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詫異地問道:“為什麽要找人,將那麵牆壁上的字拓下來?難道你不知道,你寫的這首詩意味這什麽嗎?”


    “意味著什麽?不就是一首詩嘛,那能夠有什麽?”雷勁回道。


    “看來,你也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嘛。僅憑那樣一首詩,我就可以斷定這一科的狀元非你莫屬。”


    “隻不過就是一首詩罷了,我自忖我自己還沒有那種保境安民的能力。”


    對女子說的話,雷勁表示不置可否。


    先不要說,他的這首詩乃是借來的。


    他平日裏逍遙自在慣了,想讓他安安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那都不太可能。


    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靜下心來去管你那麽多的人和事。


    再者說了,有多少能寫得了錦繡文章,卻無法做一個改善民生的好官。


    以一首詩來論成敗,這在雷勁看來是不可取的。


    搖了搖頭,雷勁說道:“不過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想到了什麽事情?”女子問道。


    “就是皇甫兄,隻不過就是因為那樣的一件小事情,就將他的科考資格剝奪了。我不認為,這樣的事情發生有什麽好的地方。”


    看了皇甫正平一眼,雷勁說道:“他們這樣做,那等於是將這個人的一切都給否定了。”


    雷勁口中的他們,那當然指得就是這次恩科的主考官。


    不過像這樣的事情,女子似乎表現的也相當忌諱。


    輕輕地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女子說道:“那貢院乃是天下間的讀書人,心中的一個神聖之地。夾帶私藏並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被人發現被人剝奪科考資格乃是小事。”


    “那不是還沒有,到達真正科考的那個時候嗎?再者說了,不過就是一張當票而已,不能因此將一個人的前程給毀了。”


    “科場舞弊那是一件大事,我對此也不好說什麽。”


    “這件事情,我似乎並沒有說要把它交給你來處理。”


    “怎麽?難道說你有什麽,可以解決此事的辦法?”聞言,女子愣神說道。


    “整個酒樓裏的人,大多處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今日能夠有他這樣的事情發生,來日未必不會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想要完全杜絕循私舞弊,這在我看來那是不切實際的。”


    看了看四周的那些舉子們,雷勁說道:“可是,像他這樣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我卻不能眼睜睜的著,讓他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他的確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


    “雖然我不能安邦定國,可是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我相信他有那種能力,能夠幫的上你的那位皇兄。”


    “那麽你打算怎樣去做?”又是一愣,女子問道。


    “其他的事情不好說,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卻很樂意去做。”


    “你樂意去做的事情?”


    “把水攪渾,讓沉澱在水下麵的汙垢浮出水麵。”


    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雷勁轉而對皇甫正平說道:“都已經愣了那麽久,你現在也該回神了。小爺現在問你一句,你到底還想不想參加科考?”


    這一切的一切,讓皇甫正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想象不到,雷勁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整壇的千日醉下肚,卻像一個沒事人一般。


    寫得一手好詩,這讓皇甫正平有些自愧不如,更兼擁有一身極其高強的武功。


    非但如此,雷勁說話似乎並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就連衙役前來拿人,雷勁表現的依舊是那麽自然。


    甚至,連那名女子說不容易辦到的事情,雷勁都說要把這件事情辦妥。


    究竟是雷勁在誇海口,還是說他真的能夠辦得到?!


    苦笑了一聲,皇甫正平說道:“我是一個,被剝奪的科考資格的人。即便是恢複科考資格,那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麽大的改變。”


    “這話怎麽說?以你的才華,難道還沒有能考中進士嗎?”


    “我被剝奪科考資格,雖然說有一點咎由自取。可是他們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把我從貢院裏趕了出來。這件事情在我看來,似乎還有更大的隱情隱藏在裏麵。”


    雙眼一眯,雷勁說道:“聽你說出口的話,似乎是透露著一點隱情。不知道,你是不是猜出了一點什麽?”


    愣了了一下,皇甫正平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你這個人非常的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你這句話說的有意思了,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


    “別人做事情,那都會考慮再三。對於某些事情,別人總會想辦法去規避。為什麽我總是感覺,你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嗬嗬……你說這話非常的不錯。小爺最大的興趣,那就是做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輕笑了一聲,雷勁非常滿意的說道。


    “難道說,你完全就不會感到害怕嗎?”


    “害怕?”


    微微的搖了搖頭,雷勁說道:“看在我與你有緣的份上,今天小爺再送你一副對聯。”待到話落,雷勁輕輕的拍了拍桌麵,然後起身又走回了那麵牆壁。


    “那小子,他也會感到害怕?雖然說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麽大的實力。不過我有一種感覺,這天下間恐怕還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聽了皇甫正平說的話,玉果在心中暗暗嘀咕了幾句,然後對其說道:“你說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心中不管有什麽話,你就盡管跟他說好了。”


    “盡管跟他說?他真的有那種本事嗎?”皇甫正平略顯狐疑的問道。


    “這都是些什麽人呀!?跟他們這些讀書人打交道,心中如果沒有一點耐性的話,那還真是不容易辦到。”


    翻了翻白眼,玉果又沒好氣地在心中嘀咕了幾句,然後轉而向雷勁看去。


    玉果心中也是急得很,雷勁一個修士不去想辦法提升自己的道行,卻跑到這廣陵城中來做這樣的事情。


    玉果根本想不通,雷勁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她現在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盡快的離開這裏。


    然而皇甫正平說出來的話,那卻是讓她感到無奈與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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