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夜後,berserker與傅裏其鑽出下水道,兩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惡臭與死氣,連流浪狗看到都扭頭就逃。


    berserker很快就發現了人的氣味,在傅裏其的授意下,慢慢接近獨自行走的獵物。


    “女人的味道,好像是個魔術師。”傅裏其跟著berserker往獵物的方向走去。他的尋人魔術也獲得了確切的結果。有一個女人正在走向沒有路燈的街區,天色已暗。


    “殺、殺、殺。製造更多的殺戮……”


    將老鼠尾巴也塞進嘴裏咀嚼,瘋狂的老魔術師傅裏其在牆壁上留下魔術印咒,以防有外人目擊即將發生的血腥事件。


    “金發?歐洲人?”傅裏其用渾濁的雙眼打量著黑暗中迎麵走來的女性,與她相比,傅裏其醜陋地與臭水溝裏的老鼠無異。berserker沒殺過希布倫城裏的外國遊客,在政府公布宵禁後,隻有膽大的本地人才敢走夜路。


    “女士,太陽已經下山了。”傅裏其在對方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冷笑地說道。“你會死的!”


    正常人會以為自己撞見了瘋子,不會去理睬一個打扮地比乞丐還肮髒的老人。可傅裏其今天“遇上”的不是正常人,甚至不屬於“人類”範疇。


    “老鼠好吃嗎?人類?”


    加百麗早就察覺到了berserker在附近,通過福音的啟示,她在傅裏其鑽出下水道後,尋著對方的方位直接走了過來。


    “你……berserker!行動!”


    加百麗維持著自己獨特的“氣息掩斷”技能,表現得與人類一樣,除了魔力會稍微露出些許,任何人都不會發覺她是servant。


    傅裏其選擇直接殺掉麵前的女魔術師,有問題的人殺掉肯定沒錯。


    電鋸從黑暗中飛出,手持電鋸的berserker隨後顯現,一刀砸在了加百麗頭頂上。很多不幸的市民都被berserker這樣直接拍死,但加百麗並未躲閃,以神之魔術屏障將berserker擋在了外麵。


    電鋸砍在了看不見的屏障上,火花四濺,卻沒能傷到加百麗一絲一毫。


    “berserker?區區惡靈也有資格以從者身份參加聖杯戰爭?你們人類真愛弄出些可笑的事情來。”


    “鐵腕,炮銃。”


    傅裏其用魔術在雙臂上添加一層金屬板,而後一拳打向了加百麗。魔術強化後的拳頭真的就跟炮彈一樣危險,正常人被觸及身體將被打下一大塊肉。


    加百麗單手捏住了傅裏其的拳頭,強勁的力道無法讓她後退一步。“你在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你並未做過瀆神的錯事。”


    加百麗的氣力遠比人類之軀的傅裏其大得多,在berserker撞開屏障後,加百麗鬆手與傅裏其拉開距離。


    “你到底是什麽人!”


    “真名?”


    傅裏其這一刻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從者,匕首無聲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刀尖戳在了傅裏其的脖頸上,隻需要傅裏其喘氣就能戳穿脖頸的動脈。


    berserker發出一聲聲怪吼卻不敢上前,加百麗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虛假情報,她是聖潔的熾天使,哪怕主動降格成從者,依舊對邪惡生物有著威懾力。


    【神言,神之領域不可侵犯,邪魔外道盡數頷首……】


    “我本想懲治你召喚了惡靈的罪行,但根據主的福音,berserker的召喚並不熟出於你的本願,能否告訴我是誰推薦你召喚了一個惡靈?”


    傅裏其現在的精神狀態極易失控,他根本不能做複雜的思考,對他而言與其回想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不如與眼前的敵對servant拚死一戰。


    全身皮膚金屬化,鋼鐵的拳頭一擊正中加百列的額頭。傅裏其用自己脖子頂著匕首,囂張得往前行走。


    “有本事來殺了我啊!砍下我的首級!讓死亡也降臨到我身上!我有罪!有罪!!!”


    反手一拳砸中了加百麗的手臂,匕首隨即掉落在了地上。“怎麽了?assassin,難道你連一個行將就木的魔術師都殺不死嗎?就憑這點能耐也在我麵前叫囂!”


    加百麗毫發無損地從傅裏其身後走出,而在他麵前的人形變化為光點消散。“主告訴了我,你的殘暴與無知。”


    神之魔術比人類掌握的所有魔術都更神秘,無法被精確分類,甚至於抵達根源的魔法也無法壓製這種極其神秘的魔術。


    “主?上帝嗎?還是真主?這些虛幻的神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嗎?”


