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個月後世界曆2o62年8月。馬鐵蓋軍事委員會27軍53團團部。會議室裏煙霧彌漫,除了我,其他人麵前的煙缸裏都是熄掉的煙嘴,大家都在思考,一片寂靜。吳政委還是麵無表情地樣子,韓鵬參謀長低著頭一口一口吸著煙,潘副團長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刑開遠營長5o歲了還是精神很足的樣子,在看著自己手上的軍帽,一言不,其他人也都差不多,都在想著什麽。我緩緩地看了看他們,:“自從主席在中都公開接見了紅衛兵的各主要負責人後,全國各地的紅衛兵組織越演越烈,現在工廠停產,學校停課,都忙著貼大字報,檢舉,揭。現在軍隊也要開始了,各級軍區接到命令要開展曆史清算,要配合地方革命委員會對有問題的同誌的批鬥與審查。這些情況大家也都清楚了,剛剛政委在會上也了,要求大家抓好軍隊管理,開展軍事大比武。有什麽事都先匯報,再聽命令,對於地方上的同誌,盡量少見麵,像老邢你們沒什麽事就呆在營部,連部。”


    2營何劍波營長聽了站起來:“團長,為什麽少出去?我們又沒犯罪,又沒欠別人錢!該幹嘛幹嘛!”


    警衛連李奇連長也跟著:“是啊,團長。老何沒錯,咱這可是軍隊,地方上還能鬧到這裏來。團長!你別瞎擔心了。”有不少同誌聽了都附和著:“是啊,是啊。”


    吳政委聽了冷冷地:“激動什麽,都坐下。團長也是好意!老邢你們畢竟以前在調查組呆過,還是心好。”


    我看見他們還想什麽,立刻接口:“這是軍區姚司令員的命令。知道嗎,這是命令!”我看了看大家:“我知道大家是什麽心情,好不容易把這裏控製好了,現在又出了這種新情況,大家都很惱火。但這是大勢,不是我與你,與在座的各位所能控製的,怎麽辦?隻能是盡力保護好自己,保護好53團,熬過這陣風!大家回去後召集下麵的同誌開個會,統一一下思想,還有,你們回去集中學習主席語錄和主席思想,至少表麵工夫要作好,萬一上麵派人或者革命委員會裏的人過來,也要經得起檢查。大家知道了嗎?散會!”


    我剛完,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位參謀走了進來,來到我麵前敬禮報告道:“團長,軍部急電。”我接過他遞給我的電文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傳給了政委,對著大家:“明天早上9,白軍長要來我們這視察。大家都準備準備,明天早操後,來團部集合。”


    大家都走出了會議室後,我才慢慢地走出去,我邊走邊想著明天迎接白軍長的具體活動安排。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讓政委來負責,這些我並不擅長。我剛把任務對政委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我走過去接起了電話,我對著話筒:“喂,我是53團的唐寧。”話筒裏傳來聲音:“我是革命委員會的,我是通知你一下,你明天來我們這關於你的一些情況。”


    “情況?我明天沒空,後天?後天也沒空。”


    “唐寧同誌,你這是什麽態度!”


    “什麽態度?什麽時候你們地方上的同誌管到我們軍隊上來了。”


    “你這是什麽話?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那我就等著!”完,我便掛上了電話。心裏想到:爛蛤蟆打哈欠。我也就繼續忙著處理放在桌上的文件。


    在另一端革命委員會主任辦公室,汪其夫憤憤的掛上了電話。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這種人,這種公開不給麵子,狠狠地削了他的麵子。這如何讓他咽的下這口氣,他自從被下放到這個偏遠城,沒有自怨自艾,而是努力地工作,讓領導認識到讓他這種人才在這裏是如何的浪費人才。而事實上他表現確實不錯,把馬鐵蓋地方上的領導幹部幾乎打盡,讓他成了馬鐵蓋的實際領導者,多次受到上級的嘉獎,但這個電話讓他意識到在這還遠遠未達到絕對控製的地步,這裏還有軍方的人在,還有27軍53團。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上了煙,一口一口吸著,努力想著辦法。突然,“江宏”這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江宏!聽他是現在西北軍區的政委,對於這個老同學他還是很不屑的,靠著溜須拍馬,仗著自己家族的關係才爬到現在的位置。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


    一會兒電話通了,他笑著:“老同學,你好啊!”


    電話的另一端江宏疑問地問:“你是誰啊?”


    汪其夫聽了一怔,語氣自然也有生硬:“我是汪其夫,革命委員會的汪其夫。”


    江宏聽了腦袋急地想著這個人,半晌終於想到了,是他啊,口中道:“哦,是你啊,怎麽了?是不是在馬鐵蓋放羊放的很舒服啊!”


    汪其夫聽了胸中的怒氣馬上起來了,他長吸了口氣,平靜地:“江宏同誌,我想的是馬鐵蓋的駐軍領導很有作風問題,尤其是他們的團長很有軍閥作風,根本不配合我們的工作”


    江宏聽了眉頭一挑:“哦?是嗎?不過這些都是我們軍隊的事,要調查他也是我們軍隊內部的事,你們地方上的同誌還是少摻合為好。”


    汪其夫聽了警告地:“老同學,現在全國的形勢你應該知道,全國現在都在開展自究檢舉的整風運動,你”


    江宏立馬打斷:“別和我這些,還輪不到你來和我這些。你還是自己掂量自己吧!”完就掛上了電話。他心裏想到:53團的唐寧,要不是有姚元護著,而姚元深受主席信任,唐寧他本人又在主席那掛著號,我早動他了,還輪的到你汪其夫?md!現在隻要是革命委員會的都頭著天,都Tm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其實江宏和汪其夫都是平常囂張的主,汪其夫想要江宏低他一頭,那又怎麽可能呢?!兩個人通話自然沒有什麽好結果。


    汪其夫今天連續2次吃了癟,還2次都是軍隊的人,他臉色鐵青地掛上了電話。辦公室外的人聽到了裏麵傳來劈裏啪啦摔碎東西的聲音,嚇得都不敢進去,誰都知道主任又在怒了。


    我對於這些當然是都不知道,我還正在認真學習主席語錄呢!就在這時,吳政委走了進來:“團長,剛剛後勤的孫浩處長來我那,現在糧食很緊張,怕以後有一天糧食不夠啊!你看看有什麽辦法?”


    我一聽放下手中的語錄,思考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才道:“要不,我們也種種菜,養養豬啊雞啊什麽的?”


    吳政委聽了:“我們野戰部隊也養這些?不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我搖了搖頭道:“唉,現在的老百姓不思勞作,被人蠱惑地整天喊口號,搞集會。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


    吳政委警告地:“團長,你別平時嘴上老掛著這些,萬一熟了可就不好了。我可警告你,你可是一團之長,是軍隊的高級幹部。”


    我聽了雙手作投降狀:“知道,知道了。我的大政委。”


    吳政委無可奈何地:“你啊”他接著:“那就這樣吧,我走了。我還得準備一下材料,晚上還得和各級連級以上的政工幹部開會。”


    “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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