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搞的什麽名堂啊?”小馬警官滿臉鬱悶把我帶走了。


    “葉警官說的老偷屍賊是什麽人?”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據說和你父親一樣是偷女屍的,我也不太清楚。按照規定根本不該把你放在我們分局,另外更不該晚上還把你和另外的成年犯關在一起……唉,我也沒辦法了,這裏各種不合規定的事情太多了。”


    看得出來,這是個剛畢業還充滿了正義感的小警察。


    “沒事,這些人我還能應付,你放心吧。”我笑著說道。


    聽我這麽說,小馬警官有些不解的看著我,然後說道:“但願沒事就好。”


    他把我帶到了一扇小鐵門外麵,用鑰匙打開一把大銅鎖之後讓我走了進去。


    在我進去之前,他小聲給我說道:“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就大聲的叫喚馬上有民警來的,千萬不要害怕。”


    我點了點頭走了進去,身後的門關閉了。


    這個房間還挺大的,大概有二十個平方米的樣子,而裏麵現在隻坐著一個人。


    一看那家夥:穿著一身死人衣服,一張臉皺吧的像個核桃,全身都瘦的像個鬼一樣的老頭。


    這不是陰老頭麽?


    看到這家夥我居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總比裏麵坐著好幾個殺人犯什麽的強多了。


    “陰爺爺,你好啊。”我冷笑道:“你舉報我爹和你一起偷屍體?你還真能說笑話啊!”


    陰老頭照理說已經被抓了二十幾天了,那身上的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一頭亂毛看起來就和洪七公一樣,整個人明顯的老了不少,臉上還有些看得出來的淤青一類的東西:看樣子是那天被陰三打的。


    人老了,那些傷口是不會那麽容易就好的。


    陰老頭抬起眼看到我,那眼光之中全是陰霾。


    “你小子還敢說我?論編瞎話,你也不差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裏全是血絲,那樣子就像是一頭老禿鷲一樣。


    “那天我半路上來找你,你說你把屍體直接賣給我!這可是你說的!結果呢?我倒是按時來了,你卻把陰三也找來了!結果就那天晚上,在靈堂裏麵還在和我爭價錢!你小子不愧是周易天經的算者,這算盤打的真是好啊!”


    我笑著正想開口,但是猛的一下子想起了什麽。


    假裝不經意的想活動一下脖子,我四處找了找,很快就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頭頂上的監視器!


    原來如此!


    以前記得看什麽電影裏麵就有這招:審訊打不開突破口,就把嫌疑犯故意關在一起,然後監聽他們說話來尋找證據。


    現在看樣子葉警官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想要我直接開口承認這件事!


    我還以為自己才算是算者,原來這些人的算盤也是打的那麽好!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那天你和陰三在靈堂裏麵想搶奪屍體然後打起來了,最後吳定文來收拾的局麵你們兩邊又全部都走了,和我有什麽關係?當時我隻能保護屍體不被你們搶走進不錯了!”


    “什麽?你小子現在還想耍賴?”老陰頭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什麽耍賴不耍賴?我說的是事實!你現在身上這些傷難道不是陰三幹的?你們兩邊的手下在靈堂裏麵打架彼此都傷了不少呢!難道也是我胡說八道麽?老陰頭你都被抓了你還要狡辯什麽啊?”


    老陰頭看著我臉色發白卻沒辦法:他也看出來了事情早就被我識破了。


    估計在上麵監控的另外一些人也很失望吧?


    我笑眯眯的坐在了老陰頭的對麵看著他:“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老陰頭坐了下來,臉色非常難看的看著我。


    觀察了一下那個攝像頭:攝像頭的上麵一直有一個很難發現的小的紅色燈泡在不斷的閃爍(後來我才知道那東西叫做發光二極管,根本不是燈泡),而這時候已經不閃爍了。


    這應該是說攝像頭已經關閉了吧?


    我再次看著陰老頭,陰老頭似乎也看了一眼上麵,然後用一種古怪的笑容看著我。


    “陳子衍,你還真以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情就不會付出代價麽?碣先生是不是已經被殺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悚然一驚:“你知道黑骷髏?”


    “黑骷髏?你說的就是碣先生是吧?”陰老頭笑道:“看樣子真的是已經死掉了?這是你和你父親幹的對不對?”


    “和我還有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那家夥被雷劈死的!屍體都沒了!”我立刻說道。


    “嗬嗬,你覺得我會相信?接陰派會相信?小子,你真的以為他們會對這件事毫不介意麽?”


