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每天的在竹林中尋找碎骨蛇的蹤跡,李重樓則在美食的誘惑中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挖坑的事業中。


    沿著蟻巢的舊有的通道,李重樓已經挖了一個直徑超過一米五,深約五六米的坑洞,到麵前位置除了挖出一些還沒死絕的螞蟻和螞蟻蛋外,毫無所獲。


    要不是我堅持斷定蟻後就藏在蟻巢的下麵,從沒有幹過什麽體力活的李重樓估計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頭幾天的時間裏,兩個土包之間的凹槽已經被我們搜了一個遍,沒有收獲的我們又開始向兩側的土包上找去。


    第二天我和大頭一人去了一個土包,相互遙相呼應,注視著彼此的動靜。


    因為天氣尚早,竹林的地麵還殘留有些露水,走在左側土包山脊上的我一個不留神,腳下突然一滑,在身體倒下的瞬間我本能的用手拉住了身邊的一根竹子。


    在我的拉扯下,土包邊手臂粗細的竹子一陣劇烈的晃動。頭上一陣嘩嘩作響後,一截枯竹從竹從我的眼前劃過,掉到了土包下的凹槽中。


    枯竹落地的一瞬間,摔的七零八碎成了一段一段的。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地上碎成一節節的枯竹一陣陣扭動,眨眼的功夫又詭異的拚接在了一起。


    “是碎骨蛇。”我的心中咯噔一聲,苦尋無果的碎骨蛇居然就這麽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可這時候我人還在土包上,鞭長莫及毫無辦法。


    “李哥,塊抓蛇。”我焦急的衝著在下方土坑中挖著蟻後的李重樓喊到。


    很快就連接好蛇身的碎骨蛇,攀附在一個竹子上,幾個扭動就上了竹尖,等到李重樓趕到的時候,早就消失了蹤影。


    大頭看見這邊的情況也從另一邊的土包上趕了過來。聽我說了遇見碎骨蛇的事,他和李重樓兩人也懊惱的很。


    我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信心大受打擊。費了這麽大的周折,好不容易碰見了正主,卻沒有把握住機會,打草驚蛇了的碎骨蛇現在一定藏了起來,再去尋找就更加困難了。


    而且我們攜帶的幹糧也快吃完了,在竹海裏恐怕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吃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既然碰見了一回,就能碰見第二回,下一次我們多注意,一定能抓到這碎骨蛇。”一向消極的李重樓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不光主動承擔起了飲食的重任,還給我打起了氣,我猜他是想爭取時間挖出蟻後。


    大頭也覺得就這麽放棄了心有不甘,於是我們商定還在竹海中堅持半個月,到時在找不到碎骨蛇,我們就先回京都,在想其它辦法治療象豬。


    李重樓作為一個吃貨,不光會吃還會做。自從他擔任了我們的主廚,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吃的都不帶重樣的。


    他把我們先前采集的竹籽裝在竹筒中熬成竹米粥,還自製套鳥的陷阱捉住了許多野竹雞,用黃泥裹著坐成叫花雞,成天除了挖洞就是變著花樣的做吃的。


    這天又是半天苦尋無果,幾天來我和大頭又把這片竹林仔細尋找了一遍。


    這周圍方圓十幾裏的地方就這兒的竹林結有竹籽,我們相信早先碰到的那條碎骨蛇隻是受驚躲了起來,應該沒有逃走。


    竹林裏響起了李重樓喊我們吃飯的聲音,在枯燥、煩悶的竹海裏,李重樓的美食成了我和大頭最期待的事。


    “今天讓你們開開眼,嚐點新鮮東西。”回到營地,李重樓一臉得意說道。


    營地的竹火上正烤著一隻老鼠一樣的東西,表皮焦黃呲呲的流著油,一股香甜的氣息充斥在鼻端。


    “這是老鼠嗎?”我不確定的問道,這個和老鼠很像的家夥,體型比老鼠大了好多,都快趕得上半大的土狗了。


    “這還真是老鼠,不過叫竹鼠,是吃竹子長的的。”李重樓用刀在竹鼠上開著口子,撒上鹽巴和各種野生調料。


    這些日子我們吃了李重樓找來的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竹蟲什麽的都吃過,這竹鼠肉吃起來當然不在話下。