    傅裏其並不清楚自己說出了瀆神的言語,他是一名基督教教徒,至少在他精神未崩潰前。


    加百麗在被傅裏其擊中前,身體慢慢淡化,神秘消失,berserker也重獲自由。


    “答不上來了?滿嘴神明的assassin……有本事現身與我交戰!”


    傅裏其一拳打翻了路邊的垃圾桶,其後當然也沒藏著人,憤怒傳達給了berserker,手持電鋸的berserker在牆壁上留下了多道劃痕,剛才對他的屏蔽隻會加深他好戰的天性,他的腦子裏隻有戰鬥與殺戮,不存在冷靜的概念。


    “神明、神明、神明都是多餘的!去死!”


    鋼鐵化的鐵腕將垃圾桶輕而易舉地達成了塑料碎片,這樣依舊讓傅裏其不能解氣。他迫切地想找到落單的市民,將他們殺死。


    “berserker,盡情屠殺!今晚讓希布倫城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鮮血的痕跡!”


    以太鏡的另一端,caster看到了加百麗,雖然因為神之魔術的影響,畫麵略有些模糊,但加百麗獨特的戰鬥能力已經被caster知曉了。在神秘度的較量上,加百麗的魔術能碾壓神代之後的魔術師,連caster也自認單純比拚魔術,她無法戰勝加百麗。


    ————


    美術館內的遊客逐漸減少,在天黑以後,工作人員將最後幾名醉心於藝術的外國遊客勸離。位於希布倫城的美術館內卻還是留下了一位參觀者。


    寧靜的藝術走廊,無聲的腳步踩在瓷磚上,ruler度瑪尋找著她所關注的藝術品。安保的紅外線探測儀都被她精確閃躲開,閉口無言,她即是“沉默”。


    迦南,一個被猶太人排斥的地名,但在度瑪的觀念裏,這裏就是迦南,曾經迦南人幸福生活的地方。聖經中將這片土地描述為“流著奶和蜜的土地”,曾經這裏有著和平。


    無需燈光照明,度瑪能看清壁畫上模糊的痕跡,那些即是她的信徒們生前留下的印記,證明了他們的存在,證明了他們曾經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一定是哪裏出錯了。”站在壁畫前,沉默的度瑪開了口,她的悲傷無法被臉上的金屬麵具遮掩,作為死之天使,亦是著名的墮天使,度瑪感到羞愧,她無法以土著神的身份為曾經奉獻信仰的信徒回以感謝。說是“審判者”,其實“複仇者”更適合她現在的身份。


    如果迦南古國能夠複原,


    召喚陣出現在了她的腳下,無需吟唱咒語,魔術自然生成啟動。這是她作為ruler特有的能力——召喚從者的能力。


    雷電閃過,一位穿著西裝的青年立於度瑪麵前。


    “如果你是為了點亮燈泡,召喚某個惡鬼商人就可以了。我是天才,所以一切事情都能辦得到。比如點亮整座城市的絢麗夜景。”


    職介為archer,雖然已經有阿拉什占據archer職介,但度瑪可以重複召喚一次同職介從者,她召喚的從者寶具的使用上會有一點限製。


    “本屆assassin試圖破壞聖杯戰爭的正常運行,你的任務就是盡全力維持聖杯戰爭的運行。”


    聽上去十分模棱兩可的命令,以archer職介被召喚的青年欣然接受了這個命令,性格上比較狂妄,卻有著與性格匹配的實力與正義感。


    “沒問題,迎戰智慧天使我也不會退縮半步。”


    “不,你,分開行動。”


    青年並不理解度瑪的戰術,assassin加百麗是超一流水準的從者,他懷疑自己加上度瑪都沒法打贏加百麗。


    “我,其他從者。你,觀察。”


    度瑪說得很簡潔,簡潔到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懂度瑪的意圖。


    “我尊重你的判斷,以你的計劃行動。”


    有了青年的回答,度瑪沉悶的表情稍微變得緩和了一點。美術室內的迦南藝術品都被度瑪欣賞了一遍,她沒有繼續留下去的打算,單單在遺物麵前哀悼消失上千年的迦南人,沒有意義。


    夜幕下,度瑪乘著涼風飛行於高空,已經開始宵禁的希布倫城內,市民大多選擇了閉門不出,剩下不停勸告的基本是生活在底層的貧民。


    從者之間的戰鬥已經再次打響,聲音被空中的度瑪聽到,她相信assassin加百麗也會出現在那裏,破壞聖杯戰爭的運作的人,必須被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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