    看著老陰頭的樣子,我突然又有了那種感覺!


    全身有一種抑製不住的顫抖,仿佛自己馬上要經曆什麽大事了的那種感覺。


    “你抖什麽?小子?”老陰頭笑的更加歡暢了。


    “陰老頭你到底要說什麽你說出來!”


    “嗬嗬,周易天經,善曉天機,你們算者不是那麽牛嗎?隨便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來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以前會發生什麽事情,你怎麽現在就算不出來了?”


    我倒是很想算,但是我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集中精力: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是不是感覺不舒服?”老陰頭笑的更邪惡了。


    “你個老幫子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我我我……”我感覺心髒已經快要跳出胸膛了。


    “嗬嗬,你這小混蛋,你剛剛幫了洛文軒和江芷依對不對?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惹下大禍了。”


    雖然全身都在發抖,但是我還是集中了我所有的腦力,聽他那麽說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你說的是接陰派?”


    “不錯嘛?還能一下子搞清楚!”老陰頭哈哈大笑:“沒錯,你把接陰派給得罪了,你居然都沒做任何準備?”


    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小子,你太天真了。今天你就要為你的天真付出代價。不過你放心,今天你本身是不會出什麽事情的。而一些和你相關的人……就難說了……”


    我感覺心髒跳的更加厲害了!


    “你要……你要對我父親做什麽?”


    “你父親?哈哈,你放心,這裏可是派出所啊,我們這是法治社會,我們不會在這種地方犯罪的。但是,別的地方可就不知道了。


    我猛的一下清醒了過來。


    家裏?


    我母親,陳思雨,還有洛文雅!


    “你要對我家動手?”


    “把你家的男人弄走之後,你覺得我們會做什麽?哈哈哈哈……小子,你現在可以算算了。”


    我感覺身體猛的一下子沒有再顫抖了,但是那種感覺還是存在。


    我想找相數,但是我卻想去了我父親那天的話。


    吳定文找我們要屍體的時候,從我家離開時候我爹叫我算三十卦,但是在後來觀察了吳定文離開的方向之後卻又改口說:“沒什麽,剛才我看他走出去的方位應該是離卦三十,但是你算完之後我感覺……似乎應該用坎卦二十九。其實他走的方位更加傾向於坎卦……”


    當時這件事我們兩個人都沒細想:算卦這事情不準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所以也沒往心裏去。


    而現在坎卦第二十九卻直接在我腦子裏浮現了出來。


    坎卦第二十九,坎上坎下,習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


    坎卦的本意就是翻坎,意味著障礙,或者說是艱難險阻。


    而相數……


    那天父親用的是初九,但是坎卦中是沒有初九這個相數的。


    仔細思考了一下,我計算下估計隻能用和初九最為接近的一個相數:初六。


    初六:習坎,入於坎窖,凶!


    算到這裏,我感覺全身都在發抖!


    這句話解釋就是:不能忘記坎險的當頭的時候,已自陷其中,必凶!


    必凶!必凶!


    “算完了嗎?知道結果了?今天晚上你可以想想到底是誰會出問題?哈哈哈哈哈!”


    “我去你大爺的!”


    說著我一拳向著老陰頭打了過去。


    老陰頭笑眯眯的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拳頭,然後輕輕鬆鬆的一丟!


    一股大力直接傳導到了我胳膊上,我感覺胳膊都差點斷了!


    而我整個人都被那股力量直接丟到了監房的另外一邊!


    “你小子這點力氣還敢和我玩?老子從小到大都是打架的一霸!就算是老了,你小子也一樣休想打贏我!”


    我捏著自己的胳膊站了起來,狠狠的瞪著老陰頭:“你們要幹什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做的!有本事衝我來!別去我家!”


    “嗬嗬,你小子是後一步的事情。你以為我們接陰派複仇有那麽簡單?我們會慢慢的把你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一一搶走,讓你痛不欲生!誰叫你小子幫了洛文軒呢?當年這個混蛋幾乎毀掉了我們接陰派!搞得我們20年都幾乎沒有恢複過來!現在既然洛文軒已經死了,那麽最後隻好報到你頭上了!小子,今天就讓你嚐嚐第一步!嗬嗬嗬嗬。”


    顧不得陰老頭,我猛的一下子衝到了們邊上:“開門!開門!我要出去!”


    “你喊吧,今天晚上你要出這個門,隻有用頭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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