    “竹鼠我們在竹海裏見多了,可這麽大隻的你是在哪裏抓到的。”這竹鼠褪好皮毛後還有差不多七八斤重,大頭不由的發出感慨。


    “我不是在蟻巢裏挖蟻後嗎?前幾天我就發現我從坑裏挖出的碎土裏,有什麽東西天天晚上在裏麵找蟲卵吃。我就留了一個心眼,用竹子支了一個套杆,沒想到抓了這麽一個東西。”李重樓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竹鼠被李重樓烤的外焦裏嫩,肥瘦相宜。看著很是可口,我用小刀在竹鼠上片了一塊放到嘴中。


    這竹鼠肉十分有嚼勁,香氣四溢沒有任何異味,在這肉香中我突然吃出了一絲蜂蜜似的甜味。


    “你從哪兒找來的蜂蜜。”我對著李重樓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吃出來了,這可不是蜂蜜,也是我從蟻巢裏挖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麽,不過我用動物試過沒毒,你們就放心吃吧!”說著,李重樓從身上拿出了一小節白嫩嫩的膏狀物。


    “竹蜜。”把那白嫩嫩像凝固豬油一樣的膏狀物拿在手裏看了又看,在仔細的聞了一下後,我肯定的說道


    “竹蜜又是什麽?”李重樓不明所以的問道。


    竹蜜是幾百年的原始竹林中,竹根分泌生長的一種蜜蠟物質,是養肺生津的奇藥。


    萬物相生相克,互相依存,這竹蜜不光人喜歡,也是碎骨蛇的最愛。


    《拾遺錄》上就記載有用竹蜜做誘餌,獵取碎骨蛇的方法。可是這竹蜜的生長環境和生成因素我們都不知道,尋找起來比碎骨蛇還沒有頭緒,因此一開始我就沒有把這竹蜜放在心上。


    可是沒想到李重樓誤打誤撞的居然挖到了這個寶貝,突然讓我對捕獲碎骨蛇充滿了希望。


    可這點竹蜜還有些稀少,還要在多挖點。害怕發生變故,我也顧不上吃美味的竹鼠了,一把拉起李重樓就朝蟻巢跑去。


    有幾天沒去蟻巢了,李重樓又向下挖了幾米深,從深坑裏挖出來的碎土中布滿了蜘蛛網一樣的白色絲線。


    看見這種情況,我就知道這是挖到蟻後快的老巢了,這白色的絲線就是蟻後自身分泌的一種物質。


    李重樓挖的坑洞是傾斜向下的,雖然有個八九米深,但陽光依舊能照射到洞地。


    “看見那個黃色的竹根沒有,我就是在那竹根邊上挖到竹蜜的,你要找竹蜜就順著這竹根挖,應該有收獲。”李重樓指著洞底一根手腕粗細的黃色竹根說道。


    因為坑洞很狹窄,隻能一個下去作業。李重樓和大頭留在洞口,我一個人拿著鏟子下到了洞底。


    洞底的土層是黃泥質地,很有些粘度,和竹林;表麵上的鬆散土壤有著本質區別。


    洞內十分狹窄根本就用不上勁,我幾乎是用鏟子在扣。而且洞中還散發著一股蟻酸的酸臭味道,讓人非常不適,也不知道李重樓平時是怎麽忍受的。


    我看了一下洞中的這根竹根,雖然長著竹根的模樣,但質地上更加像是竹筍。脆嫩嫩的,沒有一點竹根的堅韌。


    挖了有幾十公分的長度,在竹根兩側我挖出了好塊蜜竹,可惜都很小。


    就在我準備再接再厲的繼續向前推進時,我手中的鏟子在洞中的泥土上突然發出了“咚咚”的空洞聲。


    這個位置和深度已到了蟻後所在的位置,這窩怪異的螞蟻就是這蟻後的產物,不得不妨它有什麽出人意料的攻擊手段。


    於是我留了一個心眼,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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