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仁興奮地渾身都在顫抖,而周圍之前的薄霧也再次噴湧而出,整個空間真若瑤池仙境一般,眾人沐浴在雲騰霧繞的仙境中,隻覺渾身舒暢,六脈暢通無阻,之前所受到的皮外之傷也都好了起來。


    所有人皆為之一振。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有了神明庇佑,就不相信他一個區區鬼官,敢和神明叫囂!”張彬激動地說道。


    天弘厶內心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上天難道真的會有這麽好心,在他們生死一線,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


    天啟像是看穿了天弘厶的心情,說道:“我倒是認為既然這裏會騰空出現,就說明咱們還有利用的價值,主者不希望我們這麽快就交待在這裏,第二,這裏雖然可以庇佑我們一時,但我們終究不能夠一直的躲在這裏,一旦我們出去了,麵對的,還是外麵虎視眈眈的夜,所以對抗夜,恐怕還需我們出手。”


    天弘厶覺得天啟說的有道理,於是安排大家在這裏盡快的做調整,準備隨時出去迎戰。


    他之前和大家一起布下的逆天陣,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從已有的反應來看,還是頗有效果的,所以天弘厶下了決心,想要將這個逆天陣進行到底。


    在這個乾元殿中所有人恢複的極快,差不多幾分鍾的時間,所有人的渾身上下像是注滿了神力一樣,每個人都精神煥發,這樣的狀態讓他們士氣大增。


    他們如今與其說是躲在這裏,其實更是被逼到這裏,天弘厶想要布陣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根本出不去!


    在這裏的人,除了他和天啟之外,在夜的麵前,萬道仁勉強能夠自保,而剩下的那兩個,基本就和弱雞一個等級了,可是布陣卻是需要幾個人共同完成,這要怎麽辦?


    天啟也知道這個身法的玄妙之處,如今緊迫的形式讓他不禁地蹙起眉頭,“要不然我和萬道仁兩個衝出去,你給我們打掩護,然後我們兩個人每人負責兩個方位,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時差應該不會相隔太久,你說呢?”


    天啟嘴上是問著的,但動作已經開始準備了。


    天弘厶阻攔住他的動作,“這個風險太大了,我不打沒有把握的戰鬥。”


    萬道仁有些不耐煩,“那你說怎麽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就讓我們死在這裏好了!”


    天弘厶道:“既然我們出不去,那就把他引進來!”說著,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把血紅色的法繩,用韜光鐧輕輕滑過自己的手指,將淙淙流出的鮮血滴在上麵,血珠子像是有生命的精靈,在紅色的法繩上麵奔走跳躍,最後融進去,沒了蹤跡,之後,整個法繩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彎彎曲曲,不停扭動,想要掙脫天弘厶的桎梏。


    天弘厶把手上不安分的法繩遞給天啟,“這次你們用這個綁玄子翀,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把它們從玄子翀上摘下來。”


    天弘厶又交待了一些,自己就單槍匹馬的衝出門去,一直帶在身邊的韜光鐧也被垂直地插在正門中間,韜光鐧乃是天家聖物,曆代掌門人用靈氣供奉,鬼氣飼養,又經曆過無數的生死一路坎坷著過來的,算起來,還要在夜之上,他把它放在這裏,就算是夜趁著自己沒能趕回來偷襲,也算是多一道防護。


    天弘厶一出去,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動了起來,按照之前東西南北的劃分,天啟四人在這座宮殿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將綁著法繩的玄子翀釘在那裏,可巧的是,那纏繞著玄子翀的法繩,竟然全部融入到了玄子翀當中,像是後添加上去的一道道紅線,在漆黑的玄子翀上,顯得格外醒目。


    須臾之間,乾元殿中的一切便都已準備妥當!


    另一邊的天弘厶,一走出宮殿,就覺得周圍的陰陰鬼氣撲麵而來,要不是他的職位特殊,恐怕早就被這些鬼氣嗜骨消魂,灰飛煙滅了。


    天弘厶將自己被劃破的手指暴露在濃厚的鬼氣之中,無論鬼官有多大,除了閻羅之外,所有的鬼都很難抵擋陽血的引誘。


    果然,不消五分鍾,周圍開始吹起了陰風,環繞著整片森林的小河也都掀起巨大的浪潮,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


    天弘厶知道,他來了。


    突然,一陣陰風衝著天弘厶的命門衝過來,天弘厶下意識的一躲,才沒讓對方得逞,心中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夜的神力究竟恢複了沒,怎麽出手如此之快,快到天弘厶大腦都沒來得及做出指示!


    天弘厶見狀也不再外麵做過多的耽擱,感受到夜在他周圍的時候,就拚命的往宮殿的方向跑去,他走出的不是很遠,大概數百米的距離,可就在這幾十秒,卻再次發生了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天弘厶跑著跑著,眼看著距離宮殿還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突然,雙腳離地,身體騰空,四肢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就仿佛是黑暗之中有人用看不見的線將他控製住,就像是人偶師在操控人偶一樣。


    天弘厶掙紮著,可還是無濟於事,如果他不能夠將夜引到乾元殿,那麽他們所作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而且,不隻是他,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這裏!


    黑暗中傳來深邃的呼吸的聲音,時而很輕,像是害怕打擾到剛剛入睡的嬰兒,時而又很重,重到讓人覺得這人有著天大的苦悶不得訴說。


    天弘厶知道,這就是夜,一個無形的、變化多端的人。


    天啟四人老實的等在乾元殿中,久久不見天弘厶回來,心中隱隱不安,於是把張彬和封塵交由萬道仁看護,自己出去找天弘厶。


    剛出門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淩駕在半空中的天弘厶,此刻,他精神渙散,雙眼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小厶!”天啟大叫了一聲,天弘厶也沒有回應。


    天啟不是個衝動的人,遇到事情的時候,他比天弘厶還要沉穩,所以當他看見天弘厶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而是仔細的感受了周圍的情況。


    周圍的氣氛有些雜亂,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多姿多彩的氣,似乎是五行之中的所有生靈全部聚集在此地,可是他又看不到實體,也感受不到靈體的存在,但憑著一股子讓人難以捉摸的氣。


    天弘厶拿出駐雷,長長的鎖鏈不斷伸展,一直伸展到天弘厶的正下方,然後像眼鏡蛇一樣,伸起脖子,向上攀爬。


    天啟隻是看見天弘厶“飄”在半空之中,並沒有發現那些線的存在,不過,不斷上爬的駐雷卻是感覺到了。


    駐雷的材質特殊,看上去很鈍,其實鋒利無比,鐵鏈的每個側麵都是被打磨的光亮的利刃,削鐵如泥,駐雷所到之處,那些看不見的束縛著天弘厶的線盡數被割斷,天弘厶的眼神也逐漸的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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