施加了足夠安全的隔絕魔術,她隻要不走出魔術工坊,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舉動。放走前代ruler薩拉丁,一直回避戰鬥,她所求的根本不是聖杯或勝利,雖然她許諾了給予禦主抵達根源的機會,但她所做的一切惡行於此並無關聯。


    “秦檜,你也聽到了,saber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剁成肉醬。”


    “caster大人,她隻是說對付仇人最多可以……”


    “自信點,隻有你才會讓她不惜拋棄多餘的仁義道義,瘋狂地分割你的屍骸。”caster說到這,不免期待起了saber成功複仇的表情,那一定是於書籍中記載的民族英雄完全不同的醜陋模樣。


    代價僅是把自己複活的一條狗拉去犧牲掉,劃算的演出門票。


    “如果她不是以從者身份降臨,我才不怕她。隻懂得打仗的家夥怎麽可能殺死一個卑鄙無恥的魔術師。”


    秦檜之前可疑躲避saber的畫麵被caster看到過,caster已經借此嘲笑他兩次了。


    “你真是個有趣的小醜。如果我是王,也不會介意身邊多一個像你這樣的部下。”


    caster同樣不相信秦檜這類滿口謊言的東方邪術師,她看得出秦檜不想讓saber過早地退場,或許為了未來盡情羞辱對方一番,或許有其他目的,但至少這類人格醜陋的奴仆不會幹預到關於世界命運的大事情。留著隻當多了一條可以差遣的狗,閑暇之餘拿來嘲笑戲弄,十分有趣。


    ncer組似乎正在準備找機會進攻archer組。你去協助一ncer的禦主,幫他找個理由。我沒想到一個正統的魔術師居然還會介意對小女孩下死手。真夠無聊的。”


    “這項工作本來是法理斯的任務?”


    “他現在有新的任務,所以我交給你了。有問題嗎?”


    “沒有,定然完美地完成您的要求。”


    caster很滿意秦檜的態度,比法理斯這類公然違背她計劃的家夥聽話多了。她從手中變出一件魔術禮裝,交給秦檜。“這是我新製作的玩具。用以製造幻覺。”


    禮裝造型是一本古樸的書籍,打開後裏麵全是空白書頁,秦檜身為邪術師能感覺到書本中隱藏的魔力。


    “這類玩具如何使用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吧?”


    “沒錯,迷惑他人正是小人的拿手好戲。有了更加便利的魔術禮裝,小人有信心ncer與archer兩敗俱傷。”


    秦檜的確被這件魔術禮裝吸引了,但他壓根沒想如何用ncer與archer身上,他有著更好的主意,這也是caster真正的目的。


    “不,這次不用你像上次rider與saber戰鬥那樣把兩方都弄殘,你隻需要引誘archer使用他的寶具就可以了。詳細的你可以問問城堡一層正在與人造人閑聊的老太婆。她可是理論上殺死archer的凶手。”


    “寶具?會不會威力太大了點?我是指archer使用寶具的話,希布倫城可就遭殃了。”秦檜知道聖杯戰爭的規定,牽連太多普通人進來可不是正確的選擇。


    “沒關係,我會處理好這些事後工作。你隻需要完成我的任務。”


    “了解。”


    秦檜說完恭敬地退出caster的魔術工坊,期間他留意到了caster桌上新繪製的龍翼草圖,標注的參數大概是於引擎動力、空氣流動有關的數值,秦檜並不了解這方麵的知識。


    大概又是一種新道具,城堡裏現在隨處可見caster製作的魔術道具,他個人覺得會自動清洗的地毯比立於城堡外的兩尊鋼鐵傀儡實用多了。應該不會有人能穿越caster設下的魔術結界,然後對城堡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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